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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只说昨晚带着徒弟找大夫去了,明教这边再安排一个口风紧的大夫,基本上就没有太大的漏洞了。
待到天心和丁渔(觉勇)赶回客栈时,老远便听到里头穿出争执声。走进大堂一看,只见一名面容阴鸷的军官,带着几十个蒙古士兵,将天心的弟子团团围住,中间还有一个管家模样的汉人,正大声地呵斥:“我家大人昨夜被刺,说不得就和尔等贼秃有关,而今你们师父已经畏罪潜逃,你们还是老实交代的好!”
天心暗道一声侥幸,走上前去朗声道:“这位施主,因何事围困我少林弟子?”
那群蒙古士兵回头看见天心和觉勇,立即散开将他们二人纳入包围圈,手上不约而同地按住了腰间弯刀。
天心神色不变,向那名汉人合十道:“这位张管家,我们昨日才在张将军府上见过,如何今日便要兵戎相见?”
张管家气势汹汹地前来,本来认定天心就是昨夜刺杀他家大人的凶手,而且据说他昨夜被打到重伤,此时应该卧床不起才是,如何又能红光满面地从外头走进来呢?他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便望向旁边的军官。
那名军官盯着天心和觉勇二人,狠狠地打量一番,他很肯定,昨晚挨了他那一掌的人,今天绝对不可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说话,但他为人疑心极重,稍有一点嫌疑,他就会不遗余力地追查。
只见他阴着脸走近天心,二话不说,一手扣向天心的脉门。天心正自叫苦,别看他看似精神奕奕,实际手脚气力全无,一旦被人抓住,立时便会现出原形。
然而旁边的“觉勇”可不只是摆设,他斜跨半步,大手一张,已和那军官双手相握。那军官眼中戾色一闪,手上运足气力捏了下去,若丁渔真是觉勇的话,莫说身受重伤,便是完好,这一下也捏碎了他的手骨。
只可惜这一次,碎的注定不会是丁渔的手,若非他不想表现得太过超出少林低辈弟子的水平,说不得就反过来震碎那军官的手骨。饶是如此,那军官也觉得手中如同捏住一块铁块一般,无论如何用力也纹丝不动。
此番他心中再无怀疑,昨夜打伤第二名刺客的是他师弟,武功和他相差仿佛,中招的刺客绝不可能还能和他握手较力。不过这名青年和尚的手劲着实了得,他忍不住想要看仔细他的样子。
他目光刚刚抬起,就撞上了一枚巨大透亮、灌满黄脓的恶疮,恶心得差点一口气憋成内伤,赶紧收回目光,招呼手下收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客栈。
张管家却不敢如此无礼,好歹这些和尚也是忽必烈请来的,谁知道有什么关系,一个不高兴进两句谗言,他家大人不怕,他这个小人物可就粉身碎骨了。于是他一改之前的倨傲,连连打躬作揖向众人赔礼。
这几名少林弟子都是忠厚人,方才虽受了些许委屈,但人家都赔礼道歉了,也没有咄咄逼人。天心更恨不得早些了结此事,回少林养伤。于是一场欲来山雨,顷刻间化作和风丽日。张管家还故作关心地问起,要不要帮觉勇推荐个高明大夫看看他的大疮,天心婉拒,说昨晚连夜回邓州已经问诊服药,现在只需早早赶回少林静养。
离开了客栈,天心一行人沿着大路向东北行走,还没走出多远,丁渔便皱着眉头,将天心拉到一边,低声道:“有人跟踪。”
天心一惊,问道:“是蒙古人?”
丁渔摇头道:“分不出来,但从脚步声判断,对方不止一人,而且武功都不弱。”
天心惊疑不定,喃喃道:“难道方才被蒙古人看穿了?可为何不直接动手呢?”想到这里他犹豫道:“也许蒙古人对少林寺心存顾忌,不敢明面上动手,那我们不如先退回邓州,想办法联络少林派人接应?”
丁渔打破了他的幻想:“我的金针刺穴法只能保你十二个时辰内生机旺盛,时辰一过,你立时回复重伤之躯,必然被人识破,届时证据确凿,蒙古人可不会再有什么顾忌。”
“此言有理。”天心沉吟道:“可是若不回程,对方这般鬼鬼祟祟地跟在后面,明显是不怀好意,说不定就在等我们走到僻静处好下手。”
他看了一眼茫然不觉的几名弟子,再度压低了声音:“我这几名弟子武功不弱,又不像我身负重伤,不如由法王你带着他们先行一步,我在后面拖住敌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