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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忽然变得凝重起来,凌厉起来。
压抑得,仿佛随时都会裂开,将这湖面美丽的宁静搅乱。
夕俏佳也不再说话,美眸先是怜悯。再是清冷,最后是淡漠。和四个太监,缓缓将长剑指向箫径亭。
“一击既成,不要多战!”阴恻的声音响起,那声音仿佛将世间任何生命都漠视一般。
“呼!”一道冷风吹过。
湖这边的箫径亭,仿佛随风而起。身躯轻飘飘地飞上空中,掠过平静地湖面。带着手中的长剑,闭着双眼,缓缓地朝夕俏佳刺去。
夕俏佳与四个太监,脚下轻轻一点。
五个人,便仿佛五道影子一般!吹过地风,将湖水的白气吹散。
顿时,湖面如镜,平静得吓人。
在如静的湖面倒映的影子中,箫径亭是白色的,孤孤单单,轻轻飘飘。
而夕俏佳五人,只有夕俏佳是淡绿色的,不过在五个黑色太监中间,也仿佛成为了黑色。
紧接着,这五道影子散开。变成一道扇子形状,半圆地朝白色的箫径亭飞去。
五支长剑,缓缓指着这个半圆的圆心!也就是,闭着箫径亭地箫径亭。
六道剑影,飞得无比的快,又飞得无比的慢。
转眼之间,就要接触为一点。湖案路上的小公主,此时早已经不省人事。
“你们在打架吗?!”忽然,空气中响起一声娇嫩奶气的声音。
箫径亭身躯一震,不顾面前五支夺命的利剑。睁开眼睛,转过头。
一个粉妆玉砌的小女孩,正站在湖外小道旁边地怦怦直跳下,胖呼呼的小手抓住小树干。
星星一样的眼睛,奶油一样的肌肤。翘翘秀挺的小鼻子,红嘟嘟让人想亲个不停的小嘴。
她的年纪,和她身后的那棵小树一样大小。不知道是一岁多,还是有两岁了。
不过,头发却已经到了背后了,估计从生下来就一直留着。不过,和小树同岁的她,可没有小树长得那么高,就连箫径亭的膝盖都不到。
空气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你们在打架吗?!”小姑娘看到别人不理她,撅起了小嘴,委屈地蹲了下来,再问了一句等着别人回答。
“哎哟!”忽然,她脚下一滑,向前一趴,便要摔倒在地。
箫径亭心中一酸,不顾面前五支刺来的长剑。在空中猛地一个转身,长剑在水面上轻轻一拍。
身躯如同没有叼住鱼的海鸥一般,转了一个方向,飞快地朝小姑娘飞来。
“嘶!”后背的袍子,被五支长剑撕裂。
小姑娘还小,摔倒在地后,正想着办法想要爬起来。雪白的小手,不由满是污泥。
看到箫径亭走到跟前,小姑娘小嘴轻轻一扁,大眼睛里面蕴满了泪水,眨巴眨巴地望着箫径亭。满是污泥的小手一张,便要让箫径亭抱起。
不料她是用双手撑着地面的,这一张开,白嫩粉嘟嘟的小脸便要朝地面摔去。
箫径亭飞快上前,一把将她抱起。小姑娘全身都软绵绵的,箫径亭抱在怀中,便仿佛没有丝毫重量一般。
看着她漂亮到极点的天使面孔。箫径亭心中一酸,眼睛一热,嘴里露出一道微笑道:“宝贝!你叫什么?”
“球球!”小姑娘小嘴一抿,漫不经心回答道,虽然回答箫径亭的话,却是转过身子不知道朝哪个角落看去。
“哦!叫球球!”箫径亭地声音变得从来没有过的温柔。道:“球球的名字真好听!”
“球球逃跑了,我找不到!”不料小姑娘下一句话是几乎要哭出来的语气说道。
“球球逃跑了?!”箫径亭柔声道:“那球球是什么呢?它怎么会逃跑呢?那宝贝自己叫什么呢?”
“球球就是球球!”小姑娘貌似没有看到那球球的身影。转过脸蛋朝一脸认真朝箫径亭道:“我用毛巾给球球洗脸,它一叫,把我推摔倒了,然后就逃跑了!我到洞洞去找,都没有找到!”
“那应该怎么办呢?”箫径亭眼睛盯着小女孩漂亮的小面孔,丝毫也舍不得移开。
“不知道!姐姐会骂我地!”小姑娘脸蛋的表情又变得可怜起来,接着记起了双手地污泥,将小手举在箫径亭面前。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箫径亭轻轻抱着她,来到湖边,将她的小手洗得干干净净。
就在给她洗好手的时侯,箫径亭在湖面的倒影上,看到一道白色的影子躲在旁边的草丛里面,两只狡黠的小眼睛骨碌碌朝箫径亭怀中的小女孩望来。
“宝贝,你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帮你将球球找到好吗?”箫径亭望着这张几年后会和妍儿一模一样地小脸蛋。柔声说道。
“姐姐叫妍宝儿!”小姑娘回答道。
“哦!”箫径亭在小姑娘的小嘴上轻轻地亲了一口道:“那宝贝叫妍贝儿是吗?”
“是!”小姑娘乖乖答应道:“我和姐姐都是公主!”
“嗖!”箫径亭袖子一卷,那只多在草丛里面的白色小东西顿时被他吸来抱在另外一边的怀中。
一看,却是一只美丽的白狐狸。
小姑娘看到球球就在眼前,反而撅起小嘴,转过小身躯不理那只小白狐狸了。
白狐狸聪明得不得了,伸出小爪子,去捣弄小姑娘的腋下位置。
贝儿简直怕痒到了极点,还没有碰到她就开始笑,等到球球的小爪子碰到她地肋下,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箫径亭虽然知道是两个小东西在玩闹,但是看到贝儿笑成这个样子,不由心疼,一把拧起球球的脖子,然后将它放在肩膀上,让它陪着小姑娘玩耍。
转眼看夕俏佳和四个太监,已经站回到原来的地方。
“萧兄,你的后背在流血,我们刚才五支剑气已经从背后刺入你的筋脉,其中师叔的一剑,刺向你的心脏位置!”夕俏佳看到箫径亭缓缓走来,不由怦怦直跳。
箫径亭这才觉得后背几乎没有了知觉,隐隐有一股阴冷缓缓蔓延开来,缓缓地朝心脏淹没而来。
轻轻咳嗽了一计,箫径亭将妍贝儿轻轻放在前面一些,免得她看到自己后背上的血迹。
在如镜的湖面上看了一眼,见到自己俊美的面孔上,惨白无色。
脚下一点,箫径亭抱着妍贝儿的身躯缓缓朝湖心的小岛飘去。
却是丝毫不理会面前的五支长剑。
“吟!”四个太监长剑一抖,发出一阵阴冷的呻吟。看到箫径亭逼近的身躯,双眼一漠便要朝箫径亭的身躯刺去。
“师叔!”夕俏佳面色微微一变,长剑横来,便要挡住四个太监刺来的剑,然后娇躯一横,便要拦住箫径亭的去路。
“叮!”箫径亭手腕一转,手中的长剑划着不可捉摸的痕迹,轻轻一划。
“嘶!”只看到一道血光飙起,四个太监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前,只看到上面一道红光,细得如同头发丝一般的伤口,里面的血液正渐渐蔓延,伤口也飞快地裂开。
“咳!”箫径亭又一阵咳嗽。看到拦在面前的夕俏佳。
长剑对着夕俏佳的长剑猛地一拍,夕俏佳手腕被震得没有了知觉。脚下一点,娇躯便要飞快飘起。
箫径亭用剑背,对准夕俏佳的后腰位置,用力一拍。
“啊!”夕俏佳一声娇呼,小嘴喷出一口鲜血。刚刚腾起地娇躯摔落下来。
扑通一声,掉进湖水中!
箫径亭漠然地看着夕俏佳不可置信地掉进水里。也不去理会,只是淡淡说道:“我是你亲哥哥!”
落身在夕俏佳原来所在的小石亭上,另外四个石亭的四个太监,身躯正缓缓倒下。
箫径亭长剑一伸,正拦住了其中一个不让他摔落水中。
接着,长剑一扬。将那太监的身躯挑起飞向空中,然后剑背对着那太监的脑袋狠狠一拍。
那太监顿时如同稻草一般飞到户外的路上,如同一摊泥一般摔倒在地。头顶雪白地头发。被箫径亭削得干干净净。
对着另外三个太监冷冷一笑,箫径亭脚下一点,身躯如同离弦的箭一般,朝湖心地小岛飞去。
在空中一个转身,长剑在空气一划。
“啊!”四个太监一声尖叫,后腰鲜血飘起,身躯重重砸落水中。
而夕俏佳的娇躯则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挑起。落在其中一只石亭上。
“贝儿,我们去找妈妈好不好?!”箫径亭走到那幢美丽的楼阁面前,指着上面对贝儿柔声说道。
接着,脚下一点,身躯便直接飞上了楼阁的第二层。
“啊!”忽然里面一声惨呼,依旧是原先那唱歌时侯无比动听的声音,但是现在却显得凄凉。
箫径亭脚下向前跨出一步,顿时面前的窗户如同粉末般碎开。露出了里面的景象。
“陛下!”只听到一道美丽动人道极点地女子,伏在一个男子的胸前,如同泣血一般的哭泣。
只能够看到她的背影,不能看到的面孔。
但是,就是这如同杨柳一般的背影。让箫径亭脑中本来模糊的印象,顿时变得无比地清晰。
她,就是妍儿。
让他魂牵梦饶,几乎成为梦魇的妍儿。
“陛下,你怎么了?!”妍儿几乎大哭着,道:“你不能死啊!”
“娘娘!”怀中的贝儿看到妈妈哭得这么厉害,害怕得也大声哭出声来。
接着,房间里面也跑出一个小小的身影。和箫径亭怀中的贝儿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刚刚正在睡觉,被母亲的哭声惊醒了,虽然也跟着大哭,但是眼睛依旧是睡眼蒙眬的。
好熟悉的情景!当年毕萧来的时侯,也是有个小女孩刚刚睡醒地跑出来。
而此时踏上,有一个面目依旧英俊的老者,嘴里正狂喷着鲜血。但是一双手还是轻轻抚慰着怀中的妍儿,另外一手无力地举起,朝箫径亭指来。
“我能够让他说话,能够暂时让他活着!”箫径亭对着妍儿一直哭泣的背影道。
“要!你快点,你快点!”妍儿没有转身,只是一边哭着一边说道。
箫径亭将大哭的贝儿放在地上,指着同样在哭的妍宝儿道:“乖乖,去姐姐那里!”
妍宝儿虽然仅仅只妹妹大了一会儿,但是看到妹妹哭着摇摇摆摆走来,也摆出姐姐的样子,拉着妹妹手,一边哄着妹妹,一边自己也跟着大哭。
箫径亭走到塌上坐下,没有朝妍儿望去,而是将手掌放在那男子的背后,输送过去一道真气。
那个男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张曾经指点江山、威严无比的面孔,此时充满了沧桑和无力。
“萧!”那男子刚刚说话,嘴里又喷出一口鲜血,妍儿连忙哭着用手巾将他嘴角的鲜血擦拭掉,却是一眼没有朝箫径亭望来。
“你来了?!”那男子努力想要露出一道微笑道:“朕。等,等了你很久了!”
箫径亭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我对不起你!”那男子喘息着道:“我到现在,也不能忘怀你父亲那潇洒的丰姿。说句实在话,当年我作为大国君主见他的时侯,对他是充满妒忌的!现在看到你。真地就仿佛看到了你父亲一般!”
“是毕萧让你来的吗?!”武帝虚弱地问道。
箫径亭点了点头,道:“是的!”
武帝微微一凄凉哭笑道:“他自己为什么不来?他自己为什么不来!?他杀了我心爱的女人。他为什么自己不来?他杀了他自己心爱的女人,他自己为什么不来?!”
武帝本来已经黯淡无光的眼睛,忽然又升起了无比动人地神采,却仿佛是想到了最美妙动人的事情一般。
“妍麦!我马上就要来见你了!哈哈,我比毕萧早死,我就早一步见到你!”武帝忽然哈哈大笑,嘴里便不停喷涌着鲜血道:“妍儿,你虽然爱地是毕萧!但是他亲手杀了你。而我又比他早来陪你!这样,你就会跟在一起的,是吗?”
武帝已经是喃喃自语了,接着又哭泣出声道:“不是的!就算他杀了你,你还是会爱着他!你愿意跟着我来宫里,也只是要找个地方生孩子,生你和毕萧的孩子!你连笑脸都不给我”
“陛下!”看到武帝已经神志不清。妍儿不由又大哭出生。
听到妍儿的哭声后,武帝又清醒了少许。目光望着屋顶,喃喃自语道:“这都是报应!为了得到妍麦,我勾结突厥的大皇子篡位,将毕萧从天堂直接打入了十八层地狱,让他得到了世界上最惨厉的痛苦。而我始终还得不到妍麦,这都是命!现在,突厥的千军万马正踏过显碧国,勾结国贼灭亡大武地江山,这都是报应!”
箫径亭微微一笑,想到自己已经灭亡的国家。
“算来!最无辜,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了!”武帝朝箫径亭望来,那已经苍老的面孔上充满了歉意道:“当年毕萧杀了妍麦后,和魔门的宗主抱走两个孩子!一个是意帖儿,一个便是唐绰兮!而妍儿,就是你师傅吴梦玉和意帖儿的女儿!当年你师傅北上突厥挑战毕萧的时侯,中了毕萧地计策。不但成为灭亡显碧国的工具,还亲手杀死了她的妻子,受不了折磨和打击,最后变得疯癫!而你,又成为毕萧的下一个工具,他将妍儿送到了你的身边!将你也拖进这噩梦一般的悲剧!要让你成为灭亡突突厥和大武的工具!但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连一点点复仇复国的意志都没有!”
接着,武帝眼睛忽然猛地一睁,仿佛用尽最后所有的精力朝箫径亭望来,道:“我有几件事情告诉你!你注意听着,不要打岔!”
“第一:你千万要保护妍儿的安全!第二:将我软禁在长安不得出去半步,是方召疾和我那个笨蛋大儿子!而将我软禁在宫中,软禁在这岛上的,却是我那个精明冷漠的二儿子武模辰!”武帝脸上浮上一道冷笑道:“而外面那四个服侍我从小到大的四个太监,还有古剑阁的几个仙子!都已经成为我那二儿子能够成为一个英明的君主,都已经决定扶持他,所以守在这岛外将我围困在这里面!”
“第三!”武帝忽然紧紧抓住箫径亭的手道:“是妍儿的事情!当年妍儿被毕萧逼着离开你,到宫中用美人计离间我和太子的关系!妍儿不从,但是又不敢完全违抗师傅的命令,就拿着宝剑偷偷潜入皇宫刺杀我!但是我身边始终有四大古剑阁的高手,一战下!妍儿被一掌击在后脑,本来已经奄奄一息,太医都说没有希望活下去了。而且当时,她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或许是为了孩子,她后来奇迹般地活了过来!但是已经忘记了所有的事情,而且脑子也大大受损,只相当于一个孩子!”
“陛下,你在说我吗?!”妍儿此时方才抬起头,暂时停止哭泣。朝武帝问道。
“宝贝,现在不用叫陛下了,旁边没有监视我们的人了!”武帝脸上充满了慈爱,道:“按照道理,你是应该叫我爷爷的!但是我的小女儿比你都还小,所以你喜欢叫爷爷就叫爷爷。你喜欢叫伯伯就叫伯伯了!”
妍儿脸蛋红了红,始终叫不出口。
武帝手掌爱怜地抚摸着妍儿的头发。朝箫径亭痴痴道:“她,几乎和妍麦长得一模一样!这两三年来,我将她当作女儿看待!但是为了保护她地安全,免得古剑阁的人对她下了杀手,我就给了她贵妃的名分,而且还经常来这个楼阁!但是我心中,没有一刻没有在盼望着,你能够进来皇宫。将她带走,因为,因为我,出不去!”
说道出不去的时侯,这张曾经号令天下的面孔,变得老泪纵横,凄凉无比。
“最后还有一件事情不太重要。但是想请你帮忙,你答应吗?”武帝目光流露出一道虚弱的要求,显得那么无力。
箫径亭点了点头。
武帝哆嗦着双手要摸上衣衫地领子,但是怎么也伸不上去。
妍儿见之,赶紧将小手放在他的领子上。
“宝贝,你将领子撕开!”武帝虚弱道。
妍儿小手一阵用力,撕开了领子,露出了里面一张黄绸。妍儿将那黄绸取了出来。
武帝朝妍儿微微一笑道:“现在,将这黄绸递给你地夫君!”
妍儿仿佛懂夫君这个意思,首次抬头朝箫径亭望来,却仿佛初恋的小女孩一般,脸蛋红了红,垂下蛾首,将手中的黄绸递了过去。
箫径亭内心涌起无尽的感味,接过黄绸。
上面,只有简单的几个字:传位给三字武莫瑜!
“喝!”忽然,听到外面一声大喝,却是千军万马一起叫出声的。
“我的二儿子带兵来了!”武帝凄凉笑道,接着朝箫径亭道:“萧,留他一条性命!”
“我会的!”箫径亭点了点头。
“宝贝儿!”武帝地声音忽然变得更加亲昵宠溺起来,目光望向旁边的地上,妍宝儿妍贝儿两个小姑娘正蹲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听到武帝叫她们,妍宝儿拉着妹妹的手站起身子,摇摇摆摆朝武帝跑来。
武帝伸出手,摆出要接住扑来的两个小姐妹。
“呃!”没有等到两姐妹跑到,武帝勉力伸出的手垂下,已经死去。
这位叱咤天下半生的皇帝,这位大武在位最长的皇帝。这个功过难誉地皇帝,撒手人间。
虽然留着遗憾,但是更多的是幸福!至少他死去的时侯,眼睛是闭着的,脸色是安详的。
妍儿趴在武帝的胸前,顿时哭得几乎要断气过去。
“我数到十,若是人还没有出来,就要放火烧了这里的楼阁了!”外面传来一声大喝,接着便是搭桥划船的声音,想必武模辰带来的军队,已经到了湖边了。
“出来!”轻轻抚摸着妍儿的粉背,箫径亭对着外面一声清喝。
霜儿和许嬷嬷从门后闪身出来,垂首走进了楼阁。而另外一个女子,则转身飞快地逃跑出去。
许嬷嬷走到箫径亭面前,美眸朝箫径亭望来,道:“奴婢告诉公子,奴婢的闺名叫作许续,从小被方召疾收养!奴婢对不起萧阁主,奴婢对不起公子!”
说罢,许嬷嬷脸蛋一青,一口鲜血从嘴里冒出,娇躯歪歪斜倒。
“公子小心武模辰,是他让我毒死武帝和妍儿!”许续的娇躯在地上抽搐,断断续续道:“但但是,我,我没有准备毒死妍!”
还没有说完,许嬷嬷便怦怦直跳。
霜儿在边上冷冷一笑,道:“少主人让我毒死妍儿。没有让我毒死武帝!但是,我将毒药换了!”
“我不是要你感激我,我只要你好好待我家小姐,虽然她对不起你!”说罢,霜儿脖子一样,嘴里喷出一道血箭。仰倒死去。
这是一个非常有个性的女人,就算是死。也死得清冷干脆。
“五、四、”外面数数的,已经渐渐逼近。
箫径亭一手抱着妍儿,另外一手抱着已经被箫径亭点住睡穴的妍宝儿、妍贝儿两个小姐妹,缓缓走出了楼阁。
眼前,数万重甲兵,层层叠叠,将整个湖心岛围得严严实实。
中间有个带着金冠,穿着黄袍的男子。
他脸上充满了威严。充满了阴沉,从满了让人怦怦直跳的帝王之气。
他此时已经留了胡子,使得本来年轻地他,仿佛一个中年人一般。
“箫径亭!”武模辰在马上一声大喝,用马鞭指着箫径亭道:“我的父皇呢!”
箫径亭望了望身后,道:“死了!”
“父皇!”武模辰如同杜鹃泣血,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一声凄呼,从马背上摔落。
旁边将领连忙将他扶起,武模辰泣不成声,捶胸顿足。
数万大军,齐齐跪倒在地。
忽然,武模辰挣脱众将猛地站起,双眼猛地朝箫径亭射来,却是有着无尽的敌意和恶毒。
敌意是真的,恶毒也是真的。不但这些,还有一股妒忌,一股从内心散发出来的怨恨。
这些,在武模辰第一次见到箫径亭就有了,不过帝王学教他要忍耐,要藏住。
而此时,终于可以丝毫不掩饰地爆发出来。
“箫径亭!”武模辰一声厉喝,道:“虽然,你是我挚友!虽然你和我大武有亡国之恨,但是你地弑君之罪”
“报”没有等到武模辰说完,外面的传令一声声传了进来。
接着,一个骑兵飞快骑进了园子。
在皇宫中骑马,那肯定是有十万分紧急地事情了。
从马背上滚落,那传令兵道:“殿下,大喜!大喜!方召疾退兵了,方召疾的数十万大军,退兵了!”
“哈哈!哈哈!”武模辰仰天一阵狂笑,道:“苍天佑我,苍天佑我武模辰必成大业啊!再过一段日子,勤王大军就要来啦!哈哈!”
几个将领互相看了一眼,忽然齐齐跪倒在地。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听到手下将领叫的竟然是陛下,武模辰脸上一阵抽搐,涌上一阵狂喜,接着马上被另外一道用力的严肃掩盖。
“胡闹,先皇尚未就寝,我如何能够称帝!”
“如此非常时刻,陛下当马上称帝,以震士气,陛下若不答应登基,臣等就死跪不起!”
“先帝,是你在上天保佑朕吗?!”武模辰跪地,道:“是您在上天之灵,让方召疾退兵了吗?!”
“您放心,杀害您的凶手,我绝对会将他凌迟处死的!”武模辰站起身躯,抽出宝剑指向箫径亭,道:“箫径亭,瞑目吧”
说罢,武模辰双手举起。数千弓箭手弯弓搭箭,箭头上点着火药。
箫径亭一手抱着妍儿,一手抱着两个小姐妹。对眼前的情景,就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只是淡淡冷笑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报!”没有等到武模辰说完,外面又一阵阵传令声传来。
接着,一个骑兵又飞快驰进园子,在武模辰面前滚落马背。
“启禀殿下!”那传令兵跪下道。
“啪!”旁边一支马鞭甩来,喝道:“是陛下,不是殿下!”
“陛下!”那个传令兵马上改口,但是嘴角却是忍不住一阵嘲讽地苦笑,只是非常的隐秘而已。
“突厥三十万骑兵长驱直入,已经到达长安城北边三十里!”传令兵大声喝道:“他们口中大喝,要踏平长安城,烧掉皇宫中的每一砖,每一瓦!”
“够了!”武模辰一声大喝,面上肌肉终于扭曲起来,口里念道:“狗屁的苍天,狗屁的先帝!”
那传令兵却是一派视死如归的样子,道:“另外,突厥大军传来一封书信!是武神毕萧写给箫径亭的,让陛下转交!”
“烧了!”武模辰一声大喝。
“是!”旁边一个将领拿过火把,便要将书信烧掉。
“慢着!”武模辰忽然手一举,仰头朝天长长叹息一口,道:“把书信射给他!”
“嗖!”箫径亭一把抓住射来地信!
上面的字体,无比的苍劲,无比的内蕴。
“箫径亭,明天长安城北城门广场!我们决一死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若赢,突厥三十万大军退兵,你是天下第一!你若死,长安齑粉,你的女人受辱,天下百姓生灵涂炭!”
“箫径亭,信看完了吗?”武模辰朝箫径亭大喝一声,道:“你勾结突厥人想要灭我大武王朝!却是没有那么容易,毕萧又如何?他也救不了你!”
说罢,武模辰大手一摆,喝道:“搭箭!射死他!”
顿时,万支弓弩展开,箭矢盯着它的目标,发出阴冷的光芒!
武模辰大手一放!
“嗖!”无数箭雨一团黑影,隔着美丽的湖面,带起一阵阵波澜,朝箫径亭拢罩而去。
“呼!”接着,无数箭矢同时亮起!照得水面一阵反光,照亮妍儿安详甜蜜的脸蛋,照亮两个小宝贝熟睡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