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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身逃走,冷不防一凡道长已晃身而出,他毫不客气,举手便是一掌。
那人怒道:“原来是你?”
举掌一架识听“砰”的一声,那人顿时被震退了两步。
他知道事情不妙,想逃,可是一凡道长又挡在前面,他情急之下,忽然扯起喉咙大叫道:“快来人啦,这里有奸细!”
一凡道长见状不由大怒,只见他“呼呼”两掌扫出,那人措手不及,胸前已经被扫中,再度被震退四五步,一跤跌在地下!
罗雅多兰急声道:“此人不可留下,道长快把他毙了!”
一凡道长会意,一掌劈了过去,那人闷哼一声,脑浆碎裂倒在地而死。
罗雅多兰大声道:“他俩怎么还没有出来啊?”
一凡道长道:“是啊!待贫道去。”
一凡道长刚刚掠了进去,只见羿治神和燕驭骧刚好闪身走出。
羿治神问道:“方才外面是不是出了事?”
一凡道长点点头,道:“刚才又来了人,其中三人被燕夫人摔昏,另外一人被贫道击死,不过那人曾发出呼声,我们还是离开为妙!”
羿治神应声道:“快走!”
三人相继走出,罗雅多兰道:“图样到手了吗?”
燕驭骧点点头,道:“到手了,我们仍循原路走吧。”
羿治神道:“三位请随老朽来。”
羿治神对这里十分熟悉,带着燕驭骧等人东转西拐,一连避过几道险处。
正走着,燕驭骧忽觉身边微风飒然,三人面前竟站着十名青衣大汉。
其中一人喝道:“姓燕的站住!”
燕驭骧目光一扫,但见来的十人皆是黄级金衫使者,说话之人身材高大,相当威武,燕驭骧认得他就是黄级金衫使者周厚兰,他冷哼道:“姓周的,你想怎么样?”
周厚兰冷笑道:“天帝府岂是让你们要来便来,要去便去的地方?哼哼,想不到财奴也和你一道!”
羿治神冷笑道:“怎么?老夫不能和燕驭骧在一起吗?”
“哼哼,主上对你不恶,想不到你竟敢背叛于他?”
“放屁,天帝人面兽心,一生之中做尽了坏事,你们瞎了眼睛,难道要老夫也陪着你们做盲人?”
“很好,很好,羿治神,你今天是死定了!”
“谁死谁活,现在来说未免言之过早,燕老弟,别耽误时间了,我们向外闯!”
燕驭骧道:“在下也正有此意。”
罗雅多兰道:“驭骧,事情既已发生,便不需客气,速战速决。”
燕驭骧点点头,道:“我知道。”
周厚兰道:“你知道什么?老子要取你的性命!”
双掌一起,呼呼猛攻而上!
他一上手就是杀,双手各攻七掌,每掌都是极其厉害的杀着!
周厚兰当先抢攻,另有三人一声大吼,一起挥掌而上。
周厚兰他们围住了燕驭骧,另外还有六名黄级金衫使者在那儿等待着,其中一人认为罗雅多兰是个弱女子好欺侮,冷冷一笑,向罗雅多兰走了过去。
他嘴里很不干净地道:“姑娘,你陪我也玩两手如何?”
只听得“沙沙”两声,那人还招不及,仰天栽倒于地,眉心中剑,倒地而亡。
燕驭骧叫道:“好剑法!”
只见他双臂一挥,掌风如山飞起,只听“砰砰砰”一连三响,除周厚兰之外,其余三人都倒下地去!
这时罗雅多兰那边也有了动作,她连拍带点,对方三人如何是她对手,也都先后倒下地去!
刹那间,天帝手下的黄级金衫使者就剩下周厚兰和向老二,两人寒着面孔,情不自禁向后退了两步。
燕驭骧笑道:“别忙,在下绝对不会伤害两位。”
周厚兰厚着面皮道:“你未必能伤得着我?”
罗雅多兰大怒道:“这家伙到死还在嘴硬,待我送他去见阎王老子。”
手掌一提,一股强风已卷了出去!
周厚兰举掌一挥,同时一个大盘步,不退不进,反向罗雅多兰迎而击去。
罗雅多兰大声道:“你找死!”
身形一起,连出三掌,都是向周厚兰当头压下。
周厚兰只觉头顶上的压力暴袭而至,他双掌一挡,哪里挡得住罗雅多兰掌劲,“轰”然一声,身子一翻,被击出一丈之外而亡。
燕驭骧道:“我本来想留他性命,哪知这小子实在太不知好歹,姓向的,你不要怕,我绝不会伤害你!”
有了前车之鉴,向老二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他点了点头,寒声道:“燕……大侠,你要我……做些……什么?”
燕驭骧道:“只要你做一件事!”
向老二道:“不知燕大快要小子做什么事?”
燕驭骧道:“我要做的事很简单,你回去告诉天帝那狂夫,不出一个月,我与武林同道前来消灭他。”
向老二惊道:“这话是……真……的……”
燕驭骧冷然道:“你认为在下有骗你的必要吗?”
“既如此,小子转告于他便是!”
“大丈夫不做那些畏首畏尾之事,你只管叫他去准备!”
向老二哪敢不应,躬了躬身,道:“小子知道。”
羿治神道:“事情到此为止,我们走吧!”
这一次羿治神并未带燕驭骧他们回到那间房子去,而是另外走了一条弯弯曲曲的路,那条路不但弯曲,同时也非常黑暗。
羿治神在前面带路,也不知走了多久,众人才觉得前面有些光线,走了一会,众人耳中又听到水声。
燕驭骧惊道:“原来这里是一条水路?”
羿治神点点头,道:“不错!”
“前辈真是设想周到。”
“小哥有所不知,天帝的眼线遍布天下,只要你在陆地上留下足迹,他都有办法找得到,所以老朽考虑再三,只有选择水路一途,他便无法寻找了!”
一凡道长道:“天帝真有这么厉害?”
羿治神笑道:“道兄也不想一想,他若没有特殊手法,你道长怎么会失去神智这么久,而且还会引起江湖八大派翻脸成仇!”
一凡道长道:“不错,此人不除,实是江湖一大祸患!”
说话之时,众人已行到尽头,放眼望去,只见前面一遍汪洋,罗雅多兰道:“前面是水,我们怎么走法?”
羿治神道:“燕夫人莫慌。”
说话之时,只见他一声长啸,不久,一艘双桅大船从江心直驶过来,燕驭骧赞道:“原来前辈船也准备好了,令人好生佩服!”
羿治神笑道:“与天帝作对,没有两套怎么行?”
众人都十分佩服羿治神的心思缜密,谈话中,那艘双桅大船已驶了过来,因为这边水比较浅,那双桅大船在相距他们六七丈之处停下,四人先后而起,一一飞至船舱。
燕驭骧目光一扫,只见船上共有六名水手,据羿治神介绍,那六名水手都是武林中人,他们都与天帝有仇,因为得知羿治神要与天帝作对,所以甘愿在这里充当一名水手,以便他日得送报仇之愿。
羿治神要他们将船顺水下驶,自己和燕驭骧等人来到舱房中。
羿治神右手一抬,从身上拿出一物,那是一支铁管,羿治神把铁管捏碎,里面便现出一张小小的图样。
羿治神摊开一看,罗雅多兰和一凡道长都瞧不出个所以然,只有燕驭骧还可看出一些端倪。
事实上,与其说那是一张图,还不如说是半张图,因为其中有一半是残缺不全的。
燕驭骧端详了一会,道:“羿前辈,这只是半张图!”
羿治神叹道:“老弟说得都不错,但是这里有一个大问题只怕老弟还没有看清楚!”
“这虽是半张图,但却是三间大房子的一半,换句话说,这张图已经将天帝府的轮廓绘出一半来了。”
“这么一张简单图样,便绘出半个天帝府了吗?”
“这叫货卖行家,除非是老夫,如是遇着别人就是用一辈子心力,也未必能把这半张图弄清楚。”
罗雅多兰道:“请前辈加以解释?”
羿治神点点头,道:“贝祈绞姑娘为了半张图不惜作这样重大牺牲,而天帝为了这半张图,不惜对他心爱嫔妃施以毒手,于此可见这半张图是如何重要,也就是说,这半张图已经把所有的机关布置都包括在内了。”
一凡道长大喜道:“有了这张地图,要消灭天帝应该没有问题啦!”
羿治神指着图道:“依照图上所示,这里便是一切机关的总开关,外面这一层障碍便时无影墙。”
燕驭骧道:“对了,要如何才能破无影墙呢?”
羿治神道:“老朽为无影墙曾研究了很长时间,发现那无影墙乃是天然和天钢揉和而造成的。”
一凡道长道:“天然和天纲?贫道还未曾听过这两种东西。”
羿治神叹道:“非但道兄不知,知道这两种东西的人可说是少而又少,老朽共花了三年时间在一本名叫《无名志》的典籍上找到这两种东西,据典籍所载,天然与天钢属寒性,无形无影,产自寒带,挖地三十尺方有所发现。”
燕驭骧道:“这样说来天然天钢应是稀有难寻之物,要造无影墙势非花许多天然天钢不可,天帝又到哪里去弄这么多?”
羿治神笑道:“这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他有的是钱,自然可派人到寒带去寻天然天钢。”
罗雅多兰道:“他哪里有这么多钱?”
羿治神道:“以前祖上有钱,后来他身为御史,要搜刮,方法多得是,他就利用这批冤枉钱来造大殿,其实,他现在乃一介平民,而在天帝府,人人皆呼他为天帝。”
燕驭骧道:“我相信他的野心朝廷早就知道,朝廷之所以不派兵剿灭,也许都是因为他有钱的原故吧!”
一凡道长点点头,道:“只有这种解释。”
罗雅多兰道:“羿前辈,我们不谈朝廷的事,请把机关之事再说下去吧!”
羿治神点了点头,道:“那天然天钢从寒带出土之后,经过高温提炼,便成了溶液,然后用这种溶液倾倒一张事先做好的模壁上,按照图样建造,安装在所需要的位置,然后用机关操纵,那便成为无影墙了!”
燕驭骧道:“在下听说无影墙不怕利斧伤,要破它,不知该用何法?”
羿治神正色道:“老朽造了一把天斧,这把天斧不大,质料却是厉害,锋利异常,只有这把天斧才是无影墙的克星!”
一凡道长道:“羿兄可否借出此物一观?”
羿治神道:“老朽等会儿再拿出天斧来让各位参观,眼前所要做之事,是人手如何分配?”
“综计起来,咱们约有百人左右力量,不知够也不够?”
“八派之人只有百人左右?”
“不,在下所言全系其中主力,若把八派弟子也算上,当不止数百人了!”
“那么咱们就这样吧,老弟负责去找人,不过人找到之后在何处会合?”
“在下对此尚无头绪,不知前辈有何高见?”
“那个地点最好能在江州附近!”
“前辈,江州附近有何聚集之地?”
“那里有个‘万寿观’,万寿观主无畏道长与老朽有旧,此人一身侠风傲骨,天帝曾多次派人前去说服他,他俱不为所动,那里可以供聚集之所!”
一凡道长道:“大凡江湖上有头有脸之人,彼等只闻其名,只怕生平难得一见,是故我们约定一口头信号,而这口头信号又要不露形迹,以免天帝爪牙探悉之后也混了进去,另一方面,也可避免发生误会。”
羿治神道:“好办法,好办法。”
燕驭骧道:“但不知我们以寻找何人为口头信号?”
一凡道长道:“如以寻找无畏为名,人人皆可为之,所以贫道想了一个办法,凡去‘万寿观’之人,便以寻找贫道为名,因贫道与无畏原是旧交,观中上下弟子,没有不识贫道之人!”
羿治神点点头,道:“好,那就此一言为定。”
一凡道长道:“时间上大家如何取齐?”
羿治神答道:“这得由燕老弟来作个决定。”
燕驭骧道:“眼下有四批人需要通知,只是这四批人马路程远近皆不一致,到达的时间自然也有先有后。”
羿治神道:“敢问哪四批?”
燕驭骧道:“第一批是两湖方面,第二批是少林方面,第三批是白杨山庄,第四批……”
罗雅多兰道:“第四批由我去通知,其余三批由你们三人作决定吧。”
燕驭骧道:“前辈有一艘现成的船在此,便请走一趟白杨山庄,如何?”
羿治神点点头,道:“老朽遵命!”
燕驭骧道:“遵命两字不敢当,到时大局还得请前辈加以调度指点。”
羿治神笑道:“到时武林硕彦比比皆是,何用老朽过河卒子充当大将?”
燕驭骧道:“前辈客气了!”
燕驭骧顿了一顿,旋对一凡道长道:“少林方面,现有八大派等着,道长前往那是最好,因为道长去了,顺便也向他们解释清楚,以便他们尽释前嫌!”
一凡道长道:“理应贫道前往。”
燕驭骧道:“那么两湖方面便由在下走一趟,那边路途虽然较远,但在下加快赶去,预期在一月之内赶到‘万寿观’与各位会齐。”
羿治神道:“如此甚善!”
燕驭骧写了一封书信交给羿治神。
一切都已计划妥当,羿治神从舱房一口铁箱中拿出一物,那是一柄小小的板斧,那板斧通体放出青光。
羿治神刚刚取出,四人便觉寒意袭人,那板斧不大,但它通体竟能发出这样浓重的寒意,确是一柄罕见的利斧。
一凡道长道:“这就是天斧了?”
羿治神点点头,道:“不错。”
他双手接住,十分小心,接着又道:“老朽刚才说,这天斧不但能够破无影墙,诸位也许不会相信,现在请诸位随老朽到舱外去瞧瞧!”
罗雅多兰道:“前辈可是想试试它的锋利吗?”
羿治神道:“为坚定各位消灭天帝的信心!最好让各位瞧瞧它的锋利。”
燕驭骧等三人点了点头,跟着羿治神走到舱外!
羿治神拿着天斧,指着前面两丈之外的江水,说道:“三位注意了!”
说话声中,见他拿着天斧虚虚一划,刹时,奇形异景立刻出现。
原来羿治神天斧划过之处,江面之上现出一条大沟,浪头向两边分去!
景色颇为壮观。
一凡啧啧称道:“真的不愧为天斧,距离如此之远,仍然能发出这等威势,江水已是如此,人若当之,只怕尸骨碎裂了!”
罗雅多兰道:“这样看来,要破那无影墙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燕驭骧道:“由适才威力观之,小可相信不会有问题,天帝的死期至矣!”
一行人谈谈说说,船已靠岸,一凡道长要去少林,道路不同,当先向羿治神告辞,燕驭骧和罗雅多兰还要同一段路,两人随后离船,临行互道珍重,燕驭骧才和罗雅多兰向前行去!
罗雅多兰问道:“驭骧,你到两湖大概要多少时间?”
“大概要二十天左右!”
“那我一定比你先到‘万寿观’,我到了之后,又在什么地方等你呢?”
“自然就在‘万寿观’中等我!”
“可是我和他们一个也不认识呀!”
“那没有什么关系,天鼓娘娘与你一起,到时候和她们聊聊,顺便也可以结交一些武林朋友!我会尽快赶来陪你!”
罗雅多兰正想答话,忽听一人冷笑道:“好肉麻!”
燕驭骧心中一惊,说道:“什么人?”
那人讥讽道:“喜新厌旧,就把我忘了吗?”
燕驭骧听得声音甚熟,飞身掠了过去,目光一扫,果见一棵大树后面站了一人,高兴地道:“清颖,原来是你?”
原来那人正是程清颖,程清颖看见燕驭骧又和一个女子一道,顿时脸一寒,道:“意外是不是?”
燕驭骧忙道:“我高兴都来不及,哪里还会感到意外,来来来,我替你引见一个人!”
程清颖冷冷地道:“引见什么人?”
燕驭骧随朝罗雅多兰一指,道:“这位是高昌国的郡主罗雅多兰!”
程清颖闻言怔道:“高昌国郡主?是不是你以前说的……”
她意思是问罗雅多兰是否就是燕驭骧当时所说订过婚的妻子,但因这种话她无论怎么样也说不出口,是以话到口边便打住了。
燕驭骧当下也不多想,便点头道:“正是,正是!”
程清颖脸一红,道:“这样说来,我该称呼她为姐姐了!”
燕驭骧红着脸道:“自己人,随便称呼什么都是一样。”
程清颖正色道:“那怎么行,凡事也应该有先来后到呀!”
程清颖说过之后,便向罗雅多兰走了过去。
那罗雅多兰乃是高昌国郡主,见程清颖走了过来,先是把手往上一搭,然后右腿一钩,这是高昌国大礼,但燕驭骧和程清颖都弄得莫名其妙。
程清颖道:“妹子拜见姐姐!”
罗雅多兰道:“我们已经见过礼啦。”
燕驭骧和程清颖这时才知道罗雅多兰刚才那举手投足是一种礼仪,燕驭骧忙道:“两位现已结识,那也不必多礼,我们还是赶路要紧!”
程清颖道:“你们到哪里去?”
燕驭紧道:“我正要到两湖去,郡主却要到另外一个地方去。”
程清颖道:“有什么事?”
燕驭骧便把剿灭天帝的事说了出来,程清颖听了,道:“我与你们一起去!”
燕驭骧道:“如此甚好,那么我还是赶路要紧。”
罗雅多兰道:“你一个人到两湖去,程家妹子陪着我,也好有个伴儿!”
程清颖看罗雅多兰落落大方,两女虽初次见面,可是她对罗雅多兰有说不出的好感,毫不考虑,便一口答应下来。
罗雅多兰笑道:“驭骧,我们要先走啦!”
说着,挥了挥手,和程清颖疾步而去,反而把燕驭骧抛在那里不加闻问。
燕驭骧望着她俩远去的人影,脸上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微微一笑,跟着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