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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大姐为珠儿伴奏。手机看小说访问..
队长大姐的电子琴果然弹的非常好。她离开座位,一双手轻盈地放在那一排黑、白相间的键盘上,一敲一打,键盘上的就响起了动人的乐曲,珠儿大方地站立起来,回头朝队长大姐那儿看了看,随着电子琴的鸣响,一阵歌声从她张开的嘴巴里飞出来,响彻了帐篷。珠儿轻松地歌唱着,她的嗓音是如此流畅甜美,隐约中,像从天而降的灯光那样散发出透明的光芒。它们在人们的眼前跳动,如同长上橙黄色的翅膀,即使不用耳朵也能踏踏实实地感觉到它的飘洒和美丽。是的,珠儿的歌喉,只可以用光芒来衡量,来形容。
庾虎醉心地欣赏着珠儿的歌声,第一次发现珠儿的嗓音就像她的人一样俊美。他听着听着,禁不住回过头,怔怔地看着她,两个人视线碰在一处,如同一声短暂的叹息,随即又悄悄滑开了。
庾虎感到奇怪,自己与她接触了一年多,怎么就没有听她唱过歌呢?团里搞文艺汇演,怎么就没有看见她登台呢?他一边听着,一边将自己坐的塑料凳子往音箱那边挪动,他产生了一个愿望,对珠儿的歌声,仅仅是这么感觉还不够,他应当真切地听清楚珠儿的每一个音符,每一个咬字的细微的声波的颤动,他要听到她的全部
演唱圆满结束了,珠儿怀抱了一束鲜花,热泪盈眶地冲鼓掌的人们点头致谢。她又一次把目光投向了庾虎,可是,此时的庾虎像是听歌听醉了,他没有坐座位上,而是孤零零地靠在帐篷一角的音箱旁边,双目紧闭,两支胳膊往下耷拉着,笑吟吟地咧着嘴,一动也不动。
珠儿的手一松,鲜花掉下来,她迈开步子,朝着沉醉中的庾虎走过去
庾虎醒来,已经躺在帐篷的行军床上了。他知道自己与参谋长连干几杯啤酒,喝得急了,接着,听见珠儿的歌声又有些激动,所以,就开始了晕厥:事情怎么这么凑巧?好像要他故意在众人面前丢丑似的。
他的眼睛瞪站帐篷的顶部,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幕;这时,小灵通发出了一声短信的响铃,他拿起来,是花儿发来的。他按了回复键,急忙问:“花儿,你好吗?小孩子好吗?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但是,他发出了短信,花儿竟久久不回。刚才的短信铃声就像是在噼噼啪啪的断裂声中远去,最终消失殆尽此时,庾虎突然的,不知道怎么想起了她身边的杨健他气吁吁地坐到凳子上,像是一盆冷水泼在了头顶,顿时手足冰凉,想动也动弹不了了。
他的心里暂时出现了一段空白,于是他下意识地拿起小灵通,用手轻轻地按着游戏键,但是他没有听到游戏软件应该发出的相应的乐声,他又用手按起了那几个键,乐声依然没有响起,他倒是听到了一声轻轻的“报告。”
帐篷门口站着的竟是珠儿。这一次,不用猜,庾虎也明白干什么来了。珠儿脸色潮红,呼吸急促,过来一把抓住了庾虎的手,抓得紧紧的好像她一松开,庾虎就会跑掉了。
可是两个人的手最终还是松开了,不是珠儿,而是庾虎,他坚决地把手抽了回来,背过身子,默默走了几步,然后又停住。
珠儿也跟着走了几步,庾虎仍然背着身子,没有请珠儿坐下来的意思。接着,庾虎说话了,他说:“请您回去,珠儿,您太累了,需要休息。”
珠儿站在那儿,不动。
“珠儿,你这几天连续作战,今天又转移了一天重伤员。你应该休息了。我没事儿了。您、这就快回去吧!”
珠儿始终没有看见庾虎的表情,也不想看见。她无力地靠在帐篷的一个钢铁支架上,听庾虎说下去,庾虎却突然沉默了,他的沉默像他的僵硬的身体似的凝固着,看上去如同一件摆在帐篷角落里的易碎品。珠儿小心翼翼喘着气,后来连呼吸都停止了。地上摆了一张桌子,庾虎和珠儿分别站在桌子的这头和那头,他们近在咫尺,五步、也许六步,可是,这中间的距离珠儿怎么也无法穿越。
时间在分分秒秒过去,珠儿完全绝望了。对于她的到来,庾虎感觉到的只是痛苦,她现在明白了,他不是过去她曾经碰过的那些个男人,他们是不能在一起的。珠儿轻轻撩起帐篷门帘,又轻轻走出去,,她的呼吸依然没有恢复,使她恍惚地以为自己像那些重伤员,是个失去了生命的躯体。她只凭着一股惯性往前走,走得很慢,觉得帐篷前的小径比她来时要漫长的多,就像一条没有尽头的隧道,她甚至听不见自己的脚步声了。
“谁?口令!”深夜里,眼前突然响起了武警夜哨的询问声,她慌慌忙忙答了个“绵阳。”接着,畅快淋漓地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医疗队女战士帐篷的方向,猛地朝前狂奔起来。
这天晚上,珠儿觉得自己就是带着这种飞奔的感觉扑进了庾虎宽大的怀抱里。她抱住他,跟着他从现实一往无前地回到了过去的岁月,然后又把各自写在那儿悲伤的一页狠狠地抹去。
睡梦里,她和他相拥躺到了狭窄的行军床上,彼此抚摩,都像发热病似的打着颤。在整个过程中,两个人竟然没说一句话,只有肉体是活着的,而且已经疯掉了。
她真后悔,为什么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那些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