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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七宝指环的本身是一个局,那么这就是一个最合理的推论,陆云樵戴了一个假的指环,故意让敌人接触到,完成了整个布局……乍看之下确实可以这样解释,但稍为一加推敲,天魔就发现这个想法尽是各种破绽,最大的问题就是,假若七宝指环是假,那打从开战以来,陆云樵是如何在全力战斗中,力量始终维持高档,不见衰竭的?
果然,这个指控一出,陆云樵就像很懒得理睬一样,摇了摇手,“是真是假,你又不是专家,总不会你说了就算数吧?你如果觉得戒指有假……有种脱下来,别用啊!”
“小子,这样便想诈我?”
“又如何?说不定……就这样便诈得到你。你不妨问问自己,现在你是要用这枚戒指?还是不用?而我可以告诉你,无论你是用与不用,对我都有好处。”
陆云樵一番话说得自信满满,却也在观察天魔的每一个细微反应,无论如何,自己已经争取到一段很宝贵的时间,现在能够好好站在这里,超过一半是演技与硬撑,要是刚才天魔不顾一切地继续抢攻,那自己将非常棘手,后头的计略被迫中断,没法继续下去。
不过,这种事情也不能单纯归于运气,天魔不是善男信女,没理由忽然发了善心,他之所以留下这样的空隙,十之八九,也是出自他本身的需要,自己固然借此机会调息,他难道就不需要?
运使超级法宝,每一件都需要强健体魄、大量血肉精气作为代价,从无例外,特别是强健体魄这一点,在使用超级法宝时,绝对不是一句虚言。每一件超级法宝运作时造成的负担各自不同,以大地神戟为例,威力推展至极限时,每分钟心跳都超过两百五十下,体质弱一点的,还没打赢敌人就先当场暴毙了。
纵是绝顶高手,内力能够承担消耗,肉体也未必负荷得起,所以使用超级法宝战敌,本身就是一件带有高风险的事。单单使用超级法宝,已是如此不轻松,更别说靠别的技巧来虚拟现化,这样子双重甚至多重负荷加上去,肉体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外头打得敌人连连败退的同时,体内又何尝不是等同承受重击?
西门朱玉关于百变天魔大法的遗言,所提不多,从遗言中看来,以大法化出超级法宝,对肉体的负担就算没有增大一倍,也绝不会比正常情形小,天魔刚才以一人之力,连连使用超级法宝,交错变化,对肉体的负荷之重,简直没法想像,除了用“多年来训练有素”来解释,真是没法理解血肉之躯是怎样作到的?
照情形估计,自己争取时间,运功调息的同时,天魔也是故意在那边示意悠闲,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其实……多半也是在争取时间,竭力调息,减低体内的伤害……
也因为百变天魔大法所造成的负担,天魔存有顾忌,这才不敢贸然发动七宝指环,否则,哪怕指环不会造成别的伤害,光只是把心跳数提到每分钟五百下,真气循环、消耗增加十倍,就会令天魔非常棘手。
“你一时间好像很难作决定啊,老人家决定得慢一些,那也是正常的,还是我来帮你作决定吧!”
陆云樵话声方罢,身影一晃,已主动冲向天魔。刚才在天魔的百变大法之下,陆云樵被打得几乎没有还手之力,节节败退,现在他再次扑冲上去,整体情势不会有什么改变,天魔的百变大法若持续施威,他仍是只有被打残的份。
这一点彼此都心知肚明,但陆云樵仍是冲了上去,脸上还挂着诡异的笑容,这点委实令天魔极不愉快,一举手,铁拳中蕴含着洛书的化劲力量,轻易挡下五绝剑气。
“还是只会盲缠盲斗吗?这么没用的男人,难怪保护不了你的女人……哦,我失言了,她从来就不算是你的女人,现在更不晓得算是谁的。”
以凤婕来说事,对陆云樵确实很有刺激效果,刚才更一度令陆云樵罕有地丧失理智,愤怒地重手出击,几乎打了天魔一个措手不及。只是,陆云樵终究不是孙武这样的直线条脑袋,多年的世事历练,让他能够尽快回复理智,意识到错误,听见了这番挑拨,他也仅是一笑。
“说得有点道理啊!所以呢?碰上我这个没用的男人,你还不快点发动七宝指环,用你最强的力量,尽快把我打成肉酱啊?辛苦变出来的指环,如果不能用,就只是废铁而已了,特别是……好好的超级法宝,却因为敌人玩心理战,被玩到不敢用,这可是怎么说都丢人的啊!”
陆云樵的五绝神剑厉害,但他此刻出口的话,对天魔而言却比连环剑气更难以应付。
只要将真气贯入,发动七宝指环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问题是……在敌人的挑衅之下,为了要证明自己的勇气而使用指环,这种如同三岁小孩的蠢事,哪有可能作得出来?
在情势未明之前,不使用七宝指环,这才是上上之策。无论敌人怎样挑衅,只要指环不发动,什么诡计也使不出来,自己悠然站在陷阱边上,将敌人急得跳脚,这是最正确的作法。然而,陆云樵所说的另一个可能性,也不可不虑,就是指环内根本什么怪异也没有,只不过敌人顾忌自己使用指环,这才使用种种“口术”,诱使自己把这强力制胜武器封印起来……这种可能性,想到同样让人很不愉快。
天魔和陆云樵到底在玩什么心理战,旁观者未必个个都懂,但天魔动作放慢,明显在迟疑着什么,这点却是谁都看得出来的。天魔是出了名的老谋深算,陆云樵却不是什么成名智将,能够与天魔斗智斗至这样,可以说是极高的成就了,而这一点……更让天魔感到不快。
今天是怎么了?武力方面无法完全压倒这些小辈,居然连自己的智略、判断都被愚弄了?
不愉快的念头在脑中闪过,天魔始终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一代枭雄,很快在乱麻似的纷乱选择中,作出了取舍,有了决定。
大方向其实很简单,既然七宝指环的使用不是必要,既然使用着百变大法的自己牢牢占着上风,那就抛开杂念,巩固眼前的优势,只要持续重创陆云樵,把这异常难打的小子,先打至不成人形,没有反扑的可能,那时无论七宝指环有什么风险,自己全都无惧……刚才怎么对付武沧澜,现在就怎么对付他,不管护身真气怎么强,如果被打到腰椎折断,五脏俱裂,他也没有反抗可能了……
主意一定,天魔表现在实际攻击上的威力,赫然比之前逾倍提升,同样是大地神戟的一下挥砸,释放出来的冲击波全然不同,强猛劲道撕裂大地,在地面上形成多道凹痕深坑,朝几十米外延伸出去。
乍看之下,好像有一头无形的恐怖巨兽,围着天魔与陆云樵在战斗,爪痕不住在地上拖出深坑长印,两人斗得越是激烈,这些爪痕深坑的痕迹就越乱、越密集,将广场中间的厚青石板摧毁得一塌糊涂。
之前陆云樵大部分的气力都用在防御,一方面凭着本身的深厚修为,强行接下各种伤害,卸散化力;一方面则是连施五绝剑印,让周身数米内的空气产生异化,或是黏滞,或是凝重,减低天魔攻击的杀伤力。
不过,从天魔再启攻势起,陆云樵就没有用这套策略了,改以闪避为主,深深忌惮天魔所发出的每一击,似乎晓得只要给碰着一下,那个伤害绝没办法用任何技巧减轻,只得避为上策。
“陆小子,你除了口术,就只有学老鼠的本事吗?堂堂天下第一人,不该如此没用啊!”
“有用没用,似乎也不是你老人家一张嘴随便说说算的……”
“你暗中准备多时,手里所握的底牌,绝对不会只有一个七宝指环而已,还有什么后招,早早使出来!”
天魔狂啸怒吼,重戟如雨落下,陆云樵狼狈闪躲,却是微笑不语,自有一股从容。
※※※
两边战事重启,恶斗方酣,但一个最重要的战局变因,正在别的地方发生,这一点,虽然有人已经料到,却没有几个人真正掌握着事态发展。
天魔早先以青龙令发出的一击,火凤乱舞,孙武以河洛绝学硬拼一记,将所有火凤绞灭,但不是什么人都有这能耐,那些烈火凤凰威力不凡,至少香菱就“不应”有与之硬拼的本事,只能以绝顶轻功飘退闪躲,就这么越退越远,远远飘出广场去了。
孙武不是没有留意到这点,只是当时要施援手已迟,况且,广场上已经成了主战区,从广场上撤出,未尝就不是一个好主意,所以孙武看香菱没有危险,就没有多作援护,让她趁这机会平安离开战场,认为以现在的情况,外头应该也没人能威胁得到她。
这个判断确实正确,事实上,香菱自己也作着同样的判断,并且有心借此离开,探探周围状况。只要不用顾忌旁人眼光,能以完全实力出手,皇城内可以威胁到自己的人或物并不多,即使碰上什么高手,自己也对轻功有信心,当可安然退走,更何况,武沧澜重伤,银劫也在巨爆后下落不明,危险性已经是减少许多了。
要掉以轻心还太早,武沧澜重伤,银劫下落不明,都还不能成为安全的保证,不过,横竖战场上正发生的事情,自己帮不上忙,也无从干预,与其和那两个热血少男一起干瞪眼,不如离开这里去看看,瞧瞧外头会否正发生些什么?是否有人正在外头作点什么?
“……所有人都知道这么打到最后,外头肯定会有第三方杀过来,偏偏所有人都置之不理……这班男人,脑子里到底是装什么的?”
皇城的面积极广,如果胡乱去搜索,就算找上几天都未必有结果,但香菱之前就已暗记下皇城内的大小布置,此刻照着记忆来搜索。她轻功之高,身法之快,普天之下没几个人能与之相提并论,即使是绝顶高手,在轻功上也未必追得上她,趁着独身行动之便,整个人化为一道火红影,在皇城之内高速来去,旁人顶多远远看见红影纵横,连具体落点都看不清楚,更别说进行追踪了。
尽管香菱身法敏捷,占尽便宜,但要在短时间内搜索遍皇城,这也绝不容易,她察觉自己这么作,可能只是打草惊蛇,甚至大海捞针,意义不大,转念一想,一个主意陡然浮上心头。
“都说女人做事最肆无忌惮,这群男人倒是干得一个比一个夸张,如果不偶尔显显手段,真要被人当成是胆小鬼了!”
逐地搜寻,需时甚久,更不是什么有效率的方法,横竖也不是一定要找出个什么东西来,给敌人带来困扰还比较妥当,那索性就一把火烧了皇城,看看会烧出什么东西来。
香菱不单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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