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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柔软干净,藏蓝色的床帏盖下来,里面的白色棉被簇拥着萧言暮,墨发美人儿躺在被褥间,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薄薄的月华透了一丝光,盈盈的落到床帐中,躺在床上的姑娘似是做了一场美梦,红艳艳的唇微微勾起来,香香甜甜的睡着。
——
今夜的萧言暮还算安稳,但今夜的大韩府却并不安稳。
大韩府,也就是韩临渊父母的府门。
今日,大韩府出了一件丑闻,韩府的二姑娘韩羡鱼在山覃郡主府出了事,山覃郡主亲自来赔礼,并交出了与此事有关的书生,萧言谨。
韩羡鱼回了大韩府后便起了一场高热,人都要烧傻了,自然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是这个书生却说的利索,直言这并非是一场意外,而是被人精心设计过的过程。
萧言谨为了脱罪,在大韩府里将韩羡鱼逼迫他的事情全都讲出来了,讲的大韩夫人面色如土——她本来以为自己的宝贝女儿是被人欺负了,结果这么一看,是她的宝贝女儿欺负人不成,被人报复了。
韩羡鱼也不是干净的!是自作自受了!
韩府的大爷和大夫人一时都无法接受,悲痛欲绝——他们韩府到底造了什么孽?他们韩府嫡出的一共就一子一女啊!
生了一个大儿子,龙章凤姿,却偏要娶一个农女为妻,甚至为此还和府内断了亲缘关系,好好一个儿子,竟然跟白生了一样!儿子如此,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好不容易到了待嫁之年,居然出了这种事!
大夫人一时悲痛欲绝,倒是韩府的韩大人,韩羡鱼的父亲,听了此事之后,沉默良久,决定将韩羡鱼送到岳丈那里去逼祸。
韩羡鱼的外祖家是金陵人,离京城山高路远,京城的绯事传不到那处去,只要韩羡鱼去了外祖处,就还能当个千金姑娘,清清白白的去嫁个人。
至于萧言谨的下场,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家中什么背景?”下决定之前,韩大人问了府中的管家。
其实这人已经躺到了韩府的院儿里,由此可见,他就没有什么背景,若真是个有背景的,也不可能被抓来。
管家迟疑了一瞬,低声说:“这男人是韩府那农女的弟弟。”
韩大人眉头紧蹙,脸上更添了几分厌恶,摆了摆手,道:“打断腿,丢出去,去叫国子监除名,日后这个人不准出现在京城。”
韩大人这一句话,便断了萧言谨未来的官途。
管家低声应了一句“是”,将萧言谨拖进柴房,活生生打断了两条腿。
萧言谨被打断腿的时候,一直高声喊“姐夫救我”,但根本没人理他,直到他双腿被打断,丢出大韩府后,韩临渊的人才来找萧言谨。
“姐夫——”当时萧言谨趴在一条小巷的地上,狼狈的昂头问道:“我姐夫呢?为何还不带我回府。”
韩临渊的贴身小厮直拧着眉站在巷口,蹙眉垂头看着萧言谨,道:“萧二少爷,韩大人说了,您以后都回不了韩府了,这次的事儿太大了,您被逐出韩府了,日后啊,赶紧离京吧,也别来韩府了。”
“这些银子给你,算是了断最后的情分。”小厮将一包银子丢给萧言谨,道:“您直接带着钱去医馆看腿吧。”
至于回韩临渊那儿——萧言暮要是还在的话,韩临渊还能捏着鼻子忍下萧言谨,但现在,不可能了,萧言谨走了才算是不碍眼。
“不,不可能,不能丢下我,不能,当初他们吵架,我是站在我姐夫这边的,我对姐夫足够忠诚了,姐夫怎么能不帮我——”萧言谨高声喊着,可小厮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萧言谨一人狼狈的倒在小巷的地面上哀嚎。
那一刻,萧言谨后悔极了。
他当初,没有劝姐姐留在韩府,而是跟姐姐一起休夫、离开韩府好了,最起码,他也不至于落到这个下场!
——
大韩府一片兵荒马乱、萧言谨的痛苦,萧言暮都不知道,那一时刻的萧言暮正陷入梦乡。
彼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大概是子时夜半,天地间都陷入沉睡中,街巷昏暗,静谧的只有北风在吹。
明月高悬夜空,将整个京都照成了一幅静美的画儿,万籁俱静间,一道身影翻越街巷,逐渐靠近沈府。
正是韩临渊派出来的人。
韩临渊也有豢养死士,专门做脏活,不多,就那么几个,因为白日间赵七月的话,让韩临渊生了疑心,晚上便派人来探查沈府虚实。
这死士穿了一身夜行衣,远远地踩在其他府门瓦檐上望着沈府。
夜色下的沈府静谧无声,齐整的木台阶蜿蜒而下,高大的雾松木从屋檐后探出一截绿来,其上还顶着白雪,远远一阵风吹来,似是还有淡淡的松香。
死士探查了所有人的巡逻时间后,悄无声息的钻入了沈府。
沈府的房间并不多,构造也简单,除了雾松林就是房屋,没有多余的回廊花景,他先探了客房,客房是空的,无人居住。
死士从客房溜出来,又摸向了主人居住的东厢房。
沈溯今日在南典府司,但是东厢房却是有人居住的,房间的窗户半开着,能透过缝隙瞧见里面靠窗的矮塌上摆着的一方矮桌,矮桌上放着瓷杯冷茶,似是还摆着几本书。
死士慢慢的向东厢房摸过去。
他翻上屋檐,在月色之下缓缓拿起一片瓦。
瓦片被他掀起,他从屋顶向下窥探,只看见一个已经拉上了的帷帐,帷帐内的人已经睡着了,但是,床榻旁边露出来的绣履却能看出,这里面躺着的不是沈溯,而是个女子。
死士准备从屋檐上翻下去,从窗外探进屋内,看一看床榻上的女子是不是萧言暮,这也是他今夜的任务。
但是,就在死士转身想要下檐的瞬间,一道刀光自他身后飚起,轻巧无声的砍掉了他的头颅。
血光迸溅中,沈府的私兵从各个阴暗的角落窜出来,飞快抬着尸身与头颅离开,又留下两个人,开始清理屋檐上的血迹。
这一系列的动作都轻巧的像是狸猫一样,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躺在房屋内的萧言暮自然也什么都没听到。
她并不知道,一场小危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度过去了,但是,更大的危机在其后。
韩临渊派出的死士没有从沈府里成功走出来,反而消失在了这偌大的京城里,就像是一滴水掉进了海洋里,没有得来任何一点有用的消息。
守在沈府外面的死士等到天方将明,才回到韩府,跪在地上向韩临渊禀报了这个消息。
彼时已是寅时初,韩临渊坐在书房里,手持一根碧玉金纹笔作画,摆在他面前的是萧言暮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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