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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担心会打击到他的积极性,特意配合的友情演出;
他的铺子壮大,有人来闹事,从来都是她站出来撑腰;
还记得第一家分铺开业的时候,箕陵城的商铺们看不顺眼,带人上来闹事,是她顶住了所有的压力,带了两百个兵往他铺子前一站,硬生生的压住了那些不服气的商人,稳住了局势。否则那一天,他所有的投入都会化为乌有。
再后来,钱财的积累足够,他想涉足江湖暗杀,又是她尽力帮助。
他招募来的第一个杀手,是她废了大力气,在太行山顶着鹅毛大雪站了两天请来镇场子的。
他得到的第一笔生意,是要刺杀一个江湖上很重要的人,无人敢去,是她易了容,冒险行进六百里,替他拿下了这一笔开山作,完成了对江湖人的震慑。那一次,他不放心,也跟着随行,两人在太湖边上得手后,被太湖的英豪们围追堵截,从太湖一路追击到西北,途中好几次都险些丧命。在苍龙岭上时,她还中了毒镖,发着高烧,神志糊涂。
好多年后,他还清楚的记得那一天的事情。
他们两人缩在悬崖峭壁的一个狭小山洞里,他坐着,她躺在他的腿上,不停的抖啊抖,可还是笑着说:“高行止,你赚大了,我一个寒铜军领军将军,偏偏为你冒险做这等事情,你欠我的,怕是得拿你自个儿才能抵消了。”
他怕敌人追来,捂住她的嘴巴不许她说话:“你少说几句吧。”
冷不丁的手心一热,她眉眼弯弯:“有我在,他们找不到这里来的。”
“你好烫。”他蹙眉,低头看她:“解药没有用吗?”
“有用啊。”裴谢堂还是看着他,双眸有点迷蒙,笑意温软:“主要是你,秀色可餐,我看着有点想吃。”
高行止噗嗤笑了起来:“都烧成这样了,还没个正形。”
她听了,不满意的嘟起嘴吧:“谁说我没正形,眼下这个就是我的正形。高行止,你摸着你的良心说一句,我长得不好看吗?”
“好看。”这幅皮囊也算万里挑一了,泰安王爷是真的会生。
裴谢堂越发得意:“我这么好看,倒贴你都不要?”
“我怕泰安王爷要了我的老命。”高行止耸耸肩:“老谢,我感觉吧,你以后不管嫁什么人,选什么人家,你爹那一关都不好过。你看我,我一个江湖卖艺的,又从商,地位低贱,你爹要是能看的中我,天上肯定是要下红雨的。我这人特别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要不起的,就绝对不会去碰一下,你看,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她伏在他的腿上:“行吧,你说什么都有道理。”
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只是黑暗中,感觉都她有点不开心,便推了推她:“喂,你怎么了?”
“我没事啊,就是有点不舒服。”她拱了拱身子:“你抱我紧一点,我有点冷。”
他依言抱住。
半晌,就听见她睡着了的绵长呼吸。
那是第一次,她对他说出过心意。最后一次,是在高高的箕陵城上,她笑着对他说,要不你来提个亲?
嗯,最后一次机会,也是被他自己亲手推开的。
高家真的不缺他这一支香火吗?
答案只有他知道。
不过是他胆怯罢了。
她那样好,那样完美,他要不起。她这样的人,注定是天上的星辰,光芒万丈,若是跟了他,必定被淹没在尘埃里,他不能、也不敢更不忍让明珠蒙尘。他不敢承诺,他能给与她更好的生活。必定在他的生命里,一直没有光,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秦岭深处里的那个家族很糟糕,他尚且不能摆脱,如何能将她拖入这苦痛地狱?
他以为自己是为了她好,他幻想着,如果一开始就不能得到,那就从头到尾都不要得到,否则,失去的痛苦他承受不起。
还是错了。
高行止一把掀开棋盘,黑白子四处散落,他目光沉痛又狂躁。
当初,她第一次说出心意的时候,他就该紧紧的抱住她,再也不撒手!
那一次在箕陵城上,他就该听她的,二话不说去泰安王府提亲,挨了一顿打又能怎样,总比如今锥心之痛要好。
悔不当初!
他早该知道,这人是一贯决绝,给的机会不会超过三次。第一次第二次,然后,就没有第三次。
宣庆十九年,她重回京城。
那一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此之后,她的心里便再也没有多余的位置来容纳他了。那里面住进了朱信之,再也赶不走。
他始终不明白,都是拒绝她的人,为何她不肯给自己第三次机会,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朱信之抛出橄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