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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废止现行的户部官宝。”

    “废止户部官宝?”孙晋元惊道,“那大家手中的官票岂不是成了废纸?只怕要引发一场大乱!”

    “总比让贼人继续拿假官票发财要好吧?”康亲王道,“既然孙大人和彭大人都是此事的功臣,你们也不妨为自己打算一下。若是家中还有官票,三天之内都花了,或者兑换成现银。之后,就上报户部尚书,并奏报皇上和太子,下令废止官票。”

    “花光?”孙晋元大概家中有不少官票,一时之间不知要买什么才好。

    “你去买田买宅子买古玩。”康亲王道,“随便买什么都好。千万不要走漏了风声。如果一传十十传百,造成挤兑,那可难以收拾。”

    “是。”孙晋元别无他法,只有答应。而彭茂陵则表示在伪造官票一案公开之前,他会秘密着手查探印版之事。就眼下看来,他觉得张至美甚为可疑:“此人当日来到户部,自称是程亦风程大人的至交好友。后来经臧天任臧大人考核,勉强给他一个书记的职位。听他的同僚说,他醉心戏文,常常在当值的时候没了踪影——谁知他是真的溜去看戏了,还是去偷取官票印版了?万山行一到京城,张至美夫妻就和人家交往甚密。二人近来又买了大宅子,可见从假官票中得了不少好处。只怕是他和万山行里应外合,伪造官票。”

    康亲王、白少群和孙晋元都点头表示赞同。康亲王道:“此人真的是程亦风的至交?我听说他中举之后送了程亦风好多礼物,全被退了回去。”

    “应该只是他自称而已。”彭茂陵道,“程大人最恨裙带关系,即便真的有至交好友,也不会替人谋取一官半职。杀鹿帮的那群山贼都是在大清河立下战功,才成为朝廷的武将。而之前那个武功高强的严八姐,虽然投入水师,却只不过在水师有一日三餐而已,没有官衔,没有薪俸。这平白冒出来的张至美,竟然打着程大人的旗号来索要官职,可见,根本不了解程大人的脾性。”

    “的确如此。”白少群道,“不过,他既然打着程大人的旗号,又是臧大人安排在户部的,万一出了事,这两位两人难免要受到牵连。”

    啊呀,这还了得?白羽音暗叫糟糕,她得早点儿告诉程亦风才行!当下离开书房,打算溜出家门。

    只是,还未及靠近自己惯常出入的后门,忽听丫鬟叫道:“郡主,您可回来了!王妃和兰寿郡主四处找您!”

    又是什么事?白羽音不耐烦,却又不得不随着丫鬟先来敷衍母亲和外祖母。待进了康王妃所住的萱瑞堂,她不由大吃一惊——上首坐的那个满头银发的妇人不正是白贵妃吗?她怎么出宫来了?珍、巧二人不是今天要去栽赃她吗?一时怔住。

    “霏雪,你过来!”康王府冷冷命令,“快给贵妃娘娘请安!”

    “不用了。”白贵妃道,“我出了宫来,就不是贵妃。怎么敢让郡主多礼?再说,我回不回得去宫里,做不做得逞贵妃,还要看王妃的意思呢!”

    这是什么意思?白羽音一头雾水,走到母亲的身边。兰寿郡主便小声道:“你这孩子,怎敢如此胆大妄为?中秋那天贵妃娘娘同你说了什么,你竟敢隐瞒不报?你以为自己有多少见识,胡乱支使奴才们去做什么了?”

    “我……”白羽音不知自己和珍、巧二宫女的计划怎么会暴露了。

    “不用难为她。”白贵妃道,“年轻人总是想自己闯一闯,也难免自以为是。若是不吃几次亏,怎么能长见识、添本领?霏雪郡主是有福气的,有康王府做后盾,现在稍稍吃点儿苦头,将来便可以统领后宫母仪天下。换做别的姑娘,只怕一不小心就丢了性命,哪儿还能吃一堑长一智呢?”

    白羽音还是既惊讶又迷糊,瞪着白贵妃,想叫她解释清楚为何会忽然出现在康王府。白贵妃却只是笑嘻嘻地喝茶,偏偏不理会她。最终康王妃发话道:“你还在那里奇怪吗?贵妃娘娘叫你带个信给我,你却自作主张,阳奉阴违。不过贵妃娘娘也料到你只有这点儿斤两,所以早做打算,扮成老宫人,出了宫来。”

    “你……你料到我要做什么?”白羽音忍不住冲口问道。

    白贵妃笑了,道:“虽然不能全中,不过,也猜得差不多——郡主不想帮我牵线搭桥,却和东宫那几个奴才合计着要除掉我,是也不是?那个‘金匣子告密’的游戏,大概就是你们弄出来的。打算先玩几轮,之后出其不意去告我一状。太子有两处致命弱点,一是凤凰儿,一是皇后。说我谋害凤凰儿,自然无人相信,说我谋害皇后,太子一定第一个相信。所以你们想用金匣子栽赃我谋害皇后,是不是?”

    白羽音咬着嘴唇:可恶,竟被这贱人全部道破!

    白贵妃还微笑着说下去:“其实,郡主想的计策已经十分高明了。只是不巧遇上了我这个在宗人府关了许多年的冤鬼。二十多年来,皇后为了保住她自己的位子,和多少人争斗过?被她斗垮了的人里不乏大有手段者。只不过,成王败寇,这些人若不是死于非命,就是到宗人府来和我作伴,成了我的前辈、后辈。所以对于害人的计策,只怕还没有什么人比我听得更多呢!我在宗人府穷极无聊,就是研究这些害人的计策,其中有何可取之处,又有何破绽,别人如此害我,我要怎么应对,别人出了纰漏,我要如何反击……呵呵,久而久之,自然摸索出许多门道来。可惜这些门道难登大雅之态,否则我也要著书立说,传于后世。”

    这老妖婆!白羽音恨得牙痒痒的。

    “小孩子不懂事。”康王妃道,“贵妃娘娘莫要和她一般见识。”

    白贵妃道:“怎么会呢?无论我能不能坐上皇后之位,太子是我亲生,霏雪郡主日后就是我的媳妇。我虽然是宫女出身,不过并非不识好歹之人——后宫不干政,但是皇后的外家却一定要成为皇上的忠诚后盾。选凤凰儿做太子的正宫,还是选霏雪郡主,其高下不是显而易见吗?”

    康王妃笑容淡然,并不需要白贵妃来诉说康王府的好处——康王府的势力是人尽皆知的,否则白贵妃何至于来到此处?“贵妃娘娘也喜欢我家霏雪,那就再好不过了。”康王妃道,“霏雪,你还不来和贵妃娘娘交代清楚,你都在宫里搞了些什么名堂?”

    “也……没什么名堂……”白羽音支吾,暗想,白贵妃出了宫来又能怎样?无非是珍儿她们栽赃的时候这贱人不在宫中而已。捉到她诅咒皇后的证据,到时候给她安个畏罪潜逃的罪名,又如何?

    “王妃别呵斥小孩子。”白贵妃道,“郡主是金枝玉叶,吓不得。要交代,还是应该我这个奴才出身的人来交代——都交代习惯了呢!我知道郡主想栽赃我,于是就扮成个老宫人出了宫来。另外还留了一封信给太子,里面写道,我这个做娘的为了让他开心不惜从宫廷消失,此外,当然也提到蓼汀苑火灾的真相——若是我在长春宫里被你们抓住,再来揭发蓼汀苑火灾,未免有抱负之嫌,难以使人相信;但是我既然出走宫廷,这又另当别论了,是不是?旁观者应该想到,我其实早已知道事实真相,不过是为了避免后宫再掀波澜,宁可自己放弃荣华富贵、骨肉亲情,也要隐藏住这个秘密……呵呵,别看我到长春宫不久,借着那福寿膏,我还着实收服了一批奴才。只要有人找我长春宫的麻烦,这封信立刻就会送到太子的手里。若是没有人找麻烦,那自然是天下太平。算算,我出宫来也已经有好些天了,东宫那里不见有什么动静。不知是郡主尚未准备好,还是很沉得住气,在等待最好的时机?我却有点儿等不下去了——贵妃从宫里失踪,奴才们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一旦叫外人发现我不见了,我那忠心的奴才,只有把那封信公诸于世。到时候,我自然回不了宫,一辈子要流落民间。郡主则……”

    白羽音跳了起来:“你——你——好卑鄙!你——”

    “霏雪!”康王妃喝道,“休得无礼!事到如今,你还不老实交代吗?”

    “我……”白羽音既生气,又着急,“珍儿和巧儿说,今天就会动手……”当下极不情愿却又十万火急地将珍、巧二宫女的计划说了一回。听得侍立一旁的张嬷嬷“扑通”跪倒:“老奴该死!老奴没调教好女儿,让她给主子惹麻烦了!”

    “谁也不该死。”康王妃冷冷道,“眼下死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贵妃娘娘,情况紧急,容臣妇等送您回宫,再做计较,如何?”

    白贵妃轻轻一笑:“自然,这可真是刻不容缓呢!不过,我也想问王妃一件事,请王妃先回答了我,咱们再启程不迟。”

    “是何事?”康王妃冷着脸。

    “康王爷执掌宗人府多年,宗室有任何秘闻丑闻,只怕都逃不出王爷的法眼。”白贵妃道,“我想知道当今皇后那不可见人的秘密。”

    康王妃挑了挑眉毛:“怎么?贵妃娘娘是想找理由要求废后?只怕行不通吧。芒种节那天,皇上不是说了么?皇后这么些年来做的事情,他心里都清楚得很呢!只是一直不想废掉皇后——就连那天韩国夫人遇害的真相被揭穿,皇上还是念及旧情,既往不咎。此刻娘娘去翻出多少旧账来,只怕也没什么用处。”

    “那些旧帐当然是没有用处。”白贵妃道,“我只是想知道——皇后和符雅是什么关系。”

    康王妃一愣:“娘娘为何这样问?”

    白贵妃道:“说来也巧,那天霏雪郡主被皇后陷害关在宗人府大牢,符雅这个傻姑娘竟然用自己和她调包,把她救了出去。当时我就在符雅的隔壁。她好像病得不轻,满口胡言乱语,一时说‘娘娘’如何如何,一时大叫‘撒谎,我是爹娘亲生’,一时又说‘我没有你这样的娘,你放过我吧’。等等。我当时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只有一点肯定,就是这个姑娘并不是已故礼部符侍郎的女儿,她的父母另有其人,还跟她颇有些恩怨纠缠——后来不久,符雅就被人救走了,然后就发生了芒种节那一场变乱。符雅先调换皇后的解药,几乎置她与死地,之后又挺身认罪,但求一死,再然后,她竟然拒绝了和程亦风的婚事,甘心幽居在坤宁宫照顾皇后……这使我不得不怀疑,符雅的亲生母亲就是皇后。康王妃,你说我猜的对不对?”

    这也太离谱了吧!白羽音惊愕,白贵妃莫不是宗人府关久了,成天胡思乱想?符雅怎么可能是皇后的女儿?难道皇后有私生女?真这样,按符雅的年纪算,岂不是皇后还没有承幸,就已经生了符雅?这可荒诞至极!

    她望望康王妃,想看看外祖母怎样打发这个疯女人。不料,康王妃却眯起了眼睛,自狭小的缝隙中发出冷冷的光芒:“贵妃娘娘看人的本领可实在是高强。不错,符雅就是皇后的私生女。只不过,她的生父早已经过世,你想给皇后栽个通奸的罪名,只怕不行。”

    “哦?那可真是个可怜的孩子!”白贵妃皱眉,但却分明是在笑的,“废皇后,哪儿需要通奸那么大的罪名?德行有亏,便足够了。不知王妃对皇后私生女之事到底知道多少?”

    看她这架势,倘若康王妃不把前因后果都说明白了,她决不回到宫里去。不知这时长春宫那边情形如何?白羽音焦急而又好奇地望了望康王妃。后者狠狠抿了抿嘴,道:“此事从头至尾,我和王爷都晓得。”因将当日在坤宁宫对皇后和符雅说的话又讲了一遍,且取出玉佩为证。

    白羽音瞪眼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竟然是真的!不过回头想想,当日她在坤宁宫偷听,被皇后抓了个正着,本以为一定会被治罪,谁知第二天康王妃和皇后说了几句话,就把事情化解了。可见康王妃手里抓着皇后极为致命的把柄。只是,万万想不到,竟然会和符雅有关!依然觉得荒唐!

    白贵妃接过玉佩来,把玩着,收到了怀中:“好嘛,将来就请康王爷和康王妃设法用这件往事废了皇后吧。如若不然,只怕你们当年知情不报,让这样一个行为不检的女人把持后宫,皇上也会追讨旧账呢——仔细想想,如果当初康王爷举发静宜侯的小女儿和侍卫私通,她根本就可能回到皇太后的身边,也就不会有机会接近当今圣上,又怎么会因妒生恨,杀了韩国夫人?唉,我想,皇上芒种节那天不肯追究皇后,是因为他觉得韩国夫人的事,自己多少也有不对的地方。但如今看来,康王爷才是罪魁祸首!”

    康王妃面无表情:“既然贵妃娘娘连我们老夫妻的把柄都抓住了,我们岂能不帮你?请问娘娘现在要回宫去吗?鱼死网破,总不是娘娘想要的结局吧?”

    白贵妃笑道:“鱼死网破有什么好?若是我想同归于尽,何必今日还到康王府来?这就回宫去——我是假扮宫人出来的,只怕再回去有些困难。烦劳霏雪郡主进宫一趟,让我扮成仆妇,也好掩人耳目。”

    白羽音这时恨不能把她碎尸万段,可是蓼汀苑火灾的真相又决不能被揭发,只能咬牙切齿地整理衣衫,乘车进宫去。谎称白天在东宫丢了母亲所赐的簪子,特地回来寻找。那时,众奴才们正依次往金匣子里投告密信。玩兴正高的竣熙甚至招呼她:“霏雪郡主,不然你也来猜一猜那簪子在哪里——要是猜到了,我就把簪子还给你!”

    要死了,白羽音想,这要叫奴才们听出破绽来。不过四下里看看,没人注意到竣熙的措辞。她就笑着推辞道:“不必了,我还是办完了正经事回府去要紧。”边说,边四下里寻找珍、巧二位宫女的下落。

    还是同来的张嬷嬷眼尖,立刻就看到了自己的女儿,指给白羽音看。白羽音连忙上前去,所幸珍、巧儿人都还未将告密书投入金匣子内。二人一听她的来意,即刻将宫女双儿也喊来,让她放弃今夜的行动。

    “长春宫的贱人竟然如此神通广大!”三个宫女不平道,“王妃怎能甘心受她要挟?”

    “你们三个还敢说?”张嬷嬷训斥,“若不是你们自作主张,撺掇着郡主瞒骗王妃,怎么会让那贱人有机可乘?”

    珍儿咬着嘴唇:“总之,我们决不会放过她。这仇不报,她以为咱们都好欺负!”

    “你们几个省省吧!”张嬷嬷道,“自己不够道行,就胡乱行事,还嫌惹的麻烦不够?放心,王妃决不会受她摆布,时机成熟,自会收拾她。你们几个安守本分,规行矩步,不要再被人抓到把柄才是!”

    “是。”三个宫女都悻悻的。

    张嬷嬷就帮白羽音做完后半折戏,假装找到了簪子,千恩万谢地退出了东宫来。又到长春宫和白贵妃“问安”,见白发妇人悠闲地坐在榻上,一副天下人都该被她玩弄的表情。“郡主明天再进宫来玩。”白贵妃笑道,“常常到我这里来坐坐,我一个人也挺寂寞的。咱们又不是外人。”

    哼,白羽音想,看你还能笑多久!

    愤愤走出来,在漆黑的步道上伫立了片刻,两旁的灯笼好像浮在黑色海洋上,动荡不安。远处是坤宁宫,可以望见飞檐下的宫灯——不知符雅在哪里?这女人,当初听她引经据典,还以为她变成了女菩萨,要以德报怨去服侍皇后,结果,她是毒害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之后再来赎罪——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母女俩都不是好人!不知程亦风知道她的身世吗?

    “郡主,该回去了。”张嬷嬷提醒。

    “恩!”白羽音应了一声,不甚耐烦,迈开步子,却不是往出宫的方向,而是朝着坤宁宫。

    “郡主——郡主——”张嬷嬷跟后叫着。白羽音却是不听。脚步飞快,转眼已到了坤宁宫门前。那时夜色已深,宫门下了钥,紧紧的关闭着。白羽音轻身越过宫墙去,便进入一片死寂。

    自皇后陷入昏迷,她还没有来过这里。未想到原本端庄肃穆让人又敬又怕的坤宁宫竟然能变得像坟墓一般。太监宫女全不知躲在何处,宫殿和庭院被一种阴森的死气所充满,让人不禁想:皇后坐镇后宫二十余年,不知击败了多少对手,又殃及了几多无辜,这些人的灵魂不死,在坤宁宫飘荡,等待着报仇的那一天。

    白羽音不由打了个寒噤。状着胆子朝里面走,穿过了大殿,来到皇后起居的寝殿暖阁,才稍稍感觉有点儿暖意,见灯光跳动,把人影从里间投射到外面来,硕大无朋。这是一个捧着书的女人的身影。接着,白羽音就听到符雅的声音:“他要像一棵树栽在溪水旁,按时候结果子,叶子也不枯干。凡他所作的,尽都顺利。恶人并不是这样,乃像糠秕被风吹散。因此当审判的时候,恶人必站立不住,罪人在义人的会中,也是如此……”

    这疯女人又在念经了!白羽音想,一个人做了亏心事,甭管是佛祖还是阎罗王,那里早就记上了一本账,岂是念几句经就能了结的?不过,仔细体味符雅念的那几句,又让她心中畅快——白贵妃自以为集天下阴谋诡计之大成,总有一天也要如糠秕被吹散,就好像皇后叱咤一时,还不是落得现在这个生不如死的下场?如果她有私生女的事被揭发出来,一朝被废,只有死路一条了!

    她稍稍朝门里探了探头,便见到皇后靠在躺椅上。乍一瞧,眼睛是睁开的,正盯着门口的方向,把她吓了一跳,仔细再看,才发觉皇后的眼珠动也不动,活像是死不瞑目的样子。白羽音抚了抚胸口,暗叹:好个恶毒的女人,都动弹不得了,还要吓唬人。

    符雅坐在一边,喁喁地读着她的经文。她穿着和普通宫女一样的衣裙,头发挽成一个简单的髻,连簪子也没有一根。面上自然粉黛不施。只是较上次在乾清宫见到时气色好了许多。神态看来也十分淡定悠闲。这使白羽音略略有些惊讶:她和皇后这么多的恩恩怨怨纠缠不清,此刻乃是以一个赎罪者的身份在坤宁宫自我囚禁自我惩罚,为什么却能这样恬淡平静?

    接着,她又有些生气:程亦风有多么辛苦,多么难过,符雅不知道么?还是故意不理会?这个女人为求自己心安,其他什么都不顾了。果然不愧是皇后的女儿!

    好吧,你不要程亦风了,我要!白羽音心道,我去把你这见不得人的身世告诉他,让他知道你是个弑母的恶魔!从此以后,由我陪在他的身边,帮他排忧解难。他终有忘了你的那一天!

    此时,传来二更鼓响。符雅俯身对皇后道:“娘娘,该休息了。”又朝外面唤当值的宫女一起来伺候皇后更衣就寝。白羽音听到宫女的脚步声近了,连忙扑出窗外,趁着夜色,跃出坤宁宫。

    张嬷嬷正在外面等得焦急,见她回来,问长问短。白羽音没耐心回答,迈步朝宫外走。张嬷嬷怕她又造次,少不得牢牢地看住,几乎是把她押送出了贞睿门。

    马车辘辘地驶回康王府。一路上,张嬷嬷唠唠叨叨地叮嘱在宫里应当小心谨慎,不可走错一步路,说错一句话。白羽音却只是想着自己在坤宁宫所定下的决心:找个什么机会去把符雅的身世告诉程亦风?不能显得太刻意,否则只怕适得其反……她得好好筹划筹划。这事还急不来!

    掀开车帘来透透气,看见外面有好些家丁模样的人正忙着搬运箱子。从京城著名的药材铺里捧出一捆一捆的人参。掌柜的在一边哈腰招呼:“孙大人忽然要买这么多人参灵芝,不知有何用处?”

    呵,原来是孙晋元等不及出来花钱了!白羽音想,不知他家里到底有多少户部官宝?这贪官!

    又往前行了不多远,经过一间银号的门前,看到不知谁家的家丁正连夜把一整箱银子搬上车。有十来人守卫,看来数目巨大。

    白羽音不禁暗暗嗤笑:是孙晋元?是彭茂陵?还是他们的亲朋好友?虽然康亲王再三叮嘱,要大家不可走漏风声,只怕孙、彭二人,甚至白少群和康亲王自己,难免要警告亲朋好友,让他们早早把户部官票花出去。

    三天之内,京城不知要卖出多少珠宝古玩田地房产?只怕银号的现银也要被兑换殆尽!真是一场闹剧呢!白羽音想——程亦风一定不慌不忙,因为他是个清官,家里只怕连一张户部官宝都没有!

    愈加觉得自己选对了爱人,心里甜丝丝地,回府后,做了一夜的美梦。

    作者有话要说:这下国庆福利算是送足了吧?

    我要去修改一篇论文了……修改完了再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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