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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有这么顽皮恣意的门生。
姜晏双手搁在闻阙肩颈处,十根手指使足了力气揉来捏去。然而她始终是个不沾阳春水的贵女,两辈子没干过出力的活儿,再怎么努力也像是猫爪子挠人,欠点儿酸爽的火候。
闻阙刻意忽略了心头攀爬的痒意。
他放松肩背,渐渐阖了眼。在充盈茶室的苦香中,姜晏覆身上来,抱着闻阙细细抚摸他的脖颈与下巴。
闻阙下意识做出吞咽动作,喉结在姜晏手心缓缓滚动。
“晏晏。”
他的嗓音是浸溪的冷玉,“你现在,执念可曾消解?”
姜晏含糊地嗯了一声。她枕着闻阙的肩膀,眼睛半垂,瞳孔里的光是散的。半晌,小声道:“快了。”
“这样啊。”
闻阙抬手揉揉姜晏的脑袋。他没有评判她的作为,也无意指摘她的心态。人总要将过去血淋淋地全部撕掉,才能摇摇晃晃向前走。
“我希望能再快一点。”
他说。
姜晏嗯嗯应答着,不一会儿钻进闻阙怀里,闹着说自己犯困。闻阙为难地看着案头好几份麻烦的卷宗,终是决定哄姜晏去小榻休息。
姜晏不愿去:“那竹榻又硬又冷,还不如闻子鸠的腰腿!”
说话过于直白,短暂静默后,左相大人轻咳一声,若无其事地拿起卷宗来。身体却自然调整了姿势,好让少女抱得更加舒服。
就这样,怀里揣着个姜晏,闻阙专心致志继续做事。
……谁也没提季桓的名字。
姜晏本来打算交待自己和季桓的事儿,然而此情此景,提第叁个人的名字无疑是破坏气氛。
即便她不说,闻阙也能推测出两人重修旧好的前因后果。
那就算了罢。
姜晏迷迷糊糊地想。
她和闻阙,终究不是需要解释这些私事的关系。
约莫是茶室过于静谧,耳边的翻页声又格外催眠,姜晏不知不觉真睡了过去。
后来朦胧间被人摇醒。
“晏晏,该回家了。”
姜晏极不情愿地掀开眼皮,望了望窗棂的日光:“还早呢……”
早什么早。
闻阙无可奈何,捏住姜晏的鼻子。她出不了气,张嘴呼吸也不肯睁眼。泛粉的菱唇间露着玉白的牙齿,一小截舌头若隐若现。
“……”
闻阙垂眸看了片刻,俯首吻住姜晏嘴唇。缓慢厮磨几下,舌头伸进去探寻劫掠。
于男女情事上,他有着无师自通的本领。
姜晏很快被亲得浑身发热,呜呜咽咽的,咬着他的舌尖不肯放开。呼吸交缠间苦香与胭脂花香彻底融合,按在少女腰间的手移到了柔软的胸前。
略略一碰,随即放开。
闻阙眼中尚且清明,只声音含了几分滞涩:“醒了就回家。”
姜晏不依,都到这份儿上了,回个屁。
她懒得哄矜持的丞相大人渐入佳境,直接去扯他的衣领子。因是私下见面,闻阙穿着宽松的常服,用力拽扯便松落小半,露出精雕细琢的锁骨与平坦胸膛。
紧接着,姜晏瞥见了他肋间缠裹的布条。
“……受伤了?”
姜晏讶然。“什么时候的事?”
闻阙低头看了一眼,语气恢复平淡:“不要紧,只断了两根肋骨。”
姜晏:“……”
你在说什么疯话。
而且骨头都断了怎么还照常上朝理政批奏疏看卷宗?
闻阙解释:“也不算完全断了,主要是开裂,有太医看护诊治,无碍的。”
姜晏只好问他怎么受的伤。
闻阙沉默许久。
“幼弟自高楼摔落,接人所致。”
姜晏满头问号。
沉知婴你又搞什么花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