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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一定,我虽然不恐高,但有些项目还是不敢玩,胆子小。”
“你是说鬼屋?”
“不是,鬼屋里都是假的,没什么好怕的,太刺激的项目不敢玩,害怕心脏受不了。”
他点点头,大概理解她的想法,其实太刺激的项目,他也不玩。他不是喜欢追求刺激的人,否则当年也不会选律师这个职业。
吃到最后,她发现高估了自己和肖元哲的实力,只能把剩下的饮料和烤串打包带走。
拿手机出来付钱的时候,她发现好几个未接电话,还都是一个叫傅卿言的人打来的。
佯装镇定的付了钱,她把手机装回包里,跟着他上车。
想着那几通未接电话,她有些心神不宁,还没到楼跟前,就想下车。
“我还是把你送到楼下吧。”
“没几步路就到了,我吃的有点撑想走一走,你路上开车慢点。”
瞥了眼不到二十米远的住宅楼,他点点头坐回椅子上,“那我等你拐弯了再走。”
“不用了,这边有路灯。”
“没事,不看着你到楼下,我不放心。等你拐弯了,我就回去。”
担心在磨叽下去,也是耽误他的时间,她咬着唇角点了点头,“谢谢,那我先回去了。”
在她往前走的时候,一直能感觉到那辆停在路边的车子,偶尔回头仿佛还能看见他那双温柔的眼睛。
走到住宅楼旁边的时候,她停下来冲他摆摆手,等他调转车头离开,才继续往里走。
才拐过路口,就看见停在楼下的车,她心里没来由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硬着头皮走到车跟前,直勾勾的看着在车里抽烟的人。
“你怎么来了?”
“出去玩了?”
他吐出一口白雾,呛得她直往后躲。
“你抽了多少烟,好重的味道。”
“不会又是和那个姓肖的吧?”
少爷把手搭在车窗上,慵懒的转过来瞥了她一眼,像是一种无声的叱责,弄得她心气不顺。
“傅少,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快回去休息吧。”
“帮我把烟扔了,我懒得下车。”
看着他指尖燃了一半的烟头,她皱着眉取过来,压着怒火去扔东西。
走回来的时候,她听见一声巨响,说懒得下车的男人,就这样大摇大摆的下来了。
“你!”
她一直觉得自己蛮能忍的,但某些时候真忍不了他那一身臭脾气。
“你室友说家里没人,打电话你不接,我还以为你是死了。”
说话间,少爷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下去,语气也有些咄咄逼人,害的她心里发虚。
“我、我出去玩了。”
“和谁一起!”
短暂的心虚后,她就对少爷指手画脚的态度生出了逆反心理,捏着手里的塑料袋,大声回击。
“我和谁一起出去玩,和你没关系,你不是我的监护人,我也不需要监护人!”
有些时候,她弄不明白傅卿言到底是以什么身份和自己说话,他们的交易早在半个多月前就结束了,这是明明也是他默许的。
可现在,他三番两次以这种兴师问罪的语气询问她的私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她监护人。
“你把话再说一遍。”
如果是以前,听到这句话,她肯定怂得不敢吭气了。
但她今天真的,一点也不想将就他,巴不得立马撕破脸皮,气得他再也不想踏进自己的生活圈才好。
“再说一万次也是一样,我做什么和你没关系,拜托你以后不要再插手我的生活。你们的圈子我高攀不起,也没想过去攀。”
“我知道,在你们眼里我这种人不配拥有尊重,只要你们需要,我就必须随叫随到,成为你们调剂心情的小丑。”
“可是我不想这样,我想像个人一样活着,穷一点苦一点都无所谓,至少还有一点作为人的权利和尊严。”
从小她就是在父亲的咒骂和殴打中成长起来的,因为她是个女孩儿,父亲看不起她。因为家里没什么钱,同学瞧不起她。
她发誓要考上最好的大学,挣大钱让妈妈过好日子。
眼看着到了最后一年胜利在望,老天猝不及防给了她一刀,硬生生斩断了她对未来的所有憧憬和希望。
对余曼来说,和傅卿言做交易,丢掉的不是所谓的贞操,而是她唯一剩下的尊严。
现在关系结束,她想把丢掉的自尊找回来。可他和他的朋友时不时出现,用他们与生俱来的高贵,漫不经心的提醒她:
尊严这个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
“我没有把你当小丑。”
他的脾气一直这么差,准确来说,对余曼,他已经足够客气和有耐心,所以无法理解她的思维。
看着少爷涨红的脸,她忍不住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对,你是没有,因为在你眼里,你做任何事都是天经地义。包括现在这样,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用一种近乎鄙夷的语气质问我今天去了哪里。我宁愿,你装作不认识我,宁愿你把我当成一个陌生人。”
“今天梁医生问我,昨晚为什么要主动认罚喝酒。我说,因为我不想给别人添麻烦,问了也不过是两个结果。如果你不帮忙,算我自取其辱;如果你帮了我,你的女伴会被他们笑话,你当然也逃不掉。”
“那个人和我没关系。”
虽然觉得这件事无关痛痒,但他还是不喜欢被泼脏水。
“周深昨天推到我旁边的,我不认识她。”
本以为解释完,能让她心情好点,却不想这是火上浇油。
“她和我一样,都是你们这些富家子弟眼里的小丑,可以推来推去,可以任意羞辱。”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自愿的,我想说,我不愿意!我不想喝酒,不想去参加什么生日宴,不想像个傻子一样被人戏弄。”
这一刻,她发现曾经心疼傅少的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他是没有亲情,可他有权、有势,还有一帮时时刻刻捧着他的朋友。她才是一无所有,除了这条命。
“你可以不去。”
望着不知人间疾苦的男人,她除了苦笑,什么表情都做不出来。
“傅少,你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吗?你觉得以我现在的情况,有什么资本和他们对着来?”
看着一边哭、一边笑、一边给自己定罪的女人,傅卿言抿着薄唇,心累到不想提醒她,他说过可以不理睬那些人。
那不是随口一说,而是给她的承诺,显然她没放在心上,这让他心力憔悴的厉害。
“我饿了。”
“……”
少爷神乎其技的转折,气得她把眼泪都憋回去了,七窍生烟的走到他跟前,把袋子塞到他手里。
瞥了眼手里的东西,他还没说话,发现她要走,急忙伸手把人拽回来。
“陪我待一会儿,我吃完就走。”
“我……”
她才说一个字,就被他拽到石凳边上,少爷先坐下去,打开袋子从里面挑了串肉多的递给她。
“我吃撑了。”
闻言,他把手收回来,慢条斯理的吃着已经冷掉的烤串,她犹豫半天,还是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