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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小许上来就直接走进张楚的办公室。小许一进来,张楚立即把门关上,把她拥进怀里。小许被张楚这么一搂,心里很乱,犹豫着问张楚晚上去哪儿。张楚听小许问这话,心里很矛盾,他很想和小许在一起,但陈女仕已经约了她。他只好告诉小许,晚上要去同学那里,有点事。小许说,你把我心都搅乱了。张楚什么也没说,他摸摸小许的脸,又伸进衣服摸摸小许的奶子,然后才让小许走。
下班前,陈女仕跟他约好了七点半钟在夫子庙玫瑰酒吧见。玫瑰酒吧在夫子庙文德桥畔。文德桥是秦淮河上一座名桥,北联夫子庙,南接石坝街,东临泮池,农历十一月十五日之夜,桥两边水中各映半个月亮,是金陵一大奇景。张楚下班后赶到玫瑰酒吧,进去后坐下来一看,心里想,陈女仕真会找地方。酒吧里窗户玻璃颜色很深,轻纱垂窗,光线较暗,透过薄纱往外看,魁光阁的飞檐翘角,半月池的精镂照壁,得月台的雕甍绣槛,秦淮河两岸的河房水廊,还有泮池水面上的仿古画舫,像一派蔷薇色的梦筑在外面,很入眼,真如闻一多所说的,看夫子庙风景,犹如看“沐罢的美人在玻璃窗后晾发一般”。张楚这样想时,陈女仕已走进来了。她一进来,就坐到张楚身边,抱住张楚,吻张楚。张楚摸了一下陈女仕的脸,陈女仕就更加靠紧了张楚坐。酒吧的座位靠背很高,前后两边坐着的人都相互看不见,就是站起来看,幽暗的光线下也看得不甚明白。所以,陈女仕在张楚身上就能放得开手。轻缓细细的音乐,像吐梦一般地在酒吧里飘,很迷人心。
张楚按了一下桌边上的按钮,一位小姐走过来问张楚要点什么,张楚就跟她要了两杯果子露。饮料送上来后,张楚小着声问陈女仕,我说的那个事你答应不答应?陈女仕不理他,就在张楚的耳边说,想死你了。说着,就把手伸进张楚的衣服里。张楚阻止住她的手,问她帮不帮忙。陈女仕一边往里抚摸张楚,一边问,你同学的爱人漂亮吗?张楚听了觉得有些好笑,说,你想得真多,我跟我那同学平时几乎不来往,他有事才找我的,我见过他老婆也就三四次。陈女仕听张楚这样解释,笑着说,其实我是逗你的,你既跟我说了,我想你也不会有那个意思。我已经跟社会处的人打过招呼了,他们那里要一个打字员,是付处长要,以后的事情你可别怪我。张楚说,你原来故意难难我,我刚才还在想怎么说服你呢,现在应该谢你了。陈女仕立即拍了拍张楚的脸,说,想谢我就爱我,我难你也是想讨好你,更想讨好它。陈女仕说这话时,笑着用手揉了一下张楚的阳jù。张楚就把手伸进陈女仕的胸脯里,捏住陈女仕的奶子,轻轻地揉捏。过了一会儿,陈女仕对张楚说,我今天不能陪你了,临下班时,家里人让我早点回去。
张楚听陈女仕说要走,就想逗她。他附到陈女仕耳边,小声问,回去跟你老公操?陈女仕说,嗯。张楚说,你在下面嗲?嗯。你老公破了你大叫?嗯。张楚听陈女仕一连声说嗯,竟有些生气了,伸出手在陈女仕下面狠抓了一把。陈女仕却伏在张楚的肩上没有反应。张楚有些奇怪,捧起陈女仕的脸,一摸,竟全是泪。张楚有些愕然。他想,他的话不会引起陈女仕伤心。他搂住陈女仕,问,你怎么了?陈女仕却紧紧地拥住张楚,什么也不说。过了一会儿,陈女仕看看时间到了她该走了,就放开张楚站起来。张楚却像是有些不尽意似的,不愿起来,陈女仕上去拉他站起来,然后两个人挨着一起走出门。在门口,张楚心里还有些犯糊涂,就上去抱住陈女仕,说,对不起。陈女仕说,不关你的事。但张楚还是不能释然,脸色阴阴的。陈女仕就亲了一口张楚,小着声说,别犯傻了,你陈姐就喜欢你,跟你在一起,就想让你操个够。
陈女仕走后,张楚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走。回家?家里就他一个人,冷寂寂的,他不能忍受。他这刻心里很后悔觉得他应该约了小许。去同学朋友家?他不习惯突然打搅别人。他顺着夫子庙的路往前面走,不知不觉上了文德桥。他倚在桥上,望着泮池里光怪陆离的水波,心里面竟有种从未有过的失落和空虚感。
突然,他肩上被人拍了一下。张楚回头一看,竟是陈女仕。他心里一阵高兴但又有些疑惑,立即拉住陈女仕的手问,你不是说回家的?怎么还没走?陈女仕上来搂住张楚,说,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走了,又回来看看你。
张楚听了这话,眼里突然涌出了泪水。陈女仕在他心中并没有位置,他每次和陈女仕在一起,回去后总有些惭愧,甚至还生出一些落寞感,但陈女仕却这样念着他,让他心里一下子难过起来。他把手伸在陈女仕的脸上揉揉,心想,以后要好好用心待她。陈女仕搂了他一会儿,说,你回去吧,我必须走了。
陈女仕要走时,张楚上去又抱了一下陈女仕,还吻了她,然后推陈女仕走,说自己再转一会儿就走。陈女仕走后,张楚心里比刚才还要空寂。他走下文德桥,上钞库街,然后到石坝街往里走,走不了多远,就看到了一幢明代青砖板式小楼。张楚站在楼前,竟有些踌躇,他到这里干什么?这是一座烟花窟,这是媚香楼,一代秦淮名妓李香君曾在这里住过,只是,昔日红裳翠袖偎伴笙歌的风流繁华早已不复存在了,栏杆和廊檐,在依稀的灯光里,能看得出到处是风蚀雨锈的痕迹。男人们曾把大把的钱在这里挥霍,金尽床头,卖房卖地,只求得能和妓女度过一个良辰美宵,为阳jù买得一欢。张楚这样想着时,像走进了一个迷宫,找不到自己的出路。他甚至有些后悔,他昨晚怎么就没有要了小许,让小许煎熬,让自己煎熬。什么肉体灵魂,肉体是活着的存在,灵魂是死后的存在。活着就要有体现。眼睛是用来看的,耳朵是用来听的,嘴巴是用来吃喝的,阳jù就是用来操女人的,它们都是肉体的一部分,不应该在对待上还有区别。既然要求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嘴巴吃遍五湖四海,那么阳jù要操更多的女人又有什么不对?对它讲道德讲修行还把它与灵魂联系起来有何道理?怎么灵魂不与眼睛、鼻子、耳朵、嘴巴甚至肛门联系起来的?“亚当”坚熬住欲念就是大男人了,那一个男的从四十八层楼上跳下来摔死了就更是大男人了?张楚突然觉得这一切太谬误了。活着,套用一句笛卡尔的话,对眼睛,就是我看故我在,对耳朵,就是我听故我在,对嘴巴,就是我吃故我在,对阳jù,就是我操故我在。真理,绝对的存在真理。
张楚想到这里时,心里就更加生出一些对小许的歉疚感。他们两人一直爱着,彼此坦诚布公,没有一点隔阂。他想,也许小许今晚会住在单身宿舍楼里,她应该想到他心里恋着她。他今天在办公室里曾对她说过,他想要她。她这一刻说不定就在机关宿舍里等他。张楚想到这里时,立即转过身,走到大马路上,拦了一辆的士,往机关单身宿舍赶去。他坐在车上,他想,他进去后要抱住她,告诉她,昨晚都是错的,他现在要她,他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