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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哇,有一样东西只有你能给我。”我嘻嘻笑着,去抱他。”今天我们吃个干锅辣子鸡吧!”
“你要干吗?”牧阳惊恐地说。”要把我变辣子鸡?不会吧,我的天,我都遇到什么妖精了啊?”
我嘻嘻笑着直扑他的要害而去……
第三部分 第五十五章
父母是过来人,一看到牧阳就立刻明白了我和大黄打架的原因。一瞬间,他们的表情有些黯然,我想,这个消息对他们无疑是个打击。他们正准备告大黄一状的,哪料到自己的女儿过错在先,现在告还是不告,两个老人一定为此而烦忧。
为了让我和牧阳单独相处,父母借口出去走走。
父母走后,牧阳无比疼惜地捧住我的脸,一个温热的吻轻轻地盖在我的唇上。
“都怪我,让你受苦了!”牧阳自责地说。
“别这么说,牧阳,我不想让你知道,就是不要你有心理负担,这是我跟大黄之间的事,与你无关。我们之间早该打一架了。这是我欠他的。”我真这么想的,大黄以前对我的爱,我也无以为报,还他一个肾算对得起他了吧。可惜人也不能随便多出一个肾来,不然把我失去的那个肾安装到大黄身上,给他增添点益寿延年之效,也算给他的回报吧。
而现在这样,我们谁也捞不着好处,实在有点无聊呢。
“你想什么呢,小妖精?”牧阳一喊,我才发现自己又开始胡思乱想。看来,最近脑子有点进水了,老发呆。
牧阳和我又温存了一会,他一直握着我没有扎吊针的那只手,坐在病床边,我们就那样凝望着。没多久,牧阳就被一个电话召走了,走之前,他跟我说,出院后搬到东方广场的公寓去住,他在那里租着一个房,原本是用来临时接待外地大客户的。我默许了。
第三部分 第五十六章
牧阳走后,我打电话把父母叫了回来。
母亲还是没完没了地流泪,父亲很不耐烦地骂她。
我也不想说话。
这么大眼瞪小眼地过了大半天,直到护士来给我们换了房。牧阳定了这间医院最豪华的单人间,跟在自己家里没什么两样,一切应有尽有,陪护可以在附设的床上休息,房间里有独立卫生间,还有小冰柜。
快天黑的时候大黄打电话来,我没接,递给了父亲。我暂时还不想跟大黄说话。
父亲接过去就骂,“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几秒钟之后父亲又冷冷地说,“不必来了,我们妮可受用不起!”
那边还在说着什么,父亲打断道:“别说了,我们法庭见吧!”然后挂了电话。
母亲揩揩眼泪,问,“他又想干吗?”
“他想来跟妮可道歉,我已经拒绝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父亲恨恨地说。
“我可怜的可儿,都是妈妈害了你,当初就不该让你嫁给他的……哪晓得他这么心狠手辣!”
真不知道母亲怎么那么多的眼泪,比我这个受伤的人还脆弱。反倒是我,掉了肾跟没事儿一样,还得倒过去安慰他们。
“别说了妈妈。都过去了。跟他离婚就一了百了。”
父亲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知男人是不是遇事都有这个习惯,“没那么简单,这回就凭这个得告他故意伤害罪!”
“这事,再说吧。”我说。
这时进来一个医生,说来检查检查我术后情况。
第三部分 第五十七章
我的腹部缠着厚厚的纱带。
从医生那里,我了解到,在我昏迷的时候,医生诊断为严重的"肾闭合性损伤",当机立断从我腹部开了个切口紧急进行手术探查。我被送到医院时,临床表现为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典型的腰、腹部疼痛及肿块,并伴有血尿,而休克则提示有可能危及生命,且体内有大出血症状。
当时情况异常危急,据说,像我这种情况,一旦医生误诊,忽略了肾损伤的临床表现,那将造成无法逆转的后果。果然,经腹部切口探查发现,我其中一只肾严重破碎并且伴有肾血管撕裂,无法修复,所幸的是还有一只肾是良好的,因此医生为我实施了单侧肾切除手术。
等父母接到通知赶来时,我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听说大黄一家人也被吓得不浅,这种后果也是4个老人始料未及的。他们以为夫妻间拌嘴也就是那么一会,谁曾想大黄急怒攻心时对我下这么狠的手。
母亲描述他们在手术室外等待的心情时说,当时真的连杀大黄的心都有了。大黄面对父母怨恨的眼神,也有悔意,当众就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连声说:“我一定是被猪油蒙了心,我怎么可能把她打成那样?我对不起妮可,我对不起你们……”
父亲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说,“你不要在这里假惺惺地表演了,都收起来吧。我会依法为妮可讨回公道的。”
母亲给我讲述这些时,特意提示大黄的父母及爷爷奶奶被父亲最后的表态吓坏了,赶紧求饶,请求父亲原谅大黄,不要闹到法庭上去,请父亲看在大黄还年轻的份上,别让他去蹲监狱。奶奶老泪纵横地说,“我就这个个大孙子,他一生的路还长着呢,看在我这么个老太婆的份上,原谅他吧!啊?”
父母皆不搭理他们。等我被推出来之后,看着我失血后苍白的脸色和紧闭的双眼,父母更坚定了决心要为我讨回公道。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争吵,也不应该用暴力来解决问题呀。手术之后,父母便把大黄一家赶走,眼不见心不烦。
第三部分 第五十八章
那个来为我做检查的女医生看我情况还不错,就跟我搭讪道,“你家先生怎么下手那么毒,这个完全可以找妇联寻求援助的,这属于家庭暴力呀。”女医生显然对我的遭遇深为同情,毕竟,我们都是女同胞,在婚姻中,我们都是弱势群体。
听了女医生的话,父母的心又坚定起来,附和道,“谁说不是啊,这个大黄,他就不是人!说难听点,他就是个畜生!!!”
女医生说,她最近看电视上报道的一个案例,一个女的被丈夫砍断脚筋,起因就是怀疑有婚外恋,后来经妇联的介入把那个男的抓起来了。从这个角度来说,妇联真是一个好组织啊,多少无处申诉的女人正等着妇联为她们做主。
女医生的话对父母来说无疑是一剂强心针,本来因我的婚外情令他们有些措手不及,但现在,他们似乎又看到了希望。母亲说有个大学同学的儿子现在就在北京某律师事务所做首席律师,父亲便催她快打电话约他们出来见见。
女医生临走前,我忍不住问她,“大夫,我这还得在医院待多久啊?”
“且待呢,起码也得在这里待上个4周左右。等你的病情稳定、血尿消失后你才能离床活动。就算出了院,3个月内你也不能参加体力劳动或者竞技运动。”
“我的天,这么长时间,我都没法工作了。”我郁闷地喊到。
“您琢磨什么呢,命都差点丢了,还真是敬业啊!你在医院待着,我们还得定时给你测量血压、脉搏、呼吸、体温、补血等。事情多着呢。你不会觉得没事做的。”女医生白了我一眼,同时嘱咐我的父母,“好好照顾病人,这几天都不要让她乱动。”
唉,可怜的我,现在还插着那么多管子,氧气管,输液管,导尿管……就算我想动,插上这么些东西,也动弹不得啦。
第三部分 第五十九章
傍晚接到牧阳的电话,我告诉他至少还得在医院待一个月,问他工作怎么办。牧阳笑话我真是个女强人的胚子,然后告诉我安心休养,他一会处理好公司的事务就过来。由于我暂时不能去公司上班,他又安排了两个销售主管暂时代理我的事情,然后再赶来医院陪我。
牧阳的话使我安定,也使我的心暖暖的。刚受到的伤害暂时被新的爱情冲淡了。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无意中用到了情感治疗法,没准,这个治疗法比医生还管用呢,很是值得推广。
父母为我种下的乐观因子终于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我庆幸自己没有因为这场意外变得郁郁寡欢。被困在医院寸步难行的我,很快就接受了命运的指引:与其烦恼忧愁,不如把这次住院当做一次悠长假期吧。
第三部分 第六十章
牧阳在打完电话后不久就赶到医院来了。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样子我很心疼,赶紧叫他坐下休息会。父母对他比较客气,看他一来就忙着要为他削水果。
牧阳说"我自己来吧,我来削给妮可吃。”
“啊,那不行!她还吃不了,医生说这几天只能输液。”父亲赶紧阻拦,并向牧阳解释道。
我调皮地朝牧阳吐吐舌头。
牧阳削皮之后就递给父亲吃,父亲推辞不过只好拿在手里。
我冷眼旁观,发现牧阳一眼就看出父亲是我们家里的关键人物,他还真会讨好人呢。一个苹果便对父亲表示出一个后辈的尊重和礼貌,父亲吃下牧阳亲手削的水果后,脸色更好看了。父亲似乎对我们的关系有了宽容。
牧阳没吃晚饭就赶过来了,足以见得我在他心中的分量。但他的细心之处还在于,他来时就在医院外的一家餐馆买了些吃的,打包带上来。
晚饭之后,牧阳就主动承担了晚上看护我的责任。由于我还在输液,晚上必须有人成宿盯着,父母被他强行叫回去休息,然后,病房里就只剩我们两人。
四目相对,我甚是感慨。有句古诗说"恨不相逢未嫁时",正是现在我和他的心情写照。如果,早3年相遇,也许我的历史就将被改写。
可惜世上永无后悔药,时光也不可能倒转。
这一夜,我甜甜地睡着了。而牧阳则几乎整夜未眠,次日一早就被父母逼着回去休息。当然没敢让他亲自开车,而是叫司机来接他回去。
牧阳走后,给我发来一条短信:“小妖精,你睡着的样子真像一个小小的婴儿,十分可爱!我爱你,你要好好养病,快快好起来!”
我的眼眶湿润了,顿时觉得就算为他死了也是愿意的。
爱就是这么盲目吧,一旦交付了真心,真的会不顾一切代价的。
这天中午,牧阳让医院为我找来一个细心的护工大嫂。有了护工,父母就会轻松很多,而我也不必担心牧阳休息不好。我知道,就算有护工,晚上他依然会来医院陪我。
第三部分 第六十一章
下午,同学们陆续接到讯息,纷纷来医院探望我。病房里顿时多了很多鲜花和笑声。
我的牌友兼同学小驴、马六、小云都来了,糖梨儿也来了。
小驴进门就说,“妮可,你够洋的啊,10几天不见人影跟我们玩人间蒸发呢!我那项目还等着你组建销售团队呢,你倒好,跑这儿弄个单间疗养来了!爽吗?!”
“你丫说话到底有谱没谱啊,还敢埋怨我蒸发,你倒给我个准信儿啊!”心情一好,我出口又带京骂。这是我一向的语言模式,养成习惯了,一时半会也改不了,总之,淑女的帽子是没法扣我头上了。
糖梨儿轻轻地抱了我一下,“宝贝儿,好好养着吧。现在没力气撕我嘴了吧?!”
这个臭丫头,竟然还敢跟我叫板。可惜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只好暂时任她去了。
马六看到糖梨儿,一双小贼眼立马放出鼠光:“哟,美女,好久不见,最近在哪儿发财?”
糖梨儿一向跟我走得近,跟他们几个很少来往。马六原来读书时追求过糖梨儿一阵,但糖梨儿眼里哪里有他,典型的"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结局也是不了了之。
“你眼睛是不是掉钱眼儿里了,就知道发财发财,我至今还是个失业女青年,听说你有门路,要不给我介绍个工作吧?”糖梨儿也跟马六掐起来。
这帮人,见了面就知道掐架。
大家热闹了一会走了,临走还不忘约下牌局,“妮可,你赶紧给我好起来啊,三缺一,就等你了!出院就去顺义打麻将去,怎么样?!”
“好好好。”我一一应下。糖梨儿留下来多待了一会,我悄悄问她,肚子怎么样了?有没有长大点?
一说到肚子,糖梨儿的母性光辉大发,面含笑容地说,“没呢,宝贝儿,我天天摸肚子,就盼着他大起来,可是现在还瘪得很。”
“现在多少天啦?”
“估计有7周左右了吧。”
“有反应吗,吐酸水吗,我看电视上那些孕妇一说怀孕就嗷嗷地呕吐呢,你呢?”我好奇地问她。
“没有那么快呢,我买了孕期的书来看,说是3个月的时候就有反应了。”
“真想好要这个孩子了?”
“谁跟你开玩笑呀,当然是真的了。不过我父母还不知道呢,我正发愁要不要告诉他们,什么时候告诉他们?”
我叹息着。真是各人有各人的命运,跟糖梨儿做同学那会,我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成为一个单亲妈妈呀。而她,估计也从未想到我会遭遇婚姻中的暴力侵害吧?!
然而,世间一切事都是有因果的。种的什么因,你就得什么果。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我们不能怨任何人。
第三部分 第六十二章
在医院的那一个月里,由于牧阳的关心和陪护,我配合医生的治疗恢复得很快。父母悄悄地问我,这个牧阳,他有家室吗?我点点头。父母又有些失望。他们一定希望我有个好的归宿,本想牧阳出现正好可以拯救我前一个失败的婚姻,哪里知道人家也是有妻室的人,这事情又弄复杂了。父母不死心地问,他跟你提离婚再娶的事了吗?我摇摇头。
关于牧阳的那个家,我从头到尾都没问过他一句。如果他不说,我就不问。如果他不愿意说,就算我问又有什么用?他若随便拿些谎话来敷衍,又有什么意义呢?何况我们在一起,本来只是相互温暖,至于最后要怎么样,我的确还没想过。
那些日子里,大黄的全家曾多次试图跟我们和解。大黄找到医院来看我,父母死活不让他进病房,他就在门外跪下,求我原谅他。我想狠下心不理他,可眼泪却不听使唤地流下来。母亲看我这样,就出去赶他走。让他再也不要来了。
大黄走了。但之后每天都还来,虽然进不了病房,但每次都带来一包爆米花,交给护工大嫂。大嫂奇怪地说,没听说病人可以吃这个呀?父母也骂他缺心眼。我却知道,他是想用这个唤起我对从前恋情的回忆。我狠狠心让大嫂当他面儿扔垃圾桶里。
第三部分 第六十三章
出院的时候,北京已是冬季了,大街上一片萧瑟,树叶早被北风刮得光光的,放眼望去,几乎很难找到一点绿色,但阳光仍然还很灿烂,一如我的心情。终于离开了医院,劫后余生,这个世界对于我来说是那么的美丽。我从没像这一刻那样强烈地热爱生活。
牧阳来接我直接去东方广场的君悦豪庭公寓,据说这个地段的公寓租金都是以美金计。牧阳在28层租了一套48平的小一居,布置得相当温馨,屋内摆着我喜欢的白色和粉色两种玫瑰。一切都是新换的,窗帘也是我喜欢的颜色,淡淡的紫色调子。卧室的床被粉色的纱帐包围着,床上用品是水红色系,像盛开的一朵朵凤仙花;一个大大的洋娃娃摆在床头,十分可爱。屋内一切有把手的地方都戴上了可爱的卡通套子,连写字台前的椅子脚也都穿上了蕾丝花边的小鞋,桌上还有一台粉红色外壳的苹果牌笔记本电脑。整个房间布置得像白雪公主的闺房。
一个阿姨还在打扫房间,牧阳为我们相互做了介绍,说这是他为我请的小时工,姓苏,每个礼拜来一次。我礼貌地叫她一声苏阿姨,她看我们回来了,赶紧说,已经收拾好了,我先走了,下个礼拜再来,如果临时有需要尽管给她打电话。
苏阿姨走后,牧阳问我,“怎么样?小妖精?这些都是我亲自去采办的。”其实我惊喜的样子已经暴露了我的心理,牧阳却喜欢明知故问。
我转身抱住牧阳,亲亲他,在他耳边说,“谢谢你,我好喜欢。”
“我猜你就会喜欢的,小妖精,只有我才这么明白你的心思吧?”牧阳得意洋洋地搂着我,爱怜地亲亲我的脸颊。
牧阳总是这样,轻易地就掳走了我的心。也许我们真是天生的一对,他很容易读懂我,总在我没想到之前就办得妥妥帖帖。
这一夜,牧阳对我服务周到、极尽温柔。
早上醒来时,他已经走了,我看到他留的字条上写着:“小妖精你多睡会儿,我得上班给你挣钱去,起来要是不想动可以叫外卖,附近有很多好吃的,定餐卡都给你放桌上了。要是闷得慌就去下面的东方新天地转转,买点漂亮衣服去,桌上有张信用卡。只要不刷到我破产就行:)晚上等我一起吃饭。牧阳。”
这个牧阳,真是可爱。
大冬天的睡个懒觉真舒服啊。牧阳叫我再休息些日子,不着急上班。
从窗前望下去,王府井大街上人流熙熙攘攘,甚是热闹。住在这么个繁华之地,还真是不会有寂寞之感。牧阳倒挺会挑地儿的。
我没有听牧阳的建议去叫外卖,在医院里关了这么久,现在刚飞出牢笼,我哪里愿意还待家里呢。
中午,我到楼下的日本料理去吃了点寿司和深海鱼。这家日本料理生意还不错,很多貌似白领的男男女女在用餐,东方广场楼上有很多写字楼,不少都是外企,料理店开在这里真是很明智。
有时候我挺喜欢独自去用餐,这样可以观察那些来就餐的人。有时看着那些人,我会揣测,他们是什么关系呢?是客户,还是同学、同事,或者情人?有的也许正在追逐当中,女的一脸骄傲,男的看着脸色行事,小心翼翼伺候在侧。有的人则一看就是客户关系,客气而保有距离地说话,吃饭也是细嚼慢咽,很注意吃相。
待我吃完料理叫服务员买单时,服务员竟说:“小姐,07号桌的先生替你一起买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我看到一个身着黑衣留着板寸头发的男子对我招了招手,一张颇有棱角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写着一个字:酷。
我靠,现在都什么社会啊,吃顿午餐也有人伺机找外遇吗?难道,我的样子看起来很像一个怨妇?不能啊。跟牧阳在一起,我应该是春风满面才对。要不就是我太有魅力了。
住院一个月,憔悴了不少,如果说这也是魅力的话,估计也是我见犹怜型吧。
我拿出一张百元人民币给服务员:不用了,我不认识他,他大概认错人了。
那男人起身追了过来,一个箭步冲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要命,怎么这么没礼貌,上来就拉手呢。
我甩掉他的手,瞪了他一眼,也不搭理他,径直走了。
第三部分 第六十四章
下午正在东方广场准备扫货时接到小驴电话。小驴在那头嚷嚷说,“妮可不够哥们啊,出院了也不通知一声,害我今天去医院扑了个空。怎么着,今晚大家聚餐庆祝你出院,来不来?”
我一口就答应下来,“好哇,没问题。不过我没开车,你得来接我。”
一个小时后,我已经坐在顺义马六家和小云、小驴在麻桌上大战起来。浑然忘记了牧阳的留言。
晚上在顺义大鸭梨吃饭时,接到牧阳气急败坏的电话:“妮可你在哪儿呢,我说好晚上一起吃饭的,你怎么还不回来?”
“啊,我给忘了!”我一看时间,都7点了,怪不得他急了,我赶紧给他解释:“我在顺义呢,同学请我吃饭。要不,你也来?”
“算了,我说请你吃上海私房菜呢,还是我一个人吃吧。”牧阳生气地挂了电话。
这是我第一次对他失约。
“是你那个新欢打来的吧?我就说迟早有人要把你办了,看你以前对大黄嚣张成那样,现在有人收拾你了吧?”马六这张碎嘴,大概很少见我对男人这么客气,哪里肯放过调侃我的机会。
“我靠,你丫找抽呢!”我骂他,“小驴,去找个民工把他办了!”
小驴笑:“民工对他没兴趣!有民工玩"断臂"恋吗?!”
只过了一会,牧阳的电话又来了,“妮可,你手术后还需要多多休养,吃完饭你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吧,别玩久了。”牧阳先低了头,我就不好说什么了,只答应说"好吧".
不过很快我发现自己的玩心又战胜了一切。
吃完饭,小驴提议去卡拉OK.马六说他新认识个大哥在顺义开了家场子,非常气派,要不去那里。
于是大家直奔卡拉OK而去。
那家场子的确很大,装修也比较豪华,马六的大哥见我们来了很是热情,说一定要玩好了,给我们找了个大包间,然后就出去了。
少倾,门被推开,一群女的鱼贯而入,大概有7、8个,浓妆艳抹的,在我们面前一字儿排开。一个管事的女人说,挑吧,喜欢哪个女的就点。
我们面面相觑: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怎么连暗娼都给叫来了?
马六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使劲摆手说:“出去出去,谁说要小姐了?叫你们老板来。”
那些女的很是不满地退出去了,嚷嚷说不要就别叫啊,折腾我们不是?看猴吗?
那个留着板寸头的大哥很快又来了,马六说,“你别给我整这个,我们还有女同学呢。”
大哥摸摸耳朵,说,“女同学怎么啦,我这里还有鸭呢,要不要?!马六你小子别给我装。来这里不就是玩这些吗?!”
小驴踢了马六一脚,“我靠,你丫脑子进水了吧,我们不是来唱卡拉OK的吗?”
马六说,“是啊,这确实有卡拉OK呀!”他去把电视打开,点了一首歌,音乐马上响起来。那音响可真烂,我都傻眼了,马六怎么带我们到这种破地方来了。不过,这种地方一看就有猫腻,房间里竟然还装有隔断,以供人跳舞用的。
看我们都有意见,马六说,我也没唱过,这不怨我,我还不知道音响怎么样。我这不是想照顾朋友生意吗。
马六把那个大哥拉到外面去。屋里顿时炸开了锅。大伙说没想到顺义这地方还隐藏着这样的场所。
马六这小子不正经地交女朋友,怎么好起这个来了?!不过那些暗娼,长得可真的不咋地,又老又丑,惟有大胸脯估计能成为一个亮点,但品位却又太差,穿的那些衣服可真叫人恶心。
我跟小云说那些女的怎么都是一水儿的波霸啊。小云鄙夷地说都是做的吧!
“走走走,换地儿换地儿。下回别叫我们来顺义了,到这种地方来丢人现眼。要唱歌就去城里吧,城里那么多KTV量贩歌城,哪家不比这里强?!”小驴拉着大家往外走。
我的电话又响了,“妮可你在哪儿,我到顺义了。”
牧阳来接我了。我权衡了一下,只好先跟大家告辞。大家都说我变了,还没玩就撤,太扫兴。小驴威胁我再这样以后不带你玩了啊。
牧阳接到我就开始数落:“你这都是些什么同学啊,你刚出院,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就跑出来玩。以后少搭理他们。”
“哎,都是哥们儿,老在一起玩的,我不可能撂下他们啊。”我第一次跟牧阳有了不同的意见。我知道他是担心我的身体,但同学们也是一番好意。
一路无语。
直到车驶进东方广场地下车库,还是牧阳主动找我说话:“怎么着,我还没生气呢,你倒先怄上了?”
我笑了,两人这才高高兴兴地上楼去。刚到楼上就接到父亲的电话,父亲叫我明日不要安排事情,母亲约的那个律师要来,让我上午跟他见个面。看来父母真不打算轻饶大黄。
第三部分 第六十五章
上午,我跟父母一起,在君悦酒店一楼大堂的咖啡厅跟王律师见面。王律师身着深色西装,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由于父母已在电话里给他介绍过我的情况,因此他一见面就切入正题。
王律师给我介绍说,目前家庭暴力在中国正呈上升趋势。据有关报道称,目前中国超过三成的家庭存在家庭暴力,而在广东地区这个比例高达五成。也就是说,在中国2.7亿个家庭中,约30%即8100万家庭存在不同程度的家庭暴力,其中施暴者九成是男性,中国每年有10万个家庭因家庭暴力而解体。
这个数据令我着实有些惊讶。没想到我成了这8100万分之一。
王律师不着痕迹地掠过一丝笑容,对我说,“不必惊讶,这个数据还不是完全统计。还有很多家庭暴力根本统计不到。即使在西方,这种现象作为一种问题纳入法律思考,也是在20世纪60年代开始的,中国则更晚一些,20世纪90年代初才开始有了较多的研究和讨论。这是因为家庭暴力不单纯是一种侵权行为或犯罪,它总是和社会的传统文化、家庭的伦理价值和人们的思想观念交织在一起的,被有意无意地掩盖起来,甚至被认为是正常的事情。”
根据王律师有条不紊的介绍,我初步了解到以下常识:《婚姻法》对"家庭暴力"的界定是:“行为人以殴打、捆绑、残害、强行限制人身自由或者其他手段,给家庭成员造成一定伤害后果的行为。”
王律师问我想达到什么目的?是想让他为此付出代价接受刑罚,还是放他一马,只是想跟他离婚?
父母不等我回答,斩钉截铁地说:“当然得让他为此付出代价,并且同时做离婚诉讼。”
我想了想,对王律师说,就做离婚诉讼吧。别的,就不追究了。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也不希望他因此而受牢狱之苦。
“你们的意见冲突很大,怎么办?”王律师提醒我。
“按我的意见办吧。”我们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看我们这种局面,王律师只好说:“要不,这样,你们先商量好,再告诉我?今天就先这样?”
母亲不解地说:“孩子,你受这么大苦,怎么还这么护着他呢?!”
父亲被我的态度激怒,大声地冲我喊:“你这孩子不知好歹,谁对你好你还看不出来吗?那个畜生只会打你,最后心疼你的不还是只有父母吗?这个事情你不要一意孤行,我必须替你做主!”
“你冷静点,别人在看我们了!”母亲提醒父亲。果然,咖啡厅不少人都回头朝我们这里张望。
这时我的手机又开始唱歌。接完电话我对王律师说:“给你介绍一个朋友,她被上司诱奸了,需要你的帮助。”
父母闻言顿时重重地叹了口气:“世风日下啊!这都是什么事儿呐,唉!”
电话是小曼打来的。小曼带着哭腔说,“妮可,你认识律师吗?”
“怎么啦,小曼,慢慢说。”我赶紧安慰她。
在小曼断断续续的哭诉中,我了解到,昨晚,大海龟把小曼给诱奸了。昨晚小曼值班,大海龟也因事回了售楼处,两人说了些话,小曼在喝完一杯茶后身体就变得很奇怪。后来就在售楼处大厅的沙发上跟大海龟发生了关系。清醒之后,小曼怀疑大海龟在茶水里做了手脚,因跟我关系一向不错,所以向我求助。
我立刻把王律师的电话告诉她,让她别着急,如果大海龟真的做了坏事,他会受到惩罚的。
挂掉电话,我想起大海龟跟我在停车场发生的那件事,由此可以确定,大海龟的确是给我的酒里放了药。否则我不会喝点啤酒就被他放倒的。看来他也是个惯犯了,并且还是那种最笨的家伙,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他竟然把魔爪连连伸向身边的两名女性。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这种人迟早会受到惩罚的。
王律师说其实我主要接经济案件的。
我知道王律师说的不假,经济案件标的高,律师挣得也多,谁不愿接啊。离婚案子除非有很多财产需要分割,否则律师也不会感兴趣的。而小曼的案子,则无法带给他任何利益。那点可怜的律师费谁也看不上眼。维权案只有那些想借这个案子提升个人名气的律师才会接,比如有人专职替农民工讨薪维权、替二奶维权、替那些比窦娥还冤的人维权等等。这是个商品社会,一切行为都标明了价码,就算是人情,也不得不考虑生计问题。
我身子前倾,更加诚恳地请求他:“王律师,请你一定帮我朋友的这个忙吧!她是个小姑娘,刚工作就遇到这种事,心里万一想不通,恐怕后果很严重!”
“恩,好吧。我先接下来。”王律师说,“你的诉讼究竟怎么做,你们三个人再商量一下吧。主意定了再找我。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吧。”
“好的谢谢你!”我们纷纷与他握手告别。
父母因有事在身,也没时间再跟我讨论下去,王律师刚走,他们也离开了。
送走王律师和父母,我决定找个时间回团结湖去拿车,顺便回家取些衣服。
第三部分 第六十六章
下午我回到团结湖的家里,选择这个时间回去,本来是想避开与大黄见面。但推开门,我就发现自己错了。公婆和爷爷奶奶都在,而原本应该在公交线上开车的大黄竟然也在家。
公婆一改往日冷漠的态度,上来就问我身体康复得怎么样,还说早想去看望我来着,可去了也见不上我面儿。爷爷奶奶正在桌上玩扑克牌,一见我来,赶紧把牌放下,说妮可今天回来就别走了,一会奶奶给你做好吃的去,你爱吃的鲜虾云吞,让大黄给你买虾去,奶奶这就给你去擀面。
我说不用了不用了,我一会就走。
推开卧室的门,看见大黄正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听见我的声音,他腾地从床上坐起来,惊喜地问,“妮可,你回来了?”
一个多月不见,大黄明显憔悴了。胡子大概有好多天没刮了,头发也乱乱的,那眼睛一看就是熬夜了,挂着个大眼袋,眼里布满了血丝。
“怎么不上班去?”我皱着眉问。对大黄的不思上进,我一直心存不满,现在他怎么变本加厉,连班都不上,难道也想赶时髦跟糖梨儿似的做"啃老族"吗?他父母那点退休工资可养不起他。
“我辞职了。这几天正在找工作,等消息。”大黄见我问他,大概以为我关心他,眼里闪过一丝喜色。
“哦。我来拿点衣服,一会就走。”我解释道。然后开始在家翻箱倒柜。
大黄轻轻地把门掩上,恳求我,“不走不行吗?妮可,你,还不原谅我吗?你看,我现在已经在改变了,你希望我辞职,我就辞职,这样还不行吗?妮可,你不要跟我离婚好不好?再给我一个机会,再相信我一次好吗?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成为你喜欢的那种男人的。”
“没用的,大黄。太晚了,我们……”
大黄的话使我内心恻然。但这回我不能再妥协了,结婚就是我对他对大家的一次妥协,如果再妥协下去,我这一生,跟幸福还有关系吗?
如果没有牧阳,也许我还能跟他凑合着过,但现在,我已经体会到了相爱的人在一起的滋味,要我放弃牧阳,显然,已经不可能了。
“扑通"一声,大黄竟然跪下了:“妮可,我向你道歉行吗?打你是我不对,我太冲动了,我不是人,你就大人大量,你原谅我行吗?我从小到大就没喜欢过别人,这你都知道的,你就再相信我一次,我已经在改变了,我已经在努力了,我不能没有你,妮可……”
我有一瞬间站在衣柜前停止了动作,大黄的恳求使我想起了童年在一起的很多事。我们一起上小学,班里的男同学把我的文具藏了起来,等我四处找啊找,终于找到文具盒,开心地打开时,几只胖乎乎的肉虫子从里面滚了出来,吓得我面无人色哇哇大叫。我认得那是梧桐树叶上最爱长的一种虫子。从小我就很怕这种软体动物。大黄把捉弄我的同学抓了出来,当众扇了他一耳光,告诉他如果再欺负妮可就把他扔到玉渊潭里喂王八去。从此再也没有男生敢欺负我了,因为大黄总是跟我形影不离,像足了我的保镖。
“你站起来,我受不起。”我不愿看到男人下跪。即便是认错,我仍认为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要轻易下跪。
大黄一看我有些动容,便站起来从身后抱住了我,轻轻地说:“妮可,让我用一生去补偿你吧……”
我没动。
大黄把我转过来,我看见他满脸的泪,这个曾那么凶猛地对我挥舞着拳头的男人,因为怕我离开而落泪……
“大黄,你不知道,我其实已经……”我想对他说,我其实已经移情别恋,但不知怎么的,这句话竟然那么难以出口。在吵架时,伤害彼此的话总是脱口而出,而面对他的真情告白,我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事实再一次证明,女人的心是多么的柔软。即便刚被他的拳头问候过不久,即便我的旧伤未愈,可他的刚强一经化为绕指柔,我竟然忘了如何对他说不。
大黄捂住我的嘴:“别说,我都知道。这样吧,我也给你一段时间,这一个多月,我想过很多,我没拴住你的心,一定是我做得不够好,我不该胡乱猜疑,更不该去埋怨你甚至打你骂你,我们可以分居一段时间,但暂时别离婚好吗?如果一年后你发现我还是不适合你,我们再分开也来得及,这样行吗?”
我沉默了。给他机会吗,给我们机会吗?我们之间还有机会吗?我已经爱上牧阳,对大黄,我究竟该怎么办?他伤害我,我并不怪他,毕竟,那是盛怒之下的过错,但眼下怎么办?这个婚就不离了吗?
大黄看我还犹疑不定,便用双手捧起我的脸,说,“看着我的双眼,看着我,再相信我一次,好吗,我们暂时不要离,你可以不回家,但是,一年之后再来做这个决定,好吗?”
我被迫跟他对视。
我从来没有发现过,这个男人的眼睛藏着那么多的深情和坚定。也许是他一贯的顺从导致了我的近视眼,我看不见他的爱,看不见他的在乎,我只看见他满身的缺点。
“好吧。一年之后,请你遵守诺言。”我对他说,然后坚决地推开他的手,我怕再这样跟他对视下去,我又会心软的。那样的话,我岂不是又愧对了牧阳。
“老婆,让我再亲亲你……”
我猝不及防,被大黄搂了过去,他的唇盖住了我的。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顿时钻进我的嘴里。曾几何时,被我视为从不抽烟从不喝酒的"乖儿童"大黄竟然也抽起烟来了?
这个吻意味深长,像是诀别。令我联想到古时丈夫出征,临别前跟妻子也是这样的吻别,丈夫这一去,也许将在沙场立功,也许将战死沙场永无见面之日。
不知怎的,我的心突然感伤起来。
第三部分 第六十七章
我开着自己的Polo车,载了些我日常的用品回到君悦豪庭公寓。
晚上和牧阳一起在楼下的俏江南用餐时,他看我神色有些奇怪,跟我玩笑道,“哟,小妖精,是谁把你魂儿给勾走啦?”
我笑笑,掩饰道,“是啊,那不是进来个帅哥吗,我一向喜欢帅哥,你不是不知道的。”
“我还不够帅吗,你不需要在这种公众场合勾引别人了吧?”牧阳假装吃醋的样子,那样子,又令我想起大黄,大黄原来就是这么爱吃醋的,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呢?表示在乎的唯一途径就是吃醋?
我这是怎么啦,看着这个想那个,看着那个又想这个。说句不好听的,这叫"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调整了一下状态,我招手叫来服务员,认真地问她:“小姐,你们厨房的大师傅今天是不是给菜里放多醋了,怎么这么酸呐?”
“哦,对不起小姐,我去帮你问问。要不,这个菜给你退掉?”看来服务员当真了。
牧阳哈哈地笑着,对服务员说,“谢谢你,这里没事了,她跟你开玩笑呢。”
服务员不解地走了。
牧阳拍拍我的脸颊,“小妖精!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看他这样发狠,我真是又欢喜又害怕。欢喜的是夜晚对我来说越来越像一个盛大的节日,我和牧阳像参加化妆舞会一般,每夜粉墨登场,极尽欢娱。害怕的是,这样完全的占有能否永久地保持?只怕我们是在透支着欢乐,到了还款的那日,我们是否有足够的现金去继续维持我们的消费额度?
不知何故,今夜的我,奇怪地染上些伤感的情绪。
第三部分 第六十八章
夜里,牧阳仍然喜欢跟我玩一个游戏:把我放在窗台上造爱。从浅紫色的薄纱窗帘望出去,隐隐地可以看到楼下的人流攒动,鬼知道怎么天天有那么多人爱逛王府井的这条步行街。从白天到夜晚,楼下从没有安静过。国内各地的游客和谈恋爱的男女以及流浪的乞丐,同样地热爱着这条繁华的大街。
牧阳说让他们看我们欢乐,看我们高潮吧。
在意淫中,我们双双抵达快乐的颠峰。
之后,我们一起去浴室淋浴。
牧阳的身材跟我最初揣测的一样,的确非常健美。他也有着良好的生活习惯,并且定期去俱乐部健身。他的身体跟20岁的年轻人一样强壮。他告诉我一个保持良好精神状态的秘诀:每天早上起来跑跑步,然后再洗个澡,这一天定然都是神清气爽的。他说的跑步,当然是指住在机场高速那边别墅的家里时,可以起来在宽敞的花园里晨练,住在君悦豪庭这边自然是没有条件了。他会选择晚上去俱乐部健身。
我们相互为对方擦洗,抚摩。一切都充满了爱意。
自从跟牧阳在一起,我就发现了这一点,不管做什么,都能叫人联想到床上运动。比如吃香蕉,这本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吧?以前,家里买回水果,我拿起香蕉就吃,从来没注意过吃相。可有了牧阳以后,这意思就变味了,我吃得正香时,他怪怪地看着我,还说,“淑女不能这样吃香蕉!你那个姿势,很像在做一个运动……”
被他一提醒,我才猛然醒悟,他是在说A片里的"KJ"呢。
我把剩下的香蕉给他砸过去,他一躲,不巧,香蕉砸在他下体的要害附近。
他跳起来抓我:“最毒妇人心,我可见识了……”
我嘻嘻笑着,拼命地躲。
“要给我砸坏了,以后再想我伺候你就没戏了啊……”牧阳威胁我。
后来牧阳对吃香蕉的正确姿势给出了答案:淑女都是把它切片,再用叉子叉起来放进嘴里吃;而不是直接剥开皮拿着果肉就往嘴里塞。
浴后,双双躺在床上。纱幔垂在四周,我和牧阳宛若白雪公主与王子待在一起,甜蜜万分。
我躺在牧阳的臂弯里甜甜地睡去。一整晚,都保持着这个姿势。
从我们在一起那天起,我们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睡觉。
牧阳总在醒来后说,手臂快麻木了,要伺候好你这个小妖精,真是不易啊。没有哪个男人能像我对你这样好吧?!
去去去,那晚上不借你的胳膊了。我故意做生气状。
不过,到了夜里,他照样把胳膊借给我。
我们就这样相拥而眠。
据说,这是爱人在一起的标准姿势。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