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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汁。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福婶担心的问道，赶紧替她顺着背，“是不是我做的太难吃了？”
“不是。”季晴桑摇头，笑的有些苦涩。
是真的吃不下，她确实不饿，像是得了厌食症，一见到食物就厌恶。
梁九给季禾生打电话告诉他季晴桑吃什么吐什么，彼时他正在开会，手里捏着的笔瞬间被掰断。
没有任何的话语，他直接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正在开会的一干人等心脏都提了起来，特别是正在台上演讲的经理，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让季总发那么大的火。
梁辰南追上他的脚步，低声问道，“是季晴桑出事了吗？”
作为认识十多年的好兄弟，他当然知晓他所有的理智都给了谁。
能让他完全不顾场合和分寸失控的，也只有季晴桑一个人。
“下午的会你开下，我要回去看看她。”季禾生说完就抬脚离开了JL集团，剩下梁辰南只能紧紧的盯着他的背影。
他不会怪他，因为换做是他的话，洛柔出事，他会比他更加的疯狂。
季禾生从来都是清醒克制的，但他不一样，更为的暴躁易怒。
季禾生赶回半山别墅的时候，季晴桑正坐在床上发呆。
梁九说请医生来看过，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心情郁结，所以吃不下饭。
换句话说，她自己不想吃饭。
“你还想要什么？”站立在床边，季禾生双手插在裤兜里，面色明显的暗沉。
季晴桑抬头看他，“让人不要看着我。”
“好。”
他答应的那样快，季晴桑都没反应过来，毕竟吃不吃得下去饭不是她能决定的，至少现在她是这样认为的。
最后她徐徐的笑着，表情闲适。
“我让洛柔来陪你吃饭。”季禾生说着就掏出手机要打电话，但是季晴桑摇了摇头。
“最近咖啡店比较忙，我不想麻烦她。”她仍旧保持着笑意，看起来温润无害，“不如，你来喂我吃好了，说不定我可以吃的下。”
依言，季禾生就让梁九端来了一碗热粥，季晴桑就着他的手吃下去，但是还没吞咽进去就快速的跳下床跑进了浴室里。
她再出来的时候又换上了风轻云淡的表情，仿佛刚刚要将苦胆都吐出来的人不是自己，还愈加笑着，“看来无所不能的季总也不能让我吃下饭。”
无所不能。
像是一种清冷的嘲讽。
他在商场乃至整个牧城一向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偏偏对她完全没有办法。
锥入骨髓的刺，拔除不掉也只能任由她扎根生长。
季晴桑吃不下饭，季禾生也只能吩咐医生给她挂点滴，用葡萄糖来维持她的基本能量，不是长久之计却也暂时只能如此。
晚上，洗完澡的季晴桑走出来，她只用浴巾围着，身上还散落着一些水珠。
季禾生放下手中的文件，见她一直站在那里不动，才抬脚走了过去。
“怎么了？”他握上她的手臂，却发现浑身冰冷，猛然间抬头质问着，“你用冷水洗澡？”
季晴桑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将脑袋倚在他的身上。沾染了的水珠浸透着季禾生的白色衬衫，冰冰凉凉。
“嗯，不然我怕抑制不住自己。”
“什么？”
季禾生的话音刚落，季晴桑就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辗转反侧，带着心里喷涌而出的渴望。
季禾生将她拉开，嗓音低的像是来自深渊，“别闹了，我去给你放热水。”
“我没有闹。”季晴桑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透过头顶的光线，那一圈圈温热的触感照在她的身上，最终幻化成燃着心底的欲望。
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他英俊的脸庞蹦起，最终出口的字句带着凛冽，“你又给自己下药了。”
不是疑问或是询问，而是肯定。
她的不正常和手心里能够感知到的发烫温度，都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见他握着她胳膊的手指关节处隐隐泛起青白，季晴桑无声的笑了。
“季晴桑，你不要命了还是想死在床上？”五官是隐忍不发的怒气，他深黑色的眼眸袭卷着风暴质问着她。
昨晚才碰过她，他当然知道此时的她很脆弱，特别是她还吃不下饭。
季晴桑一直不说话，只静静的望着他的脸，俊美非凡，是她一直喜欢的模样。
怔楞了半刻，她又喃喃的说道，“季禾生，我既然下了药就已经表明了我的态度。”
他侧过身体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清澈明媚，带着柔和的光直抵他的心底。
悄无声息，又那样深刻。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