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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一定。
xys:没。
向园:你有事?
xys:嗯,约了老庆。
向园毫不犹豫改时间:“那周五晚上,刚好你回来那天。”
林卿卿:……
尤智:我怎么觉得,只是想问问老大有没有时间?
高冷:绝食了,谢谢。
施天佑:我再报个泰拳班吧,想打人。
张骏:人艰不拆。
向园没耐心:来、不、来?
徐燕时大概不知道,但技术部是所有人清清楚楚地听见会议室里,传来一声“砰”巨响,手机被丢到桌上,向园抱着胳膊人靠在椅子上,一脸要揍人的模样。
所有人大气不敢出,立马拿起手机,一条接一条地发。
“周五多好,周六我正好要陪女朋友。”尤智说。
“男人做事要不拘小节,吃完这顿再绝食也还来得及。”高冷说。
“男人做事情要利落,语言要简练,我最讨厌说话说一大段却表达不出重点的人了,干脆点,兄弟,废那么多话干嘛呢?什么周六要陪女朋友,什么跟女朋友吵架要绝食,都是借口,到我这,就两个字,我来。”施天佑发了最长的一段话。
张骏:“好的。”
于是这事儿就这么敲下了。
向园头天晚上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乱七八糟一堆用品,这房子没怎么来过人,拖鞋碗筷都没几双,等她从超市回来,把东西都配齐,又把这几天堆的所有衣服都洗了,把房间重新整理了一遍,手忙脚乱拾掇完,已经凌晨两点。
向园昏昏睡栽倒在床上,第二天就起迟了,匆匆忙扎好头发,囫囵套上衣服,拎着双鞋子就往门外冲,一股脑扎进电梯里。
路东正低头看手机,电梯门叮咚一响,冷风灌入,先是闻到一阵熟悉的香水味,不经意间抬头,一姑娘边扎着头发边冲进来了,包歪歪斜斜地挎在背后,嘴角还沾着点牙膏沫,一看就是上班要迟到了。
路东很有经验,斯文有礼地跟她主动打了声招呼,问:“迟到了?”
向园裹紧羊绒大衣,脖子上的围巾没围上,长长地挂着,里头是一件及踝驼色毛衫长裙,被大衣轻薄地盖着,只堪堪露一层边,今天难得没穿高跟鞋,一双平底雪地靴。加上她原本就圆瘦的脸,看起来像个漂亮年轻的大学生。
向园仰头盯着电梯上不断下落的数字,心急如焚地跺着脚,何止迟到,现在都几点了!
十点了!
她低头看了眼手上的表,“准确地来说,是翘班了。”
她挺乐观的,落入困境,也不会抱怨,笑嘻嘻地化解尴尬。
路东就觉得她每天都这么高兴,也不知道高兴些什么,但是确实这丫头,看起来比很多姑娘正能量太多。
于是他笑了笑,把手机揣回兜里,主动说:“我开车送你吧。”
向园这才回头看他,“你不用上班啊?”
路东:“我什么时候去都行。”
一听,是个老板,向园会意,不过还是礼貌地问了句:“我公司在工业园区那边,顺路吗?如果要绕的话,那还是算了,我自己公交过去也方便。”
路东:“顺路,我刚好要去那边办事。”
——
清晨,曦光薄透,浅浅地压在天空尽头。徐燕时抵达公司的时候正好是十点,他从出租车上下来,直接回了办公室,把黑色的行李大包往自己座位上一丢,准备去李永标办公室销假。不过还没走出去,他察觉到这次回来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整个技术部前所未有的安静。
向园位置空着,桌面干净,是还没上班的状态。
尤智正在打游戏,抬头瞥他一眼,低头,敷衍地:“老大,欢迎回来。”
高冷软趴趴地,有气无力:“加身份证号。”
徐燕时走过去,拍拍他的脸,低头笑着说:“别告诉我这么多天了,你还没缓过来。”
高冷一听可委屈,忽然抱住徐燕时精瘦的腰,脑袋埋在他怀里蹭:“我跟陈书分手了。”
徐燕时本来有点嫌弃,想把人推开,挑着眉,低头扫他一眼,“不至于吧?因为李驰?”
“倒也不是,”高冷说,“陈书说我不成熟,你说我哪不成熟了?算了,她要分就分,我要主动找她,我就不是男人。”
“她没说错,但是分手还是要慎重。”徐燕时说。
高冷一愣,仰头看着他那张英气逼人的脸:“哟,你个单身狗,还教育起我来了?一周不见,你怎么又帅了。剪头发了?”说完,又跟狗鼻子似的,在他身上忙不迭使劲嗅了嗅,“靠,你喷香水?”
徐燕时不耐烦地把人脑袋掰开,“没喷,同屋的喷,蹭上了。”
徐燕时确实没喷,是毕云涛的香水,被他不小心蹭上了。他大多时候不太喷香水,会觉得有点太过讲究。他抽屉里有放一瓶运动香水,用来遮烟味和酒味的,不过在向园没来之前,那东西买了也就买了,没喷过一次,技术部都是一帮大老爷们,男人之间,脏乱点,倒也无所谓。
他把人从自己腰上推开,“行了,我去找下永标。”随后一个爆栗,敲在一旁尤智的脑袋上,“别玩了,你把这周的周报发给我。”
等他从李永标的办公室出来,原本是打算回办公室,把这周的数据补补,再看下新产品的数据测试。
人都走进电梯了,忽然想起李永标在办公室接的那个电话,电话那头是向园。
“大姨妈?”
“你不是刚来过吗?”
上次徐燕时好像帮她用这个理由请过假了。
“又来了?”
“你大姨妈还真是热情好客啊。”
“你这周期有点紊乱啊,向园同志。”
“这是病啊,得治啊!”李永标苦口婆心地说
……
徐燕时没回技术部,下楼给向园去买了点早餐奶茶,估计她也没吃早饭,奶茶有点久,徐燕时坐在沙发上等了会儿,等他提着东西出去的时候,公司大楼下,忽然开进一辆有点惹眼的兰博基尼,徐燕时有点眼熟。
徐燕时没走过去,就靠着公司楼下的树眯着眼看了会儿。
果然,那车上,走下来一个熟悉的背影,年轻又充满活力,活蹦乱跳地从车上下来。
那天其实没什么太阳,还挺冷的,冷风刮得他头顶的树叶簌簌作响,天很清亮,略有些刺眼。
他手里拎着奶茶,抱着胳膊,人就那么松松散散地靠着树干,舌尖轻轻顶着后槽牙,看着她。
男人从驾驶座上下来,两人站在车前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向园笑了下,结果一转头,大约是看见他了,笑容一收,装模作样地跟人挥手,一脸是打了辆豪华顺风车的表情。
他没动,向园朝他过来,清瘦的身影,在他面前堪堪站定:“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徐燕时冷淡地收回视线,从树干上起身,往公司大楼走,低头嗯了声。
向园是惊到了,没想到,他这么早回来,本来以为他下午才到的。
“你在这干嘛呢?”
徐燕时忽然,“啪”的一声,把奶茶吸管猛地捅进杯子里,呛她:“看不见吗,渴了。”
说完,又吸了两口,示威似的,表示,他是真的渴了。
这莫名的火气。
向园心道,完蛋!!!
一准是部长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徐燕时,我觉得有件事必须跟你坦白……”
有一种,出轨的女朋友要跟男朋友坦白的感觉,下一句话,仿佛就是我跟那个兰博基尼在一起了。
谁知道,徐燕时却忽然把汉堡塞她怀里。
向园一愣。
“你说,我保证不打你。”
“……”
这他妈谁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