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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是最不幸的,每多活一日,也不过是离死亡审判多近了一日罢了。
无论最终是觉醒者坐上权力的王座,还是人类重获旧时的主宰,他们都是见不得人,注定被抹杀在新生烈阳之下的尘埃。
当房间的门彻底被关上的那一刻,谢应脱力般的松开了一直抓着的扶手,双手之间因为冒出的冷汗而湿漉漉的。
他强压着喘息,挣扎起身,去一侧医疗柜里寻找药剂。
找到了!
谢应欣喜若狂地找到了针管和药剂,在注射进管中后毫不犹豫地对着还一动不动躺在担架车上人的手臂上扎去。
可还未接近到他对准的皮肤半寸,他握着的针管的手就被股快要生生捏碎他骨头的外力给制止在半空中。
躺在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如黑曜石般漆黑的瞳孔深邃不可见底,直视谢应的目光里不带一点刚恢复清醒后的迷茫,反而意外有神地审视过来。
“我总算明白我向导身上的伤疤是从哪来的了。”
缠绕在萧时辰身上的链子仿佛活了一般,随着他的起身纷纷自动落下,就连绑定在担架车上的锁扣也被他不费吹灰之力地轻易掰扯掉。
哨兵歪着脑袋,对着他哂笑:“原来都是被你们这样对待的。”
谢应的腕骨痛得他连一口气都提不上来,脸色开始逐渐憋红,眉头因为疼痛而皱在一起,但他完全不敢喊出来生怕引起他人的注意,也同样害怕自己的出声让眼前这个觉醒者真的将他的手腕给捏碎。
可萧时辰迟迟再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这让他只能迫不及待地主动开口:“你后天本是要枪决的,是我找借口将你带了出来。”
言外之意,就是让萧时辰有点感恩之心。
“是吗。可我也没让你带我出来。”
萧时辰依旧嘴角扯着笑,漫不经心地将手中抓着的腕子往旁边一甩,把谢应整个人都险些甩飞到身后的墙上,却也没好到哪里地狼狈瘫倒在地上,离手的针管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后滚进了角落里。
“说遗言吧。”
“博士。”
哨兵单腿曲在担架床上,另一条腿踩在地面上,好有闲情雅致地啃食着手中的苹果。
不远处的旋转椅上,谢应缩着上半个身子窝在椅子里,曾经风光无限,众星捧月的生物天才此刻好似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模样。
毕竟现在萧时辰在谢应眼里就跟那种精神不正常但武力值爆表的弱智儿童一样,前一秒还要他说遗言,后一秒就问他有没有吃的,他有点饿,换作谁估计都很难接受这突如其来的转变。
其实萧时辰没有想要杀的念头,只是想吓吓谢应,随便报一下三年前的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