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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小说网 www.sanxingcable.com,最快更新芬妮·希尔:欢场女子回忆录最新章节!

    夫人:

    如果我没有马上把这个故事讲下去,那是因为我希望获得一点喘息的时间。请不要催促,也请您迁就我如此直白的描述。在回忆的过程中,我的自尊心已经饱受伤害。

    的确,您或许已经听腻了各种各样的放荡行为,然而要描述情色之事只能这么做。无论是什么样的场景和花样,欢爱的本质诚然就是这么回事,少不了重复相似的场景、相似的主人公、相似的写法。这本来已让人不快了,然而让人更厌烦的是那些词语——欢愉、激情、沉醉、狂喜及诸如此类的乏味表达。这些词语原本和欢爱本身是如此相称,然而对风月之事花太多笔墨,也减弱了它们的魅力。考虑到上述原因,我须得指望您是公正的,指望您能体谅我的难处;至于我笔力所不及的,您可以用想象力和悟性来补充——一来能让您身临其境;二来如果我乏味的词句让您生厌,或不能尽述其迷人之处,适度的想象也会为之增色不少。

    此外,我要感谢您如此通情达理,心地善良,您理解我长篇赘述的不易——粗野、丑恶、下流的描述固然让人不快,然而自始至终都以一种高雅的方式讲述极其困难,且装腔作势的比喻和矫揉造作的遁词也会让人取笑。我行事皆由着性子,让天生的好奇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也为此付出了代价,您对此中肯的评价让我心存感激。

    接下来要从上次停笔的地方讲下去。我们到住所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科尔太太帮我安置好以后,在新公寓里陪我度过了一晚。我们一起吃了点东西,对于这个我将要踏入的新行业,她给了我最好的建议和指导——教我从私底下享乐转为公开地寻欢作乐,充分地利用自己的长处,在风月场上一试身手,无论是为了谋生还是寻求个人的享乐,或者二者兼具。不过,她说道,这个行当有个神秘的成规——鉴于我在城里算是一张新面孔,我须得佯装处女,这才能头一遭就找到大生意——这也算是让我对即将进入的这行当有个了解,不至于有什么偏见。她最痛恨的就是浪费时间,如果我能接受她好心的帮助和建议,她会即刻就替我找个合适的人,再找个好时机;我只要假装失身,就能得到跟真正的处女一样的好处。

    我承认,在那个时候,我还不太懂人情世故;我直率而聪明,本应当拒绝令自己有些反感的提议,但因为不愿违拗已决定死心塌地追随的人,终究是轻率地依从了她。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我俩的亲密感情,尤其是女人间的那种情谊所俘虏的——这情谊说不清道不明,却让人难以抗拒。她哄我说,我和她夭折的独生女长得很像,她女儿芳魂逝去的时候就像我这么大,因此她很喜欢我。或许是这样的,人与人之间的惺惺相惜源自一些微妙的动机,与性情和喜好有关,然而比起其它更说得通的理由,它却让人们的感情更亲密持久。尽管我和她的接触仅限于和H先生同居的时候,她借机卖给我一些女帽;不过我知道,她已经巧妙地一步步取得了我的信任,让我盲目地落入了她的掌控之中,最终尊敬她、热爱她并遵从她。公正地说,她待我亲切诚挚,事事为我着想,这在她这个行当中是难得一见的。那个晚上,在达成了一个开诚布公的协议之后,我们就分别了。第二天早上,科尔太太来了,头一回把我领到她家里。

    第一眼看来,这里布置得体面而质朴,一切都井然有序。

    在外面的客厅,或者说是商店里,坐着三个年轻的女人,看似在认真地做着女帽,实际上这只是个幌子,而她们本身才是更珍贵的商品。三位都差不多年纪且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其中两位极为白皙,大的不到19岁,还有一位是性格活泼的黑里俏,漆黑的眼睛闪闪发亮,身材和容貌都很完美,完全不亚于那两位更白皙的女伴。她们的服装设计精妙却不显繁琐,利落、高雅又简洁。这些就是科尔夫人手下的姑娘,她们被女主人调教得很好——要知道,年轻的姑娘一旦放纵起来很容易变得轻浮狂野。如果她发现哪个姑娘过了调教期还不驯服,决计不会留下她。就这样,她一点点地建立起了一个充满爱的小家庭,成员们各得其所,人人都很快乐,人人都有好处,这和谐实属罕见。她们对外的举止是端庄的,而私底下又有不受限制的自由——科尔太太选择她们的标准是美貌与脾性并重,这样管教起来双方都很轻松。

    科尔太太把我作为新的寄宿者介绍给她调教有方的学生,说我很快就会融入这房子里的亲密氛围;这些魅力十足的女孩热情地接待了我,她们非常满意我的相貌,这一点我心里也有数。她们实际上很清楚,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因此必须摒弃所有的嫉妒,不互相攀比魅力,且要把我当作同伴,因为我的加入对于这里的生意绝对有益无害。她们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围在我身边,前前后后地打量着我,对这个快乐的群体来说,我的加入就是一个小小的节日。科尔太太特别嘱咐她们友善地招待我,她自己则去料理其他家务事了。

    我们都是干这行的女孩,年纪相仿,观点近似,于是很快就熟悉了起来,仿佛已相识多年。女孩们带我参观了房子,她们各自的卧室既舒适又豪华,除此之外还有一间沙龙,常有一群人聚在这里寻欢作乐。女孩们热情似火,嬉闹中带着无拘无束的放荡。她们的行规就是藐视敬畏、矜持或嫉妒。在这个圈子里,不管是何种情感空洞,都可以被花样繁多的刺激、安逸享乐的生活充分弥补。这个秘密场所的创立者和拥趸,幽默地称自己为黄金年代的重建者,在那个年代,享乐还是自然纯洁的,而后来,它们的纯真却被如此不公平地冠以罪名和耻辱。

    一入夜,商店就露出了真面目,好戏就要上演。卸下矜持的面具之后,姑娘们受欢愉或利益所诱,一一跟从男人而去。这些主顾都是科尔太太严格挑选出的,品行端正且为人谨慎。简而言之,这是城里最安全、最优雅,同时也是最顶级的会所——这里处处都彰显着体面,却又不会妨碍到最放荡的享乐;连这栋房子的熟客也不明白,这番风雅是如何与最粗野彻底的感官享受结合起来的。

    上午,几位刚认识的女孩亲切地给了我一些指导,然后我们去用餐。科尔太太在最前面带队,我首次领略到她的管教和言辞,她通情达理,受到女孩们由衷的喜爱和尊重——没有人冥顽不化,也没人呕气和嫉妒,大家都坦诚相待,气氛自然而然地欢乐、轻松而愉悦。

    用餐过后,科尔太太告诉我,当天晚上她们要为我办一次欢迎晚宴,姑娘们也附和这个提议。其间我们要装做不经意地为我伪装的童贞找第一个合适的买主。我将会经历一个启蒙的仪式,她们说我一定会喜欢这个安排。

    我就此入了行,还被新伙伴的魅力所折服,对她们言听计从,毫不犹豫地赞成了这个提议。就此,我很乐意地将自己全权委托给她们。她们赞许般亲吻着我,夸我驯顺又纯良。我成了她们口中“甜美的女孩……”、“优雅地跨入了这个行当……”据说我并没有“矫揉造作的羞怯”……我应当“成为这栋房子的骄傲”等等。

    事情定下来后,年轻的女士们都出去了,留下科尔太太来跟我谈话,安排各项事宜。她对我解释,当晚她就要把我介绍给她最好的四个朋友,根据这栋房子的习俗,她会选中一个人,优先与我在第一个宴会中共享欢乐,同时向我保证,他们都是讨人喜欢的年轻绅士,在各方面都无懈可击;追求享乐的共同爱好使他们聚在了一起,于是他们成了她这栋房子最重要的主顾。他们慷慨打赏取悦自己的姑娘,因此确切说来,他们是这个小小后宫的创始者和赞助人。这里也有其他客人光顾,但她伺候这四位绅士可谓格外称心。比如说,她不打算让我在这四位绅士面前装处女,他们太老练,太见多识广,不会轻易上当,而且对慷慨的施主们做这种事实在不可原谅。

    我有些心潮起伏,把这归因于即将到来的欢乐时光。然而我还有女人的矜持,于是装作还有些扭捏,全因女主人的缘故才放下了身段。此外我还提出,或许自己该回去换换装,以给人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

    但是科尔太太却表示反对,她安抚我说,我要见的绅士出身高贵,品味不凡,才不会为华丽的衣饰动容,也并不喜爱装扮过度的女人;这些老练的酒色之徒最鄙视的就是矫饰,他们喜爱的是纯粹的自然美,随时会弃一个神色萎靡、涂脂抹粉的贵夫人于不顾,而选择一位红润、健康、结实的乡下少女。至于我呢,上天已经待我不薄,让我拥有了丝毫不亚于画中人的美貌。随后她又说,总之,眼下还是穿便服最为合适。

    在这些问题上,我这位老板娘的意见总是很中肯,让人难以反对。接着她又以哀婉的语气劝说我乖乖听话,让我不要抵触那些肆意纵情的享乐。对这些享乐方式,有人视之为风雅,有人则视之为堕落。至于究竟是哪一种,这并不是一个天真的女孩应该考虑的,她会从这享乐中得益,只须遵从就好。正聆听这些有益教诲之时,茶点端上来了,年轻的女士们也回来加入了我们。

    我们聊天嬉闹了好一阵,其中一个姑娘发觉在宴会之前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于是提议每个女孩都给大家讲讲自己经历中至关重要的一段,即她是怎么从处女变成女人的。大家接受了她的提议。科尔太太比我们年长许多,我还要保留有名无实的童贞(我的故事至少要留待完成这栋房子的规矩之后再说),于是暂时被豁免了,大家希望提议者抛砖引玉。

    她的名字叫艾米丽,是个美妙绝伦的姑娘。通常人们对于美的定义是纤细苗条,但她的四肢匀称丰满,非传统意义上的美。她蓝蓝的眼睛流露出难以言喻的甜美,嘴唇俏丽无比,牙齿整齐洁白。于是她开始了:

    “我出身平凡,生活中最重要的经历也不足为奇,要讲的这个故事更没有什么可炫耀的地方。我的父母或许现在还是村子里的农民,那村子离城里不到40英里。他们偏爱儿子,只待他好,对我却很粗暴,这让我无数次想逃离那个家,把自己放逐到外面的世界。不过最终,是一件意外促使我在十五岁的时候孤注一掷。我打破了一个瓷碗,那是他们引以为傲的珍宝,想到最少也得遭到一顿无情的毒打,我就在那个懵懂的年纪离开了家,踏上了通向伦敦的冒险之旅。我不知道他们有多憎恨我造成的损失,离家至今,我没有他们的任何消息。我所有的财产就是我教母的两块大金币、几个先令、银鞋扣和银顶针。我收拾好行李,衣服只有随身穿的那件。我行色匆匆,每一丝风吹草动都令我胆战心惊。后来我疲惫不堪,停了下来,而此时我敢说自己走了少说有12英里。最后我坐在一个门槛上痛哭起来,想着自己逃跑的事,越来越觉得害怕。然而我更怕回到那不近人情的父母身边,这简直比死还让人畏惧。我休息了一会儿,哭了一场,觉得好了些,于是继续上路,此时一个健壮的乡下小伙子赶上了我,他想去伦敦看看能不能找到活儿干。和我一样,他也没跟朋友打招呼就溜了出来。他不到十七岁,面色红润、五官端正,亚麻色的头发乱蓬蓬的,戴着顶小翻边帽,穿着粗布长袍,线织长袜——简而言之,就是一个完美的乡下小伙子。他对我吹着口哨,拿着根棍子,上面挑了个包袱,这就是他的行李。我们就这样走了一阵,谁都没说话。最后我们结伴走在了一起,打算就这样到旅行结束。我并不知道他心里打的算盘,我只能说,那时的自己仍是天真无邪。

    眼看天色将晚,我们得找个旅馆安顿下来。这就又给我们增添了一个困扰,当人们问我们是什么关系的时候,要怎么回答呢?苦苦思索了一阵子以后,这个年轻人提出了一个建议,我觉得最合适不过了。什么建议呢?他提议我们装作夫妇,于此我压根没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做了这个重要的决定之后,我们来到了一家为步行的旅人开设的简陋客栈,站在门口的是一个古怪的丑老太婆,见我们远道而来便邀请我们进去。蒙混过关以后,我们很高兴地进去了,我那位旅伴倾其所有,让我们尽情享用旅店所能提供的服务,并像夫妻一样吃了晚饭。我们的样貌和年纪太容易识破,竟也都瞒天过海混了过去。只是到了就寝时间,我们俩都畏手畏脚起来,谁也不敢以夫妻之名行夫妻之实,最令人愉快的是,对于如何才能避免与我同床共枕,这个小伙子似乎也一样为难,毕竟我们是假装的夫妻。正在困窘之际,女房东拿来了蜡烛,要领我们去客房,我们走过了一个很长的院子,院子尽头有一间单独的房间。我们只能跟着她,谁也没有提出异议。这间下等房里仅有一张床,理所当然地,我们要一起过夜。我当时天真得令人难以置信,以为和这个年轻人一起睡就像和我们挤奶的女工一起睡那样,不会有什么大碍。或许他也没抱什么不轨的想法,直到当时那个场合提醒了他。

    然而,在我们脱衣服之前,他熄灭了蜡烛,天气太冷了,我不得不上床去。我脱了衣服,钻进了被单,发现这个小伙子已经躺下了,我触到他温热的肌肤,并没害怕,却觉得很舒服。我对自己尴尬的处境感到不安,无法入睡,但是却并没有觉得危险。可是,哦!身体的本能是多么强大!想要满足它的欲望又是多么强烈!这个小伙子的胳膊滑到了我的身下,把我温柔地拉向了他,好像要依偎着取暖一样。我们的胸部碰在一起,见我并未惊慌失措,他大胆地吻了我,我也不知不觉地回应了,并不明白这个举动将会带来什么。在这个吻的鼓励下,他的手从我的胸前滑落到了最敏感的部位,那里就像一下子着了火,升起一种奇怪的燥热,痒痒的,让我们两个都很舒服。他摸索着,直到有点过了火。我感觉到了疼痛,抱怨起来。于是他拿起我的手,引我抓住了他两腿间滚烫的东西,我顺从地照做了。他用手把玩着那东西,直到它立了起来,似乎很为自己的雄性天赋而自豪。我被这新奇的东西吓到了,把手收了回去,但是,在一种奇妙快感的驱使下,我忍不住问他这是做什么用的。他说如果我愿意的话,他会用行动告诉我。还没有等到我的回答,他就用一个令人愉悦的吻堵住了我的嘴。他趴在我身上,把一条腿放在我的双腿之间,并将其分开以方便他行事,而我已经魂不守舍,完全被一种新的力量控制了。我又担心又期待,乖乖地躺在那里,直到一阵刺痛让我哭了出来。但为时已晚,他已经牢牢地控制了我,我无论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抵抗只增加了他的欲望。最后那不可抗拒的一击立刻就夺去了我的贞操,也几乎要了我的命。此刻,我为女人与生俱来的构造流了血,为的是头一次从荆棘中采出蜜来。

    但痛苦消退了以后,快乐便涌了上来。我很快就接受了新的考验,在这个夜晚,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眼前这个夺取我贞操的人更加亲切了,此时此刻,他就是我的一切。

    至于我们是如何共用了财产,如何一起来到了城里,住了一段时间直到不得不分别,我又是如何干了这行,一半是因为我的随性,另一半是出于意愿,幸而这栋房子收留了我,不然如今我早就受尽了摧残,这就是我的境遇,我聊以塞责,就讲到这儿吧。

    按照座位的顺序,下一个讲述的是哈里特。在我以前见过的,或者说这辈子见过的美人中,没有几个人比她更美;你并不能用娇美来形容她,因她本人就是娇美的化身,她那匀称而纤细的四肢是那么恰到好处。灿若宝石的黑眼珠衬得她原本白皙的皮肤更加白皙,使她的面孔生气勃勃,面颊上悦目的甜美潮红又让它不那么苍白。这潮红渐渐晕开,直到自然地与白皙的肤色交融在一起,而她精致娇小的脸形让整个面容愈加完美。她有着一种慵懒、娇弱而风流的韵态,正与她的面容相得益彰。在大家的催促下,她微笑着,微微红了脸,开始讲下面的故事。

    “我家在约克郡的一座城市附近,父亲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磨坊主,在我还是个婴儿的时候,他和我母亲就死了,我由一位守寡的姑妈照顾,她是N老爷的管家,没有孩子,无微不至地照料着我。在我不到17岁的时候——我现在也不到18岁——就有几个不错的追求者来提亲,他们就是看上了我这个人(因为我可是一点财产都没有)。但不知道是我在这方面天生就迟钝,还是因为还没哪个异性激起我的情感或者好奇心,我在那个年纪还十分天真,不知为何对此事怀有一种恐惧,由此我对婚姻毫无渴望,就像我不渴望死亡一样。我的姑妈是个善良的女人,她喜爱我这种羞怯,将其视作一种孩子气的情感,以她的经验看,这种想法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于是便替我应付了那些追求者。

    老爷一家已多年不住这里了,这个地方现在全归我姑妈和两个老仆来照料,因此整个宽敞又空荡的房子还有花园都成了我的领地,这里离别的住宅有半英里远,其间只有一座孤零零的类似村舍的房子。

    我在这种宁静和纯真之中长大,没有发生过什么值得铭记的意外,直到那命运转折的一天。那天我和平常一样,在吃过晚饭姑妈休息以后,去了一幢古老的消夏别墅,那儿离我们的住宅有些距离。我带着手头的活计,坐在溪边,面对着别墅的门窗。那时天气很热,我躺在一个藤条沙发上,枕着手里的活计小憩了一会儿。很快我就被一阵水花声惊醒了,起身来看是怎么回事。原来是一位邻近的绅士,后来我才知道的(因为我以前没见过他),他带着枪闲逛,运动过后感觉很热,天气太闷,见小溪清凉干净,他忍不住脱下衣服,从靠近森林的那一边跳了进去,林子里的树垂向水里,形成一片舒适的绿荫,他把衣服放在那儿。

    老实说,我看到这个裸泳青年,第一反应既吃惊又恐惧。我本该立刻跑开,然而如果我出去沿堤岸跑回屋子,他一定会看见我,我那要命的羞怯让自己简直无法想象这个场面。而且看到他也让我非常难为情,心中十分惊慌。于是我不得不等到他离开,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往窗外看让我既恐惧又害羞,这是个老式的窗户,我身后没有一点光亮,他是看不到里面有人的,这扇门也很安全,如果不用暴力,或者我自己同意的话,从外面没法打开。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一会儿。

    但是,根据我的经验,如果我们对害怕的东西不能知道个所以然,那么它们就会像我们喜欢的东西那样吸引人。我无法抑制这种无名的冲动,被这个新奇的景象吸引了,加上我觉得自己一时也不会被人看到,是安全的,便大胆地打量起这个赤裸裸的男人,在娇羞的少女看来,他委实可怕。

    我偷偷地瞥上一眼,这第一眼就让我吃了一惊,他无比白皙的肌肤如露珠一般晶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在慌乱中我没有看清他面部的轮廓,只觉得他年轻而朝气蓬勃。他戏水玩闹,优美的四肢露出水面,我看了觉得十分有趣,不知不觉高兴起来。有时他安静地仰躺着,浮在水面上,浓密的黑色卷发在溪流中荡漾。水流过他的胸脯和光滑白皙的小腹,在那下面我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一个非常显眼的物件——一丛黑色苔藓似的毛发,从中现出一个圆润、柔软、白皙的东西,随着他的动作和水流的漩涡轻轻摆动着。我不得不说,出于本能,它深深地吸引了我,我没法再矜持,眼睛简直无法从上面移开。我从来没见过外观这么可怕的东西,不觉把眼睛转开了,然而恐惧一消除,奇怪的欲望就占了上风,我盯着它,不禁浑身酥软。沉睡已久的欲望开始迸发,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女人的性欲。他现在改变了姿势,俯过身来,用四肢凫水,他的头发披散在脖子和肩膀上,更显出皮肤的白皙,胜过最美的雕塑;后腰至肩背处肌肉饱满隆起,大腿的顶端是让人眩目的臀部,泛着水亮的光泽。

    此时我心绪纷乱,在此情此景的触动下,极度的恐惧突然变为极度的渴望,这欲望是如此强烈,再加上天气炎热,我几乎晕了过去。我其实并不太清楚自己在渴望些什么,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这位可人的少年只会让我快乐,但是,我不太可能有机会认识他,或许今后也不会再见到他,这又让我的欲望变成了痛苦的折磨。我仍痴痴地望着这个魅惑的少年,他突然沉了下去。我听说过这种事,最善于游泳的人有时也会痉挛,甚至还会溺死。我已钟情于这陌生小伙子,想象着这个突如其来的灾难,我吓坏了,完全慌了神。在焦虑和担心中,我健步如飞,冲到门边打开它,跑到小溪边。我担心极了,一心想救他,尽管不知道要怎么做,这一切几乎发生在眨眼之间,全因为我对他突如其来的感情!那时,我的力气只够跑到水边的绿色丛林那儿,我疯狂地寻找着那个男子,却一无所获,在恐惧和担心中晕了过去,一定是晕了一段时间,直到一阵刺穿了我要害部位的痛楚让我醒来。我发现自己的境地时相当意想不到——我正躺在这个方才热切想要搭救的年轻绅士怀里,他已经趁着我不省人事时占有了我,只因我还六神无主,且太过惊奇,对此全然迟钝。我既没有力气哭喊,也没有力气从他热烈的拥抱中逃脱。他已经长驱直入,完全夺取了我的童贞,此刻他看得到取出来的那东西上流着我的血,加上占有我时的不顺,他应该也知道了我是处子之身。他后来告诉我,在他狂野的激情平息之后,我的鲜血和眼前的情景已深深地打动了他,无论如何,哪怕结局再糟糕,他也下定决心不离开我了,而抛下我一走了之原本对他十分容易。我仍躺在这流血的事故之中,颤抖着,说不出话,也动弹不得,像一只受伤的松鸡那样惊恐不安。意识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之后,我几乎又要昏过去。这位年轻的绅士在我旁边,跪着吻我的手,他眼中含泪,哀求我原谅他,说他愿意尽一切可能来补偿我。的确,如果我恢复知觉以后叫出声来,或者激烈地反抗他,我就不会陷入这样的境地。这场强奸发生在当时那种境况之下,尽管他对此并不知道。既然我想救他的命,这也是我自找的。

    但激情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的转变是多么迅速啊!我的抵抗迅速就被欲望取代了,看着眼前这个温柔可亲的罪人,心中不乏怜悯。他一下子就成了我的第一个爱人,刚才我还在恨他,现在他就跪在地上,眼泪沾湿了我的双手。他仍旧是全身赤裸,但是我已如此不知羞,我本该在第一眼见到他这样就感到震惊。然而我的愤怒很快就平息了,爱的潮水又奔涌而来,一阵幸福的感觉让我原谅了他。我对他的指责变成了柔声细语,我看着他,眼神中流露出的不再是憎恨,而是柔情。他不由得认为已经有望获得我的谅解。但他保持着臣服的姿态,热烈地祈求我,向我解释,又对我起誓,我招架不住,只好开口原谅了他,他才起身。他怕再度冒犯我,见我原谅了他,便大胆地吻了我的嘴唇,我既没有拒绝也没有感到厌恶,当我温和地对他的野蛮行为进行规劝的时候,他向我解释了我失身是怎么一回事。此时我的心已经偏向于他,这或许还不能让我完全原谅他,但至少也在一定程度上宽恕了他。

    我无知地以为他沉入水中有生命危险,才发现原来这却只是一种潜水的把戏,我以前没听说过,也没留心过而已。他能在水下憋气很久,我跑去救他的时候他还没有上来,随后我就昏倒了。他出水以后,看到我躺在岸上,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位姑娘在和他开玩笑,或者是耍弄他,因为他刚才并没见过我在那里睡着。他这样想着便大胆地接近了我,发现我已没有生命的迹象,他仍旧很迷惑,便冒险把我抱了起来。看到度假别墅的门是开着的,他就把我抱了进去,平放在沙发上,试了几种方法想把我唤醒(他诚恳地向我保证他这么做了)。我身体的一些部位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面前,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激情,何况他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像他一开始想象的那样,只是假装晕倒。在这个想法的驱使下, 看到这个诱惑的场景(用他自己的话说,凡人简直抵挡不住)和周遭寂静隐蔽的环境,他不由自主地动了邪念。于是他先让我躺在那儿,自己去栓上了门,然后急不可待地回到猎物旁边。他发现我仍处于昏迷状态,便大胆地摆布着我,而我像个死人一样无知无觉,直到疼痛把我惊醒,那恰好是他占有我的那一刻,然而事态已无可挽回。他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甜蜜,这个新奇有趣的物体跟我又有了肌肤之亲,我已向它臣服,遂以愉悦的新视角来审视这一切,不再感觉到受了伤害,并且也不再悔恨。这位年轻的绅士很快就发现了我的表情已经变得柔和,急忙贴上了我的唇以表达他的歉意。他温柔地吻我,那让人融化的激情沁入我的心田,我由此感知到了爱情,融化在这温柔里,无法抗拒他的一切。他娴熟地爱抚着我,缓缓地抚慰我刚才的伤痛,又激起了我对快感的愉悦期待。出于矜持我还有些抗拒,不大敢看他,然而我还是瞥了一眼这个顽皮的武器,它如今看来没有那么奇怪了,然而还是很难找到合适的语言描述它,它又重振雄风,大得有些怕人,无疑是故意在我垂落一旁的手中昂立起来。他继续温柔地爱抚着我,引导着我,眼前这一幕如此摄人心魄,这赤裸裸的美男子挑逗着我,让我欲火中烧,最终全然屈服于他。我尝到了身体本能最极致的快乐,而他把我的面红耳赤当做默许。他已趁我昏迷时采摘了最丰美的花朵,我的人已是他的了。按我们刚才定的规矩,我应该就此打住,我有许多话想讲,真不想停下来。不过我只多说一点儿,我回家以后没被人发现,也没人起疑心。在那之后我又见过这个年轻的施暴者几次,我现在仍深爱着他,当时他的年纪还不足以拥有一笔自己的财富,但他愿意娶我,只是一出事故阻止了这个计划,让我落入了这个行当。有些事情现在讲太过严肃,会让人情绪激动,就到此为止吧。

    接下来轮到路易莎来给大家讲述自己的经历,她就是我最初提到的那个黑里俏。我已经描述过她那无以伦比的美丽动人,我说“动人”而不是“惊人”,因为第一眼就触目的美往往不能持久,并且“惊人”通常属于肤色白皙的人,不过人与人的品味不尽相同,见仁见智吧。我现在继续给您讲路易莎的故事:

    根据生活的实用准则,我应该为我的出身感到骄傲,因为我纯粹是爱情的产物,而不是婚姻的结晶。不过我也知道,我之所以踏进这个行当,也不能归咎于此。我的父亲是个做柜子的木匠,头一次对主人的女佣下手就让她怀上了我,也丢了差事。在那种境况之下,他没法为她做什么,于是在这椿丑事之后,她生下了我,想办法先把我托给了村子里的一个穷亲戚,又和伦敦一位生意兴隆的面点师结了婚。很快她就当家作了主,趁机把我作为她和第一个丈夫的孩子过继了来,于是我就被带回了家。这位继父去世的时候我才六岁,母亲和他没有孩子,守寡以后我们的日子还过得去。而我的生父出海了,当真相大白之后,我得知他死了,可以想象他也没留下多少钱,毕竟他只是个普通的水手。在母亲的照看中,我渐渐成长,她操持着生意,同时对我的管教也十分严格,非常害怕我会继承她犯过的错。但就像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外表和肤色一样,天性也是注定的了,我是如此热衷于禁忌的快感,即使在她的照料和防备之下,最终还是让本性占了上风。当我刚到十二岁的时候,她还非常当心地维护着我的贞洁,不让我触碰那些禁忌,然而此时我已急不可待地注意到,身体的那个部位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我的蓓蕾已经有了早熟的迹象,经常焦躁不安,或许我还可以说,在不断的爱抚下,它已经渐渐成熟,而我满意地把它当作某种意义上成年女子的标志。我是如此盼望着加入这个行列,因为我也想享受想象中成年女子的快乐。那个部位对我越来越重要,它给我带来全新的体验,这样我已不再满足于少女自娱自乐的性游戏。天性使我强烈地渴望更实质的安慰,身体中心强烈的欲望啃咬着我,我须得一尝禁果——我想要个男人。

    我不再跟那些不可能满足我欲望的人来往,常自己待着,独自沉湎在对快感的微妙遐想中,本能已昭示给我最佳方式,对此我已触摸和探究过,并由此强烈地感觉到了这愉悦的序曲——一扇我所渴望的,通向未知极乐的大门。

    但这种遐想只是让我更加混乱,让我的欲火愈加炽烈。这有魔力的小东西折磨着我,我难以自持,最终屈从于它,用手指没完没了地玩弄它,却让事情更糟。有时,在欲望的强烈刺激下,我一头倒在床上,把腿分得很开,就像在期待着盼望已久的释放,直到想入非非。我把腿并起来,再次夹紧,摩擦着它,刺激着它。总之,这个魔鬼般的东西牢牢地控制着我,让我饥渴难耐,日夜不得安宁。然而,我最后想到手指的形状和我盼望的那个东西差不多,于是如获至宝。在巨大的快乐和激动之中我把一根手指伸了进去,忍着痛,想给自己开苞,尽量往更深处插去。我以狂热的激情继续着,独自体会着这一阵阵新的快感,直到最后喘不上气来,融化在情欲里。

    但是过于频繁的刺激让这感官变得迟钝,我很快就意识到这种举动不过是隔靴搔痒的权宜之计,只能稍稍抚慰我,却点燃了更强烈的欲火,这乏味轻微的瘙痒已经无济于事了。

    我尽力从婚礼和洗礼上学习,加之本能的常识,发现只有男人才能把我从这种失控的状况中解救出来。我必须得找到一个男人,但是母亲把我看得很紧,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如愿,显然,这简直无法办到。我想方设法要立刻逃脱母亲的看管,以满足我那强烈的好奇心,实现我对这快感的渴望,它于我而言是如此重要和新奇。最后,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我从母亲的长期监视下脱了身。有一天我们在街对面的熟人家里吃饭,在座的还有一位女房客,她租了我们房子的底层,出于一些必须的理由,母亲和我要陪她去格林威治。我一点也不想去,当三人准备动身的时候,我不知是哪来的急智,假装自己头疼,不能跟她们一块儿出门。这个借口真的奏了效,母亲勉强同意了不带我去,但她特意委托店里一位可靠的老女仆照看我,好让我平安无事,因为我们的房子里一个男人都没有。

    她一走,我就告诉女仆我要到女房客的床上躺着,因为我的床还没有铺好。我同时让她不要来打扰我,因为我只想休息。这个吩咐或许给我提供了极大的便利。我一进卧室就解开胸衣,把自己扔在了被子上,穿着便服,衣衫散乱。我又开始了乏味的秘密游戏,欣赏着自己,抚慰着自己,享受着。总之,想尽办法寻找着已经不大有的快感。我很焦急,因为只有某种说不出的东西可以让我满足,而我却无能为力,只好竭尽所能挑起自己的激情和欲望。然而我渴望的东西并不在身边,唯有以手指来代替它,这真是无可奈何。徒劳一阵后,我精疲力竭。除了实质的慰藉,我身体最敏感处已不能得到满足。我欲望强烈,为得到快感拼命自慰了一番,加之这当中情绪太过激动,我疲惫不堪地睡着了,睡得并不安稳。我想自己一定随着梦境在床上辗转反侧,旁观者会情不自禁地爱上这幅画面。似乎还真有那么一个人。我只睡了一会儿,醒来发现一个年轻男子握着我的手,他跪在我的床边,请求我原谅他的冒失——他是那个女房客的儿子,是偷溜进来的,他觉得仆人并没发现他。看到我睡在在这里,他本想离开,但是一种难以抗拒的力量却让他留了下来。

    此时还需要多说什么吗?很快我就不再惊恐,表面上虽镇定,心里却很高兴,因为这个奇遇会给我带来无穷乐趣。他对我而言就像一个从云端坠落的仁慈天使——我只是想要个男人,而他如此年轻英俊,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期望。那时我想我不能太过大胆,别肆无忌惮地看他,也别多话。随后我却后悔了,无论过后他会怎么看待我,我都该主动一些,好让他回应我强烈的需求。我不在乎他的想法,只渴望他的行动。我抬起头,用温柔的语气告诉他——我竭力让自己的语调平稳——他的妈妈出去了,晚上很晚才会回来。我认为这个暗示不错,不过事实证明,我所面对的并不是一个新手。我的衣冠不整已经出卖了自己,后来他告诉我,看见我睡觉的样子是如此诱人,他已经萌生了欲念。如果我了解他的为人,会更期待他对我施暴,而不是害怕他对我彬彬有礼。何况我的声音和眼神里充满了柔情,这都在鼓励他别错过机会。他吻着我的手,见我如他所料很温顺,便吻上了我的唇。他灼热的吻让我沉醉在极大的愉悦中,于是我倒在床上,不知不觉地从一边挪动到了中间,诱惑般地为他空出了地方,他顺势躺了下来。春宵苦短,每一秒都是如此的宝贵,哪有时间来寒暄和调情。小伙子直奔主题,而我的神态、呻吟和热烈的心跳更让他不必担心我会拒绝他——此种场合,想必从来都是登徒子最懂女人心的。我躺在那里盼着即将来临的攻击,期待早已超越了恐惧。按理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似乎不太可能有这种想法,可我已经身材高挑、发育饱满,这对我正是合情合理。他扯掉了我的衬裙和亵衣,我本能地把双腿尽力张开,渴望泯灭了所有的羞耻心,我如此毫无遮拦地呈现在他面前也成为了快感的前戏,我的面色更加潮红,只是出于愉悦而不是羞耻。他的手自然地滑向欲望的中心,在它的周围抚摸着,我感觉到他激情肆意的逗弄。哦!这种感觉和我那清淡无趣的自慰是如此不同!此刻他已解开了马甲,脱掉了短裤,那让人又惊又喜的物件呈现在我面前,我全心地渴望、梦想和热爱着它,它实在是气度不凡。我盯着它看,眼神如饥似渴,简直无法从它上面挪开。随即他压在我身上,对准我的大腿之间,这样我无法再欣赏它,取而代之的是更享受的碰触,我那个部位对它的反应是多么敏锐啊。我尚年幼,当然还含苞未放。他开始行动,但我太喜欢床笫之事,第一次的侵犯让我欣喜若狂,并没怎么感觉到随之而来的疼痛——为了这最美妙的感官享受,我愿付出任何代价。我的私处被分开,撕裂,受了伤,流着血,我却仍旧十分高兴,拥抱着这个可心的施暴者。他很快就发起了第二次进攻,那儿疼痛不已,然而很快我就品尝到了无上的甘美滋味。我不再轻声抱怨,痛苦很快消融到快感中。我忘情于这欢愉,全身心地投入享受,此刻我已无法思考,沉溺在纯感官的世界里。有谁能描述出这样的感觉,这样的心神荡漾?而它们对我来说是这么新奇,这更增添了它们的魅力。我的那个部位曾是如此饥渴,现在又是如此地充实,令人愉快,在这个挚爱的人造访那儿时,我最敏锐的感觉都集中在了那一处。他很快对我喷出了汁液,以示自己衷心的热诚。这融化的珍珠涌入我的身体,比我所知道的有些女王用来款待爱人的琼浆玉液更加甘美。而我也融化其中,在极度狂喜中用最温暖的热流与他汇合,我这位可人的伴侣想必对这狂喜也并不陌生。这个意外让我完全如愿以偿,但事情并不那么美妙。因为这位年轻的绅士刚从大学来到城里,只是偶然随意地来到了母亲的卧室(他以前也来过)。我没见过他,我们只是听说过彼此。看到我四肢张开,躺在他母亲的床上,他轻而易举地猜测到了我是谁。剩下的你们都知道了。

    这件事的后果并没有不可收拾,年轻的绅士顺利逃走了,我们后来几次的幽会也都没有被发现。但是我天性充满激情,生活里离不开欢爱的愉悦,这让我陷入到浪荡的命运中,最终沦落风尘。如果不是好运把我带到了这个安全舒适的容身之处,我的下场可能会十分悲惨。

    路易莎就讲到了这里。讲完这些小故事,姑娘们就起身离开,为夜晚的狂欢去做准备,我跟科尔夫人待在一起。艾米丽随后过来告诉我们客人们来了,正等着我们。

    科尔太太听到后牵着我,带着鼓励的微笑,引我上了楼梯,前来唤我们的路易莎两手端着烛台给我们带路。

    走下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我们遇到了一位年轻的绅士,衣着体面,外表也非常漂亮,我将在他引领下初尝这宅子里的乐事。他非常殷勤地向我致意,领我进了客厅。客厅的地板上铺着一块土耳其地毯,家具陈设香艳绮靡,和考究的奢华气氛正相称。此刻,一盏精美的大吊灯让这里流光溢彩,或许比普照大地的阳光更加柔和,更加令人愉悦。

    一进这个房间,我就听到了所有人对我的一片赞许声,这让我称心极了。屋子里有四位绅士,包括我的私人伴侣(这栋房子用这个委婉的术语来代指每个人当次的情人),三位穿着优雅便服的年轻女子、学院的女主人还有我。他们都向我致意,亲吻着我。然而男人们要热情得多,可见两性之间的差异。

    这么多陌生人围绕着我,亲吻着我,对我献殷勤,让我有些怯生生的,也有些不知所措。在欢愉的气氛里,他们恭维着我、对我亲昵示好,而我一时间却有点不适应。

    他们说我很让他们满意,只有一个缺点,那就是我太拘谨了,不过这也不难纠正——他们认为,在那些以女人的矜持来提高性致的男人面前,装成娇羞的美人或许是合适的。但在他们的准则中,矜持是扫兴的,会破坏纯粹愉悦的氛围;因此他们将其视作宿敌,对它的出现从不容忍。以上就是必不可少的开场白,接下来狂欢即将登场。

    正当一群人嬉闹放纵之时,精美的晚餐端上来了,我们都坐下来用餐。我那位情人坐在我旁边,其他几对则不拘礼数。佳肴和美酒很快就让大家自在起来,交谈开始变得轻松热闹,但还没有太过放荡——这些享乐的行家很清楚在真正的好戏到来以前怎样打情骂俏,营造出恰到好处的气氛。人们不时地接吻,男人们则把手伸进姑娘们的领巾里肆意乱摸——他们不安分的手总是那么性急。等双方的调情到了心甜意洽之时,我的男伴提议开始跳乡村舞蹈,大家立刻就同意了,他笑着说,乐器已经准备好了。这句话是个信号,殷勤而深谙人事的科尔太太该离开了,她已经不便于亲自参与服务,很满意战场已经安排妥当,于是留下我们肆意狂欢。

    她一走,桌子就撤到一旁,变成了餐具柜。中间摆上了一张沙发。我轻声问男伴为什么要这么布置,他说遵照惯例这主要是为我设置的,这些人准备用各种不同的方式来取乐,并且要在大家面前进行,好让我丢弃被他们视为享乐之毒药的矜持和羞耻心。尽管他们偶尔也宣扬享乐,并且以身作则,但是不曾狂热地充当传教士,对于那些他们看得上且也乐于此道的美人,他们是以亲身指导为乐。但对于一个年轻的新手来说,这个提议可能太突然、太可怕了,所以需要老手来做示范。既然我愿意参加第一次的享乐,她们又把我托付给了他,他希望我也能照做,不过我完全有权拒绝,毕竟这只是一场顺其自然的寻欢作乐,没有任何强迫意味。

    毫无疑问,我的表情很惊讶,但我的无言却成了默许。现在我已经登上了这艘船,将任由我的旅伴把我带向什么地方。

    第一个站起来为狂欢开场的是一个少尉,和橄榄色肌肤的美人——温柔多情的路易莎。他把她引向沙发(她很乐意),让她躺下。这少尉欲念高涨,迫不及待,粗暴有力地把她的四肢张开。路易莎的头靠在软垫上,摆出了最便利他的姿势,她如此忘我地期待接下来的交欢,完全忘了观众也在场。她的衬裙和亵衣都扔在一旁,那无以伦比的双腿和美妙的夹缝都在我们面前暴露无遗——两腿之间的入口上覆盖着惹人喜爱的毛发,为两片花瓣守护着,那里是如此诱人,柔软,像撅起的嘴唇。她的情人已经做好了准备,脱下了镶满蕾丝的衣服。很快他又脱下了内衣,展示出他的雄性力量——它已经蓄势待发。我们还没来得及看清他武器的大小,他就迅速地扑向了这个魅惑的对手,而她像女英雄一样毫不畏惧地接受了他。没有哪个女孩比她的天性更适合享受这等滋味,或者比她更能诚实地表达感官的快乐,当他把主导大权的武器送入她的身体之中,我们看到她的目光已经被快感点亮,完全插入的刺激是如此激烈,如此狂热,她除了享受之外,再也感觉不到别的什么。她用身体的起伏引导他放缓动作,与最动人的呻吟合上节拍,从他们情不自禁的喃喃低语中,我们能数清每一次撞击。她四肢主动攀附着他,缠绕着他,然后是一连串的吻,爱的撞击越来越激烈,最后他们在喜悦的狂热中共赴销魂蚀骨的温柔乡。路易莎在狂喜中很快就不顾一切地叫了出来:“哦,先生!……求您快继续!啊!啊!……”随后她的声音变成了诱人的呻吟,在甜蜜的死亡中她闭上了眼睛,与此同时,她刚才那位狂怒的骑手却安静了,精疲力竭地突然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射出了快乐的浆液。他刚下来,路易莎就站了起来,理了理她的衬裙,跑过来亲吻了我,把我引向餐具柜,而她由情人领了过去。他们给我倒了一杯酒,我们大家同意路易莎逗趣的提议,嬉闹着为健康干了杯。

    此刻,第二对情侣已经做好了准备,年轻的准男爵,还有最美丽温柔、对男人充满吸引力的哈里特。我那位温柔的绅士过来对我介绍他们,并把我带回好戏的现场。

    确实,没有哪个干这行的女人有着她这般的性情,在接下来这样厚颜无耻的场面中,她仍保持着美妙的优雅、矜持、温柔和羞怯。她的一举一动都坦荡不拘束,然而却没有一丝淫猥。但更令人吃惊的是,在公开的欢爱之中他对她很宠爱,用柔情蜜意赢得了她的芳心。她的情人是这宅子的最大赞助人,不得不暂时遵守这里的规矩。

    哈里特被她的情人带到了空沙发那边,她看我的时候脸红红的,眼中的神情十分坦然,温柔地暗示了我,她即将要做那件最愉快的事。

    她的情人让她坐在沙发一端,搂着她的脖子,狂热地吻着她,这样的前戏很明显激起了她的情欲,接吻的时候他温柔地把她的头倒放在软垫上,随即自己也俯身和她一起倒下。他似乎猜到了我们的期待,或者想要好好地乐一乐,显示自己的骄傲——因为眼下他正占有这个妙人儿。他抚摸着她的乳房,也让它暴露在我们眼前。哦!多么柔情的爱抚,多么无以伦比的胸脯!小巧、圆润、紧致又洁白,皮肤是如此光滑,摸上去舒服极了,冠于其上的乳头是最娇美的蓓蕾。他爱抚她,品味她,尽情欣赏着她,随即便把充满欲望的吻印在了她那美妙的双峰之上,然后一路吻下去。

    她双腿仍然垂在地上,为了不唐突佳人,他慢慢地掀起了她的衬裙,这犹如一个信号,路易莎和艾米丽顽皮地举起了她的双腿,尽量分开以帮她省力。她就那样躺在那里,暴露着——更确切地说——展示着女性最动人的魅力。除我之外,在场的人经常看到这一幕,却也同样感到目眩神迷,又惊讶又愉快,像是第一次亲眼得见。这样极致的美的确有着长久的魅力。她的大腿连接着最完美的那一处,形状是那样精妙,多一分少一分都不会如此完美。但是最让其增色的还是两腿之间的那一点,在那平滑、圆润、白皙的小腹下面是一道浑然天成的沟壑,两瓣翘起的柔软浮雕对称精妙,犹如她身体其它部位一样美丽。不,上天不可能再有比这更完美的形状了!黑色的浓密绒毛覆盖其上,赋予这人间奇景动人的激情和微妙的装饰。这已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也超出了想象的描绘。

    她的情人深深为之迷醉,全神贯注地欣赏良久,让我们也大饱眼福(看再多也不会觉得腻味!)他看够了以后,便脱下了亚麻内衣,展露出巨大的欲望之根,那可真是女人心目中的英雄。这位绅士已是一位成熟男人,然而如青年人一般富有朝气。他站在哈里特的两腿之间,她的两个同伴尽力将她的双腿分开。他强大的武器在下腹昂然耸立,先是单手拨开了那大自然的甘美之唇,另一只手扶着昂扬武器,朝着美妙之地进发。花瓣在他的手中张开,含入了珊瑚色的巨大上端,当他插入以后,在那里稍磨蹭了一会儿,女孩们让她的大腿倚靠在他的臀上以作支撑。此刻他似乎想要慢慢享受这种快感,让它更有情趣,便缓缓地把武器深入进去,使之一寸一寸地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他们的绒毛完美地汇合在一起,直到完全深入了那柔美的爱之花房。同时,我们看到欢愉让这个甜美的女孩起了惊人的变化,她整个人都增添了生气,面颊的红晕渐渐融入白皙的肤色中,让她容光焕发。她天生就明亮的眼睛更是增添了光彩,慵懒的气质也一扫而光,充满勃勃生机。他现在已用自己的武器牢牢地将俩人接合在一起,她被摁在那里无法动弹,直到他来回的抽动让快感流遍她的全身,她才挥舞着胳膊。他让她如此动情,她难以自恃,娇美的身体轻快地回应着他的动作,直到快感达到了顶点,让她在无法忍受的感官享乐中狂野地挥舞四肢,迷失在这甜蜜中。而他的深入更加迅速而饥渴,抽搐着喘气、激情地呻吟着,接不上气来,眼神迷蒙狂热,这一切都预示着欢乐的乐章即将接近尾声。最后,她感觉到了准男爵的狂喜,和他双双达到了高潮。就在这一瞬间,他狂热地吻了她,流露出种种高潮中的迹象,这高潮也给了她最后的欢愉。我们看得很清楚,在极度的愉悦中,她以自己的汁液回应了他。她伸展着身体,四肢一阵轻微地颤抖,随即一动不动地躺着,无法呼息,在甜蜜的愉悦之中虚脱了。在这高潮的表情之中,她的双眼几乎完全合上,从黑色的睫毛缝隙里,能看到她因狂喜而翻着白眼。她甜美的嘴唇惹人怜爱地张着,舌尖随意抵着贝齿的下端,红宝石一般的嘴唇因激情显得更加鲜红。这难道不是一个让人品味不够的尤物吗?她的爱人仍旧没有停止欢爱的动作,直到筋疲力尽,挤尽了最后一滴汁液,才以热烈的吻结束,欲望得到了满足,爱意却没有熄灭。

    这场好戏一结束,我就朝她跑过去,挨着她坐在沙发上,抬起她的头。她温柔地把头靠在了我的胸前,藏起刚才一幕带给她的脸红和尴尬,直到慢慢恢复了平静。我的男伴给了我一杯酒,让我递给她好让她恢复精力。而她的情人正在穿衣系扣。然后她含情脉脉地依偎着他,一块加入了沙发旁的观众当中。

    现在轮到了艾米丽和她的男伴,这位美貌绝伦、温柔可爱的女士已经站了起来,她那无以伦比的姿容、红润健康的肤色足以让玫瑰和百合都花容失色,乡下女孩的红润健康让她成为了白皙女孩中最美丽的一位。

    她站在那里,任由她的情人解开了胸衣,她的胸脯瞬间高高耸立,呈现出最自然的形态。这对白色的乳房为整个房间增添了新的光彩,它们是如此闪耀而洁白,奇妙地隆起,姣好丰满,闪耀着大理石般的光泽,然而她的肌肤富有生机和光彩,洁白的皮肤下透出了蓝色的脉络,远胜过大理石的苍白。谁能够抗拒这眼前的诱惑?他抚摸着她的胸部,一开始是轻柔的,然而光滑的肌肤却从他手中逃逸。于是他按压着,她饱满的胸脯变了形,他松开手它们又立刻恢复了弹性。她全身都是如此紧致而饱满,让人很想摸一摸。在一阵欢愉的挑逗之后,他满意地掀起了她的衬裙和亵衣,在腰间捆成一束,于是她上下都赤裸了。她的身体如此骄人,是青春和美的瑰宝,她完全能以此为傲。然而她可爱的脸上却漾开了红晕,眼光仿佛无处停留,垂首望着地面。她的腿很美,当下正紧闭着,如此洁白圆润,紧致丰满,让人忍不住想触摸这美好的东西,他当然不会放过这种享受。一开始她出于天生的羞耻,用手挡住了私处,他温柔地移开了她的双手,我们只得以一瞥那柔软而狭窄的缝隙,其余的部分则隐藏在两腿之间。但是我们清楚地看见了她美丽的浅褐色绒毛,如丝一般柔亮,这层淡淡的绒毛把她的肌肤衬托得更加白皙,别有一番意趣。她站在那里,他的情人竭力想分开她的双腿,好让我们更清楚地欣赏中央那迷人的景致,不过她站着让他有点觉得不太方便,于是把她引向沙发的一端,拿来一个软垫,温柔地让她趴在上面,于是她十指交叉靠在软垫上,两腿张开,背对着我们,腰部以下全部赤裸。她的臀部丰满而平滑,向雪一样洁白,让我们大饱眼福,我们的视线掠过那两座白色的山峰之间狭窄的溪谷,停在了被树木环绕的谷底。由于她弯着腰,那动人的缝隙微微地张着口,让我们看到了洞口内部怡人的红色,在周围白色肌肤的映衬下,就像是最闪耀的洁白绸缎上粉红色的一抹。他的情人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绅士,略有些发福,但并不令人厌恶。他把她摆在合适的位置之后,用亲吻和爱抚鼓励着她,准备享受这种方式的欢爱。他拿出了已经勃起的物件,它已经伸到最长,对于他略显肥胖的身材来说,这样的长度确实有点不合比例,看上去有些惊人。他长驱直入,攻破了城防,而她土耳其美人式的圆润臀部正好迎合着他的小腹和大腿,他们的身体紧密结合,那部位激情相交,他的手仍在她的身上游走,玩弄着她迷人的胸部。她感觉到他已经到达了,便把头从软垫上稍稍抬起,轻轻转过头,脸上洋溢着红晕,露出一丝愉悦的微笑,迎上他的吻。他们如此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她在他的动作中把脸再次埋在双手和枕头里,以遮蔽脸上的潮红。她柔顺地站着,尽她所能摆出更便利的姿势,而他反复地插入,让两人交合的身体发出激情的声响。因为他一直在她身后,我们可以看到他那又长又白的一部分进进出出,泛着泡沫,直到它完全深入,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有时他把手从她的胸前的半球上拿开,按压在她的臀部上——此刻他正温柔进攻的物体,他挤压着,玩弄着,直到最后狂暴的插入,带来压倒一切的快感。他迷人的伴侣也加入了进来,在他的释放下喘息着,欲仙欲死。这致命的甜美结束之后,她精疲力尽,双腿再也支撑不住,在陶醉中蜷着身子倒在了沙发上。为了不中断这愉悦,他也只有随之倒下。他们的身体和汁液继续交合,直到让这场欢爱完美落幕。

    他一下来,迷人的艾米丽就站了起来,我们围在她身边,祝贺着她,关照着她。值得一提的是,尽管这场享乐中没有任何羞耻和含蓄,但自始至终双方都以礼相待,没有粗鲁下流,没有冒犯无礼,没有人对女孩们出言不逊,因为她们都遵从并满足了男人们的欲望。他们抚慰和鼓励女孩们,让她们不那么尴尬和羞怯。男人们通常不知道,如果他们不尊重女性或忽视女性的敏锐感受,他们自己也享受不到更多的快感,哪怕是对以取悦他们为生的女人也是如此。这些彬彬有礼的酒色之徒却深谙这个道理,对于追求快感这门艺术,他们都是个中老手,在这种时候,他们对自己的崇拜者一向最温柔、最殷勤。而姑娘们展露自己隐藏着的瑰宝、上天赐予的青春之美时,比穿戴着任何华贵的衣饰都更加动人。

    现在轮到我参与这项游戏,臣服于我那私人伴侣及这个圈子里其他人的意志和快感。他向我走来,带着渴望的殷勤柔声向我致意,提醒我既然允诺参加就要服从他的愿望,同时再次告诉我,尽管这个游戏只会给我带来好处,但如果我看了前面的示范还是很反感,不愿意满足这些人的欲望,他也绝对不会勉强我,虽然他自己会很失望。

    听到这些,我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惺惺作态,我说就算是我没有和他达成约定任他摆布,前面那几对可爱伴侣的示范也让我下定了决心。我对一切都没有异议,只是我在这几位出众的美女面前可能会黯然失色。我说的时候,注意到这样的坦率让他们都很高兴,他们向我的伴侣夸奖我,而他则含蓄地恭维了我,公开地表达了对我的欣赏。

    顺便一提,科尔太太对我可真是体贴,选中这位年轻的绅士来做我这个仪式的主人。他出身高贵,将要继承一笔巨大的财富,其人更是极讨人喜欢,体型健美高大,脸上小小的斑点更让他更富男子气概,而不是柔弱纤细。他那清澈的黑眼睛炯炯有神,给脸庞平添了几分生动。总而言之,任何一个女人私下里都会觉得他是个漂亮的家伙。

    此刻我被他带到了交欢的战场,只穿着白色的晨衣,他则殷勤地服伺我,好让我免于自己脱衣的尴尬。顷刻间他就解开了我的袍子,我随即脱掉它。碍事的胸衣也很好脱下,路易莎很快就拿来剪刀把束带剪掉。胸衣松开了,滑落下来,我只穿着下身的裙子和亵衣,赤裸的胸膛任由他们观看和抚摸。我以为脱衣表演到此就可以结束了,然而其它人却不满足,于是我的情人温柔地请求我不要有所保留,好让他们欣赏到我的裸体。而我只想讨好他们,不会提出任何异议,并且仅剩的一点遮挡其实已经无关紧要。我立刻就同意满足他,他解开我的衬裙,任它滑落到脚下。他从头上脱掉我的亵衣,轻轻系着的帽子随它一起掉了下来,头发也都随之散开(我告诉过您,公正地说我有一头秀发),松松的发卷随意地落在我的脖子、肩膀上和高耸的美丽乳房上。

    此刻我一丝不挂地站在评委们面前,在他们眼中我应当是个好看的姑娘。请您回想之前我对自己的描绘,到了一定年龄,时光会让我们渐渐魅力不再,然而如今我还有几个月才满十八岁,正是盛放的花朵。我赤裸的胸脯总是引人注目,它形状娇美,紧致结实,无须任何胸衣的衬托,引得人忍不住想要抚摸。因为年轻健康,我的体态丰腴,却又高挑袅娜,无论是欣赏或是爱抚我都让人愉快。然而我还没有完全抛却天生的羞耻感,因此在这种场合仍有些困窘。但是这些男男女女都围绕着我,为我喝彩,赞美着我,让我不再拘束。他们的欣赏甚至让我对自己的身体骄傲起来,我的情郎恭维我无疑比身着最华美的衣裳时还美。于是我坐了下来,说真的,这些行家的赞美淹没了我,我应该为受到他们的认可而欣慰。

    尽管现在我被留给了男伴一个人,他为了满足大家的好奇心,或许也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让我摆出了各种姿态,展示出每个角度的美,间或亲吻着我,他的双手也勾起了我的欲火,带走了我所有的羞怯,我脸上的潮红因欲望变得更深,眼前的场景让我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您也许知道,他们对我细细打量,我的关键部位也没有逃过最苛刻的探查。大家都认为就那儿的状况来看,我完全可以冒充一下处女。我以前的性事只让我那里稍作改变,我虽惯于风月之事,但年纪轻轻,加上那儿天生就很紧窄,所以很快就恢复了当初的小巧。

    这时不知我的伴侣是已经不能从欣赏和抚摸中得到满足,还是欲火难耐,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发起攻击,迅速脱掉了衣服。封闭的房间里温度很高,炉火正旺,无数蜡烛也点燃着,加上眼前的场面,他忍不住脱掉了内衣(短裤之前就脱下了),里面的风景暴露在观众和我眼前,那光秃秃的顶端已经通红了,僵硬地挺立着。我清楚地看到,它可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家伙,却被其主人驾轻就熟,全无一点一般大家伙的笨拙。我们相对而站,他拉我靠近他的胸前,武器正对准我的私处想要插入,我向前一些以便利他,于是他抬起我的大腿,揽着他赤裸的臀部,趁势入了港,他一寸一寸地深入,直到接近顶端。我抵着这快感的轴心,倚靠在他的脖子上,把我那因欢愉和羞耻而涨红的脸埋到他的脖子和头发里。我的胸膛紧贴着他,他把我放在沙发上,让我躺了下来,中途并没有停下来,于是开始了快乐的交欢。今晚的前几幕动人场景已让我们都激情迸发,迅速燃起了欲念。我们很快沉醉其中。我随即就感觉到了他在我身体里的温暖喷射,我自己也汁液泛滥,与他共享了这一刻的狂喜。然而我可以大言不惭地说我们很默契——我欲望的火焰还没有熄灭,而是像湿润的煤,泼上些许水反而烧得更旺。我那在热浪中融化的情人感觉到了,心领神会,精力充沛的他以双倍的激情连连出击,这挑起了我的热情,我以动作迎合着他,让他如鱼得水。我们亲吻着,挤压着,温柔地呢喃着,使尽解数,二人之间的欢愉变得更加狂暴,我们陷入了欢愉的迷乱之中,欢愉达到顶点之时,我们忘我地融入了无垠的快乐之海,双双品尝到了欣喜若狂的滋味。刚才目睹的那些场景让我欲火焚身,此刻它们又进入脑海,助长了我的激情。我抽搐着,颤抖着,不能自已地陷入了癫狂。在癫狂中,我已无法清醒地感知,但的确在喜悦中感觉到了这场风暴,它是如此罕见而剧烈。之前的表演者更刺激了我们达到快感。我的情人猛烈深入,显然也乐在其中——他眼里闪着动人的光芒,动作激情澎湃,见他如此享受,我更加愉悦。这超然的感觉并没减少我们的快感——我们奏出了人类所能承受的最愉悦之音,在情人射出的时候,我到了极乐之境,已经融化其中,在深深的喘息中,我敏感的心已全力地专注在让人难以拒绝的那个中心,它如今如此充实,让人满足。我们愉快地躺了一会儿,筋疲力尽,浑身瘫软。我们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快感还未消失。他心满意足,极其温柔地亲吻着我,拥抱着我,随后就离开了我的身体,带着十分诚挚的表情。

    周围的观众一片肃静,一切都结束以后,他们匆忙地帮我披上衣服,赞扬着我。因为他们看得很清楚,我真诚地服从了他们(按他们的说法),在刚才那场欢爱中我接受了两次愉悦的洗礼,真是极有魅力。我的伴侣穿好了衣服,向我示意在刚才的享乐过后,他的爱意并没有减退。女孩们也拥抱亲吻我,向我担保以后不用再经受公开的考验了,除非我自己愿意。我现在已经完成了入行仪式,成为了她们的一员。

    为了让愉悦的伴侣关系继续保持一会儿——交换伴侣既无礼又令人反感,每个情人都要遵守规定和自己的伴侣在一起,尤其是这个晚上,直到他把姑娘交还给科尔夫人。已是凌晨一点了,大家随意吃了些饼干、巧克力、喝了些葡萄酒和茶,然后双双对对地离开了。科尔太太为我和我的情人准备了临时的床铺,我们睡下以后,又愉快地亲热了一会儿,怎么也玩不够,真希望这欢乐永远不会结束。夜晚就这么过去了,早上我们在床上吃了丰盛的早餐,他先起身,体贴地关照我,让我再美美地补个觉。我睡醒后起床穿好衣服,发现口袋里有一个装着些畿尼的钱包,是他留下的。正在我怔怔对着这出乎意料的慷慨之时,科尔太太进来了,我立刻告诉了她礼物的事情,很自然地让她随意拿走她的那一份,但科尔太太告诉我,这位绅士已经很慷慨地回报了她,她没有任何理由收下我的这份。她接着又谆谆教导我要好好照管自己的钱,因为我很适合伦敦的这个圈子,会成为有名的交际花,这样一来我的报酬会很丰厚。然后她转变了话题,说她对昨天晚上的享乐十分满意。她在一个专门用来偷窥的地方看到了一切。因为我已开始了解她的为人,所以对此并不惊讶,于是我们很快就成了知心朋友。

    她还没讲完,这群可爱的女孩就进来了,又开始了对我的恭维和爱抚。我愉快地发现,她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昨夜的疲倦,依旧像花朵一样鲜嫩。她们坦言说,这都亏了我们的好院长对她们生活上的指导和建议。然后她们和以往一样到楼下的商店里去了,我回到房间休息,之后才去同科尔太太共进晚餐。

    我和可爱的女孩们谈笑到下午五点,一阵困意袭来,哈里特让我去楼上她的卧室休息一会儿,我便在那儿很快和衣睡着了。大约睡了一个小时,我的新情人就吵醒了我。他向人打听并很快就找到了我,来到卧室里。见我面朝床内独自躺着,他二话不说地脱下了裤子,好放松自己,也好享受与我的肌肤之亲。他轻柔地从后面掀起了我的衬裙和亵衣,想从后方进入那宜人之地。我侧躺着,脸朝下,在他面前毫无遮拦。他轻轻在我身旁躺下,从后方进入,大腿和小腹贴近我。我感觉到他温热的身体,还有那个正奋力行动的武器,它敏锐异常,很轻松就进入了我的身体。刚被唤醒的时候我十分吃惊,在看清了他是谁以后,我就转身向着他,他吻了我,请求我保持着这个姿势。于是他抬起我的大腿,找到了正确的入口,立刻就进入了最深处。他心满意足,我们的身体紧密相交让他很快乐,然后他暂停了动作,沉浸在全然的快感之中,他让我趴着别动,如他所说,和他面对背交叠着,我的大腿后部蜷缩在他的大腿和小腹之间。我们都还没精疲力竭,至少已经从昨夜的狂欢中恢复了元气。过了一会儿,那狂暴不安的物件按捺不住长时间停止不动,开始急促行动。我们调情亲吻,百般缱绻,最后释放出了爱的汁液。

    我跟这位高贵可爱的青年厮守了一阵,过得很快活。他一直让我陪在身边,至少是度过了一段蜜月期。但他在伦敦的时间太短了,远在爱尔兰任职的父亲突然把他带走。当时我几乎俘虏了他整个人,于是他提议等他在爱尔兰安顿下来就把我接过去。但他在那里遇到了一位门当户对的可爱女子,并明智地选择了她。他没再让我去,而是送了我一件名贵的礼物,但那无论如何也无法弥补我失去他的深深哀痛。

    这件事也让我们的小团体出现了空缺,一向谨慎的科尔太太并没有打算迅速将其弥补起来。但是她从此加倍地看紧了我,要为我假冒的童贞寻一个主顾,以给“守寡”的我带来些许安慰。她一直把这事挂在心上,只等物色一个合适的人选。但似乎命中注定,我自己会促成在这行的头一桩买卖。

    我和女伴们亲密无间,相处愉快,如今一个月快过去了。她们的情人(除了很快就把哈里特带回家的准男爵),按照房子里共享的规矩,纷纷向我求欢。但是我委婉地以各种托词谢绝了他们的追求,好让他们不怪我。这种矜持并非出于我不喜欢他们或者厌恶他们的追求,而是我还忘不了自己的情人,另外我也体贴地不愿对女伴们横刀夺爱——虽然她们表面上不会嫉妒,但是内心肯定感激我这么为她们着想。就这样,我在大家的关爱中过了一段没有男伴的日子。有一天,大约是下午五点左右,我走进了柯芬园的一家水果店,给我和女孩们买点水果,然后遇到了接下来的事情。

    我正和卖水果的讨价还价,发现身后一位年轻的绅士在跟踪我,最先吸引我注意的是他的华服,除此之外他并无特别之处,只是很苍白瘦弱,那极其苗条的腿令人担心地支撑着他身体的重量。不难看出他是冲我来的,他一直盯着我看,一直跟到了我所在的水果摊,也跟我一起还价,或者说是按照摊主第一次报的价钱就买了,借此接近我。很显然,我看起来完全是一个端庄的女孩。我没有像花里胡哨的城里小姐那样戴羽毛喷香水,只戴着一顶草帽,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色长袍,自然流露出天生的端庄仪态(我一直保持着端庄的仪态,哪怕在与人云雨的忘情时刻),这让他琢磨不透我的来路。而跟这陌生人讲话也让我红了脸,更加深了他的误会,虽然我的迷惑大部分是装出来的,但也混有一丝真诚。僵局过后,我们继续交谈,他问了一些关键的问题,我则更以清纯无辜,甚至孩子气的回答敷衍了他,他便正中下怀,对我的质朴简直深信不疑。总的来说,男人们一旦被吸引,尤其是被女人的外表所吸引之时,他们那引以为傲的聪明脑子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上了多少当,由此哪怕是最精明的男人也经常被我们哄骗。他问了我一些问题,其中一个是我结婚了没有。我回答说,我还很小,得过几年才会考虑此事。我把自己的年纪说小了一岁,说自己还不到十七。至于我的职业,我告诉她自己在普雷斯顿 [注:英国港口城市] 给一个女帽商当学徒,来到城里是为了投奔一个亲戚,但是来了以后才发现他已经死了,现在城里的一个女帽商那里当工人。其实最后那部分我装得并不像,但他已经为我倾倒,也就这么蒙混过关了。他自认为这些打探非常巧妙,我并没有隐瞒我女主人的名字和住址。于是他帮我选了最稀奇最昂贵的水果,装好了帮我送回家,思忖着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我一回到科尔太太那里就给她讲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她明智地说,如果他不来找我就罢了,但是预感告诉她他会来的,到时她会仔细观察他的性格和态度,看看值不值得给他下个套。至于我要怎么做就再简单不过了,只须从头到尾听她的安排。

    我们后来得知,这位绅士花了一晚上向周围邻居调查了科尔太太的品行(这对科尔太太的计划非常有利)。第二天一早,正如她所料,他乘着马车来了,向她订帽子,就这样轻松地跟她寒暄起来,聊了些关于女帽的话题,我坐在一旁,安静地给一顶帽子镶边,看上去非常朴素勤劳,没有抬头看他一眼。科尔太太注意到,在我旁边干活的艾米丽和路易莎行为也很得体,没破坏我给他留下的第一印象。他徒劳地想要和我对视(我低着头,假装因为跟他说话而把他引到这里来感到愧疚不安),又告诉科尔太太送货的时间和地址。为了给我们留下一个好印象,他又慷慨地买下一些商品,然后离开了。

    女孩们丝毫没有过问这个新客人的事情,但是一等到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科尔太太就告诉我说,凭借她对这种事情的长期经验,我的魅力完全发挥了作用,从他的举止和热切的表情来看,她肯定他已经被我迷住了,现在唯一还不清楚的就是他的人品和境况,凭她在城里的路子,她很快就会想办法打听到他的事情,好决定对策。

    不出几小时,就有人替她打听到了消息,了解到我的猎物是诺伯特先生,家境富裕,生来体质就比较羸弱,又因为纵情酒色而严重损害了健康。在腻味了各种放荡的享乐之后,他迷上了追逐处女。为了这个嗜好,他不惜花费重金,已经毁了不少姑娘。他总是尽情享用她们,最后要么厌倦了,要么又迷上了新面孔,就随随便便抛弃她们。他也只有花钱来满足自己这个嗜好。

    据这些情况,科尔太太认为,这种人倒是个合适的买卖,不好好利用简直就是罪过,而我对他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

    科尔太太按时去了他位于律师学院的住所,宅子很气派奢靡。他已经恭候许久了,做完这笔当幌子的生意,他们又聊了很久她的买卖。她对他抱怨生意很糟,仆人、学徒和工人都不尽如人意,最后话题很自然地转到了我身上。科尔太太活灵活现地扮演了一个口无遮拦的长舌妇,装作完全不知他的底细,编造了我的故事,夸奖我的品性,装得老老实实,谎也撒得很高明,就此完全让他上了钩。他的胃口已经被吊起来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她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她故意了半天绕弯子,觉得矜持些才恰当),暗示了他对我的打算和看法。此刻她若是热情洋溢怕是会让人生疑,于是便伪装成了一个普通、善良、不知人间险恶、靠诚实劳动谋生的女监护人,单纯无知到很容易就被他高超的技巧和言辞所欺骗。然而她之后又巧妙地安排了几次会面,勾起他的一丝希望。因为此前他给我带了几次口信,写过信,还用其它方式直接试探了我的意思,都无功而返,但这更显出我的美好品性,也提高了我在他那里的身价。

    然而,考虑到再刁难他可能会被他识破,或者横生变数,从而不利于她的计划,最后她装作被他的恳求和承诺打动,尤其是为从他那里骗来的一大笔钱动了心,如今她装作见财眼开,并以此为借口开始了一系列的让步。她装得那么像,仿佛德行高尚的自己从未插手过类似勾当。

    就这样,她一步步为难他,以便提升我的身价。最后他完全被我这个小美人迷住了,非常急切地想要得到我,等不及她使出全部手段就一头栽进了为他布下的陷阱里。并非诺伯特先生不够聪明,或者对伦敦知之甚少,无法识别这让他着了道的圈套。他的欲望让我们有机可乘,也让他急不可耐,要是我们对他诚实相告,他大概会觉得我们是在妨碍他找乐子。于是他一下子上了当,最终以为自己占了个大便宜,买到了我那虚假的珍宝——他付了三百畿尼给我,一百畿尼给中间人——这点小小的报酬是为了弥补她的痛苦,为了他,她此生第一次违背了自己的良心。这笔交易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还不包括谈判时他送的一些昂贵的礼物。这当中,他偶尔会在恰当的时机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让人惊讶的是,我几乎毫不费力就流露出天生的矜持,让他相信我是一个处女。我的相貌和举止都显得那么纯洁,男人对纯洁的女人趋之若鹜,仅仅是为了破坏时的快感。为了这个目的,尽管他们经验再丰富,也会有搞错的时候,还真是可悲。

    合约的条款谈妥以后,他付了钱,现在只差最要紧的那步,也就是让我委身于他,由他任意玩弄。科尔太太提出了异议,特别是反对在他的住所里进行此事。她十分巧妙地旁敲侧击,让他也迫切地想在她的房子里模拟新婚之夜。她声称,首先,她不想插手此事……她无论如何也不想让任何仆人或者学徒知道,害怕她的清白名声会因此付之一炬……然而,在种种借口之后,她又想方设法暗示他在这儿行事更为便利。最后成了她非得在这儿款待他不可,反正她一手促成了此事,也不差再给他行个方便。

    鉴于他如此急不可耐,事情就定在了那个晚上。科尔太太细细叮嘱我,并将事情筹备得十分周全,好让我假装失身,宣示处女的荣耀。我的私处天生就紧窄,对此事大大有利,只可惜我没法假造个处女膜出来,因为洗个热水澡就很容易露馅。至于开苞这件事,虽然不是每个人都落红,但大多数情况下是有的。科尔太太对此自有她的发明,通常很管用,极少失灵。何况她还有别的补救措施。

    如此,事事俱准备妥当,只等诺伯特先生大驾光临。晚上11点,他来了,科尔太太亲自悄悄地把他领进了她的卧室,神秘兮兮的。我全身赤裸地躺在她那张老式的床上,气喘吁吁,即使不是真正处女的恐惧,至少也装得很像。我像个纯洁的处女似的,表现得十分困惑而羞涩,确实难辨真假,更不要说是在情人的眼中:就让我这么叫吧,叫他们“容易上当的傻瓜”似乎太残忍了,毕竟他们是那么容易受我们摆布。

    科尔太太说了一通老生常谈,专门给第一次委身于男人的年轻女子听,然后就把我们两个人留在了她的房间。按照他的要求,房间里灯火通明,让他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似乎他是定要仔细对我验明正身了,没想到后来却是敷衍了事。他奔到床前,还穿着衣服,而我把头埋在衣服下面,抵抗了很久,让他好半天才吻到我的嘴唇。我装得如此逼真,简直比一个真正的处女反抗得还激烈。他一路吻上我的胸脯,我拼命挣扎,他厌倦了我的反抗,匆忙地脱下衣服上了床,想着这样也许能更好地让我就范。

    此刻我偷偷地看了他一眼,感觉他根本不具备攻破童贞所需的勇猛,他虚弱得像个病人,一副无能的疲态,根本无法一展雄风。

    他才不到三十岁,却已经力不从心,只有强烈的刺激才能让他兴奋。由于纵欲过度,他虽正当盛年,却已经像个年过六旬的老人,脑中徒留对青春和激情的想象,这折磨和刺激对他来说委实已很危险。

    那时我牢牢地抓着被子,他一爬上床就把被子掀了起来,我躺在那里任由他摆布,他也可以趁此检查床单。我激烈地抗拒他,这让他很容易就能发现我事先是否经过准备。但出乎我所料,这个经验丰富的老手并没有仔细查看。我的亵衣已经完全被他撕裂,他这才发现我把自己的胸脯和私处包裹得太严实了。不过他对我很温存,我则把一个天真的少女头一次同陌生男人同床演得活灵活现,那么别扭、不安和恐惧。他好容易才强吻着我,而我无数次把他的手从我的胸前移开。他对我坚实的乳房十分满意,以为它们还未经人事。但他的关键部位已经亟不可待,于是扑向了我,先是试图用手指来检查,想要探探底细,我苦苦哀求他,说他不能对我的身体做这种事,我被毁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要起来……同时紧紧并拢双腿,以他的力气是不可能将其分开的,也干不了别的好事。我现在已经占了上风,完全掌控了自己的身体和他的情感,欺骗他简直易如反掌。同时,他的武器小到连插进去和拔出来的感觉都不明显,现在正硬硬地顶着我那个部位,而我的大腿闭得紧紧的。发现自己这样用蛮力无济于事,他开始乞求和劝说我,而我怯生生地说害怕他会杀了我,上帝!我不应被如此对待……我从生下来就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他也不害臊……我抗拒着,抱怨着,认为这种愚蠢的幼稚情绪能最好地表达纯真和恐惧。最后我装作屈服于他的坚持,不再抱怨抵抗,张开了大腿,让他的物件得以接触我的入口。但是当他努力插入的时候,我扭动着身体,让他行进得很艰难。不仅如此,我还尖叫着,仿佛他的冲刺简直让我痛彻心扉。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把他摇晃下来,让他无力坐稳马鞍。他对此似乎有些懊恼,却没有因为我这么难以驾驭而感到不悦。相反,我敢发誓他把我抱得更紧了,还对这阻挠洋洋得意,哪怕这让他一时没法行乐。然而他已经欲火攻心,再也等不得了,于是又压在我身上,请求我耐心一点。他用最温柔的情话和誓言安慰着我,许给我种种好处。我见机装作稍稍服了软,对他弄疼我也不那么生气了,允许他分开我的双腿,准备好了接受新的磨难。我仔细观察了他的动作,还没等到洞口张开,便及时地抽搐起来,似乎并非因为他的进入,而是因为他让我疼痛。我还加上了合适的动作、呻吟和抱怨以更逼真,不停地说他让我很痛、他要杀了我,我会死等等。尝试了很多次以后,他还是没有得手,不过一阵突发的快感让他忍不住了。快感达到了顶点,突然让他精力备增,他猛地冲了进来,几乎突破了我的防备,我感觉到了洞口的温暖喷射,却残忍地不让他继续,他不得已退了出来,我尖叫着,仿佛痛苦得已经不在乎被人听见。很显然他相当满意,倒不是他的身体真的得到了满足,而是他以为自己已经占有了这个莫须有的处女。鉴于此,我做出了种种伪装让他飘飘然,然而他品尝到的却是虚假的欢乐。这次发泄过后他放松下来,转而开始抚慰和鼓励我,好为他的第二次进攻做准备。他爱抚着我,欣赏着我,想从中寻求刺激,借此积聚力量。他仔细检阅着我全身的各个部位,不停地称赞,亲吻我的每一寸肌肤,一边感受着,欣赏着,把玩着,对我无比满意。然而他却无法很快恢复元气,只不过是在敲门,却不能破门而入。如果不为他敞开大门,我很怀疑他是否有进来的力气。但他却以为是我太不懂男女之事,甚至不知道这个动作会带来什么后果。他继续折腾着我和他自己,过了好长时间,试了很多花样,都没成功的希望。他精力大耗,又陷入这样的窘境,已经是满头大汗、疲惫不堪了,却还没进入我的身体,直到清晨才释放了第二次,只插入了一半。我一直在哭泣叫喊,抱怨着他惊人的活力,还有我被撕裂的巨大痛苦。最后,这劳神费力的苦差终于让我的征服者放弃了,乐得休息一小会儿。他十分温柔地亲吻着我,让我睡下,随后便沉入梦乡。确信他已睡着之后,我先定定神,免得吵醒他,接着轻手轻脚用科尔太太的装置来完善了我童贞的痕迹。每根床柱上,也就是与床架相嵌的地方,都有一个小抽屉,木工十分完美,最好奇的人也很难发现。抽屉装上了弹簧,开关都很容易,里面放着一个浅口玻璃杯,装满了液体的血,杯子里有一块浸湿的海绵,只需要在大腿上轻轻一挤,就可以制造出很多挽救女孩名誉的红色液体。然后再按弹簧让它收回去,真是神不知鬼不觉。这一切只需要不到十五秒钟就能完成,每根床柱上都有一个,无论躺在床上哪一侧,使用起来都很方便。说真的,如果他醒来发现了我的小伎俩,我至少也会觉得十分羞耻和尴尬。不过他并没有发现,我很警觉,再说事先的准备几乎是万无一失。

    我松了口气,这下不害怕他发现了。我想睡一会儿,但却睡不着。过了大约半小时,我的绅士醒了,他转身朝向我,我则装作还在熟睡,但他没有打算让我继续休息,而是准备发起第二次进攻。他开始亲吻我,爱抚我,我装作刚刚睡醒,埋怨他打扰了我,说睡醒以后又感受到了他给我带来的残忍疼痛。然而他正急于行乐,又打算一举攻克我的童贞,说尽了好话让我听从他,祈求我忍耐到最后。我已为他强行占有我预备好了处女血,打算这次让他得手了,不过我觉得最好还是等一会儿让他进来。于是对他的强求我叹息着抱怨,说我太疼了……我无法忍受……我肯定他坏了我的身子……他真是个坏人!说着便褪下了衣服。在即将熄灭的微弱烛光下,他看到了这个战场,我的大腿、亵衣、床单上沾满了血迹,他立刻确信那是刚才他进入了一半造成的处女之血,并因此欣喜若狂。我蒙混过关了,他没有任何疑虑,一心认为自己开采了一个处女矿,念及此,他对我加倍温柔,更想完完全全地把我占有。于是他欣喜万分地吻着我,安慰着我,请求我原谅他带来的疼痛,说这不过是个短暂的过程,但是最糟糕的很显然已经过去了,随后而来的只会有极大的喜悦。我一点点地被他说服,不知不觉地张开大腿任他摆布,他进去了一点,我巧妙地控制着这女性的螺母,他轻易进入到一半时就卡住了,我敏捷的扭动着,让他举步维艰,艰难地一寸寸地攻破,而我则痛苦地抱怨着。最后,他历经曲折,竭尽全力地到达了终点。我哇哇大叫,他以为这致命一击已夺去了我的童贞,于是洋洋得意,像只公鸡似的拍着翅膀,在臣服于脚下的情妇那寻求快感——想着他已完全占有了我,这快感越来越强烈,很快我就感觉到了他的高潮。我则躺在那里,扮演着一个深受伤害、惊恐万分、喘不过来气的失身少女。

    您或许会问我,在这个过程中我感受到快乐了吗?我向您保证,几乎没有,他努力了那么久,频频的光顾我那个敏感的部位,结果只有到最后,我才隐约有了一点生理感觉。不过从最初开始我对这个人就没有好感,只是图他的钱而已。无论给自己找什么借口,我都不大高兴陪这匹老马演这出戏。但正是这种漠不关心让我完全能控制住自己的理智和感情,让我在整场骗局中演得那么天衣无缝。

    他安慰我、亲吻和拥抱我,我缓过力气,指责他毁了我。我当然会这么说,好让他对自己的成就更加满意;我察言观色,猜他现在已很虚弱,最好让他歇一会儿再发起攻击。于是我坚决不让他再侵犯我,借口说我伤得厉害,又全身酸痛,可能无法再来一次。这实在是奉承了他的勇力,于是他慷慨地给予我缓刑。转眼到了第二天早晨,他又强向我求欢,我拒绝了。于是他按铃叫科尔太太进来,满心欢喜地告诉她,昨晚他最后一击已夺取了我的贞操。他补充说,床单上的血迹就足以证明了。

    可以想象,一个像她这样经验丰富的女人看到这一幕会觉得有多可笑。她惊叫着表示羞耻不安,对我很同情,但也很高兴看到这一切进行得如此顺利——我敢肯定,在最后一点上她倒说的是实话。之前她借口我出于少女的娇羞和恐惧,不合适去他家里,和他单独同床共枕,所以坚决反对我在他的住处度过初夜(故意这么安排的,为了让我们的阴谋得逞),但是现在我们已经达到了目的,她便装模作样地劝说我,说为了他考虑,我应该在他希望的时候到他那里去,同时也要装作继续为她工作,以免坏了我的名声,将来找不到好丈夫,同时也不会让她的房子陷入丑闻。这话听上去合情合理,诺伯特先生怎么也想不到,科尔太太不想他常去她那儿,是因为怕时间久了会被他看出破绽,何况这个安排也很称他的心意——他尽可以随心所欲了。

    我终于可以休息了,诺伯特先生起身和科尔太太商议了关于我的各种安排,然后悄悄把他送离了这所房子。等我醒后,她走了进来,毫不意外地对我的成功表示赞许。她以对钱财一贯的节制而无私,要我自己独享我挣得的钱并随意支配。现在我已经有一笔小小的财产了,在科尔太太这里,就算一个十岁的孩子都可以安全地守住自己的小金库。

    于是我又像以前那样,成了一个被包养的情妇,只要诺伯特先生给我送一个口信,就准时在他卧室里等他。我时刻小心提防他识破我和科尔太太之间的关系。而他只顾纵情声色,自己的事都顾不上来,更不要说我的事了。

    同时,要从我自身经验来看的话,那些天生体弱、生活放荡或年老之人待情妇最好不过,他们在性事上已经力不从心,知道必须在别的方面满足女人,于是加倍宠爱她们,送她们各种礼物,爱抚她们,跟她们说知心话,绞尽脑汁来弥补这重要的缺陷。为了一振雄风,让身体能享受种种感官乐趣,他们什么方式、什么花样、什么风雅事没尝试过?但不幸的是,无论怎么调情逗弄、用什么下流的姿势,他们用尽种种荒淫之道,最终也只能享受到稍纵即逝的一点点快感,却激起了玩弄对象的欲望之火。因为他们自己无法平息这欲火,她只好投入了另一个人的怀抱,由那人来越俎代庖。于是他们给自己心爱的女人拉了皮条,默许她们寻找更有激情、更令人心满意足的欢爱。而对于女人,特别是我们这些女人来说,无论我们的情感系于何人,身体里的那部分都会主宰我们或者说是统治我们,它以自己的准则左右着我们,这准则在实际生活中无比强大,无法被理智所驾驭。

    诺伯特先生的情况就是如此令人不快,尽管他宣称极其喜欢我,但是很少能够跟我尽情享受男欢女爱,总得借助长时间的、各种各样的前戏,还很快就又激动又疲惫。

    有时他一时性起,会在毯子上把我全部剥光,端详我好几个小时之久,让我摆出各种姿势,亲吻我的每个部位,那最隐秘关键的地方则经受了最虔诚的朝圣。然后他的抚摸变得十分淫荡,四处游走,极具挑逗性,让我浴火焚身。然而一阵忙乱,他的勃起却非常短暂,很可能满身大汗之后就偃旗息鼓,要不就是早泄了事,仿佛在嘲讽我那热切的渴望。就算成了事,那又是多潦草寡淡!那几滴温热的液体又怎么足以熄灭他点燃的火焰!

    我不由想起,一天晚上,被他勾起了无法满足的欲火之后,我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在街角处,一个年轻的水手赶了上来。我当时穿着整洁朴素的裙子扮成良家女子,大概显得焦躁不安,不像个头脑冷静的人。然而,他如获至宝地抓住了我,二话不说地搂着我的脖子,猛烈而甜蜜地吻了我。一开始我对他的粗鲁行为很生气,随后看到了他的相貌,我的心肠就软了下来——他身材高大,很有男子气概,体貌英俊,于是我收回打量的目光,问他想要做什么。他带着刚才那种坦率和活泼劲儿,提议请我喝一杯酒。说真的,如果当时我更冷静,如果不是我心中的情欲没有熄灭,我定会断然拒绝他。但是不知怎的,我心中强烈的欲望、他好看的外表和眼下这种情景(如果你愿意,也可以认为是三者兼而有之),让我也充满好奇地想要看看这场冒险会如何收场,加上头一次被当作流莺也让我觉得新奇。于是我默许了他。简而言之,我已经不受大脑支配了,任由这个水手一路拽着我。他亲热地搂着我,好似已与我相识多年,最后我们进了最近的一家酒馆,被领进了走廊旁边的一个小房间。还没等酒端上来,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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