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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慕衍霆眼底的戾气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不可测的墨色。
是的，他恢复正常了。
发病的最初，他其实有印象，可万万没有想到，以往要三天才能平复的病情，这次竟只过短短一晚就恢复了……
是什么原因呢？
慕衍霆拧拧眉，心头掠过一缕疑惑。
辰千暖见他低头，似乎又陷入沉思，怕他继续发作，她不由得急了，立马跪着膝盖移过来，双手捧起他的脸，逼他与自己四目相对。
“老公，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嗯？”
女孩的语气蕴满关心，慕衍霆心头一暖，禁不住把她搂到怀里，沉声说：“放心，我没事了。”
“可是……”
“吓坏了吧？”
他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发顶，低哑的声音夹杂着无限的温柔。
辰千暖摇摇头，“没有。”
话落，眼眶却不受控制红了。
“撒谎。”
慕衍霆揽紧她，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思绪无比复杂。
原以为可以一直瞒着她的，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他偏偏在出国前一晚犯了病……
呵。
辰千暖吸了吸气，缓缓闭上眼，后脑勺靠着他的胸膛，耳朵听他沉稳的心跳声。
两人抱在一起相互依偎，都格外珍惜如此温馨的一刻。
大约十分钟后，辰千暖终于开口：“老公，你是生病了呢，还是中毒？能不能告诉我？”
“……”
慕衍霆沉默，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见不到他的表情，但辰千暖仍敏感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她抿了抿唇，主动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甜美的声音多了几分诚恳：“老公，我们不是夫妻吗？夫妻本来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告诉我嘛，嗯？”
“……真想知道？”
“嗯嗯，很想很想。”
辰千暖点头如捣蒜。
关于你的一切，我都很想知道……
“好。”
慕衍霆总算松口。
也罢，既然她都知道自己发病，也没继续隐瞒的必要了，况且，事已至此，告诉了她，他反而轻松许多。
“我这个症状在八岁开始发作，幸好阿源的父亲姬博士当时在场，才捡回一条命。后来经过诊断，发现是我母亲怀孕时被人下毒，她难产，而我，则携带毒素活下来……”
即便慕衍霆云淡风轻阐述这一段过往，可紧握的拳头，却无时不在透露着他深切的痛恨。
辰千暖完全料想不到他竟是娘胎就被人下了毒，小嘴瞬时张成O型，震惊不已。
“那毒虽不至于致命，但每隔三个月就会发作一次，情况如你所见那样。这些年，姬博士父子做了许多研究，都没能找到真正有效的解毒方法，所以……”
讲到这，慕衍霆突然顿住，深邃的眸子凝望着她，没有继续往下说。
辰千暖却是明白他的意思，忙不迭道：“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到解毒之法的。老公，答应我，不到生命最后一刻，咱们都不要放弃，好不好？”
“……你不怕吗？”
慕衍霆没给予回应，而是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