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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他们不能明面上对她不利,但若是Leopold家的人再对她出手,让她发生什么“意外”,江家人想必是乐享其成的。
江姗说,江临被Leopold公爵带走了,可是带去哪里,去做什么了?
一想到他住在Nancy家一夜未归,她心里就像被无数蚂蚁啃噬过。
可偏偏又束手无策。
这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
段子矜看了眼屏幕,眸光霎时间亮了,她举着手机,慌忙要划开接听键,但却因为太激动,手指在屏幕上几次都划空了。
唐季迟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俊眉又蹙了起来。
“江临,江临!是你吗?”
段子矜就在他的注视下转过身去,万般欣喜地对手机里的人说话,似乎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人。
佣人眼皮一跳,不禁偷偷瞥了眼自家少爷的神色,只见男人一贯强势冷静的面容上,划过淡而无痕的落寞,却只是一瞬的事,便又恢复如常。
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就静静地眄着那个背对他的女人。像一缕静照了千万年的月光,冷淡而温脉。
与之相比,电话那边的声音却冷厉非常,“去哪了?”
段子矜被江临问得一怔。
她听到他的声音时,满腹的担忧和害怕都化成了委屈,“我……我没走远,就在你家附近的酒店里。”
“酒店?”那边男人的嗓音冰冷了好几度,刀锋般的锐利伤人,“和谁?”
段子矜犹如被人一棒子打在后脑上,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
许久之后,破碎的思维才逐渐凝成一句话:“你这样问我,是什么意思?”
她可以肯定,江临必是知道了她和唐季迟在一起,才会用如此淡漠却夹杂着怒意的嗓音质问她。
男人却没再言语。段子矜轻笑一声:“江临,你问我在哪,那么你昨晚又在哪?”
确定了他没事之后,被她暂时抛在脑后的心疼和难过统统涌了上来,“你走之前连个交代都没给我,亲口来跟我说一声你要出门,我会拦着你还是会缠着你?如果不是江姗刚好来找我,我根本连你的行踪都一无所知。你的手机整整关了一晚上,这一晚上发生了什么?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悠悠!”男人打断她,语气急切而沉重。
电话听筒里里传来了粗砺的喘息声,段子矜颦了眉尖,片刻却又笑开。
看来他真是气得不轻,否则怎么会喘得这么厉害?
她理解他的愤怒,却不能接受他自己有错在先,还不由分说地冲她发脾气。
等了片刻也不见他开口,段子矜轻声开口,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声音里的苦涩都快要溢出来:“江临,你可以悄无声息地把我一个人丢在江家,难道我就不能和朋友一起离开?”
离开?和唐季迟一起离开?
男人的心骤然一紧,似要被什么捏到碎裂。
她的前半句话让他心疼不已,后半句话却生生将他的心疼化为烈焰,毫不容情地灼烧着神经。
他厉声道:“段子矜,你哪里也别想去!马上回来!”
回答他的是女人长长的沉默。
他能听到她的呼吸,却听不到她的只言片语。
江临忽然慌了,忍着胸腔里的遽痛和空洞,急促地叫她的名字,“悠悠!”就连嗓音都因为急切而变得没有那么冷漠了,“你先回来,其他事情我们回来再说,你先回来!”
段子矜仍然沉默地拾掇着自己七零八落的心,阵阵艰涩的难过席卷而来。
她努力将它们压了回去,平静道:“好,我回去。”
回去听听他如何解释,也罢。
电话那边,江临正准备说什么,卧室的门却突然被人打开。
Nancy见到男人撑着玻璃窗站在那里,一尘不染的白衬衫,袖口高高挽起,胸前只随意系了两颗纽扣,露出他麦色的皮肤和精瘦结实的肌肉。
此时的样子与他平时示人的严整模样大相径庭,却透着些许不拘一格的狂野和俊美。
只是那高大的身形微弯地佝偻着,眉峰更是千沟万壑般蹙紧。
以为他身体不适,Nancy连忙提着裙摆,几步跑到他身边,关切道:“Le
,你怎么自己从床上起来了?你站在这里……你在打电话?”说到最后,她已经发现了他手掌里紧攥的手机。
话音落定的刹那,她不悦地扫了一眼身后的佣人。那眼神分明是在问,谁把Le
先生的手机送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