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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见她没动,垂着头干着急。
虞家大姐回头看了那丫鬟一眼,疑惑地问,“是要我出去接她?”
“世子夫人没屋来,正在雨底下站着呢,说要贾夫人讨回一样东......”丫鬟的声音极小,说完后,虞家大姐一瞬便站了起来,“讨回东,问我?”
丫鬟低头不说话。
虞家大姐哪里受了这冤枉,赶紧走了出去,到了门前,见着了雨里的姜姝,心头又是一番冷嘲热讽,感情是来她这用苦肉计了。
这类人她见多了。
虞家大姐想也没想,当下也走到了雨里,还在想着怎么口,才能不失体面,又能让姜姝难堪。
对面的姜姝却口了,“夫人如今虽落魄,寄人于篱下,但好歹名头还是个秀才夫人,当也懂,不问自取者,为偷的道理。”
虞家大姐一瞬愣在了那。
活着这大半辈子,还未曾被人如此明着羞辱。
那一句话里的每一个字足以戳她的心窝子,虞家大姐一口气吸上来,半晌才吐出了一个字,“你......”话没说完,又被姜姝堵了回去,“若我今日冤枉了贾夫人,我愿意当着大伙儿的面,同贾夫人赔罪,若是贾夫人当真拿了我屋里的东,还请贾夫人立马归还。”
虞家大姐能坚持不二嫁,注重的便是一个名声。
日子虽落魄,但身边的人碍着她姓虞,还有个侯府傍身,平日里是敬着她的,免不说上几句奉为的场面话,久而久之,虞家大姐便当了真。
也觉是自个儿凭事,维护出来的体面。
这份体面,让她以在侯府这等高门户,多一份傲气,甚至面对侯夫人时,她还能保持几清高,也曾同人说,她家那口子若不是个短命的,如今怕早就了长安。
侯夫人是她的妹妹,她说什么,她能让着她。
但姜姝不会。
那一番话说出来,就没给虞家大姐留半情面。
虞家大姐没受这等刺激,一屁股坐在地上,颤抖地道,“世子夫人今儿到底是什么意思,若是嫌我娘俩住的久了,想赶人,也用不着寻这等龌龊的由头......”
姜姝立在那,不说话。
由着她说。
虞家大姐那一屁股下去,身上也湿了个透,贾梅见到这阵势,早就吓六神无主,忙地上前将虞家大姐扶了起来,哭着道,“娘,你到底拿了世子夫人什么东啊,咱还给她吧,我不嫁了吗......”
虞家大姐今日去了东院,贾梅知道。
心头也清楚世子夫人那样的人,没事不会找上门来。
“我能拿她什么东?”虞家大姐气回头冲贾梅吼了一句,吼完便不依不饶了,让人去寻侯夫人来,“行,咱们今儿就让侯夫人来评这理。”
这一闹,整个侯府知道了。
三房的三夫人丫鬟说完,心头一凉,下意识地看了鹏哥儿手里正在玩的那个核桃罐子,二话不说,赶紧夺来,亲自抱着跑去了虞家大姐的院子。
一路上那心口,七上八下的直跳。
三夫人走的急,比侯夫人到,看着雨雾底下立着的姜姝,腿脚一软,差点就跌了下来。
天爷啊。
这回怕是要被那虞家大姐害惨了。
虞家大姐已被丫鬟们扶了起来,死活不肯屋,非要等到一个说法,丫鬟们只用油纸伞替她遮了雨水,三夫人来时,虞家大姐还在哭着,“我这平白无故地挨了一通冤枉,要是出去,还有什么活头......”
三夫人可管不着她了。
一头扎了雨里,将那罐子递到了姜姝面前,直接问,“夫人寻的可是这个?”
那罐子已经被鹏哥儿拆了盖儿,里头的核桃也只剩下了一半,罐子面儿上的那几颗艳丽的红樱桃,被鹏哥儿拿在地上磨了半天,早就剐蹭出了磨痕。
姜姝心头突地一抽,半晌说不出话来。
三夫人见她的神色,便也明白了。
转头便是一跺脚,看着贾夫人道,“夫人也算是活了大半辈子了,今日怎就干了这等糊涂事了?那鹏哥儿才三岁,不懂事拿了东来,夫人不仅不拦着,还同鹏哥儿说,这东就是婶子送的,如今鹏哥儿才三岁,你这,这让往后如何面对叔和婶儿啊......”
虞家大姐也愣住了。
怎么也没料到姜姝兴师动众地跑来她的院子,是为了这核桃罐子。
被三夫人这般当面质问,一时下不了台,嘴角动了动,“这,这不就是一罐子核桃,那鹏哥儿喜欢吃,吃了便是,哪能料到世子夫人会这么紧张。”
三夫人完,咬着牙又是一跺脚,“这,这哪是一罐子核桃的事儿......”说完也懒同她掰扯下去,将那罐子凑近她,“贾夫人告诉我,这罐子原来是个什么样的,里头的核桃有多,咱也好赔给世子夫人是不是......”
三夫人心头是在想着怎么补救,奈何虞家大姐没这么想。
觉是三夫人特意在众人面前臊她的面子。
当下没了好脸色,偏头去,三夫人不甘心,手里的罐子又往她跟前移了半,虞家大姐心头蹿出了火气,一巴掌拍了去,“我瞧什么瞧,我又没动她东......”
三夫人被她一拍,手上沾了雨水就滑,只到“啪”地一声,那罐子碎在了青石板上,半罐子核桃混着那罐子的碎渣,一瞬散在了雨水里。
周遭突地安静了下来。
半晌后,姜姝蹲下了身子,一眼不发地捡了起来,三夫人脸色一白,唤了声,“夫人......”
虞家大姐知道自惹了祸,却又觉姜姝这是在做给旁人看,“不就是一罐子核桃,我替鹏哥儿赔了还不......”
“滚。”
虞家大姐话还没说完,便见姜姝突地抬起头来,那双眼睛从雨雾中瞧来,凉吓人。
虞家大姐一个哆嗦,心头虽有些虚,到底想了起来这是侯府,嘴角不由抽了抽,冷嘲了一声,“看今儿夫人这样子,是不打算罢休了。”
姜姝蹲在那雨水,手指头紧紧一捏。
手里的碎渣子割破了皮,指缝间流出的雨水瞬间泛了红。
袖筒里的细针刚露出了一个头儿,身后便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声音,“姜姝。”
姜姝没动,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虞家大姐,身后的人又唤了一声,“姝儿话,来。”
姜姝还是没有起身,但那嘴角却是突地一颤。
心头的酸楚,犹如海浪一般汹涌地涌了上来,十几年来,除了六岁时被姜文召冷落,一人躲在角落里委屈地哭之后,姜姝再也没受这等委屈。
待察觉来,那喉咙已经紧发疼。
姜姝轻轻地咽了咽,眼眶里的泪水一瞬夺眶而出,无声地落在了脸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