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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像戏剧里的人物那样把双手捂住胸口,说花儿,答应我吧!
狄花儿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样向她求爱,人笑得身子都摇晃起来。说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你这样求爱的?别的男人说爱我,不管三七二十一,首先就要脱你的裤子上床,哪有像人这样酸溜溜的?杨病中被狄花儿这么一激将,目光掠过狄花儿修长面白皙的腿,停到她的胸部。他的喘息声变得粗重起来。杨病中说狄花儿你在嘲笑我的胆量。说着,他像一只恶虎扑向狄花儿,抱起她把她摔到床上,双手撕开了狄花儿的裙子。狄花儿的脸色变了,用力推开了杨病中说,你别这样,我是开玩笑的,你滚开
可是,无论狄花儿怎么挣扎,她也挡不住一个大男人那种强大的攻势
在花儿强烈地反抗下,杨病中只是压住了她,接触了她的玉体,却始终无法真正地进入自己早已向往的阵地;病后初愈的花儿毕竟体力不支,一会儿就松软下来,这时的杨病中,突然产生了那种喷射的感觉妈的,这就完事儿了!
杨病中沮丧地从狄花儿的身上翻下去。狄花儿一下子感到什么地方有点儿不对劲。那不对劲的地方,先是有一点儿潮湿,紧接着就布满了眼泪。眼泪越涌越多,鼻子跟着发堵,嘴里发出了抽泣声。现在她感到浑身上下都不对劲。当一切疯狂都归于平静之后,杨病中坐起来,掏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就人像是美餐之后吃了一块甜点,杨病中从来就是一个美食家,烟的辛辣从鼻腔贯入他疲软的身体,让他的脑子重新活跃起来。杨病中朝狄花儿方向看了一眼,狄花儿的皮肤白的穿透了黑暗,像一块玉沉静地发着光。杨病中想这场游戏和他以前玩得没什么两样,只不过这一次他稍稍费了些心思,一切终究都有了回报(虽然不是太完美)。正遗憾着,抽泣中的狄花儿突然抬腿一脚把杨病中踹到床下,说别以为我这样就会爱你,你别想得太美了。杨病中说我知道,我知道,这我能不知道吗?
从这之后,狄花儿就糊里糊涂地让杨病中住进了自己的屋子里。她开始很难过,觉得这样对不起虎子哥,可是想一想虎子两三年杳无音信,也就觉得无所谓了。倒是同室住的刘牡丹,对她这个决定感到不理解。过去,那个县城一住进刘牡丹的屋子里,狄花儿就说她坠落,现在,一个并非她男朋友的半老头子与她竟睡了一张床,她可以说狄花儿庇自己更坠落。当然,即使这样,狄花儿的嘴依然如故地不服软,每到杨病中兴致勃勃的时候她就警告他,别以为这样我就会爱你。杨病中好像并不把这些话放在心上,连续几天之后,可能是觉得累的,或者是乏味了,他再一次从狄花儿身边消失了。
几天时间刷的过去了,没有杨病中的电话,更没有杨病中的身影。刘牡丹与县城小伙去南方旅游,狄花儿孤伶伶一个人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突然发现窗户上有一块玻璃碎了,杨病中说过来要安上,可始终没有安上。狄花儿的郁闷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借口,她抓起话筒,拨打杨病中的手机,手机接通了好久,狄花儿才听到话筒里响起杨病中的声音。狄花儿说你什么时候让人安玻璃呀?杨病中压低声音,说我正开会呢。狄花儿说我可不管你开会不开会,现在你就过来给我安玻璃。杨病中说好好,我马上过去。
狄花儿看看墙壁上的挂钟,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她想杨病中过来时,正好可以共进晚餐,于是她打电话叫新元素酒家送了几个好菜,自己还用沙煲煲了一个鸡汤,炒了两个素菜。她把这些菜摆上了自己的餐桌,还摆了两只空碗两个高脚酒杯两双筷条,打开了一瓶红酒,然后坐在沙发上等待杨病中的到来。餐桌上五颜六色的菜和那些正往上飘荡的热气,狄花儿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她走到桌边,拿起筷条想夹菜吃,但是她望了望院子又忍住了,把筷条放下,走到卧室里去听音乐。
餐桌上的菜慢慢退色了,那些热气已经散尽。狄花儿听到院子里响起了引擎声,以为是杨病中来了,飞快从卧室跑到客厅,扑到窗口往院子里看。她看见一个穿工装的人骑着一辆摩托车来到楼下,没有杨病中的轿车,她有些失望地回过头,走到电话边想再给杨病中打个电话。突然有人拍门,她放下电话开门,那个骑摩托车的工人,抱着一块玻璃站在门口,说对不起小姐,有个姓杨的打电话给我们公司,叫我们给你安装玻璃。狄花儿说那个姓杨的呢?工人说不知道。狄花儿说你进来安装吧。工人抱着玻璃走进来。狄花儿走到电话边拨杨病中的手机说,我做了满满一桌子菜,你怎么没来?你这个混蛋,不来也不告诉一声。杨病中说我太忙了,所以叫了一个工人给你安装。狄花儿说你到底还来不来?你不来,我就把菜全倒了。杨病中说别生气,花儿,我还得招呼几个客户,改日狄花儿没等杨病中把话说完,狠狠把电话挂断,几大步跨到餐桌边端起那些菜全倒进垃圾桶里。
狄花儿纺不再理杨病中,而杨病中也好像很知趣,从不来找狄花儿。他们就这样开始了漫长的冷战。一天、两一、三天狄花儿开始坐立不安,她像一个染上毒瘾的人,被囚禁起来断了供给,每天只能趴着小天窗看外面的天空。狄花儿变得悲壮起来,她不时地问自己,我是不是真的爱上了杨病中?不,我有虎子哥,我不会爱上任何人的。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爱上杨病中,她一次又一次把伸向电话的手缩了回来。如此煎熬了一段时间,她再也说服不了自己,主动给杨病中拨了一个电话,话筒里传来一个声音:该号码并没有使用。狄花儿以为自己拨错了,重新拨了一闪杨病中的手机,话筒里还是那个声音,狄花儿感到自己的手一下就木了,话筒从她的手里滑落出来,掉到地板上。她的脑海里轰地响了一下,跌坐在沙发上,想他是在躲避我,这小子,竟敢躲避我。
直到这时候狄花儿才发现自己对杨病中根本就不了解。她只知道杨病中开了一家公司,具体是什么公司她并不清楚。另外,她还知道杨病中曾经是一个政府官员,因为受贿事发,眼看就要被检察院逮捕了。突然得了心脏病,检察院怕他挺不住死过去,就没下手动他。为此,他得以侥幸逃脱。为此,他觉得人在病中是最安全的。为了感谢这场救命的病,他从此改名字叫杨病中。这他们闲聊时说着笑话谈出来的。他真正的根基,她实在是知道的不多。但是,她觉得这样放过他也太便宜他了,就在晚上上唱歌,白天四处找他。一天晚上,李老师抵了同道的朋友们到樱花酒店歌舞厅为狄花儿捧场,他发现狄花儿一改过去的欢快的样子,唱的全是忧伤的歌曲,而且她表演时的情绪也相当低落,甚至连歌都唱跑了调。
狄花儿唱完歌,来到李老师身边坐下。李老师问狄花儿最近怎么了?狄花儿说还能怎么样?混呗。李老师说你跑调了。狄花儿笑了笑说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到。李老师说花儿你别装了,有事说出来,老师找朋友帮你。又说,是不是钱的事儿?狄花儿摇头,说我能有什么事?只不过前些日子住了一次院,嗓子不太舒服。李老师说绝对不是嗓子的事儿,我看得出来。狄花儿嘎嘎大笑,说李老师,都没感到自己有什么事,你怎么说我有事了?李老师说那我是多疑了。
李老师为狄花儿点了一杯果汁,他们慢慢地聊起来。李老师的那些朋友为了给李老师腾出空间,一个一个地退场,这张桌子上只剩下他们俩从。狄花儿说,李老师,最近你怎么不来找我?李老师说你不是跟那个杨病中好了吗?我哪里敢坏你们的好事。狄花儿说别提那个哈巴狗了,我早就不理他了。李老师突然兴奋起来,说你把他给踹了?狄花儿恶狠狠地说踹了。李老师说踹了好,踹了好。李老师端起酒杯跟狄花儿那杯果汁碰了一下,像是表示祝贺。狄花儿没有端那个杯子,李老师说怎么了,我说你不高兴,你还不承认人。狄花儿低下头,眼眶里溢出了泪水。李老师第一次看见狄花儿哭,一时不知所措,不停地把纸巾递给狄花儿。狄花儿接过纸巾抹泪水,但是她的泪水越抹越多。李老师用手轻拍狄花儿的背部,说花儿,你到底怎么了?狄花儿说那个姓杨的,把我给骗了。李老师说她怎么骗你了?狄花儿说他把我骗上手之后,就换了手机号,溜之乎也,我现在不知道他在哪里,我要找他算帐。李老师把酒杯重重地砸在桌上,扭头看着别的地方,说了一声活该。狄花儿被李老师的这一声活该吓了一跳,站起来抹着眼泪,走出歌舞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