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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这个词语,并扭头望向了来人。
站在一旁开口替我和叶桐说话的是一个身着西服,衣冠楚楚的青年男子。不过脸上却带了一副墨镜,笔挺的西服以及匀称的身材还有短平的发型从各个方面证明了,此人十有八九从事的是保镖之类的工作。
“除你之外,还有人能证明?”一名保安有些疑惑的望着眼前的保镖说到。
“是的,除了我,还有我的同事,达耶。仁波切一块都看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仁、仁波切?那不就是活佛的意思么?”
我楞了楞,跟着将视线扩散到了更远一些的地方。结果见到了三名同眼前保镖装束一致的青年男子围绕着一名穿着藏式服装的青年女性站在了距离我们七、八米远的地方。
藏族女性注意到我的视线后,向我微微欠身,同时双手合十,表示了招呼的意思。
有人能够证明我和叶桐并非耍流氓后,两名保安随即停止了对我和叶桐的盘问,习惯性的教育了我们两句诸如不要在机场内大声喧哗引起事端之类的话语后,返回了自己原来的巡查岗位。
而藏族女性则在四名保镖的簇拥下更换了登机牌,通过了安检通道。
藏族女性的身影消失之后好一阵,我都依然还沉浸在惊异之中。至于我惊异的原因有两个。一是那个藏族女性居然是一个活佛;二则是她的容貌,虽然比之周静宜还大为不如,但却也是异常艳丽的美人了。
“还在看?还在看?”
我最终在叶桐的唠叨声中方才恢复了基本的神智。
“有什么好看的?一个空行母罢了!我可提醒你啊……密教那边可是自成一派,很少跟我们这些人打交道的。彼此的关系虽然谈不上势同水火,但也是互相看不顺眼的……”
“什么空行母。没听那个保镖说么?人家是仁波切……”
“屁个仁波切了!这年头自称仁波切的满地都是。北京还有几个演戏的,唱歌的也说自己是仁波切了。你会信么?难道还是古代的什么梨园戏子,青楼名妓转世投胎啊!北京雍和宫周围,连擦皮鞋都敢说自己是仁波切呢……”
我扭头望了望叶桐,有些意外。从叶桐的言语当中我发觉这家伙对密教有着相当严重的偏见和不满。
“看着我干啥?走啦,要换登机牌了。再不换,飞机赶不上了!”
也不等我开口向他询问,他便急匆匆的扯着我来到柜台办理手续,接着又自行快速的通过了安检通道,将我甩在了身后。
在候机楼,叶桐忽然变的异常沉默。我有些搞不清具体情况,也就没有冒昧向他询问什么。反倒是琢磨起了眉痣女在转身看见我后的反应,以及她莫名其妙的那句话。
“哥哥,原来是你啊?你跑南京来做什么?”
眉痣女见到我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而且她说这话的时候面露笑容,完全是随性而发的。尤其是“哥哥”这个称呼,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甚至还带着几分惊喜和亲切。这让我的心里忽然感觉到了某种莫名的悸动,也正因为这种莫名的悸动,才让我当时分了神,让她抢先一步,逃脱了可能被我的控制。
这时,叶桐忽然开了口,他说的话则更让我浑身一颤……
“那眉毛上有痣的丫头可真够烈的!反应也够快,居然直接朝我哪里就招呼过来了。难怪你和王烈上次两个人在枫陵山那块都没把她给堵住了。嘿,你还别说,我忽然发现,那丫头和你长的虽然完全是两回事,她那么漂亮,你这么寒碜,可你和她眉宇之间好像还有几分相似呢……”
“相似……”
我禁不住呼了一口气。
从第一次见到眉痣女,我就对她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之后在枫陵山,还有公墓,两次再见,那种怪怪的感觉始终萦绕在我的心头。至于哪里怪,我自己也说不上来。但此刻叶桐的话则让我猛然间反应了过来!
那就是,眉痣女的眼睛和眉毛这些,同我的眼睛眉毛竟有几分神似之处。紧接着,一个连我自己都觉得难以想象的念头在我的脑海之中冒了出来……
“这丫头肯定和我是存在某种联系的,难道说她会是我妹妹?”
“……这未免太荒谬了点吧?但要是当年我母亲没有死,至今还活着,并生下了其他子女的话……”
有这种可能么?
跟着叶桐登上了飞机。我坐在座椅上,陷入了关于母亲的种种分析和推测当中……
坟墓里的骨灰盒是空的,只有一个手镯。这证明,母亲的遗体并未火化。没有火化的可能性有几种。首先当然是遗体不在了或者是没找着;而还有一种可能性则是根本就没有遗体!
夏禹城周围山谷的影像中出现了父亲和一个怀抱婴儿女性的模糊形象。从遗留在丛林中镌刻着我名字的婴儿里布推测,女性怀抱的婴儿极有可能就是我。我不知道母亲长什么样子,无法从影像中辨别女性是否是我母亲。不过从理论上推测,那个女性要是和我没有关系,父亲估计不会放心的让她抱着尚在襁褓中的我进入那种地方,而会自己抱着我。而只有母亲抱着我,父亲才能够安心。所以,影像中的女性形象十有八九就是我的母亲了。
父亲、母亲在夏禹城的具体经历是什么,我是不知道的。能够确定的一点就是他们前往夏禹城的目的必然与我有关。否则,他们又怎么可能带着尚是婴儿的我跑到那种危险的地方去?
赵中原曾经多次进入夏禹城,目的都是为了利用夏禹城内的八卦阵救人,同时赚取佣金。而在梦境中,夏姬和屈巫携带夏南的尸体前往夏禹城,也是为了相同的目的。从这一点分析,父亲、母亲进入夏禹城的目的恐怕也是一样的,就像路昭惠当时所推测的一样,他们是为了拯救女性怀里的婴儿,也就是我。
我现在好端端的活着。这证明父亲和母亲成功的把我救了回来。但母亲死在了夏禹城则只是我之前个人好无根据的一种推测而已。而且这推测已经无法证实,因为夏禹城连同四周的山谷已经彻底的沉入了地下。我再也没有机会能够进入到哪里去寻找母亲可能的遗骸了。但要是换一个思路。母亲那次没有死呢?
这接下来则就有无限种可能了。
或者母亲只是同父亲失散了,又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回来找父亲和我。所以父亲便以为母亲去世了,并为母亲设立了衣冠冢。
又或者父亲和母亲之间发生了矛盾,母亲离开了我和父亲。父亲一气之下,只当母亲死掉了,所以干脆立了个衣冠冢来混淆视听……
我的脑子里越想越混乱,各种各样的想法和念头纷至沓来,搞得我的脑袋里便如同浆糊一般。
母亲不仅对我而言是一个谜,甚至对于我们老家的街坊邻居以及叔叔婶婶而言也都是一个谜一般的人物。因为除了父亲和奶奶之外,我身边的人,竟然没有一个见过我的母亲。
从父亲单位的同事那里我曾经了解到,他们只知道我父亲结过婚,而且有我这么一个儿子。但我的母亲,也就是我父亲的妻子,他们一次都没有看见过。虽然他们曾经多次和父亲开玩笑,让我父亲带着老婆在同事面前亮亮相。但我父亲从来只是笑呵呵的答应了,却从来没有真正诉诸过行动……
老家的街坊邻居也是一样,只知道我父亲在城里娶了媳妇。我父亲的媳妇长什么样子,他们同样也都没有见过。关于此事,林有才曾经对我有过详细的讲述……
按照他的说法,父亲只是回来告诉街坊邻居他在城里结婚了,然后自个在老家摆了个流水席请街坊邻居们吃了餐饭,便算是办过婚礼了。至于新娘子为啥没露面,父亲的解释是新娘子身体不好,不宜长途奔波,所以也就没有带回来和乡亲们见面。而且也因为新娘子身体不好的原因,奶奶在婚礼之后便跟着父亲去了城里。理由自然是去照顾身体不好的儿媳妇。这一去,就在城里住了接近一年的时间,然后奶奶便带着襁褓中的我返回了老家清源镇居住。说我是她孙子,而我母亲在生下我没多久之后因为产后病症去世了。从另一个方面也证实了我母亲身体不好的“事实”!
所以,老家的街坊邻居们对于我母亲,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了。
至于叔叔,我父亲从结婚,到生我,再到我母亲去世的这一段时间当中。他一直都在西南边境服役作战。自然也是没见过我母亲的,而婶婶是在叔叔复原转业回来之后才和叔叔认识并结婚的。她对于我母亲的了解甚至还不如老家的那些街坊邻居知道的多。
“身体不好?身体不好能和父亲一块抱着我跑到夏禹城那种地方去?这不可能……”
“又或者,父亲他和母亲去夏禹城不是为了救我,而是为了救母亲?这也不可能,因为要是救的人是母亲的话,他们两个为什么要把我给带上,带着我不是累赘么?完全可以把我托付给奶奶照顾,然后他们两个自己去就可以了……”
“这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从夏禹城中见到的影像来分析!至少有一件事情我可以肯定了!那就是父亲和奶奶说我母亲身体不好这个事情,肯定是不对的!他们两个都撒了谎……我母亲绝对不是他们说的那种体弱多病林黛玉似的女性。最起码,身体是健康的,从影像上来看,母亲抱着我跟着父亲在山谷中的森林中快速行进。这会是一个体弱多病,还患有产后病症的女人能够办到的么?”
“可话说回来。父亲和奶奶为什么要撒这个谎?而且不仅仅是对我,而是对包括叔叔、婶婶以及老家全部的街坊邻居都说了同样的谎言!他们这么做有必要么?”
我皱起了眉头,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他们这样做的原因恐怕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为了遮掩关于我母亲的真实情况!掩盖我母亲的出身、来历、容貌、身材以及一切的有可能能让别人能够猜到我母亲实际情况的线索!”
“那个眉痣女在无意之中对我使用了”哥哥“的称呼,而且在眉宇之间竟然和我有几分相似……这难道是巧合?”
“不、不对……这丫头在枫陵山登山步道上率先就对我下手偷袭,要不是王烈反应快,我没准就着了她的道了。说她是我妹妹,这种行为又显然不对……”
想到这里,我随即将之前关于我母亲有可能在离开父亲后又和别人结合,并生下女儿的这一近乎于天方夜谭般的推理彻底推翻了!
“而且我的样子是长得像父亲才对……咦……不会吧!难道说我老爹他当年除了我母亲之外,在外头还有个外室……那丫头是那房生出来的?”
就在我刚刚冒出新的念头之时。飞机降落到了地面……我和叶桐两人在黄昏时刻回到了我们居住的城市。
更新说明:
因为过春节,《纹面》暂停更新。不出意外再次更新将在元宵节后的首个星期四恢复。
请各位坛友谅解……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