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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容蕙茹显得有些惊讶,愣了愣便飞快的跑到了大夫人的身边。
大夫人的身子摇晃了一下,脚下的步伐似乎不是很稳,但很快,她便拉住了容蕙茹的手,面带凝色的说道:“蕙茹,你上哪儿去了,母亲找你找的好急啊!”
容蕙茹愣愣的瞧着大夫人,总觉得她有哪里不对劲。
今儿个容定远带了府中的女眷去炎亲王府祝驾,这事府里的人都知道啊,为何母亲还要这般的问。
大夫人身后的香婵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说道:“老爷方才将大夫人放了出来,大夫人便嚷着要来找大小姐,奴婢还以为大夫人的病已经好了,却不知……”
“蕙茹,快快跟母亲过来,明儿个你爹爹便要回府了,皇上定会宣你进宫的,母亲给你好好打扮打扮……”
大夫人呵呵的笑着,望向容蕙茹的眼里全是浓浓的慈爱,往日里的凌利和高贵哪里还有半分。
容暖心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
大夫人是真傻还是假傻,很快便能揭晓了。
进了前厅,容定远早已准备好了掌尺在那里等着。
容蕙茹急忙跪了下去:“父亲,女儿冤枉啊,女儿什么都不知道,九殿下定是听了容暖心的挑竣故意陷害女儿……”
她仰着一张楚楚可怜的小脸,面上挂着委屈的泪珠,真真是我见犹怜的可人儿。
容定远的眸子凌利一扫,又扫向了容暖心。
九殿下确实与容暖心走得极近,今日的事,他心里清楚,绝不是容暖心搞的鬼,怕只怕这容蕙茹是要害容暖心,结果将刘嫣然给害了。
这事,刘家一定会彻查。
二个女儿必要保一人,他在心中权衡了起来,是要保容蕙茹还是容暖心?
若是保容蕙茹,那么,容家与莫家的关系还有扭转的余地;容暖心虽说得了太后的眼,但毕竟是空有名头,没有实力的人,怎么能和莫家的势力比?
想到这里,容定远的双眼微微一眯,眼中露出了丝许凶光:“暖心,这事可是你让九殿下故意陷害蕙茹的么?”
容暖心早料到容定远会倒打一耙,却也不恼,反倒‘咯咯’的笑了起来。
“父亲这话倒是说的好笑极了,九殿下贵为龙子,女儿哪里有本事支使他做什么?就算他要与太后说什么,又岂是我可以管得了的!”
她,一个连宫门都进不了的小小县主,又有什么本事,去和千暮寒策划什么。
容定远倒是抬举她了。
却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家丁的报喊:“不好了,老夫人晕倒了……”容定远猛的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风一般的便赶了出去,一边赶路,一边大声的吩咐道:“去请大夫!”
进了老夫人的屋子,只见老夫人面色青白枯稿的躺在床上,嘴边微微张开,呼气十分的身弱,似乎有进无出。
容定远心中一急,连忙拂开张妈妈,跪在了床前,哽咽着叫道:“母亲!”
薛氏这一生坎柯,受尽了苦楚,自小从书香世家,嫁进了容家,丈夫早死,一手拖大了三个孩子,到了老年,才得以享些清福,却不料府上又噩事连连,老夫人是没有一日在安稳中度日的。
容定远的心中十分的愧疚,他想到这一生,有两个对不起的女人,一个是老夫人,一个便是秦氏。
正在此时,秦氏也赶了过来。
“老夫人怎么了?”她连忙挤到容定远的身边,轻声的问道。
容定远转头看她,她似乎又憔悴了一些,鬓间白发越加的多了,眉目之间也没有一丝光彩,想必回府后,她过得也不如意。
“彩芸,你辛苦了!”突然,他从喉头艰难的挤出这几个字,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一般,眸子里闪烁着感动的色彩。
秦氏回过头,正好与容定远四目相交,她浑身一颤,从未想过容定远有一日竟会与她说这些,张了张嘴,想要回应些什么,眼角的泪却已经掉了下来。
足足十四年,她每一日都等着他记起她。如今,容定远终于看到了她的存在,秦氏的心中却已经没有了自己想象中的惊醒。
只不过眼角竟流出几滴泪来,她擦了一把滴落泪,想起老夫人还病在床上,连忙站了起来,向张妈妈询问了老夫人今日的饮食起居。
掌家的这段日子,秦氏是真真学到不少东西。
以往的她只懂得如何种庄嫁,如何做粗活,但这些日子容暖心却暗暗教会了她管理家,秦氏也不笨,总算上了些手了。
“回秦夫人,老夫人今儿早上便说胃口不好,奴婢就吩咐厨房做了些清淡的小菜,老夫人也只是动了几下筷子,没吃上几口的,到了晚上,她更是吃不下东西,直说头疼得厉害,还浑身乏力,连饭也没有吃!”
张妈妈已经机灵的改了口,称秦氏为秦夫人。
秦氏点了点头,却是扬手将身边的丫头去将老夫人中午吃的东西查一查。
那一头,刘大夫已经匆匆赶了过来。
“刘大夫,快给我母亲瞧瞧到底是如何回事……”容定远赶紧让到了一边,空出位置给刘大夫诊断,平日里这诊断是要拉红线放帘子的,但今儿个老夫人的情况真的不太妙,容定远便省去了这些虚礼。
说到底,还是老夫人的命要紧啊。
刘大夫一瞧老夫人的脸色,心中暗叫不妙,手却是搭上了老夫人的手腕,仔仔细细的诊治了起来,丝毫也不敢含糊。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刘大夫才将手移开,脸上显得十分的疑重。
“刘大夫,老夫人的身子到底是怎么了?”秦氏焦急的问道,老夫人一向待她亲如已出,处处维护,她心里是十分的感激老夫人的。
“这……”刘大夫为难的瞧了秦氏一眼,欲言又止。
容定远也急了,顾不得什么礼节,一把将刘大夫拉住,恶斥道:“你倒是说,母亲她是怎么了?”
这并不是刘大夫不肯说,他心里也是十分的震惊,继而‘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道:“候爷,老夫学艺不精,只怕说出来无人相信!”
容定远听他这么一说,知道老夫人定是得了什么怪病,心中‘咯噔’一声往下沉。
“但说无妨”容定远沉重重的吸了一口气,眉心紧紧的拧了起来。
刘大夫这才慢慢的说道:“老夫人并非是得了病,也不是中毒,而是食了一种叫罂粟糕的东西,久而久之,便会让人神智不清,精神恍惚,整日奢睡……”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到中途便打住了,许是不敢再说下去了。
既然刘大夫不敢说下去,那么,便由她来说吧。
容暖心勾唇一笑,立出来一小步,接着刘大夫的话继续说道:“服食这种东西,轻则让人缠绵病榻,重则小命不保……”
她的话刚落下,容定远便重重的吸了一口气,进而大怒:“这不可能……母亲终日在府中,显少与人打交待,自然得罪不了什么人了!”
他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府上,居然有人会将手伸到自己的母亲身上。
与其这样,容定远更愿意相信是刘大夫的诊断有误,如刘大夫所料,容定远并不相信他,而是立即命人去将京城中有名气的大夫都请进了府。
众人都屏住呼吸静静的站在一旁,这事非比寻常,若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说不定容定远的气便撒到了自己的身上。
没过一小会,三姨娘也来了。
张妈妈像是想起了什么,瞪着三姨娘,眼睛一闪,而后便重重的跪了下去:“老爷,有件事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能揪出这下毒之人,和能医治老夫人的病才是最最紧要的。
容定远冷冷的说道:“讲”。
“今儿个下午,三姨娘来小坐过,当时奴婢正在收拾屋子,也不知道三姨娘与老夫人说了些什么,老夫人气得不轻,而后便病倒了!”
张妈妈咬了咬牙,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才将这话说出来的。
容定远倒抽了一口气,他侧头看三姨娘,心中却是不愿意相信,他视为珍宝的女人会加害于他的母亲。
况且,大夫已经说过了,这罂粟糕可是要服食半个才有用,这双怎么可能是三姨娘做的?
半年前,三姨娘还未曾回到府上。
“张妈妈,你休要胡说,妾下午不过是想起蕙敏那丫头的事,在老夫人这里哆嗦了几句,惹得老夫人不高兴了,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妾就成了害老夫人的凶手了?”
三姨娘的美眸微微一眯,脸上却是好不委屈,眼看着那泪珠就要掉了下来。
容定远急忙护住她,温和的安慰道:“我断不会相信是你做的!”
张妈妈却也没说什么,得了容定远的吩咐便立到一边去了。
没过多久,京城中的名医都被请了过来,一个一个的诊治之下,有好几个人都肯定了是服食罂粟糕的症状,其余人或许是不敢说,便自称自己学艺不精。
送走那些人,容定远终是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
刘大夫向来医术精湛,他本不该怀疑,却没想到,这府上居然真的有人要害他的母亲。
这叫容定远如何接受。
如今,大夫人已经痴痴傻傻了,三姑娘也已经命丧黄泉了,难不成,这府上真的有恶鬼在作怪么?
想到这里,突然,外头刮起了一阵阴风,屋子里的灯‘呼’的一下全灭了,窗户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拍打得‘咚咚’作响。
容蕙茹与容蕙乔都尖叫了起来,三姨娘也浑身打了个颤。
“我……死得好惨啊……死得好惨啊……”窗户被拍打间,突然传来一阵似有似无的哭泣声。
所有人的面色都惨白了起来。
“是蕙敏妹妹吗?”容暖心从不信鬼神之说,她勾了勾唇,心中猜测着到底是谁在耍花样,便大声问了出来。
那声音并不答她,只是一个劲的敲打着窗户,外头的风似乎越加的大了,那阴森森的唱诺声似乎就回响在每个人的耳边,让人头皮发麻。
容蕙茹与容蕙乔已经吓得抱作一团,瑟瑟发抖了起来。
容定远却也是个不信鬼神的,他一拍桌子,怒道:“来人,去给我瞧瞧,是谁在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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