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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鹰勾勒出一种特别的意味,这种意味就宛如一群充满血腥的野兽,拱着他们的皇者,那样紧密,又那么团结的联系在一起,一股强烈的战意随即冲天而起。
被滔天的气势所震慑,乔顿紧握剑柄的手又缓缓松开,他知道,光靠眼前这些人是留不住令狐绝和他手下猎鹰的。想撤退,可毕竟几千双眼眸在注视着他,堂堂西方兵团的元帅竟然不战而退,传出去,他自以为的英名也就葬送了。此刻,他恨起乔伯来,要不是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他也不会落到现在进退两难的境地。
令狐绝冷冷地瞅着乔顿阴晴不定的脸,说实话,他也不想和乔顿为敌,毕竟即将染上手的鲜血是这些无辜的士兵。但塔那,和那个杀了老八的巴蒂他是不会放过的。“把塔那和那个巴蒂留下,你们可以走。”
一股怒火从胸口迸然而起,乔顿的脸顿时通红,令狐绝轻描淡写的话里,他感受到一种**裸的侮辱。天狼剑缓缓地离鞘,剑身上隐隐流淌的火光映出了他狰狞的脸。就在他想拼死一博的时候,一股清冷的语音不知道从何处飘起,“乔顿,带你的人走。”
手僵住了,这个声音乔顿是非常熟悉的,南宫丞相带来的手谕,是让他一切听从这个人的安排。离鞘的剑缓缓的送还了进去,唇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内心的不甘,“传我的命令,撤。”
乔顿的话一出口,塔那的脸上是一片死灰,他知道,他已经是一个弃子。多年的心血倏地化为乌有的感觉让他变得疯狂,赌徒的心里占据了他整个思绪。“唰”的一声,剑尖抵住了刚回马准备撤退的乔顿的喉咙()。
感受着喉咙处的那一抹微凉,乔顿再次怒了,他想不到平时了温顺的如同一只家犬的塔那竟然敢拿剑威胁自己。呼吸开始粗浊了,低沉的话语里有掩藏不住的杀气,“塔那,你想干什么?看到情况变化的侍卫们迅速把塔那围了起来,明晃晃的弓弩对准了塔那。
像是从什么无形压力里挣扎出来似的,塔那青筋迸动,面露狰狞,充满了疯狂意味地道,“干什么,你说我干什么?老子辛辛苦苦才走到这一步,你一句话就把我给毁了。”说完,转过头对冷眼旁观的令狐绝道,“还有你,令狐绝,老子带着手下的兄弟辛辛苦苦的为你东征西战,得到了什么?喝个酒,玩个女人怎么了,西亚这臭小子就揪着老子不放。也不想想,红月城头,也洒满了老子的鲜血。”
看着状如疯魔的塔那,令狐绝竟有一丝同情和悲哀,说话的语气也温暖了几分,“塔那,你对我,对红月城,确实有功,可你,怎么能对同锅吃饭的兄弟下手。”
“兄弟,你说的好听,在他们的心里,只有你,令狐师团长。我算个屁。”想起罗大海临死前看自己那鄙视的眼神,塔那觉得一股怒火在心里燃烧,神态更是疯狂,“罗大海这些球货,临死还不忘自己是你手下的兵,老子就是要砍了他的头。”
令狐绝从塔那的话里听出,死的绝不止老八一个人,心里是又怒又急,冷喝道,“塔那,你到底杀了多少人?”
“多少人,哈哈。”塔那狂笑着,眼眸里竟浮现一层泪雾,握剑柄的手在微微颤抖,“那些不识抬举的东西,都该死,我才是猎鹰师团的师团长。”可能是情绪波动太厉害,话说了一半,就咳嗽起来,指在乔顿喉咙的剑也无意识的下垂了几分。
乔顿这天狼剑可不是浪得虚名,右手手指往剑尖一点,荡开后,整个人如怒矢般朝身而起,半空中大喊,“放箭。”
数十只闪着寒芒的利箭就这样倏地没入了塔那的胸口,看着黑黝黝的箭尾,塔那仿佛异常留恋般的看了一眼,然后身体一软,摔落马下()。
救援不及的令狐绝见乔顿挥剑割向塔那的头颅,没有丝毫考量的余暇。双足一错,如影随形般掠身而至,人在半空,来势侧旋,把剑影踢弯一侧后,脚尖刚刚沾地,扶起侧躺在地上的塔那。而此事,塔那还未完全断气,蜡黄的脸孔上鼻翼急促的抽动着,眼帘微开,他凝视着令狐绝,目光淡然而悠远,咳嗽着,鲜血喷出,用几乎难以察觉的低声道,“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勾起了令狐绝遥远的回忆,他想到了塔那刚刚加入时,所发的誓言,再看看塔那胸口密密麻麻的箭尾,冥冥中,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拨弄命运的罗盘。
“有些死了,有些被我扣押在南巷的街口,我对不起他们。”塔那的胸口急速的起伏着,已是出气多,入气少,他再次把眼神投注到令狐绝的脸上,在沉凝的双眸里,他感受到了一种悲哀。他在为我在难过。塔那竟然为这抹悲哀感到喜悦,眼神刹那间恢复了光彩,隐隐流露出崭然的意味,“我真得很怀念以——————”话未说完,他双腿一伸,头颅缓缓的垂了下来,落在令狐绝的怀里。
感受着逐渐僵硬的尸体,令狐绝的心里此刻也被一种莫名的悲哀所填满。塔那严格说来,并不是个坏人,他只是太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以致有些不择手段。
“令狐绝,把这个叛徒的尸给我。”乔顿已收剑入鞘,但余怒未消,准备把塔那的尸挫骨扬灰。
令狐绝连头都没抬,只是眉梢儿一扬道,“滚。”
“你。”乔顿气的说不出话来,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翻身上马。
听着马蹄敲落,一句冷冷的话语飘起,“以后你要是敢动塔那的尸,你就等着猎鹰上门。”闻言,已经策马前行的乔顿转过头,他看见令狐绝抱着塔那的尸,静静地坐在那里,夜色仿佛知趣般的,把一个人,一具尸,那样自然,又那样和谐的融入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