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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下令发兵,在黄歇的举荐下,最后决定以项先为将,统帅楚国五万士卒,救援韩国。而楚国的这个举动,顿时引起了诸国的重视,楚国真的发兵救援了,而且还不是装样子,是真的发兵五万前往救援,这让心里还有些迟疑的诸侯们安下了心。
最为开心的,还是得到了援军消息的韩国民众。
刚刚朦胧的早晨,一行骑士就朝着新郑的城门飞驰而来,足足有十几位骑士,他们看起来非常的疲惫,甚至还受了伤,在这段时日,因为秦国的逼迫,韩国各城池都是处于戒备状态的,城门紧闭,时刻都有人在城墙上巡查,故而,当这些骑士靠近了新郑的时候,很快就被这里的守军所发现了。
事实证明,韩国的城防在白起面前不值一提,在韩王的戒备命令甚至还没有下达到城池的时候,这里就已经被白起攻破了,各地临时征召的士卒,甚至还没有能赶到新郑的校场,就在半路上遭遇到了白起,全军覆灭,韩国在白起面前简直没有任何的还手能力,这使得韩国的大多城池都是再也不敢打开城门,哪怕是城下的是韩国的百姓。
在看到这些城池的时候,守军就变得紧张了起来,连忙将城墙上的弩对准了下方的骑士们,有士卒大声的询问起他们的身份,率领这些骑士的,是一位披甲的将军,将军抬起头来,说道:“我是冯亭,请打开城门。”,来人正是韩国的将军冯亭,冯亭带着自己的门客,率先赶到了新郑。
在这路上,他们还遭遇到了一些贼寇,每逢战乱,总是贼寇最为活跃的时候,他们假扮秦人,甚至是韩国士卒,来劫掠百姓,商贾,无恶不作,而冯亭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恶徒。得知是冯亭将军,士卒也急忙回去禀告,冯亭在城池下等待了许久,终于,城门缓缓打开了,冯亭下马,走进了城内。
“白起在....”,冯亭将军走进城内,正要询问,就看到了周围那些手持长矛的士卒们,他们高呼起来,“捉拿叛贼!”,那一刻,他们蜂拥而上,将冯亭与他的门客们全部扑到在了地面上,将他们死死的按住,用绳索捆绑了起来,冯亭被按在地面上,头被按进了泥土里,发出粗重的喘气声,大叫道:“二三子要做什么?放开我!”
门客之中,有几个人被打伤,韩国士卒们对他们拳打脚踢,方才押着他们,朝着王宫走去,冯亭愤怒的看着身边的士卒们,韩国的百姓们惊惧的走出门来,看着这一切,也有的百姓认出了冯亭,年轻人愤怒的从屋内拿出了锄头,就要向着他们走来,冯亭朝着他们大吼道:“都退下!回去!不许靠近!”
冯亭大概是韩国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将军,韩国的军队大多都是他负责操练的,韩国多次的防御战,都是冯亭负责的,他为人温和,从不大骂士卒,也不克扣对士卒的奖赏,爱惜士卒的姓名,故而很受尊敬。
张平正坐在院落内读着竹简,忽有门客冲了进来,门客看起来非常的慌张,瞪大了双眼,对张平说道:“家主,冯亭将军回来了。”
“哦?”,张平放下了竹简,笑着站起身,说道:“准备马车,我要亲自迎接他。”
“家主,冯亭将军刚刚进新郑,就被抓了起来,押往了王宫。”
“什么?!”,张平跳了起来,他愤怒的大叫着,急忙冲出了院落,门客送来了一匹骏马,他骑上了骏马,便冲向了王宫,而此刻,在王宫里,冯亭却是屈辱的跪在了韩王的面前,两个武士就站在他的身后。韩王坐在上位,眯着双眼,让人捉摸不透,他将冯亭晾了许久,无论冯亭说什么,他都不曾理会。
“上君,必须要及时的整编军队,应对白起的进攻,白起很可能会攻打新郑....”
“您可知罪?”,韩王忽然开口询问道。
冯亭愣住了,他问道:“您说什么?”
“您当初违背了寡人的命令,投效赵国,您可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罪行?”
冯亭脸色涨红,咬着牙,怒视着面前的韩王,问道:“您逼死韩国的贤人,使得韩国处于即将灭亡的边缘,您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罪行吗?”,韩王睁开了双眼,气急败坏,他看着面前的冯亭,骂道:“叛贼!你怎么敢侮辱自己的君王?!”,冯亭大笑着,说道:“你不配当我的君王!”
“来人啊!!”
“且慢!”,这一刻,张平终于是冲进了王宫里,他看着被武士按着的冯亭,看着恼羞成怒的韩王,朝着韩王俯身长拜,他说道:“请您宽恕冯亭的罪行,我得到了消息,白起正在领兵赶往新郑...在这个时候,不该擅杀大将啊!上君,白起就快要来了,他若是攻破了新郑,我们都要被他杀死。”
“白起是个屠夫,他是不会放过您的。”
韩王这才冷静了下来,又愤怒的看了一眼冯亭,他不悦的说道:“寡人能安心的将士卒交给他这样的叛贼吗?”,张平又急忙说道:“请您让我来统帅大军,以冯亭为副将,他若是有不轨的举动,我将亲自杀死他。”,冯亭看向了张平,他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忍住了。
出于对白起的恐惧,韩王还是没有杀死冯亭,他令人抽打冯亭十个鞭子,作为对他的惩罚,又给与了他很多的赏赐,韩王得意洋洋的说:赏罚分明,邦国可以兴盛。
张平坐在冯亭的身边,不断的向冯亭请罪,是自己的举荐,让他有了今天的灾祸,冯亭趴在床榻上,痛的龇牙咧嘴,他并不在意,抬起头来,看向张平,笑着说道:“无碍,若不是您谎称白起要攻打新郑,只怕我免不了一死。”,张平这才说道:“对上君,我会说是自己统帅大军,可是我不会干预您,您依旧是大军的统帅...”
两人正在聊着天,冯亭的儿子冯不惑走了进来。
“父亲...您这是?”
冯不惑惊讶的询问道。
“呵,我没有事,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陪同父亲赴死。”
“我要战死,是因为我曾受过韩国君主的恩惠,可是你并没有,韩王也不值得你为他死战...你带着家眷离开吧。”
“父亲,您要我去哪里啊?去疾整天吵着要见大父,他很想您,您如何舍得他离开呢?”
“去哪里都好,不要待在韩国,我死去之后,你别忘了祭拜我,这就可以了....去疾是个好孩子,他将来一定会有大成就的,他会超过你的、,韩王是容不下他的...容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