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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买比例不够, 此为防盗章 周妈走后, 江晚晴左思右想, 猜到定是凌昭不肯死心, 想要打亲情牌, 让江尚书夫妇说服自己和他再续前缘,便很有几分气恼, 越想越上火,所幸一不做二不休, 叫容定把另一块木牌竖在正殿最前的桌案上。
不管谁进来, 第一个就能看见这块写着大红‘贞’字的木头。
她是真的想不通透。
书里的凌昭的确对初恋白月光一往情深, 可是白月光自尽后,他就无欲无求沉迷皇帝这职业了。
根据原作, 他来后宫的次数算不得多, 基本雨露均沾, 按照位份依次过夜。
原女主江雪晴正式进宫前, 他甚至没有特别的偏好, 对嫔妃的要求更是简单。
——安分, 不作妖,不闹腾。
否则该杀该罚,绝无二话,从不心软。
可见他当上皇帝以后, 并非恋爱脑的人设, 怎么现在就那么不上道呢?
江晚晴唉声叹气了半天, 肚子饿了。
正好外头送来了下午的点心, 江晚晴便和容定宝儿一起分了吃。
才刚吃下一只软糯糯的豆沙馅青团,刚想再拿一只,远处一阵喧哗,依稀能听清‘摄政王’三字。
江晚晴心头一凛,把盘子一推,催促宝儿:“快藏起来。”
宝儿不明所以,听主子吩咐,点了点头,可还没走出门,已经听到了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江晚晴微微蹙眉,道:“来不及了。”
容定很有默契地从宝儿手里拿过盘子,高高举起,直接往地上一砸。他挡在江晚晴身前,再多碎片纷飞,也未曾触及她的衣衫。
宝儿倒是吓的尖叫了声,容定转向她,一根修长的手指放在唇边,笑了笑,无声的作口型:“嘘……”
外边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容定走回江晚晴身边,看见方才慌乱之间,她的唇角还残留一点豆沙,便抬起手,用干净的帕子,替她轻轻拭去。
少顷,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沉重许多。
宝儿大气也不敢出,已经先跪下了,头低低的:“摄政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容定见那行走间衣袂无风自动的男人快到门口了,暗暗叹一口气,心想罢了,风水轮流转,皇帝轮流坐,生而为人心态首先得放平,能屈能伸才活的轻松。
从前凌昭跪自己,现在换他跪一跪也没什么所谓。
他低下头,却听江晚晴突然开口,对那锦衣华服的来客道:“这名小太监伺候本宫的时候伤了腿脚,后来又挨了一顿打,不便行跪礼,还请王爷不要怪罪。”
容定一怔,细长凤眸中,似有温柔流光一瞬而过。
凌昭没把心思放容定身上,只是弯下腰,捡起摔烂了的团子,淡声问:“怎么,不合胃口?”
江晚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目光:“吃不下。先帝已去,皇上受你挟制,本宫还能吃下什么东西?”
宝儿偷偷瞧了自家娘娘一眼。
咦,奇怪了。
娘娘今天胃口不挺好的么,早上多吃了半碗粥,就刚才吃团子还津津有味的,怎么突然又食不下咽了。
凌昭脸色沉了下来:“你就非得提他们。”
江晚晴幽幽道:“先帝是我的夫君,皇上是我的孩子,我不念着他们,难道还会想着不相干的人么?”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凌昭立刻想起泰安宫中,小皇帝字字诛心的话,气的够呛,冷笑道:“是……夫君爱子,都是你愿意说心里话悄悄话的人,只我是不相干的外人。”
江晚晴蹙了蹙眉,什么心里话悄悄话?
听他这口气,十里开外都能闻到酸味了。
从前,凌昭也是这性子,江晚晴身为名门贵女,长的美丽,又能弹一手好琴,自然追求者众多,他总觉得防不胜防,每每拈酸吃醋。
这时候,换作以前,她会笑着瞪他一眼,说一句‘醋坛子’,就算雨过天晴,没事了。
然而现在……
江晚晴心思一转,决定添上一把火,于是往外面走去,一直到正殿,取下桌案上的木牌,抱在怀里不撒手。
凌昭跟了出来,一看又是一肚子的火气:“你抱着一块木头作甚?也不怕上面有刺扎手。”他伸出手:“给我。”
江晚晴刻意把写着‘贞’字的一面朝外,向着他:“我待先帝的心,便如这块木牌所写。”
凌昭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是么。”他平静下来,定定道:“给我瞧一眼。”
江晚晴递了过去。
凌昭拿到手里,便是一掰,三指粗的木牌应声断裂。
宝儿原本跪在偏殿,悄悄膝行移到门口,如今抬头看见了,惊惧莫名。
天呐!摄政王这么大的蛮力,实在吓人,不愧是大夏最风流的男子,日后不知要残害多少可怜的姑娘。
江晚晴看见了,也是一惊,接着气闷:“你怎么总是不讲道理!”
凌昭冷然道:“若讲道理行得通,难道和你说心里话、说悄悄话的人,不该是我么?”
江晚晴当真莫名其妙,只觉得他今天吃错药了,净说胡话。
凌昭随手把断掉的木牌丢开,从怀中取出一块缝补好的锦帕,绷紧了声线问:“是你裁的?”
江晚晴看了看,颔首:“是。”接着将旁边茶几上的一杯冷茶,尽数倒在地上:“覆水难收,去日之日不可留。帕子已经旧了,王爷也该换一条了。”
凌昭面无表情:“可惜本王补好了,再用上十年八载,不成问题。”
江晚晴这才细细瞧了会儿,只见中间缝起的针脚十分粗糙,一看就是外行人所为,肯定不是绣娘的手笔,甚至不像姑娘家缝的。
她问:“秦衍之替你补的?”
凌昭很是不以为然:“他哪里有这么好的手艺。”
江晚晴:“……”
不是秦衍之,那就只能是他自己了。
凌昭沉默地盯着她,分明就是等她开口,问是谁缝的,她偏不问,侧过身子,仿佛浑然不在意的模样。
果然,凌昭一字一句冒着寒气:“本王天生命苦,什么都得自己争取,自己动手。”
江晚晴回头,看了他一眼:“王爷的话可笑极了,您如今想要什么没有?多少年轻貌美的女子任您挑选,争着送您手绢、争着当王府的女主人——”她停了停,横眉冷对着他:“可你非得觊觎皇嫂,天理不容,令人不齿。”
她说的字字含恨,凌昭听了却舒出一口气,神色也缓和了:“原来你是为了这个发气。不会有别人,你大可安心。”
江晚晴道:“我为何要安心?你——”
凌昭温声打断她的话:“我在北边从来孑然一身,是凌暄居心叵测,在你面前陷害我。”
容定抬眸,扫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在心里摇头。
江晚晴微微怔忡,脱口道:“他何曾陷害你?”
凌昭冷哼了声:“他干的事情,他自己心里清楚。”
江晚晴无奈:“人都去了,他清不清楚又有什么要紧?当务之急,你尽快赐我一死,倘若你怕落人口实,你托人带个话,叫我自行了断也成——”
凌昭眸光渐冷,戾气尽显:“谁敢赐死你?怕是活的不耐烦。”
江晚晴差点眼前一黑,倒下去。
搞了半天,他竟然根本不想赐死她?不管她说多狠的话,他听了就忘,就算她送了个贞洁牌子过去,他气过恨过,也就丢在脑后了。
他年纪不大,怎么就得了健忘症呢?
江晚晴愁眉不展,恨恨道:“我跟你说不通的。”
凌昭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低声道:“晚晚,我今日不是来寻你吵架。”
江晚晴气煞:“我何曾与你吵架?我说的都是认真的,从来不是口舌争执的气话!”
凌昭见她果真生气的厉害,发丝都有些乱了,抬手想帮她理一理,又被她避开,他也不介意,心平气和道:“我问你几句话,你如实回答我。”
江晚晴侧过身,不看他:“你问。”
凌昭一字一字清晰道:“你想要小皇帝平安活在世上?”
江晚晴不知他想如何,拧了拧眉:“那是自然。”
凌昭又问:“一定要他当皇帝?”
江晚晴坚定道:“是。”
凌昭唇边牵起一丝冰冷的笑:“若非如此,你就存了必死之心?”
江晚晴心里一动,觉得他好像有点上道了,当即用力点了下头:“是。你若执意篡位谋逆,我定然与你不死不休,生生世世视你为仇人。”
凌昭沉默良久,突然又笑了笑,轻声道:“不死不休——这话我喜欢。”
江晚晴走到一边的座位上坐下,冷冷看住他:“我说到做到,并非玩笑,你也别当我不敢。”
凌昭跟着过去,俯身蹲下,单膝及地,以他习惯的姿势平视她的眼睛,嘴角勾起的一点笑意越发苦涩:“你敢,你怎么不敢……你连七弟都叫的出口。”
江晚晴理直气壮:“你在兄弟中排行第七,先帝排行第四,我怎么叫不得这一声七弟了?”她看了一圈四周的摆设,淡淡道:“难道王爷觉得我困守冷宫,当不起你的皇嫂?”
凌昭心知她有意挑衅,却不以为忤,坦然答道:“你应该清楚,你困在这里,我只会恨他,心疼你。”
他叹了一声,又想去摸她的头发,强自忍住,低声问:“这几日过的可还习惯?忍一忍,就这两天了。”
江晚晴刚才分明觉得他就快发怒了,谁知一转眼,他又开始对自己嘘寒问暖,不禁又气又急:“唉呀,你就是不懂!”
凌昭笑了笑,戏谑道:“是不懂。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过了七年就翻脸不认人了——不如你教我?”
江晚晴瞪着他,气恼道:“你干脆打发我去守先帝的陵墓算了!”
凌昭敛起笑意:“这话收回去,不准说。”
江晚晴见他总算不笑的那么令她绝望了,内心又升起胜利在即的希望:“在哪里守寡都是一样的,反正我嫁了先帝,就只认他一个人。今生,来生,永生永世都早已许给他了。”
一边说,一边在心里虔诚的默念:“老天爷,这话您千万千万别当真,我家拿到了拆迁款,回头我捐一笔香火钱修庙,您就当什么都没听见。”
凌昭怒道:“你——”
江晚晴冷眼看着他。
凌昭胸膛起伏,显然愤怒至极,半晌才阴沉道:“你别逼我。”
江晚晴冷笑:“你若还算个男人,有本事就杀了我。”
凌昭怒不可遏,走南闯北那么多年,就没见过不带一个脏字还这么能伤人的。
他站立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眉眼冷漠的女子,看着看着,总是移不开眼睛,不知为何,心又软了下来。
七年,他真的想她了。
于是,他又俯身下去,道:“后天凌暄下葬,我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江晚晴总算等来了想要的话,压抑住眼底的欣喜,急忙转头看着他:“你上回说过成全我,过了几天又忘了,这次可不能不算话——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你别让人笑话你言而无信。”
凌昭只觉得她克制又着急的样子十分可爱,终于忍不住伸手揉了两下她的头发:“对你,一定说话算话。”
江晚晴蓦地起身,退到一边,低低道:“放肆。”转身回内殿,对着宝儿道:“送客。”
宝儿一直听他们唇枪舌剑,早就吓得噤若寒蝉,尤其是当主子毅然说出‘有本事就杀了我’的时候,她连呼吸都忘记了,生怕王爷真的出手伤人,就像掰断木头似的,用他那股非同常人的蛮力,扭断娘娘细嫩娇贵的脖子。
凌昭走的快,宝儿碎步小跑着跟上去,到了院子里,咬了咬牙,跪了下来,心脏狂跳不止:“王、王爷……”
秦衍之在殿外等候,这时和凌昭一道向她看了过去。
宝儿后背的冷汗把衣服都浸湿了,颤声道:“王爷有气冲、冲着奴婢来,奴婢这样的下人生来就是让人责骂的,娘娘金尊玉贵,请您……请您别伤她!”
秦衍之略感意外,正要开口,忽见凌昭抬起一手,便按下不言。
宝儿没听见凌昭回话,更觉得恐惧至极,攥紧了小手,心一横豁出去了:“奴婢十岁没了亲娘,娘娘是对奴婢最好的人,比奴婢的亲生爹和后娘都好,娘娘对先帝坚贞不二,请王爷别再为难她了!”
她说完,没等凌昭动怒,自己先被自己吓了个半死,不停地咚咚咚磕响头,直把额头娇嫩的皮肤都磨破了,血丝渗了出来。
凌昭转身离去,一言不发。
秦衍之原本跟在他身后,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宝儿,又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笑意:“脑子虽不太好使……贵在忠心。”
小半个时辰后,秦衍之又被迫坐进了回府的车驾。
他最近的运气真的有点背。
凌昭沉思了好一会,忽然道:“为何一个个的,都以为本王有意害她?”
秦衍之小心答道:“可能因为听见王爷和江……江氏吵的厉害,加上护主心切,便胡思乱想起来。”
凌昭嗤笑一声:“都没见过夫妻斗嘴么?少见多怪。”
秦衍之:“……”
您们二位算哪门子的夫妻?
再说了,江姑娘咄咄逼人,谁家夫妻吵架是这样的。
凌昭低头,看着手上的白玉扳指。
上回来长华宫,来时满心迫切,走时怒火滔天,来去匆匆,倒是不曾觉得什么,反倒是这次,气归气,尚且来得及仔细看清她的容颜,和记忆中的少女一一对上,于是百炼钢成绕指柔,岁月静好如初。
罢了。
七年相思,他太想她,只要她在自己羽翼能护及的范围,足矣。
至于七年来的种种,小皇帝口中的被窝里的悄悄话……
凌昭突然紧紧捏住那枚扳指,恨不得把它捏碎了。
有些东西不能多想,想多了,分分钟提刀去砍棺材。
秦衍之见自家王爷一会儿神情温柔,一会儿又眉目肃杀,一张脸变来变去,内心很有几分不安,生怕他在长华宫受挫太多次,气坏了身子。
凌昭抬眸看向他:“那件事,你看着办。”
秦衍之一怔,犹豫道:“这……先帝毕竟是您的兄弟,骨肉亲情——”
凌昭冷笑:“他不仁在先,休怪本王不义。”
秦衍之颔首:“是。”
凌昭想起躺在永安殿金棺中的人,神色显出不悦。
抢了他的人,又不肯善待,换作他,有了江晚晴在身边,眼里岂能容下别的庸脂俗粉。
偏生他的太子兄长病成那鬼样子,平时散个步都勉强,还要三宫六院不知节制,是有多荒淫无度、欲求不满。
念及此,他眼中冰寒一片,低声咒骂:“……淫棍。”
*
长华宫内殿。
“哎唷哎唷,疼疼疼!娘娘,疼!”
江晚晴正在给宝儿擦药,板着脸道:“知道疼?那下次长个记性……”叹一口气,摇摇头:“摄政王对我是不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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