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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妮子!谁让你上战场的!看老子不抽死你!干!瞧你这腰,你爹死了,你倒成水桶了?!淡定!够淡定!不愧是我女儿!”

    秋水抱着父亲,号啕大哭。

    现场欢声笑语,吵闹纷纷。

    叶昭亲携两死里逃生的得力干将,步入军营。

    夏玉瑾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媳妇高兴得忘了自己,赶紧跟上。

    叶昭遣开众人,只留下几名亲信,细问他们逃生的经过。

    秋老虎立即天花乱坠,把军师的神机妙算乱夸一通,说得口沫横飞,只差没把胡青说成天神下凡了。没人相信他乱说,叶昭回头看胡青。

    胡青笑道:“当年嘉兴关火烧,我与你曾从烈火中突围,也是用井水淋湿全身,然后冲向火墙,拼过那段火墙,无可烧之物,火自然熄灭。伊诺重兵主要守的是无火之处,秋将军神勇过人,带的又是精锐,大家拼上一把,便突围而出了。可惜当时声音吵杂,场面混乱,喊叫声传不出去,大家自行撤退,身边没多少人愿意相信我的话,否则活下来的,不止那么少。”

    秋老虎心有余悸:“临行前,将军让我事事听军师的话,老子横下心来,果然没错。”

    秋水还在呜咽不止。

    叶昭安慰:“活着就好,正是用人之时。”

    胡青又将在东夏阵营看见柳惜音之事说出:“大皇子与伊诺皇子势成水火,柳姑娘让我趁早撤离,她已胸有成足,待五月初五朝圣节时发动挑拨,随后东夏军营大乱,我们可趁机攻之。”

    叶昭沉道:“知道。”

    胡青提醒:“柳姑娘有以身殉国的打算。”

    “殉她奶奶的!”叶昭暴起,转了两圈,忽问,“江北运那么多粮食去江东,声势浩荡,全是山路,错综复杂,我们几次想截断都找不清位置,你可知线路?”

    胡青笑眯眯:“略有所查。”

    叶昭指着沙盘,问:“先把祈王的运粮队伍打下,截断交通要道,派精兵扮作祈王运粮队伍,混入城中,里应外合,打开城门,可行?”

    胡青道:“运粮军队停在东夏营地城外,然后换上东夏的士兵押运,怕是不好混。”

    叶昭道:“攻下运粮队伍,往粮食内掺杂大量沙子,东夏检查粮食的官员无法交代,争执之下,必召见运粮官等人回城责问。此时率军攻城,趁大乱之际,打开城门,顺便将柳姑娘劫出来。”

    秋老虎叫:“好!多搀点沙子,白赚粮食!”

    胡青迟疑道:“观柳姑娘言行,怕是宁死也不会走。”

    “她愿不愿意有什么关系。”叶昭根本不考虑这个小问题,摆手道,“只要还有一线希望,用什么手段都可以,就算打断她的腿,也要把她从那个鬼地方拖出来!”

    夏玉瑾点头:“好死不如赖活,谁知道她是谁?隐姓埋名,换个身份,换个地方,凭她的家财万贯,美貌过人,又有王府撑腰,挑个合适人家,照样嫁人。”嫁谁都行,只要不嫁给他就好。他直觉以柳惜音的狠辣隐忍招数,自己的无赖流氓套路是拼不过的,娶进门,他可能会倒血霉。所以钦佩之余,很有危机感。

    议论中。门外,吕大夫匆匆跑来,额上挂着大滴汗珠,看看环境,发现几个不认识的陌生人,赶紧将郡王拖出去,附耳道:“有人偷偷动了药箱里藏着的安胎药物,形势不妙,将军有孕的事情很快就要散播出去了,怎么办?”

    夏玉瑾笑道:“放心放心,叶将军的责任是保卫家国,我做丈夫的责任是保卫媳妇,这种危机早有预备,马上就能解决。”他冲帐内,朝秋水挥挥手,将她叫出来道,”上次和你说的事,正是万中挑一的好时候。”

    他带着秋水回帐,将叶昭怀孕之事说了一番。

    胡青挑挑眉,秋老虎吓得虎目圆瞪。未料,他宝贝女儿跪下,决然道:“我早于郡王议定,若事情有败露迹象,就对外宣称,怀孕的是我。我这阵子吃胖了一圈,并在身上缠了白布,用宽松衣物遮掩,吕大夫也教了我孕中反应,足以冒充过去。”

    叶昭皱眉:“女子清誉宝贵,不可!”

    夏玉瑾:“别那么固执,事有从权啊,现在宣布此事的形势比我预想中更好。”

    “不成不成!”秋老虎低吼着,他揪着夏玉瑾的领子骂道,“去你妈的,胡说八道什么!老子家的黄花大闺女还没嫁呢!无论如何都不行!”

    夏玉瑾笑眯眯,拍拍他的手,指指胡青:“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本王是帮你那嫁不出的闺女呢。”

    秋水的脸瞬间红了,她结结巴巴道:“这……这和最初说的……”

    胡青顿觉不妙,正想开溜。可惜晚了一步。

    天雷勾动地火,十八道雷电劈下,满天神佛庇护,文魁星降临,大智慧菩萨附身,秋老虎这辈子没有一刻像此刻那么聪明,那么清醒,他环视四周,把所有未婚男子一一扫过,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认定的最佳女婿领子,在大门外,当场开骂:“臭小子!居然偷偷搞大我女儿的肚子!快给老子负责!不马上三媒六聘娶回去!老子就打破你的头!”

    暴怒的“岳父”吼声,响彻三军,人人震惊。

    日日打雁终被雁啄眼。胡青欲哭无泪。

    秋老虎的官位在平民百姓眼里还不错,在上京这种达官贵人云集的地方,要不是背后还有南平郡王府勉强撑腰,没人将他放在眼里。他的土匪出身更遭人诟病,徒有武勇,目不识丁,满身乡土气,当官规矩七窍只通了六窍,处处被人鄙夷,他还听不懂人家咬文嚼字的嘲讽,看对方表情和气,真当人家是夸他,闹出更多笑话。

    漠北大胜,刚刚回来时,也有几户官职较低的人家,愿意娶他的女儿。或是借秋华秋水的悍名管教吃喝嫖赌的子弟,或是用不得宠的庶子来攀附颇受皇帝欣赏的新贵。媒婆欺他家没主母,将对方夸得天花乱坠,秋老虎心动,胡青劝他:“乡下嫁闺女都要看对方是不是种田好把式,怎能不打听清楚?”秋老虎听话,跑去一查,发现他的好女婿人选里一个好男风的,一个有花柳病的,一个快死的,一个赌尽家产的,一个淫遍全家侍女还打死媳妇的……

    宝贝闺女被作践得连地底泥都不如。秋老虎气得鼻子都歪了,当场把那官媒给提起丢出了将军府,在家整整骂了三天,非要给女儿找个品貌双全,真心待她的好夫君不可。

    可是,他的女儿就连最破落最荒唐的人家,都不愿娶了。

    秋华秋水自幼跟叶昭从军,没有母亲教导,半点贤良淑德都不懂。她们走遍万水千山,看过浩淼荒漠,孤烟直上,睡过茂密丛林,打过狼群,砍过蛮人,身边都是铁骨铮铮的军汉,养成天地浩荡,心胸开阔的性子,更有叶昭在身边做榜样,哪里看得上悲风伤秋的柔弱公子哥们?

    自官媒介绍来那群窝囊废后,她们早已心灰意冷。当秋老虎的死讯传出后,她们连唯一的娘家都没有,更没有嫁出去的可能了。

    所以,夏玉瑾和秋水商量为叶昭的怀孕打掩护,她想也不想就应了下来。最初两人商量把“孩子”算在夏玉瑾头上,待回京后,秋水就嫁入南平郡王府为妾。夏玉瑾感其恩情,负责照顾她一辈子,她也全了跟在将军身边的心愿。

    未料,秋老虎和胡青没有死,平安归来。夏玉瑾瞬间改变了主意。秋水是好女孩,让她卑微为妾,空守一辈子,哪有嫁个好人家强?更何况,秋老虎想要胡青做女婿的狼子野心,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于是,事情就有了意想不到的完美结局。

    大秦军营内,秋老虎正气势汹汹地拿着狼牙棒,当着无数人面,将胡青“先奸后娶”的丑事骂得口沫横飞。

    夏玉瑾口若悬河,将胡青醉酒后玩弄女子感情的事情说得活灵活现,然后抹着眼泪说:“胡参将酒醒后,本来不想声张,偷偷把秋水妹子娶回去,可还没来得及三媒六聘,就上了战场,却传来死讯,还尸骨无全。秋水妹子闻讯,差点哭晕过去。千里迢迢要来江北,为父亲和夫君复仇,没想到却发现有了身孕,真是可怜啊,叶将军心疼她,给郡王府写信,让人送药物和大夫来,将她带回去,但大夫说她胎不稳,不宜颠簸,两相为难中,幸好老天怜见……”

    胡青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几年打仗相处,他知道秋华秋水虽然脾气臭了些,可是心地善良,是对好姑娘,如今看着她为维护叶昭的身体,维护战局稳定,清白尽毁,怎能坐视不理?无奈之下,只能乖乖磕头给暴怒的泰山赔罪,承认莫须有的错误,发誓马上就把他女儿娶进门,给个交代。

    秋老虎平白捡了个好女婿,骂着骂着,嘴角又要咧到耳根去了。夏玉瑾赶紧捅捅他的腰,让他把歪了的嘴角正回去。

    叶昭本想骂夏玉瑾的胡闹之举,可是转念一想,胡青重情重义,顾家,有责任心,是不可多得的好男子,倒不如将错就错,于是附和众人,黑着脸,把胡青一顿呵斥,然后转头算着他出征的日期,让秋水在腰际多缠几块白布。

    秋水缠完白布,将遮掩的宽大衣袍换下,露出有孕的肚子,缓缓走出来,先看看父亲,又看看胡青,心里百感交集。她以前和姐姐在军营里,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事,胡青都会帮她们想点子,出主意,每次都会化险为夷。胡青虽是读书人,却不迂腐,身子骨也强,骑得了马,拉得动弓,上沙场也能砍上两个脑袋,在她们眼里,比那窝囊废南平郡王强了至少上百倍。所以叶将军嫁了夏玉瑾,没嫁胡参将,她们两姐妹郁闷了很久。

    可是,如今……那么好的胡青要娶她,娶粗鲁不识字,做不好女红,厨艺治家样样不通,到处丢人现眼的她,实在太委屈了,会被笑话一辈子的。

    秋水想着想着,眼泪就下来了。

    秋老虎骂得兴起,忘了初衷,只当眼前真是采花贼,手里狼牙棒举起,差点落下。

    秋水知父亲是个莽的,吓得冲上去,抱着他的腿,哭道:“阿爹,孩子不是胡参将的,你别打他。是女儿不孝,女儿水性杨花,红杏出墙,朝三暮四,乱七八糟,勾搭野男人,养私生子,女儿给阿爹蒙羞了,你不要错怪胡参将了。”

    “女儿你别说傻话啊!不是他还能是谁?!”秋老虎急了,过了这村没这店了,按他脑子里的乡下风俗,赖不上这头狐狸,女儿养了私生子,回去不是浸猪笼就是要出家了,“放心,就算爹拼上这条命,也非要他负责不可!”

    “我自是负责的,”胡青看着泪涟涟的秋水,不似往日凶悍,心里软了三分,他起身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柔声道,“秋水妹子有情有义,我胡青又怎是负心寡义之徒?娶你过门是福气,定当永生不负。好妹子,你莫跪了,小心肚内我们的孩儿。”

    就凭她舍得为战事牺牲清白的勇气,就值得任何一个男人娶。

    秋水愣愣地看着他。

    秋老虎忍着欢乐,板着脸道:“罢了罢了,女大不中留,便宜你个臭小子了。”

    他回头又开始唉声叹气,为何秋华那死妮子没跟着来呢?否则能给胡青塞俩。

    当夜,叶昭主婚,简单让两人拜了天地。吕大夫继续摇着脑袋说秋水的胎不稳,不能车舟劳顿,于是胡青便十二个时辰跟在她身边服侍。

    夏玉瑾看着他们夫妻恩爱,心里酸溜溜的,他媳妇在身边不能碰不说,就连照顾肚子里货真价实的孩子也要偷偷摸摸。

    婚事办完,叶昭问他:“光是此出,还不足以压下全部谣言吧?”

    夏玉瑾收回心神,朝来到江东就一直愁眉苦脸的蟋蟀打了个眼色,笑道:“明天开始,你继续拿着大刀去练武。”

    叶昭皱眉:“吕大夫说那把刀太重,舞动起来,不太方便,让换轻便点的武器,不如练剑?”

    夏玉瑾狡猾道:“轻飘飘的剑,哪有说服力?”

    叶昭愕然。

    片刻过后,蟋蟀和刘三郎等人一起,气喘呼呼地将那把八十八斤的大刀扛了进来。

    夏玉瑾单手接过大刀,抛了一下,在空中耍出两个刀花,笑嘻嘻:“媳妇,这刀我玩得可好?”

    叶昭看得眼都直了。一个多月不见,她那瘦弱无力的男人是吃了菩萨给的灵药,变神仙了吗?

    夏玉瑾将大刀递给她。叶昭对所有武器的分量都熟悉,她伸手去接,没想到看似沉甸甸的刀却是轻飘飘的,她毫无准备,用力过猛,倒是踉跄了一下:“这是?”她将翻来覆去查看,处处都是精铁打造,毫无破绽,便好奇地伸手想去拗一下。

    “拗不得!”夏玉瑾吓了一跳,赶紧制止媳妇的鲁莽行为,解释,“这武器是上京刘铁匠的手艺,他手艺极好,还有手镂空技艺,经常给大户人家做机关,暗中也会做些这样的刀具。”

    叶昭惊讶:“这样中看不中用的刀,怕是砍不了一个脑袋就要断口,哪能用?”

    夏玉瑾道:“上京能有几个让你动刀枪的机会?武将家的纨绔们爱面子,或是想练武时偷懒,或是想在美人面前呈武勇,便偷偷打出这种空心的武器,故意让几个人气喘呼呼地抬着,然后自己轻轻拿起,显得力拔山河气盖世,骗过不少人。”

    叶昭再次掂掂大刀,八十八斤的刀具放在手上十来斤,难怪她男人玩得动,不由感慨:“我就说木将军家的二小子,哪有那么大的气力抬得起五十六斤霸王刀,还道是他体虚力不虚……”

    打铁的刘三郎赔笑道:“那把霸王刀也是我打的,花了二十多天,用了七八斤好料,将军喜欢,也给你打一把?只要不磕到碰到,是露不出破绽的。”

    夏玉瑾挥手:“打!将军手头上那些重武器,挑几样好的,统统打出来!爷重重有赏!”

    谁不知南平郡王出手大方?这一趟的收入能顶自己一辈子吃喝。刘三郎欢天喜地地去了。

    叶昭得此神兵利器,很是欢喜,她腰肢极细,把腰带往上扎些,也不太显,扛着大刀,雄赳赳气昂昂往练武场跑,当着将士面,指点刀招,将大刀舞得虎虎生风,博得众人阵阵喝彩。

    将军的刀军中不少人能抬起,但是能举重若轻的没几个。看着叶昭拿着大刀和树叶子般抛来抛去,吼起人来惊天动地,天底下哪有那么凶猛的孕妇?

    藏在军中还抱侥幸心理的暗探,看见这般景色,心都凉了。自此,无人再提叶将军怀孕之事。

    另一方,祈王发现自己派出的信使,迟迟未有答复,心里又惊又急,唯恐东夏王见利心起,要牺牲自己,换取利益。叶昭趁机派人混入江北,四处散播东夏军生性残暴,他们与大秦和谈,要割让江北江东,让所有江东江北百姓做奴隶的谣言,人云亦云,恐惧开始蔓延,原本抱无所谓态度的百姓人心惶惶。引得祈王越发坐立不安,按下粮食发送,重新派人前往东夏报信,报信人再次被派去山区埋伏,重抄旧业做土匪的秋老虎截下,直接送往大秦军营。

    许多不愿跟祈王卖国,畏惧东夏入侵,或被军资税收盘剥干净的江北百姓,也加入土匪行列,帮忙通风报信。

    祈王派兵围剿,奈何山多地险,敌人分散,打了东边跑去西边,打了西边跑去北边,由于道路未平,迟迟没敢运输粮食。

    没有粮食,用什么做诱饵?叶昭闻讯,皱上眉头。

    夏玉瑾在旁边给媳妇挑鱼刺,听了探子汇报,不解问:“为何非要截对方的粮?祈王不运粮,东夏怕是等急了。咱们直接打几十辆江北的运粮车,弄个假印章和书函,装上粮食,冒充祈王送过去就好了。”

    若换旁人来提出那么傻的问题,叶昭非破口大骂不可,但眼前是她心肝上的男人,就算提出傻问题,也是傻得可爱,于是温柔解释:“祈王给东夏运送的粮食不是很小数目,国库空虚,我们军粮早已不足,若拨出那么多粮食给敌军,自家就没得吃了。”

    夏玉瑾愣愣地问:“买粮食不就好了?”

    “附近能征的粮食都征差不多了,”叶昭叹息,“我们哪有钱去买粮?”

    “可是……”夏玉瑾傻乎乎地举爪子,“我有钱啊。”

    叶昭:“这不是小数目,你这是……”

    话音未落,夏玉瑾已经开始在衣服里掏,左手抓出一把银票,右手抓出一把银票,张张巨额,约摸几十万两,回头还吩咐蟋蟀回去取了个盒子来,打开里面全是珍珠翡翠宝石,熠熠生辉,照得军营都亮了。他一股脑都推去叶昭面前,邀功道:“我没贪污,这些钱里面有皇上赏的,太后赏的,皇后赏的,贵妃赏的,哥哥给的,母亲给的,还有偷偷摸摸坑人弄回来的,以前吃喝都是公中,没怎么花。父亲和哥哥做皇商多年,积蓄颇丰,分家的时候,母亲怕我没本事养家,在媳妇面前抬不起头,偏心眼地多给了一大笔,家里没养太多妾室儿女,花费比其他王府省很多。来这里之前,我还叮嘱留在上京的管事帮我把古董字画和庄子都卖了,钱过几天就送来,怕皇伯父发不足军饷,你又是与将士同甘共苦的牛脾气,会让我儿子吃不饱饭。”

    她男人实在太他奶奶的有先见之明了!够豪迈!够爽快!那么多钱不带皱眉就拿出来!

    她果然没嫁错人! 叶昭天天愁银子,猛地出现大堆银票,也不管是官家的还是自家的,能救急就好。

    夏玉瑾很有觉悟:“这仗是给大秦打,也是给我们夏家江山打,我作为宗室,出点钱是应该的。何况我诳了皇伯父,溜来战场,若是什么贡献都拿不出,回去……”想起回去要挨的板子,他就头皮发麻,屁股发紧,“我倾家荡产捐钱来战场,解了皇伯父燃眉之急,媳妇你可千万给我求求情,让他少打我两下子。”

    叶昭抱着银票不放手:“放心,你是为了护太后的曾孙子,她不会坐视不理的,我让大家给你说说情,证明你在军中没乱来,再给你准备最好的金疮药,他应该不至于打掉你半条命。”

    夏玉瑾哭丧着脸:“如此甚好,家里就留了给仆妇们开销的一千两,多一个子儿都没了。我不知道打仗要多少钱,能拿的都拿了,唯恐不够花,连你的嫁妆都带来了,这笔钱你能不动还是别动吧?”

    叶昭豪爽:“嫁妆不就是用来花的吗?这点小事算什么?我吃树皮都行。”

    夏玉瑾摸摸自己娇嫩的肚子,果断作出决定:“我想念母亲,回去后先往安王府小住吧,母亲见到我们平安回来,一定很开心。”

    叶昭果断同意:“做媳妇也该多去侍侯老人家。”

    山穷水尽,还有啃老一途。两个无赖的眼里露出恶狼般的绿光,猥琐地笑着。

    远在上京的安王府内,安太妃猛地打了几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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