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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一具白骨

    最后一丝阳光告别了大地,在茂密的竹林里,早已经漆黑一片,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一个粗壮的铁门,将一个山洞紧紧地封闭起来,上面还绑着铁链。咚咚的滴水声在山洞里回旋,洞内弥漫着腐臭味,尽管高蓝因为感冒致使嗅觉不太灵敏,但是他依然能够感到恶臭充斥着鼻孔。高蓝想直起身子,却早已身衰力竭。他仔细地回想自己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来。他用手揉揉太阳穴,希望自己能够尽量清醒。这一切简直就像一场梦,他想捏捏自己,证明自己是不是真的处于梦中,最后他放弃了。也许这真的是在梦境里,只是这场梦比较真实,不是吗?醒来就好了。

    周斐和萧华走后,由于得了重感冒,头昏脑涨的他躺在床上休息,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有人在敲门。他缓慢地爬起来,觉得口干舌燥,他舔了舔嘴唇,然后,下床走过去开门。此时,门口站的并不是周斐他们,而是两个面目狰狞的陌生人,一个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时,伸出巨钳般的双手,将他的双臂紧紧的箍住,瞬间他动惮不得。接着另一个人拿出一块褐色毛巾,紧紧的捂住他的鼻子,他竭力挣扎,仍然无济于事,他的意识开始模糊,逐渐失去了知觉,最后他瘫软了下来。这就是整个过程。但是,他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来?那些人是什么人?他却一无所知,如同被人送到了另一个空间。

    突然洞外传来脚步声,这混杂的脚步声显然不是一个人。“真麻烦,还要给他送水,渴死他比较行了吗,反正他也活不长了。”其中一个人说。“别埋怨了,看在钱的份上,我们照办就是了。”另一个人制止了他的牢骚。接着响起了一阵铁链的摩擦声,然后又响起了金属的碰撞声,门被打开了,两个黑影走了进来。高蓝几乎屏住了呼吸,假装昏迷。

    “味道太难闻了,比猪圈还臭。”其中一个人说。

    “忍忍就过去了。”另一个人说。

    “真黑。我打开手电筒。”

    “不行,你忘记了他的吩咐吗。如果打开手电筒,他会认出我们的。”另一个人制止他。

    “不知道他醒了没有?”

    “管他的,事一完成,我们就去领钱。”

    “这倒也是。听说这家伙已经来了一年,怎么今天跑到这里来了。”

    “我也不清楚。”

    他们蹲了下来,把一个水壶放在地上。

    “你有带碗过来吗?”

    “有,在这里。”

    只听见有东西重重的撞在地面上。

    “好了,我们走吧。”

    “他醒了没有?”

    “不知道。管他的,反正跟我们无关了。”

    两个黑影直起了身子,向洞口走去。接着又响起了尖锐的金属碰撞声,哗啦啦的铁链摩擦声过后,那两个黑影便消失了,脚步声也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漆黑的林子深处。

    高蓝使劲地让自己站起来,一阵眩晕迅速袭来,他摇摇晃晃地迈开自己的步伐。他知道那两个人是来给他送水的,此时的他因为感冒而口干舌燥,急需补水。他摸黑向前走去,突然脚下传来一身碎裂声,感觉像踩折了干枯的树枝。

    “是什么东西?”他喃喃自语。可惜洞内漆黑一片,如同瞎子的世界一样。他蹲了下来,摸摸脚底到底踩的是什么东西。当手指触摸到拿东西时,他感觉不像树枝,而是什么坚硬的东西。他从折断处往上摸,一个凸起的地方,令他像遭到触电一样,迅速将手抽了回来。

    “这是一副骨架。”他惊讶地说道。这一刺激令他清醒了不少,不知道什么力量让他迅速站了起来。“这里是死牢吗?”高蓝这才意识到,他的处境是多么危险。不,他觉得不能这样就死去,尽管他目前面对的是死神,也不应该妥协,他要抗争,要活下去。

    他费尽全身所有力气,一步一步地向洞口走去,突然从远处射出了两道光芒,在漆黑的竹林里特别显眼。

    “那是汽车。”他下意识地说道。他突然看到了希望,只要汽车一靠近,他就嘶声力竭的叫喊。过了一会,他失望了。因为汽车并没有向他开来,而是向左边开去。不一会儿,眼前又是一片漆黑。他身子一瘫软,顺着铁门他坐了下来,一阵寒风袭来,他不由自觉的一阵哆嗦。此时,他更加感到口渴。

    “水,水在哪?”他几乎用贴着地面走。突然有什么东西被他转倒了。他顺着倒地的声音,将那东西抓起来。“水壶。”他兴奋不已,立即将瓶盖打开,一股热气向他的脸蛋扑来。然后用手摸一摸他旁边的碗,咔的一声,他碰到了。另一只手拿起碗,然后将水倒上。他立即咕咕地喝了起来。喝完水后,他的力气恢复了一些。这时他才想到手机,他兴奋摸着自己的口袋,始终没有找到手机。“难道被他们拿走了。”他喃喃说道。

    ??????

    “那边是林场,我们不要靠过去。”冯万昌说道。“我们还是到村道去看看,冬瓜山的南面由春子带一些人过去。现在警察也在展开搜山了,大家都精神点。”

    “队长,现在天早黑了。这里的岔道又多,我们不能分得太散。”春子打着手电筒照着前方说道。

    “没办法。”冯万昌说。“高蓝是周老板的伙计,如果他在我们这里出了事,我们可担当不起。大家辛苦了,只要我们的竹笋卖出去了,今年就不用愁了。”

    “好吧。”春子拍拍手。“大家努力点,晚点我请大家吃夜宵。”

    “好。”众人齐喊道。于是大家分散了。

    “周围几个村的干道,我们已经找过了,就是没有碰到。”萧华边走边说。

    周斐沉默不语,满头大汗的他,始终只顾着前方,尽管还没有到乱了方寸的地步,可他已经变得焦急不安了。

    “这些主要干道,已经被安排了哨岗,只要有汽车通过,他们都会进行排查。你不要太过担心。”萧华显然想安慰周斐。手电筒发出的光束在林子里晃动,更为这种情况增添了少许的紧张的气氛。

    “我们找了多久了?”周斐问。

    “两个小时了。”萧华用手电筒照射一下手表说道。

    “如果是他们所为,我觉得高蓝肯定被抓到那里去了。”周斐摸着下巴说道。

    “那里?”萧华听周斐这么一说,立即停下自己的步伐说道。

    “林场。”周斐暗暗说道。

    “什么,不太可能吧。”萧华觉得不可思议。

    周斐顿了顿。

    “高蓝绝对是被绑架了。如果我是他们,我绝对会将高蓝绑到最隐秘的地方去。”

    “没错,他们不可能走大路。如果那些招待所的工作人员,没有见到高蓝从正门出去,那么他就极有可能从楼梯口的那个偏门出去。如果是这样的话,林场当然就是最好的去处。”

    “可是现在天太黑了,我们也不识路,根本无法到达林场。”周斐摇摇嘴唇说道。

    “我们可以叫村民带路。”

    “行不通。”周斐显然不同意。“林场是受诅咒的地方,这里的村民绝对不会冒然带我们过去。再说,高蓝是不是在林场,目前也只是我们的猜测。现在唯一能的办法就是等到天亮,然后我们悄悄的过去。希望高蓝能够撑住。”此时周斐满脸阴郁。

    “也只能这样了。”萧华无奈的说道。

    “但是,现在我有一个疑问。”周斐接着说。“如果高蓝被绑架,只是因为他们怀疑我们的身份,他可以直接对我们下毒手就行了,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绑架高蓝呢?”

    “要是他们不是因为怀疑你们的身份而绑架博士的话,那么他们这样做一定另有目的。”萧华说道。

    “事情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周斐忧虑地说道。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高蓝的喉咙疼痛难忍,身子不断的哆嗦。他在静静地等待黎明的出现,只要给他一点光,或许他就可以判断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假如无法判断,最起码也可以知道周围是怎样的环境,还有那副尸骨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吃力的挪动自己的身子,冷汗不断地从额头冒出,他咬紧牙关,吃力地站了起来。“不能坐以待毙。”他说。他相信周斐此时肯定在找他,等到周斐出现的那一刻,或许他不愿意将自己的狼狈相呈现给他看。他擦去汗水,顺着刚才的方向颤巍巍地走了过去。

    “就是这里。”他说。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就在他的脚下。“死了人,一定就是命案。”他虽然有多年的尸检经验,可以让尸体开口说话,却从未让骷髅开口说话。尽管此时他昏昏沉沉,大脑的意识和肢体有点分家,但他自信自己可以在黑暗的洞内,依靠触觉多少可以了解这白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除了刚才不小心被踩断的地方,其它部位基本没事。头盖骨是完好的,没有龟裂现象,颈椎骨也一样完好,人骨头最为脆弱的肋骨也完好无损。可惜只凭感觉毕竟能够判断的还是有限。他一屁股做了下来,叹了一口气。就当他想再次站起来时,门口又响起了拉动铁链的声音,高蓝屏住了呼吸,轻轻的坐了下来,他利用黑暗的掩护,慢慢地向后移动。突然手中碰到一块坚硬的东西。“是石头。”他下意思地想到。“好,如果他进来,我就让他不能够再出去。”他暗暗想道。此时他将石块紧紧的抓在手中,只要有人进来,他就对准黑影的头部砸去,然后趁机跑了出去。

    只听见铁链被拉开,但却不见人进来。“难道那人察觉到我的意图。”高蓝心想。过了一会依然没有动静,也没有脚步声。“怎么回事?”高蓝想着。然后抓起唯一可以当做武器用的石块,轻轻的向前走去,他尽力地控制呼吸的节奏,每吸一口气或呼出一口气,都十分谨慎小心,尽量做到悄无声息。当他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门口,却没有发现任何人。“难道是我的神经过敏了。”高蓝喃喃说道。然后,他轻轻的碰了铁门,铁门轻而易举地动了起来,他既感到疑惑不解又十分兴奋。接着将门轻轻的往外推,伴随着一阵轻微的金属摩擦声,铁门被推开了。高蓝兴奋得快要手舞足蹈起来,但是他抑制了这种冲动,毕竟这一切带给他的可能不只是惊喜,更多的可能是危险。他全然忘记了自己得了重感冒,疲惫的身躯似乎被兴奋注入了新的活力。当他走出洞口的那一刻起,兴奋感便消失匿迹,取而代之的是紧张感,这种莫名的紧张感,也许是这种莫名的现象所致。

    突然,他的脚尖碰到了东西,只听见噗地一声,有东西被他踢倒了。他顺着声音摸了过去,一个冰凉的筒形金属物被他抓在手里。“手电筒”他惊讶的说道。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他将另一只手的的石块扔。然后打开了手电筒,只见眼前一亮,他病痛的身子像是被注入了吗啡,什么疼痛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什么?”高蓝突然发现地面上有一张纸,他弯下腰,将纸拿起来。用手电筒照在上面。这是一张折叠的纸,他将手电筒夹在腋窝下,把纸打开。“这不是哥伦布地图吗?”他惊讶的说道。只见上面有一个红点,有一条白色的曲线,在红点的旁边穿过向前蔓延,一直连接到一条写着4的曲线为止。“这难道是有意给我提供的一条逃跑线路?”高蓝喃喃自语。他用手电筒照射着前方,周斐都是茂密的竹林,他看着随风摇曳的竹林,然后在看着地图曲线的方向。“以现在的气候来看,如果刮的是东风,那么这条曲线刚好就是贯穿南北。但是前面好像没有任何路口。”他自语说道。“不管啦,死马当活马医吧。我现在处在于西面,顺着对面走,应该可以发现大路。”他下定了决心,于是便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夹带着寒气的风,时大时小吹着迎面而走的高蓝,他打了几个喷嚏,但都被他的手捂住,并没有发出声来。他用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此时,鼻孔不自觉的流出鼻涕。

    高蓝抱着冒险的心态一直往前走,突然在光束照亮的地方有一个小出口,他对着那个小出口走去,原来出口处正是一个小下坡,他顺着小下坡走了下来,借着月光他可以分辨出眼前正是一条足以容纳一辆汽车的山路,路的两盘都是竹林。“应该往南走,还是往北呢?”高蓝嘀咕着。他拿出地图,然后再仔细研究了一下。“如果红点是我的位置的话,那么我应该往北走,这条路刚好连接4号曲线”说着,他便将地图放进口袋里,然后继续走。寂静的夜里,月亮在云层里穿梭,呼呼的风声和昆虫的鸣叫声汇成一首令人惊悚的曲子。突然前面发出两道光束,低沉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是汽车。”高蓝暗自说道。“为什么在深山野里会有汽车出没呢?这条路离那个山洞并不远,怪不得他在山洞里会看到汽车的灯光。”高蓝觉得里面肯定是藏着玄机。他将手电筒关上,让后躲进竹林里。轰鸣声越来越响,汽车的车灯射出两道光束,将这里路面照得通亮。接着轰鸣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直到汽车走远,高蓝才从竹林里走了出来。他打开了手电筒,照射着路面,只见路面布满车辙,汽车驶过扬起的灰尘,弥漫着整个路面。高蓝继续向前走去。

    ??????

    “冯队长,你怎么满头大汗?”春子用手电筒照了冯万昌一下说,只见冯万昌气喘吁吁的,脸上直冒汗。

    “没事。向来如此。”冯万昌说道。然后拭去额头的汗水。“春子那边怎么样了?”

    “还是没有找到。”春子哆嗦了一下说道。“怪冷的。队长要不我们回去吧,这黑灯瞎火的我们要到那里找去?”

    “再坚持一下吧。”他说。“度假村的那条村道你们找过了吗?”

    “还没有。”

    “我们再往那边找找看。如果确实没找着,我们就回去,明天再找。”冯万昌摆摆手说道。“春子,我的手电筒没电了,你帮我照照路面。”

    “好的。”

    “没想到这里这么安静。”春子边走边说,时不时地将手电筒发出的光束射向远处的竹林。

    “你是在照路面,还是在照竹林。”冯万昌责备地说道。

    “不是啊,队长。我想看看那边有没有人。”春子连忙解释道。

    “这里四周都是人,照了也没有用。”冯万昌不以为然。“做事不能吊儿郎当。”

    “我知道了,队长。”春子点点头说道。“队长,这条路好像很少人走”

    “这里是度假村的村道,是为旅游客车铺设的,除了去度假村,平时很少有人走这条路。”

    “但是我们来这里干嘛?”

    “这不是废话吗?”冯万昌不悦地说道。“当然是找人啦。”

    “可是既然很少有人走这条路,那位高老板也不可能走的。”

    “那不一定。”冯万昌说。“高蓝不是自己走失的,而是遭到了绑架,绑匪不可能走那些人比较多的路,越是偏僻越是有可能走。”

    “听队长这么说,也有道理。可是那人难道真的是被绑走的吗?”春子斜视着冯万昌。尽管只有微弱的光从冯万昌的脸部反射出来,但依然可以看到冯万昌不耐烦的表情。

    冯万昌没有回答他,只是一味地向前走。

    “周斐,看来我们只能放弃了。”萧华消极地说道。“不知道洪队长那边怎样了?”

    周斐抬头望着星空。

    “真晴朗。”他说。“只要没有下雨,高蓝的身体应该撑得住。”

    “现在全县城的刑警都出动得差不多了,连边防警察也出动了一些。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他。只要天一亮,我们就可以将所有的山给翻个遍。”

    “我们刚才走过的地方好像是王宝才遇害的地方?”周斐转身把手电筒照向往那片空地。

    “没错。”萧华往那片空地望去。

    “一切事情都是从这件事开始。”周斐感慨说道。

    “我知道你在担心高蓝。”萧华说道。“没事的,他吉人自有天相。”

    周斐点点头:“谢谢。”

    然后他们继续走去。

    “队长你看半山腰怎么会有光点。”春子突然察觉到右方向的半山腰有异样。

    “那里?”冯万昌停下了脚步,顺着春子指的那个方向望去,透过稀疏的竹林,可以看到一个时有时无,不断晃动的光点,而且这个光点并非静止不动,而是缓慢的向他们移来。

    “光点又消失了。”春子喊道。“不,队长。你看有出现了。”

    此时,半山腰出了诡异的光点,令春子惊愕不已。

    “会不会是搜山的警察?”春子突然想起了他们的任务。

    “有可能。”冯万昌说道。“我们过去。”

    “如果是警察,我们去了也没用。”春子显然是害怕了。

    可是冯万昌显然没有听他的,而是迅速转身向那个方向走去。春子见到冯万昌走了过去,自己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紧随其后。他们走进了竹林,顺着那个光点走去。就在他们不断地靠经那个光点时,那个光点也离他们越来越近,此时光点已经不是时有时无,而是缓慢向他们走来。

    “你是警察吗?”冯万昌喊道。

    光点已经进入了他们的视野。冯万昌和春子紧盯着那个光点。

    “那是谁啊?”春子因为害怕而紧贴着冯万昌。

    冯万昌继续向那个观点走去。

    “是冯队长吗?”从那个光点处传来微弱的声音。

    “这声音是高蓝。”冯万昌惊讶不已。“快点过去。”他推着春子向前走去。

    “真的是他吗?队长。”春子边走边问。

    “应该是他。”冯万昌坚定地说道。

    当他们靠近时,那个光点一动也不动地贴着地面。

    “那是手电筒发出的光。”春子喊道。“他已经晕倒了。”

    “快??????快点过去。”冯万昌喊着。

    ??????

    “高蓝的身体恢复得怎样?”洪栋看着周斐从急症室里走了出来,急忙问道。

    周斐带着疲倦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没事。”周斐说道。“医生说他只是深度昏迷。毕竟他患了重感冒,加上一路奔逃,体力有点透支。”

    “他真是顽强。”洪栋叹了口气说道。

    “你不去休息吗?”周斐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说道。

    洪栋摇摇头。

    “不用了。我已经习惯了。”他说。“那你呢?”

    “我也习惯了。”

    然后他们彼此会心的笑了。

    “高蓝是怎样跑出来的?这倒是一个谜。”洪栋摸着下巴,思索着说道。

    周斐顿了顿。

    “看来只有等到他醒了,我们才能知道答案。”

    中午过后,胡医生从病房走了出来,看见周斐正躺在长条椅子上休息。

    “周老板。”胡医生轻轻的唤了几声。

    周斐非常灵敏地张开眼睛。

    “没想到你没有睡。”胡医生笑了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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