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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公元2002年2月23日(星期六)地点:加州南湾住处病人:杨小青(人在台湾。电话连系)主治心理医师:布鲁士.强斯顿。
前天晚上,人在台湾探亲、过农历年的杨小青突然打长途电话到我住处。我吃了一惊,问有什么急事?
她懒慵慵应道:“还好啦,事情并不算急,只是……”
我才松了口气、等她接下去……
“想问你收到我的信没有?上礼拜四寄的,已经过了一个礼拜……”
“哦,还没收到。普通邮件没那么快吧!?”
“可是从湾寄的、还是航空的耶!”意思说那封信不普通!
“也许明后天会收到吧!张太太打电话,另外有什么事?”我又问。
“呃~,没事儿,只希望你快点收到信就好……”她抢答、却打了住。
反而令我狐疑:该不是又隔着太平洋与“情人”尼克、两人牵扯不清的爱情烦恼吧!?这年头,科技的发展和信息爆炸已无远弗界地将整个世界压缩成小小的地球村,把过去与未来交错融为一体,借着虚拟现实以假乱真、难分真幻;导至人们不但怀疑现实,对已发生的事物产生认知上的偏差;甚至男女之间的爱情也受到严重冲击,而迷惘、困惑……
譬如网络电子邮件的便捷与迅速,反而造成了杨小青和男友间的龃龉。即使她人在台湾,也不能免。
“那么~,张太太农历新年过得可好?”
总算找到一个借口问杨小青,虽然我压根搞不清农历新年落在那一天;其实究竟落在那一天,也丝亳引不起我身为“洋人”的兴趣。
“新年早过了,还好啦,反正没什么特别的……”杨小青话说不带劲儿。
我懒得再问,便沉默不语、等她挂电话。
可是她没挂,只沉默不语半晌、叹了口气:“唉~!……”问:“你要睡觉了吗?”
“还没有……你那边几点?”我看表,晚上九点钟不到。
“呃~,十一点多、快中午了,可我还没起床……”她解释。
难怪声音那么懒洋洋的。
“哦,通常我很晚才睡;。嗯-嗯~~!……”声音像在伸懒腰。
接着又道:“可是又睡不好,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东想西;最后还得靠,靠自己自慰,弄出高潮以后才昏昏沉沉跌入梦乡。”
我打岔、把谈话引上个题目:“那~,梦作得可甜?”
“甜?别提了,只要不是恶梦就谢天谢地了!……唉,本以为回台湾、换了个环境至少不致于老作恶梦,可是还是照样,三天两头被恶梦骚扰、折磨得心乱如麻,连大白天都精神不继、恍恍忽忽的,要一直喝咖啡提神,不然就得吃镇定药……有时实在没办法服安眠药才能入睡,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太阳快下山了才醒……
“那,这种日子,我浑浑噩噩的过下来,在别人眼中简直颓废不堪不讲,说不定还会想我日夜颠倒、不知究竟搞什么活动?
“我相信那些人一定评论我,身为企业公司老板的丈夫日日忙做生意,而老板夫人却躲到一边,从不见我主动在旁协助老公……那,我这个养尊处优、鼻孔朝天的亿万富翁太太,一定是生性懒隋无能,啥事不做、只知贪图享受安逸的贵妇!……更可能是个利用丈夫终日忙碌的机会,在外偷人、让丈夫戴绿帽的出墙红杏;甚至拿家里挥霍不完的银子,养年青的小白脸哩!……
“而我。何止可能?根本早就是出墙红杏、帮丈夫戴过不知多少顶绿帽的女人啊!……可事实上,我又享受到什么?!……
“年复一年的孤独、寂寞不说,光讲为了在美国将孩子们带大,虚耗半生可贵的青春,而且像个单亲母亲,根本没有自我、自己的生活……除了不愁家里开销,物质上无豫匮乏、不用担心没钱买米,那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享受呢!”
杨小青顿了顿嘴,我乘机将听筒换只耳朵贴。
心想:“像张老唱片,听都听熟了!”却没吭声。
“喂,喂~!……睡着啦!Dr.?!”杨小青问。
“没,没睡!只是困了点儿。”我答。
“你那边才九点耶,就困啦?!”显然一清二楚我这儿的作息时间。
“因为工作忙、累嘛!……张太太别胡思乱想。”我回她。
“人家讲正经的,那有胡思乱想!……我知道你不想听我唠叨,也觉得自己老对你抱怨这些陈腔滥调其实蛮无聊的!……我看我还是挂电话、让你睡吧!”口气中带着失望与哀戚。
我忙应道:“不,我没这意思……张太太想说什么尽管讲就是了!”
“真的?”
“嗯,尽管讲。”
“讲什么都可以?”
“嗯!都行。谁让我是你的心理医师呢?!”
“哎哟~说得好可怜!。好吧,我就尽量讲简单一点,好吗?”
“好!”我也简单地回应。
杨小青这才扼要叙述她临回台湾前两晚,终于和尼克摊了牌:坦承自己偷看过男友与名叫“咪咪”的女运动员背地里互传电邮、私通款曲、谈情说爱的隐情,证明了他“背叛”彼此多年感情的事实;因此要尼克当下作个了断,在自己和咪咪两人之间抉择一人交往。
而尼克则因为她侵犯他的个人隐私,和另结新欢的事被女友抓个正着、兴师问罪,恼羞成怒、动了肝火;破口大骂杨小青、责怪她不应该用如此卑鄙下流的手段对待男友,摧毁两人间的相互尊重,更无法挽回地伤害了彼此的亲密关系……
尼克不但当场请她走路,还气呼呼的吼着不要见到她,说他不能忍受控制欲这么强的女人;讲完之后,将杨小青推出门外、“砰!”一声甩门、锁住……被无情的男友扫地出门,她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伤心欲绝、哭个没完地开车回家。
但第二晚,他们俩又连络上,决定再度谈判、作个了断。可是才开讲,愤怒与怨气就一发不可收拾,导致谈判再度破裂、不欢而散。而杨小青次日搭机返台前,两人也没再见面、或通过电话,直到今天……
所以,杨小青现在人在台湾、丈夫的家里,却不知道自己和外遇情人共谱的婚外情是否完全告吹了,还是尚未结束?
反倒是,她人一回到台北,不知怎的就对丈夫说她要离婚。
离婚的理由,非常光明正大:因为丈夫早已金屋藏娇、另有女人,而且公司上下、生意场中人尽皆知,等于是讨了个小老婆;那么,大老婆的脸没地方放、心中这口气也咽不下,要求离婚理所当然!
可是,丈夫却将杨小青的要求一笑置之,认为她提出离婚不过是虚张声势、充作小小的威胁,其实真正所要的不过是身为元配,张家大少奶奶的尊贵、颜面罢了!
杨小青拿出临行前我为她开的“诊断书”,让丈夫仔细瞧瞧;说二十余年她遭受冷落对待的折磨,已到精神失常、人格分裂的地步,难道还不足以成为离婚理由吗!?
夫连瞧也不瞧一眼诊断书,冷冷甩下一句:“别用什么鬼画符、三岁小孩都骗不了的玩意儿咋唬人了!”
口气充满怨愤,杨小青问我:“他。把你开的专业诊断书讲成鬼画符……你说气不气人!?。我听了都为你叫屈耶!……
电话上来不及响应,她已接下道:“尤其还是我特别要求你写的,他这样不理不采,对你、跟对我都是一种莫大侮辱,你说是不是!?
“那,好~,既然要这样子对我,就别怪我也对你不客气!……我心想:你讨小老婆我已经忍气吞声、不跟你计较个没完没了,现在还不把心理医师开的诊断书放在眼里,你。这样子岂不是欺人太盛、逼我往人格分裂的路走下去;好,我就偏让你走着瞧,证明给你看!……看你信不信人家心理专家所作的判断!……”
“哇塞!那有这么荒唐,用自己的病状来证明诊断书可信呢?!”
我虽然没吭声,却心想杨小青如何“证明”自己的人格分裂?难道?
“结果,……”她才讲了两个字。
“结果呢?”我已急着问。
“结果,我想都没想要怎么证明,就。我女儿就出了事!……”
“啊~,你女儿?”
我立刻表示关切:“发生了什么事?”
“她又哭又气、从外面打手机给我,说她不要回家、也不要这个家了!”
“气什么?”
“还不是老问题!?跟她爸爸争吵,吵完就堵气、上街,不知鬼混什么,反正目的是要让父母担心,真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最后,花大半天、一整晚,在台北街头东找西寻的还不是作妈的我;运气好找到人,放了心、哄回家,运气不好时,找遍大街小巷都不见人影、手机打遍所有我知道她认识的人,也问不出任何下落,急都急死了,生怕她遇上恶人、歹徒,发生我们最不愿见到的意外啊!……唉!”
“张太太别叹气,为儿女担忧,正是天下父母心啊!”我搭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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