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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焉容和萧可铮陈述二人相悦的故事,也不过是三言两语,说家中生变,她与马知文性情不合,只好和离,又遇萧可铮伸出援手,两情相悦。
略去了一切阴暗痛苦的字眼,空白了与裙香楼相关的所有堕落与繁荣,焉容从未如今日这般钦佩自己织构故事的能力,已经把所有经历上的重点剔除,只剩婉转柔软的浓情。
对待自己的父母,她不愿去撒谎,只是掩盖了一些经过而已。她的那些事迹,只要随便打听打听就知道了吧?衙前撞石狮、楚王为其作赋,一举夺下花榜状元,被楚王“抛弃”另纳侧妃……这些事能瞒几天算几天,等二人婚事已定,再远走他乡,便再也影响不到她。
林清誉听她说了些话,左右推敲,沉默半晌,终是没有追问:“我儿辛苦,前段姻缘不中,是为父母的考虑不周,若是二嫁,须得更加谨慎。”
“……遵爹娘之意。”好在没有对她有所怪罪,但有些事,再不好拖下去了。
当日晚,萧可铮在流觞阁包下一室为林清誉接风洗尘,席上倒无多少人,林家父子,和萧可铮的大侄子萧蕴璋,姚氏和焉容因是女眷,便留家中安置行囊。前不久先帝刚去,全国哀悼,实在不宜太过隆重招眼。
席上,林焉泽多次说起萧可铮对他有多好,又是敦促学业,又是替他寻先生,对他姐姐又有多么上心,林清誉状似未闻,以眼色示意儿子不要多言,先是对萧蕴璋举杯作谢。
“……蕴璋是热情之人,一路殷勤照拂,老夫不胜感激。”
“林大人客气,这是我叔父的意思,他身在京城,恨不能远赴边疆亲自逢迎。”萧蕴璋不敢居功,心里想着他父亲的教诲,一定得把功劳归在他三叔身上,不然自己也别想成婚了。
林清誉沉眸凝了萧可铮一眼,这男子倒也气度不凡,却是个商人,他为百姓父母官,倒没有什么偏见,只是在未离京之前听闻他曾入赘过,娶过一个疯女,总觉把女儿嫁过去放心不下。
……跟疯子生活了三年,情志上必定要受些影响吧,林清誉为此顾虑颇深。
“不知蕴璋年岁几何?”这孩子倒是不错,长了一副好相貌,有涵养,心肠也好。
“年方十九。”
“倒是与我女年纪相当。”林清誉捋着自己的胡须,嘴角含几分笑意。
萧可铮一时急了,他原本特让他大哥派遣自己的大儿子护送,是想为自己升些好感,怎么感觉他大侄子抢了他的风头,这可不行,自家媳妇万一成了侄媳妇怎么办?略一思索,连忙笑道:“蕴璋正值好年纪,今年八月成亲,到时可请林大人前去喝喜酒。”
“哦……”林清誉意味深长应了一声,把目光再度落在萧可铮身上,起了身,举杯笑道:“多谢萧老板有心打点,收留犬子与犬子多日,恩情实在深重。”再大的恩情都需要回报,但是,却不能用女儿来报恩。
“林大人见外,我对令嫒一见钟情,见她思亲甚深,于心不忍,所有作为,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他直言对焉容的情谊,很直接地说出,要不是因为焉容,才不会做这些麻烦事,虽然有些伤人,却直截了当,目的鲜明,他不图报恩,就图林家的女儿。
林清誉目光越发深邃落在萧可铮身上,一环四周,除了他之外,一个是自己的儿子,一个是萧可铮侄子,倒也没什么可以避讳的,便问:“论说一见钟情,也不知是在何种境地下相遇。”
“大约是三年前,在知自庵,经由慧音大师结识。”他一向会用言语迷惑他人,比如那次误打误撞相见,全是他一人冒失,却要把慧音大师带出。反正么,慧音大师既认识他,又认识姚氏和焉容。
“嗯。”既是在寺庙清净地,倒不见得是什么淫|邪之人,林清誉却是心里一紧,想不到自家家规甚严,女儿从小受他教诲,却早与男子相见留情,那时候,他不是已经有意要将女儿许配给马知文了吗?“犬女嫁过人,再能与你相遇,倒是缘分颇深,不知又是因何相遇?”
他第二回见了焉容,直接把她给欺负坏了,这要是说了实话,还不得把老丈人气死?却又不知该如何去扯这个谎,要是焉容那头对不上可怎么办?左思右想,只道一句:“偶遇来的。”
可不是偶遇的吗?在裙香楼谈着生意,乍一见台上的姑娘,那种失而复得的复杂滋味一时涌上心头。
而林清誉却是在猜测,他的女儿,也许不是婚后与他勾起旧情,极有可能是两人的婚后生活都不愉快,便又走到了一起。这……可真是有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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