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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像个陌和一人到了一个新陌生地区。他在萧琼华马前引导,沿着环山大道向地麓驰去。因为,他记得那天他下山的时候,记得距山口不远的横岭下,有几家樵户。一阵疾驰,终于被他发现了那座山口,不由举手一指,兴奋的说:“琼姐姐,就是那里了。”

    萧琼华听说蓝天鹏九个月没下山,而九个月不知师父是谁。同时这住一个奇特的地方,也很想亲自去看一看。这时循着指向一看,只见一座广阔山口,里面树木密集,一片浓荫昏黑,天色虽然拂晓,但光线却仍未大亮。

    打量间,蓝天鹏一马当先,已向山口驰去。进入山口,是道卵石铺成的石子路,两马经过多日奔波,虽然俱都是千里宝驹,奔驰在石子路上,也显得有些吃力。所幸石子道路仅山口的一段,一上横岭的岭角,便看到几间茅舍,静静的隐在晨雾里。到达茅屋近前,恰有一位老人由中间的茅屋内走出来。蓝天鹏当先纵下马来,向着老人一拱手,谦和的说道:“老丈早。”

    老人见蓝天鹏和萧琼华,衣着不俗,俱都佩剑,知道是武林侠义之士,立即拱手含笑问道:“两位可是要进山去烧头柱香?”

    蓝天鹏赶紧颔首说:“是的,我们想想请老丈代为照顾一下马匹,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

    说着,在怀中取出一块碎银,诚恳的递给老人。老人一面含笑接银,一面却笑着说:“照顾马匹是没问题的,只是这儿可没有草料喂……”

    蓝天鹏赶紧一指鞍后说:“我们早已预备好了,只请老丈代我们喂一下。”

    老人一看,连声应好。这时,恰有两个布衣少年,由另两座茅屋内走出来,在老人的吩咐下,走过来接住马匹。蓝天鹏和萧琼华一见,急忙将备好的干粉和水解下来。再向老人道声“拜托”,急步向屋后竹林走去。这时,天色已经黎明,但晨雾却更浓重,正适合两人展开轻功飞行。蓝天鹏离开数月,当时下山的形势依稀记得,是以直奔西北。穿林越谷,绕峰登岭,最后根据他极熟悉的“隆隆”水声,知道他学艺九月的“金刀峡”愈来愈近了。

    红日升上峰头,晨雾渐散,而那座筑有木桩渴,形如半边突崖的地方,就横亘在近百丈以外的。蓝天鹏一见那道爬满了藤萝的木桩墙,心清在骤升的兴奋中,不禁也十分激动,好似远离的游子,又回到了久别的家园。他举袖一拭有些湿润的眼睛,兴奋的说:“琼姐姐,就是那道木桩墙的北面大树下……”说话之间,他自己也去找那株大树下的石屋。

    但是,他所看到的,却是一副凄凉荒芜的残破景象。他原先住的那间小石屋,原已被人用掌震塌,这时业已生满了青草,看来宛如一座大的坟墓。大树下师父丁大侠的住屋,屋门破残,屋顶上落了厚厚的一层枯叶,平日炊饭的那间小屋,顶木也滚落几根。空地上,青草及膝,已分不出何处是小径和花圃。面对眼前的凄凉景色,想到一代大侠的悲惨结局,萧琼华在伤感之余,也提高了警惕。她和蓝天鹏已是覆巢下幸存的孤雏,再不能遭受任何打击和分离,想到皇甫慧和欧阳紫和兰香姬,以及丁梦梅、高莲英等,她知道,这些人和她们将会共同生活一生。

    心念间,蓝天鹏早已为她介绍了其他两间小屋,和他和每天勤练武功的位置,以及师父被“黑手三郎”推下深渊的断崖。蓝天鹏一面说着,一面又领着萧琼华走到石屋后的崖边,屈膝跪地,伏身下拜,对他下山数月,尚未手刃“黑手三郎”而自责。由于是蓝天鹏师父被害之地,蓝天鹏也跪在崖边拜了几拜。萧琼华,望着沉沦在往昔情景里的蓝天鹏,提醒说:“表弟,假设黑手三郎那贼,没有夺走秘芨,你看了大侠会放在何处?”

    蓝天鹏一听,立即想起真正来此的目的,急忙定了定心神,说:“我想总不会放在屋外吧。”

    萧琼华立即催促说:“那我们就进里面找一找吧。”于是,两人离开崖边,径向屋前走来。

    蓝天鹏用手推开残破的屋门,立即有一股霉气扑出来。屋内积尘很厚,尚有不少由破门吹进的枯叶。原先丁大侠盘坐的破蒲团和被“黑手三郎”弄毁的小桌和书籍,依然散落在尘土里,根据房中的情形,似乎又没有人来过此地。“银衫剑客”的木板像已碎,地上仍落着几个“子母倒刺九棱钉”。蓝天鹏急步走了过去,正待说什么,萧琼华已走至破蒲团底迷惑的说:“表弟,这是什么?”

    蓝天鹏回头一看,发现萧琼华正弯身下去,将掉在地上的“黑手三郎”的木板像用手立起来了。蓝天鹏一见“黑手三郎”的木板像,恨意突起,不自觉的怒声说:“琼姐姐闪开。”

    萧琼华以为有什么机关或意外,心中一惊,撒手丢开。同时,足尖一点,飞身退至门外。就在萧琼华飞身退向门外的同时,蓝天鹏已右掌一翻,“轰”的一声,“黑手三郎”

    “的木板像,已被震得身首异处,肢离骨碎。萧琼华一见,不由嗔真说:“你何必对一块板子发这么大的脾气?”

    蓝天鹏立即恨恨的说:“他就是恶贼“黑手三郎”。你看整个房中的东西俱已残破,唯独他的丑恶画像完整无缺,你说小弟怎能不气?”

    说话之间,“黑手三郎”的木板头,恰巧落在他的脚前不远,因而也顺势一脚将它踢飞!叭——的一声,木板头直撞墙上,数张纸片,竟由夹板内弹出来。蓝天鹏看得心中一动,星目一亮,飞身奔了过去。萧琼华觉得事有溪跷,也飞身跟了过去。蓝天鹏俯身拣起一看,不由脱口急呼:“琼姐姐你看,就是这几张……”说着,急忙将几张薄纸,交给了萧琼华。

    萧琼华一面接过纸张,一面犹自不信的问:“你说的是真的?”

    蓝天鹏不由激动的问:“你看上面写的什么?”

    萧琼华已经看清了第一页经褪了色的六个金字——“金刚降魔宝录”,因而笑着说:“果然被我们找到了,现在你总算完成了欧阳夫人交给你的第一件使命——找回半本“金刚降魔宝录”。”

    说话之间,又将宝录的上半篇交还给蓝天鹏。蓝天鹏望着手中的半本“金刚降魔宝录”,摇头感慨的说:“根据屋中凌乱的情形,小弟走后,必然又有人来过此地,也许是“黑手三郎”那贼……”

    萧琼华却不以为然的问:“你怎的知道是他?也许是山中的樵夫猎户,也许是经过此地武林人物,也许是曾经知道了大侠隐居此的人。”

    蓝天鹏却肯定的说:“一定是“黑手三郎”那贼,你可看看屋中的东西,没有一样不是被弄得粉碎,唯有他这幅木板画像,完好无损。”

    萧琼华游目一看,屋内果然不错,不由心中一动,惊异的说:“这么说,丁大侠虽然早已洞烛“黑手三郎”的居心了?”

    蓝天鹏也有同感的点点头说:“黑手三郎”作梦也没有想到,他一直想得到的“金刚降魔宝录”,会放他自己画像的脑袋里。”

    萧琼华由衷的钦佩说:“丁大侠断定“黑手三郎”绝不会用掌将他自己的画像劈碎、而恨“黑手三郎”的人必是自己的友人或亲人,也必然会拿“黑手三郎”的画像出气,这真是绝顶高超,而又费过一番苦心的妙计啊。”

    蓝天鹏却不解的接口说:“师父老人家,既然洞烛了“黑手三郎”的险恶阴谋,为何不早些下将那贼铲除而又让他得手呢?”

    萧琼华无心去想它,因而催促说:“宝录既然找到,我们来此的目的已达,我们也该走啦。”

    蓝天鹏宽心的一笑,说:“小弟想经过黔境分界时,将“宝录”严密封好,要他们星夜兼程送给欧阳师姐,也总算了却了一桩心事。”说着,将宝录谨慎的放进怀里,即和萧琼华走出屋外。

    出了屋门,两人心头一震,神情同时一呆,不自觉的停足立在门前。不知何时,数丈外的荒废花圃间,赫然立着一个一身黛绿衣裙的中年妇人。只见中年妇人,柳用微剔,神情冰冷,略显苍白的面庞上,透着憔悴之色。中年妇人一见蓝天鹏和萧琼华站在门前,立即冷冷的命令说:“拿来,拿给我。”

    蓝天鹏闹不清中年妇人是谁,不由沉声问:“拿给你什么?”

    中年妇人依然冷冷的说:“将那半本“宝录”给我。”

    蓝天鹏一听中年妇人要“宝录”,顿时大怒,不由怒声说:“凭什么?”

    岂知,中年妇人柳眉一剔,突然厉声说:“你敢反抗我?”我字出口,飞身前扑,伸出纤瘦五指,径向蓝天鹏的前胸抓到——蓝天鹏哪能容得她得手,不由怒声说:“你是找死。”死字出口,疾演“身法步”,身形一闪,已到中年妇人身后,正待反冒挥掌,拍向她的肩后,攀然两眼一花,中年妇人已经不见,蓝天鹏这一惊非同小可,无暇多想,点足飞至屋顶上。就在他闪空上升的同时,身后远处,蓦然响起一声清脆娇叱:“鹏哥哥住手。”

    蓝天鹏心中一惊,急忙甩袖,身在空中,硬移一尺,同时登上房头。从声音,他便立即知道来人是谁,抬头一看,果然不错,正是师父“飞云绝笔”丁尚贤的独生女丁梦梅。只见一身紫衣的了梦梅,倏然刹住身势,立在中年妇人的身后。接着,举手一指蓝天鹏,说道:“鹏哥哥,你下来吧,这是我娘。”

    原谅中年妇人就是师母陈天丽,蓝天鹏觉得,不管她的为人如何,以及两位精英大侠毁在她一个人的手里,她总算是长辈。心念间,衫袖微拂,飘然落地,面向中年妇人深深一揖,恭声说:“弟子蓝天鹏,参见师母师妹。”

    陈天丽目注蓝天鹏沉声问:“蓝天鹏,你可是真尊我是你的师母吗?”

    蓝天鹏已谦恭的颔首说:“那时当然。”

    陈天丽继续望着蓝天鹏问:“那上半本前两篇的“金刚降魔宝录”你可曾找到?”

    蓝天鹏毫不迟疑的说:“找到了。”萧琼华本想阻止,但是已来不及了。

    陈天丽一听,立即将手向前一伸,淡淡的说:“拿来交给我。”

    萧琼华一听,立即阻止说:“鹏弟弟,不可以,你是怎样答应欧阳夫人的?”话未说完,陈天丽已怒声说:“哪个要你多嘴,我又没有问你?”

    萧涉琼华也剔眉怒声说:“我是他表姐,我有这个责任。”话未说完,神色有些迟疑的蓝天鹏,已为难的说:“弟子已应了欧阳伯母,一定找回上半本“宝录,亲自为她老人家送去天台,弟子有言在先,怎可失信于后?”

    陈天丽面色色一沉,冷冷的问:“你可知道这上半本“宝录”是属于我陈天丽的吗?普天之下只有我一个人有权将它收回吗?”

    蓝天鹏却恭谨的说:“弟子根据“银衫剑客”欧阳师伯的自述书……”

    话未说完,陈天丽突然厉声说:“欧阳俊彦在此地已被了尚贤点了数处死穴,根本就无力下山,半途晕厥,还是梵天寺的“道山”长老送他转回天台,他哪里有能力写自传?”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脱口问:“那么欧阳师伯的自述书可是人代撰?”

    陈天丽见问,不由切齿恨声说:“当然是那姚玉凤。”

    蓝天鹏一听,不由震惊的自语说:“原来欧阳师伯早在此地半山腰就已经晕厥了……”一旁的萧琼华,娇靥带煞,立即以暗示蓝天鹏的口吻,向着陈天丽,问:“欧阳大侠晕厥,被送回天台,又是何人亲眼看见?”

    蓝天回一听,不由恍然脱口说:“是呀,假设是那位“道山”长老看见欧阳师伯晕倒半山,欧阳师伯性命重危,必然不久于世的消息,岂不传遍整个武林……”

    话未说完,陈天而已气得厉声说:“是我亲眼看见“道山”将他送进梵天专,然后又送回天台山……”

    蓝天鹏一听,怒火修起,不自觉的怒声说:“你既然暗中亲回看见,你为何不救欧阳师伯呢?”

    萧琼华也在旁斥声说:“亲眼看着师兄与丈夫拚斗,任由歹徒断去丈夫的双膝,任由师兄负伤自去而不顾,这等妇人之心,与蛇蝎何异?”

    陈天丽听罢,神色突变凄厉,冷冷一笑,切齿恨声说:“我与他们师兄妹之义已断,夫妻之情已绝,早已视同陌路人……”

    蓝天鹏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声说:“就是遇见陌路人生命相搏,亦应付义和解,或挺身助拳弱者,何况其中之人是和你一师学艺的师兄和共同生活的夫婿。”

    话未说完,陈天丽已厉声说:“闭嘴,你是什么东西,要你来教训我?”

    蓝天鹏想到一代英杰“银衫剑客”的早亡,和师父“飞云绝笔”的惨死,面对着这个蛇蝎女人,不由动了杀机。这时见陈天丽出言函数,不由怒极一笑说:“陈天丽,你枉读诗贤书,白学了一身武艺,非但没有造福人群,反而伤害理,杀师兄,害夫婿,象你这等女人……”

    话未说完,陈天丽已气得面色如纸,浑身颤抖,目光怨毒的吸着蓝天鹏,不停的切齿恨声说:“反了……反了……”

    说话之间,丁梦梅早已急道:“鹏哥哥……娘……你们别这样……”陈天丽却望着丁梦梅,沉声说:“把剑给我。”

    丁梦梅没有将剑交给她母亲,显然不希望她们打起来:“娘……你们别打……”

    陈天丽一见,再度沉声说:“把剑给我。”说着,竟急步过去,伸手将剑夺过去,同时,恨声说:“今天我倒要看看是谁血溅此地。”说着,手横宝剑,目光怨毒的盯着萧琼华,缓步逼去。

    蓝天鹏一见,立即催促的说:“琼姐姐,请闪开,让小弟来迎她,小弟今天不但要为欧阳师伯雪恨,也要为已死的恩师报仇。”话未说完,横财撤剑,呛嘟一声龙吟,寒光电闪,彩华四射,昔年曾经震慑武林的长一名剑,已撤鞘外。同时,这也是蓝天鹏第一次慎重用剑,因为他知道,陈天丽是和“银衫剑客”同师学艺,凡“金刚降魔宝录”上的武功,她自然都会,“金刚掌”虽然不适合女于学习,但至少读过里面的招式。

    为了慎重,他不但阻止了琼姐姐萧琼华动手,同时,自己也撤出了“彩华银虹剑”,慎重应付。因为他发现在陈天丽的目光中,神色间暗含杀机。显然,今天不留下上半本“金刚降魔宝录”的话,她绝不会放他和琼姐姐离去。

    心念之间,早已听陈天丽阴沉的笑着说:“自己死在眼前,尚敢奢言报仇,嘿哼,告诉你们两人,我今天若让你们活着离开此地,今后江湖上便没有我陈天丽。”

    蓝天鹏傲然哈哈一笑说:“不错,你算说对了,片刻之后你已身倒血泊中,江湖上哪会有害死师兄丈夫的陈天丽……”

    话未说完,一旁横剑押阵的萧琼华,深深蓝天鹏动了杀机,挥剑杀了陈天丽,因而低声插言警告说:“鹏弟弟,你只能杀杀她的傲气,千万不能……”

    丁梦梅也急得哭了出来:“鹏哥哥……你千万别……”

    别字方出口,横剑逼进的陈大丽,突然一声厉叱说:“只要你有本事,你就尽管使……”

    厉叱声中,飞身向前,一振玉腕,挺剑直刺——蓝天鹏一听萧琼华的警告和丁梦梅的话语,杀机顿时全消了。同时,也惊觉到无论如何,他不能杀陈天丽,而且不管陈天丽而如何恶毒,陈天丽也不是应该死在他的手里。因为,在欧阳师伯的自述中,没有要杀陈天丽的遗言,而师父了尚贤在临终前,也没有一句话要杀陈天丽的。

    他心念电转,发觉“银衫剑客”和师父“飞云绝笔”,对陈天丽都有宽恕之心,而他身为弟子的,又何必定要落个杀死师母之罪?而且,他与丁梦梅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陈天丽也是他的岳母,他更加不能动杀心。这时见陈天丽,飞身挺刺,身形一旋,疾演身法步——但是,就在他旋身的同时,陈天南剑式一变,巧截在蓝天门的步前,而且,正是“降魔剑法”的第三式。

    蓝天鹏大吃一惊,惊急问,大喝一声,腾身凌空——紧接着,疾演“晴空游龙”,身形一旋,再演“苍鹰搏兔”,掌前而剑后,凌空下扑,直奔陈天丽。陈天丽昂然定立,目注飞朴而下的蓝天赐,一等蓝天鹅扑至头上,身法如电飞旋,幻起十数身影赛起一座锋林剑山。

    萧琼华看得大吃一惊,娇靥立变,但是,凌空下台的蓝天腰,突然一展左袖,身形快如电掣,直向右前方的乱石矮树间问了过去。陈天丽一见,那里肯舍,也重身向那片乱石矮树中扑去但是,就在蓝天鹏将要扑至的同时,蓝天鹏足关一点岩石上端,身形使如轻烟报,又飞回了屋前。

    陈天丽扑了空,十分懊恼,不由立在哪里用剑一指,怒声问:“蓝天鹏,就你这点本事也想替欧阳俊彦和丁尚贤报仇。”

    话未说完,蓝天鹏已淡然一笑说:“降魔剑法和法步,你已有了二十多年的火候,而我,也不过一个多月而已,怎能与你比?”

    陈天丽立即插言问:“这么说,你自认一切都不如我了?”

    蓝天鹏急忙摇头说:“不,方才我已经让过你三剑,对你以示敬意。”

    陈天丽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声说:“好狂妄的小辈,居然敢说让我三剑。”说话之间,飞身扑向屋前。

    蓝天鹏大喝一声:“且慢……”由于这声大喝,声震耳鼓,陈天丽本能的刹住飞扑的身势,同时怒声问:“你还有什么话快说。”

    蓝天鹏因为已经发觉自己绝对不能杀陈天丽,心中早已没有了方才的那股杀气,这时见问却肃容沉声说:“方才在下说要帮师伯、师们报仇,那只不过是句气话。”

    陈天丽立即讥声说:“那应该说是梦话。”

    蓝天鹏没接腔,继续说:“现在,我要和你一比高下,以证实我在“降魔剑法”上的造诣,比你高超,同时也证实方才我让你三招并不虚假。”

    陈天丽冷冷一笑问:“你是怎样的比法?”

    蓝天鹏淡然一笑说:“我们就在这片草坪上,不施展小轻功夫……”

    陈天丽立即插言问:“你说的小巧功夫,可是指的“身法步”。”

    蓝天鹏略微颔首说:“不错,正是这个意思。”

    陈天丽一听,不由冷冷一笑说:“降魔剑法,以配合“身法步”发挥其高威力……”

    蓝天鹏立即不以为然的说:“那也未必,真正剑术高绝的人,向来不能小巧功夫胜敌。”

    陈天丽气得冷哼一声,轻蔑的问:“这么说,你自信你的剑术高绝了?”

    蓝天鹏淡然一说:“也不过相证实方才在下让你几招,并非吹嘘罢了。”

    陈天丽一听,不由剔剔眉瞪口,再度说道:“看看我们两人今天是谁血溅此地。”地字出口、飞身前扑,手中宝剑一式“佛法普度”,剑化一遍银雨,径向蓝天鹏上下左右罩去。蓝天鹏断定陈天丽已动了杀机,自然不敢大意,但他担心“银虹剑”中的宝石会被震落,又不敢与陈天丽的长剑碰击。是以,身形以退为进。同时,以“降魔剑法”,对方彼此都了解对方的剑式,一连七八招,互退互进有攻有守,无法立即分出胜负。陈天丽仗侍着火候足,而蓝天鹏则仗着内力雄厚,但他吃亏最大的一点,是他不敢用剑点拔陈天丽的剑身。

    萧琼华在一旁默默观察,渐渐她已看出蓝天鹏在兵刃、剑式、身法、制敌上,都高出陈天丽一筹,不知他为何不能取胜?她认为蓝天鹏受了丁梦梅的话和自己方才的警告,而未便放手攻击,但她却不知蓝天鹏在顾虑“银虹剑”受损的事。

    就在这时,步步进逼的陈天丽,冷冷一笑说:“蓝天鹏,昔年欧阳俊彦的一世英名,今天都在你的手里丢尽了,须知“银虹宝剑”与人对搏,向来剑不出三,愈十招便拔剑自刎。”话未说完,蓝天鹏突然大喝一声:“你小心了。”

    大喝声中,手中寒芒暴涨。奢华飞溅刷刷刷,一连攻出在剑奥剑式。顿时,匹练翻滚,如雾彩霞,丝丝剑啸中,挟着嗡嗡龙吟。陈天而见蓝天鹏的剑式倏变,不由大感意外。——就在她一愣分目之际。冷焰森森,寒光罩面,耀眼生花的滚滚剑光,已如决堤江河向她袭过来。陈天丽这一惊非同小可,一声尖呼,飞身暴退——蓝天鹏冷笑一声,岂肯让除天丽败走,进步欺身,如影附形。紧接着,一式“白蛇吐信”,直点陈天丽的咽喉。也就在陈天丽飞返落地的同时,蓝天鹏的剑尖已点在陈天同的颚下面。

    “鹏哥哥,不要……”丁梦梅哭道。

    陈天丽非但没有惶惧之色,反而神色自若的说:“蓝天鹏,你有资格接受我师兄的衣钵,同时,我等了这些年,终算让我得偿愿夙……”

    话未说完,一旁静观的萧琼华,突然惶恐尖呼:“表弟快撤剑。”但是,呼声未停,陈天丽突然仰向头前——蓝天鹏骤听萧琼华尖呼,心知不妙,闻声知警,震惊之下,大喝一声,飞身暴退三丈。同时,陈天丽已引颈向前。蓝天鹏虽然撤得快,但是,削铁如泥,吹毛立断的“银虹剑”,还是接触到了陈天丽的咽喉气管,剑尖造成了一个小伤口,鲜血滴在地上。丁梦梅一见,大惊失色,魂飞天外,娇呼一声“娘”,飞身扑到陈天丽的旁边,一看,伤势并不重,心头的一块大石才落下。

    萧琼华已看出陈天丽的神色和语气,充满了自绝之意,蓝天鹏也完全明白了。他走到陈天丽面前,半跪在地上,丁梦梅已经把伤口处理好了,蓝天鹏问道:“师母,你为什么要这样呢?为什么让我来背这个杀师母的恶名呢?”

    丁梦梅也含泪道:“娘,你为什么想不开呢?”

    陈天丽突然掩面痛哭,许久,才抬起头,向着丁梦梅道:“梦儿,娘是一个坏女人,娘不但害了你爹,还害了你师伯。娘这些年来,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娘已经受够了,死对于娘来说,是最好的解脱。我知道你喜欢鹏儿,他是你爹和你师伯共同传人,我只有死在他的剑下,才能心安啦。”

    萧琼华和蓝天鹏一听,才完全明白,陈天丽早已存下自决之意,也就是说,她早已对自己的行为悔恨不已,因而对她心中的一丝愤慨、仇恨、敌视都没有了,代之而起的是同情、谅解。蓝天鹏道:“师母,刚才是鹏儿冒犯了。”

    陈天丽转首对蓝天鹏道:“鹏儿,我把梦儿交给你,你可不能欺负她。”

    蓝天鹏点头道:“师母放心,弟子一定会好好对待师妹。”

    陈天丽点点头,丁梦梅满脸泪痕地道:“娘,你要去哪里?”

    陈天丽道:“我这样,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蓝天鹏道:“师母,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您千万要想开些。师傅的仇还未报,您怎么能轻言死字?而且,您已经真心悔过,师傅和师伯会原谅您的。您应该完成师傅和师伯他们未竟的事业,多为武林做些好事,这样,师傅和师伯在九泉之下,也会感到高兴的。”

    丁梦梅也赶紧道:“是啊,娘,您不能丢下我,我死也不与您分开。”

    萧琼华也道:“师母,我是鹏弟弟的表姐,也是他的妻子,刚才多有得罪,请您原谅。我们衷心的欢迎您和梦妹妹与我们生活在一起。”

    陈天丽叹口气道:“该请求原谅的是我,我一个人就害了好多人,我一定要上天台,拜祭师兄,求得师嫂的原谅。”

    蓝天鹏一听,道:“师母,我陪您去。”

    陈天丽道:“不过,先要为先夫报仇。”

    蓝天鹏道:“嗯。”一场风波以喜剧收场,未尝不是最好的结局,丁梦梅陪陈天丽四处巡视一下,蓝天鹏和萧琼华进屋收拾房子。

    蓝天鹏心有余悸地道:“琼姐姐,多亏你提醒得快,要不然,还真造成恨事了。”

    萧琼华调侃道:“是啊,要不梦妹妹非跟你拼命,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蓝天鹏脸一红道:“姐姐又来笑话我了,不过还真得谢谢姐姐的提醒。”

    萧琼华逗他道:“怎么谢我?”

    蓝天鹏也不甘示弱,低声道:“今晚让姐姐春光满面如何?”

    萧琼华脸红地道:“弟弟,你越来越坏了,这话万一让师母听见了就不好了。”

    蓝天鹏毫不放松地道:“好,小弟知道了,下次我一定保证只让姐姐一个人听到。”

    萧琼华脸更红了,不依道:“弟弟,你真是越来越坏了,姐姐不理你了。”

    两人正在打情骂俏,突然听见金铁交鸣,和喝斥声从外面传来。蓝天鹏和萧琼华两人一惊,飞身出屋,循声赶去,发现陈天丽正与一人斗在一处,丁梦梅则在一旁看着。蓝天鹏定睛一看,发现正是那“黑手三郎”,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域无门你偏来”。

    “黑手三郎”在陈天丽的紧逼下,已经是节节败退,蓝天鹏一看,立刻道:“师母,您退下,让弟子来处置这恶贼。”

    陈天丽闻言正准备后退,蓝天鹏却突然发现“黑手三郎”偷偷地取出了什么,抖然一惊,剑已经出鞘,同时朗声喝道:“恶贼敢尔。”飞身挡在陈天丽面前,剑走“横扫千军”,只听一声惨叫,“黑手三郎”已经被拦腰斩断。从“黑手三郎”手中,掉下几个瓶子,同时,蓝天鹏突然闻到一种特殊的香味,香味一入鼻,蓝天鹏直觉丹田一热,浑身欲火上身,当下大吃一惊,急忙道:“小心中暗算。”

    蓝天鹏赶紧闪到一旁,盘膝运气。陈天丽、萧琼华、丁梦梅三人大吃一惊,萧琼华秉住呼吸,闭住气,捡起几个瓶子一看,只见几个瓶子上分别写着“鸡鸣五鼓散”、“阴阳极乐散”、“绝命五步散”,只见“阴阳极乐散”的瓶子已经破碎。陈天丽一看情况,赶紧道:“赶紧将瓶子埋起来。”

    丁梦梅问道:“娘,鹏哥哥不要紧吧。”

    陈天丽道:“应该说,算是运气不错了,要是中了“绝命五步散”,那是没有救了。鹏儿中的是“阴阳极乐散”……”

    萧琼华埋好瓶子,问道:““阴阳极乐散”是什么东西?”

    陈天丽脸一红道:““阴阳极乐散”是江湖上最霸道的媚药,中者不论男女,无不思淫,必须立刻与异xìng交合,直至泄身,否则,六个时辰之后,血管爆裂而亡。”丁梦梅和萧琼华都红了脸。

    丁梦梅“呸”了一口:“这恶贼真是死有余辜。”

    萧琼华梅看了一眼正在苦苦运功抵抗的蓝天鹏,对丁梦梅道:“梦妹妹,咱们都是姐妹,都已经是鹏弟弟的妻子了……”

    丁梦梅没等萧琼华说完:“琼姐姐,你不用说了,救人要紧,姐姐怎么做,妹妹决不会皱一下眉头。”

    萧琼华点点头,陈天丽道:“你们务必要让鹏儿泄身,药性才能去掉。”萧琼华和丁梦梅红着脸点点头,萧琼华点了蓝天鹏的穴道,将她抱起,朝屋内走去,丁梦梅也快步跟了上去。

    陈天丽则在门外紧张的守护着,屋内传来阵阵声音,也不禁让她面红耳赤,她与丁尚贤分居十多年,今年才刚三十八岁。多年没有尝过鱼水之欢,此时屋内战鼓隆隆,不禁也是心旌动摇,心醉神摇,不能自制,腿根酸麻一片,湿得几乎站不直脚了。陈天丽长长地叹了口气,突然惊觉自己的气息是如此灼烫,连身体最深处都为之火热。

    陈天丽虽然已经三十八,岁月流逝并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只更显得成熟与娇艳,容貌秀丽,肌肤雪嫩,奶尖臀圆,盈盈纤腰,完全看不出生儿育女的痕迹,反而增添了母性的柔媚,仿佛一朵盛放雪梅,正是女性最有魅力的时刻。

    极其难耐的两个时辰过去了,屋内的战斗一刻也没有停息过,陈天丽不由羡慕起女儿好福气。突然,从屋内传来丁梦梅断断续续的声音:“娘……娘……快……来……”

    陈天丽大吃一惊,立刻进屋,发现萧琼华已经无力倒在一旁,蓝天鹏正在丁梦梅的身上疯狂挺动着,而丁梦梅明显已经是支撑不下去了。陈天丽也不由大吃一惊,没想到蓝天鹏在中了媚药之后,如此生猛。丁梦梅断断续续地道:“娘……女儿支撑不下去了……女儿和琼姐姐都已经先后泄了六次身了……”

    陈天丽更是一惊:“你们都已经泄了六次身?”很显然,丁梦梅和萧琼华的身体必然也已经受损。

    萧琼华有气无力地道:“师母,梦妹也支撑不下去了,要赶紧想个办法。”

    陈天丽迅速思考一遍,毅然地迅速脱去了浑身衣衫,萧琼华一震:“师母……”

    陈天丽苦涩地一笑:“如今,唯有我了……”

    萧琼华热泪盈眶:“师母……”再也说不出话来。

    床上丁梦梅已经不行了,陈天丽点了蓝天鹏的穴道,将丁梦梅抱过一旁,自己躺下,又将蓝天鹏放在自己身上,一切瞄准,再解开蓝天鹏的穴道。蓝天鹏穴道甫一解开,即开始自动耸动起来。

    陈天丽只觉小穴里突然塞进了一根火辣辣的宝贝,她感觉子宫里每一寸空隙,都让蓝天鹏的宝贝填满了,些许痛楚之外,更是涨的难受,在狂暴粗野的冲刺下,身体里还生出无法形容的酥麻,使她浑身发软,头昏脑涨。陈天丽只觉一根宝贝如生了根般死死的顶住秘洞深处,那股酥酸麻痒的滋味更是叫人难耐,不由得开始缓缓摇摆柳腰,口中哼啊之声不绝。蓝天鹏每次抽chā,都重重地撞击着那荏弱敏感的花芯。

    陈天丽的呼吸变的沉重急促,娇躯也失控地颤抖着。蓝天鹏继续毫不疲倦的急风暴雨地狂抽猛插,每一记抽chā,宝贝都尽根而入,好像大铁棰般击刺着她的身体深处。也不知道是如何发生的,在蓝天鹏的撞击下,陈天丽忽然感觉身体好像给他洞穿了,子宫里的酥麻,山洪暴发般从深处汹涌而出,急剧地扩散至四肢八骸,脆弱的神经更像寸寸断裂,使她的身体痉挛,娇吟不绝,她竟然在蓝天鹏的强攻下,很快泄了身子。

    陈天丽突然意识到,如果这样下去,她也支撑不了多久。所以,她打起精神,两手死命的抓着蓝天鹏的肩头,一双修长美腿更是紧紧的夹缠着蓝天鹏的腰部,浑身急遽抖颤,秘洞嫩肉一阵强力的收缩夹紧,好像要把蓝天鹏的宝贝给夹断般,秘洞深处更紧咬着宝贝顶端不住的吸吮。蓝天鹏动作更加狂而且猛,他不知疲倦地狂抽猛插着,不久,陈天丽第二次泄身了。

    陈天丽还在支撑着,陈天丽的双手双脚,有如八爪鱼般紧紧的缠在蓝天鹏的腰上,柳腰粉臀不住的摇摆上挺,迎合着蓝天鹏的抽送,发出阵阵啪啪急响,必须尽快让蓝天鹏泄身。大约过了盏茶时间,陈天丽全身一阵抽搐抖动,两脚紧紧的夹住蓝天鹏的腰部,yīn道嫩肉一阵强力的收缩绞紧。与此同时,蓝天鹏突然浑身一颤,一道热滚滚的精液直射入陈天丽的秘洞深处,射得陈天丽全身急抖,双手双脚死命的搂住蓝天鹏的身体,yīn道蜜汁急涌而出,两人终于同时泄身了。

    陈天丽长吁了一口气,蓝天鹏发泄完毕,立刻睡了过去。陈天丽搂着这个自己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也疲惫之极的很快睡了过去,在她的两旁,是萧琼华和丁梦梅两人。一男三女,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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