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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自己小觑金贤宇。这厮能屈能伸,虽说有见风转舵之嫌,却比全极中难缠不少,现在的远雄堡不像他刚接手时的暗潮汹涌。李晟洙前次发难不成,这段时日他冷眼旁观,已见金贤宇声威渐立,有些当年全极中的威名。
“只能说……金大堡主还算聪明,一有机会便想挑拨离间,也不知盟主会不会上当?”
“你是说……”
姬梦盈也是聪明人,吴羽稍稍一点便明白其理。
以吴羽向来打压远雄堡的立场,金贤宇会出言支持他的唯一理由,就是这个支持对吴羽和姬平意的关系有害!
不过仔细想想,金贤宇这人还真会捉时机。会议之时不只翔风堡支持姬平意,连君山派都有些意动,娘亲又不可能当众反对自己儿子,吴羽可说孤军奋战;若远雄堡也反对吴羽,此事就此定下,一点后患也没有。
金贤宇这一发言不只让吴羽有了反抗姬平意的底气,更在姬平意与吴羽之间割下深深一道裂痕。幸好吴羽没有上当,金贤宇的计谋等于失败一半,不过光另一半的诡谋也够受的。像自己现在不就因此一肚子火,哪想得到是金贤宇诡谋所致?
原先全极中在时,眼睛生在头顶上的自以为是已够令人讨厌,现在他这徒弟不只继承师父的妄自尊大,还加了挑拨离间的心机,愈发惹人厌。姬梦盈愈想愈气,却也愈想愈怕。少了吴羽在旁辅佐,以姬平意的头脑,能不能应付得了金贤宇这厮的口蜜腹剑?偏偏大哥正自得意,便是自己解劝,多半也会以为自己是为吴羽说话,听也听不进去,怎么办才好?
“小梦盈也不用担心。”
见姬梦盈眉目紧皱,吴羽微微一笑,伸手亲昵地揉了揉姬梦盈眉心,抒解皱眉。
“你大哥不是笨蛋,今日我退得太快,他虽一时得意忘形,但事后仔细想想必会发觉不对,从而猜估出金堡主的筹谋;说来也是金堡主太过急了,他若不出言支持,冷眼旁观我与盟主争执,尙可坐山观虎斗;这一出口却让我顺势而退,想必不只是你,荣华大师、范荣音及夫人此时大概都已看出不对劲,合众人之智哪会猜不到金堡主之计?最多晚些罢了……”
“既然你都知道,我只是白白帮你生气,那就算了,反正这些事都逃不过你的算计。”
樱唇微嘟,明知已然无事,姬梦盈却是高兴不起来,又称不上生气或惊疑,感觉只似有些不悦。
“到时候重建山庄我再跟你去看,看看你想把栖兰山庄建成什么模样?”
“自然……是小梦盈喜欢的模样,毕竟那是小梦盈的家啊!”
“哼……”
不喜虽被安抚,嘟起的唇却不容易平复。姬梦盈咬了咬牙,芳心百转,好不容易才问出口。
“你……这回去翔风堡……又有什么艳遇了?”
“呃……这个……”
见吴羽没有立时回答,姬梦盈银牙一咬,知道自己猜对了,美目不由得盈盈欲泪。“回来的路上我就觉得有人躲在队列里,还直被你一掩护……看你那模样就好像……就好像把……把娘弄上手时一般春风得意。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又勾搭上女人,说说,这回又是谁?总不会是简若芸吧?那是范荣音的夫人,你若忍不住色心闹出问题来,旁人可救你不了……”
“自然不是她。”
见姬梦盈的表情也知她不过说说而已,想必真正的解答早在她心中。吴羽虽暗自吐口气,却知接下来的问题才更难解。姬梦盈既心有定见,若她打算原谅自己,即使自己不多说什么也没关系;可若她不原谏就真解不开了。
“我跟范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有关系的,究竟是谁呢?”
“是韩姑娘……她的事我先前也跟你说过了。换了别人我可以不管,但若连她都不管就太过分了。”
吁出一口气,吴羽嘴角挂着一丝苦笑。
“当年云深阁待选新任阁主,韩姑娘和简姑娘却先后出事,怎么看都难以排除有人阴谋暗算的可能性。真要说来,此次翔风堡之所以加入本盟,范夫人功不可没,其中多半也有藉本盟之力清查当年阴谋的可能。韩姑娘既找上我,此事我不能拒绝……”
“你少来。”
叹了一口气,姬梦盈已猜到大概,但听吴羽说到当年阴谋不由得吓了一跳。
本来在山崖下被吴羽所救时,虽感他救命之恩,但淫贼在武林上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连她也不是没有芥蒂,只是出于少女心善,又觉得他该不是这样的人,才没有深刻的成见;之后与吴羽相处,虽说他把娘亲弄上床,但以她来看却不觉吴羽做得过分,一心只希望他的淫贼行径非是自愿。
只是时日已久,她不知当年段翎身上有什么恩怨,想还他清白也无从下手;吴羽自己又不在意,对这件事讳莫如深,连母亲都只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
从塌云道一战后,又见黑衣神秘女子击毙马轩,从吴羽口中,姬梦盈方知,原来当年段翎之所以身染淫蛊不是天生或意外,竟是旁人暗算所致!以她的心思自是希望调査个水落石出、还吴羽一个清白,但思前想后却不见吴羽对此事有调査的动作,她想帮也帮不上忙。如今被吴羽点明,姬梦盈也不是笨蛋,一理通万理明,仔细想想便发现其中问题所在。
以她所见,吴羽绝非度量宽宏之人。但姬梦盈既不知当年吴羽身上有何恩怨,事后又不见他怎么调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出山后对付的人里有他的仇人。原以为会是石渐、刘濠或全极中等人,但全极中妄自尊大,石渐阴险深沉,两人对用毒一道却不擅长,更不用说是蛊;刘濠在这方面更是没用。姬梦盈思前想后却想不出异徵,甚至连马轩都怀疑过。
可到如今她才知道自己是失误在哪处。她只想到从吴羽的恩怨着手调查,却没想到这淫蛊原不是为吴羽而设,却是那阴谋家用来对付云深阁传人的手段,吴羽不过受了池鱼之殃!不过这怪不得姬梦盈,谁能想得到其中还有转折?若她真想得到,威天盟智囊一位早就是她的囊中之物。
只是……淫蛊之事若关乎云深阁,一些事前前后后贯串起来也就有个眉目。
吴羽之所以对祝语涵之事特别关心,又亲自对付卫纤如,在塌云道上甚至主动挑衅,如今想来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也就是亲自试探云深阁高手的武功,从而决定该如何对当年的阴谋家下手。
先前之所以不见他有何调查的动作,乃是因为他的矛头早指向云深阁,藉姬平意与祝语涵的关系、威天盟与云深阁有亲,从威天盟与旁人冲突中自可观察,从而调查当年之事,哪还需要另行处理?
既是如此,想必在君山派一役,祝语涵之所以中了淫药,从而与姬平意有男女之事,吴羽多半从中出了一把手。她虽向来站在吴羽这边,但想到吴羽竟用这手段暗害女子,同为女人的芳心难免不愿接受。听吴羽还在撇清,装做一副受害者模样,姬梦盈要不气还真难。
“从一开始就是你的手段,在君山派那边……想必也是你动的手,才给大哥多添了一个嫂子,好用这点算计云深阁,你呀……果然是好手段,教人想不佩服都不行。”
“是啊。”
既然姬梦盈发觉这一点,吴羽也不再否认。
“正是如此。不过就算没这回事,我仍会对祝夫人下手。毕竟那时在君山派事后就要面对威天盟里的内争,无论对手是石渐或全极中都非当时的盟主所能对付;不把云深阁拉进来,势孤力弱该如何应敌?就算盟主这时要怪我,我也没有办法。那时的事……梦盈你比谁都清楚,我也是没有办法……”
“哼!”
虽知吴羽只是狡辩,他对祝语涵下手时十有八九是为了自己报仇,没有嘴上说的冠冕堂皇,但姬梦盈也不能不承认,若非吴羽暗中下手让祝语涵与姬平意结亲,在解决君山派的燃眉之急后,祝语涵没有理由参与姬平意的私事。少了祝语涵的支持,势孤力弱的姬平意只怕还回不到威天盟哩!毕竟没有实力,像全极中那般势利之人岂容孤穷之人入盟?但她嘴上却无法同意他的做法。
“算你会说。罢了,生米已成熟饭,我也不好跟大哥说,只你……别对嫂子下手算计,这样夹在中间,她很可怜的……”
“嗯,我知道的。”
点了点头,吴羽应承得极为痛快,竟连多的话也没有一句。
没想到吴羽毫不讨价还价,仿佛早在等待自己求他,姬梦盈虽是劝说成功,心口却堵得更慌。经过这么多的事,就算原本不太聪明,能活到此刻也不可能是个笨蛋。姬梦盈自然猜得出来,与其说吴羽给自己面子才应承此事,还不如说他想透过祝语涵达到的目的已成功,所以不需再多搞什么手段,却拿这个卖自己人情。她不由得啐了两口。
不过吴羽对祝语涵动手,唯一的原因只怕就是当年的阴谋。祝语涵本身不是问题,那时她还是个孩子,说不定还没入云深阁呢!若是如此,吴羽之所以摆布此事就是为了争取机会进入云深阁。前次与大哥一起上云深阁,连卫纤如与武裳盈都拜望过,难不成他已达到目的?
想到他这回甚至连韩彩蝶都带上,姬梦盈心中似有所觉。对外人如她而言,还混沌如一片迷雾的阴谋,对吴羽而言恐怕已胸有成竹。当年着了道之后,段翎便一直被当成淫贼追杀,下手最狠的莫过于与他曾有交情的正道人士,毕竟被骗的感觉实在不佳;之后被姬园以金龙刺击伤,落崖后十余年才再出江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对此事多加追查。难不成只上了一次云深阁,他就知道当年的阴谋家?
虽知吴羽智计过人,不过……也未免太厉害了点吧?
“你……已经发觉了?当年的阴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武阁主或卫护法,谁才是阴谋家?”
说到此处,姬梦盈陡然一惊,一把抓住他袖子,美目瞪向吴羽,连声音都颤了。
“你趁这个机会离开归离原,不只为了退出纷争,还想要单独面对危险,打算跟阴谋家来个彻底解决?”
听姬梦盈一下子问到关键,吴羽倒抽了口冷气。他虽早就知道这小姑娘看似天真无邪,浑然不知江湖阴暗险恶,却是聪明在内;只要善加点拨训练,头脑不会比自己差到哪儿去。没想到几句交谈,她竟已猜到自己的打算!表面上还在问,可看她抓自己袖子的手劲,表明不得到回答绝不让自己离开,显然对此早有定见。
他不由得苦笑,这……算不算青出于蓝?
“这件事情……不应该跟你们扯上关系。”
望向姬梦盈目光中满溢的担忧,原想否认的吴羽轻叹口气,点了点头。
“那人实力远超想像,我在崖下这段时间功力进展不多,所以换了兵器,一方面掩饰身份,一方面避免功力不足之弊。本以为阴谋家的实力最多胜石渐等人一筹,敌明我暗之下或许还有几分机会,没想到她竟轻松无比地解决马轩,武功只怕比荣华大师还胜两筹。此战甚为凶险,除了韩姑娘外,你们……都与此事无干,根本不应该牵涉进来。”
“从我把金龙刺拔出来时就已经牵涉进来,不可能这么简单被排除出去。”
耳朵微微一颤,她虽不知吴羽为何见外,不过仔细想想,碰到这类事情好像大哥也是这种想法。难不成所谓男人的尊严就是如此?
“何况,对方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恐怕连威天盟都在她算计中……”
非是姬梦盈危言耸听,自从想通其中关节,姬梦盈的小脑袋里已反思当日上云深阁的种种。既然吴羽已经说杀了马轩的黑衣女便是阴谋家,卫纤如当时才离开塌云道,分身乏术,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武裳盈。
若是如此,卫纤如之所以下山清理门户,后来又硬把他们挡在登天阶外,恐怕不是有心死守阁规,而是希望以最少的死伤了结,不让武裳盈有机会插手。她若如此希望,与之相反,武裳盈的打算恐怕是把事情闹大,让水愈浑则愈遂其意。
若没亲眼见识到武裳盈的绝世武功,只怕姬梦盈还不会想到这方面去,毕竟云深阁久不入江湖,剑法虽高明,但论综合实力也不见得胜过威天盟;可武裳盈既有两、三招内解决马轩的实力,单打独斗时威天盟没人能胜她,纵然群殴最后能胜,损伤也必惨重。既有如此武功,自然不会怕事情闹大。以此看来,卫纤如扮黑脸好让武裳盈无机可趁,也真是辛苦极了。
回想当日武裳盈劝说卫纤如的几句话,原没怎么注意的姬梦盈愈想只觉后心愈寒。武裳盈竟是打算除了祝语涵外还把旁人拖下水去,丝毫不想迅速了结。一开始她只说大哥,卫纤如尙有微词,可当武裳盈连威天盟也算计时,卫纤如只能被迫收手;若不及时止步,也不知武裳盈还想搞出多大风暴!
不过她既连参与黑道会盟这等事都干得出来,丧心病狂的程度只怕非常人所能思及,也不知她接下来会如何打算?但同样的事她既能干一次就能干第二次……
现在姬梦盈总算知道,吴羽为什么无论如何都要劝阻姬平意与商月玄相争。
先不说威天盟里的问题不小,山头并立的程度不在黑道联盟之下,更怕两边鹬蚌相争,反让武裳盈渔翁得利。毕竟武裳盈武功虽高也只有一人,又不好真让整个云深阁参与其中,借黑道联盟之力才是对付威天盟的最简便方法。
“这……倒未必不可能。”
叹口气,吴羽双肩一耸,算是承认姬梦盈的假设。
若对方是黑道门派的领袖,吴羽倒不至于说得如此难以确定。黑道中人比正道更为功利却不难预测,毕竟一方之霸虽是威风堂堂却也有所牵挂,不可能尽遂己意。与之相比,单枪匹马闯荡江湖之人反而更难预料。没有后顾之忧的人从平常行事实难发觉,究竟遇到大事时会小心应对,还是干脆艇而走险。亡命之徒才是最麻烦的对手。
虽说武裳盈不是独行江湖之人,但从她先前举动、行事,却真有几分亡命之徒的特徵。若非卫纤如有几分谨慎、并未泄露身份,让战场上胜负底定之后还有杀人灭口的机会,只怕云深阁参与黑道会盟之事早要泄露出去!武林中门派所在多有,女子掌门之事也不少见,各有各的生存之道,但像武裳盈令人全难预测其行止,却是难得一见。幸好云深阁不入江湖,否则以武裳盈这等性子,风浪只怕难以平息。
仔细想想,姬梦盈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武裳盈看似雍容华贵,比起邵雪芊还多几分高贵气质,行事却带几分疯狂气息,偏生武功又那么高;若真让吴羽单独面对此女……那后果她连想都不敢想。就算知道再加自己,胜算也未必高上一点,却不能置身事外,再怎么样也得参与进去。“既然如此,这回梦盈就去定了,你别再找什么理由把梦盈排除在外,不然的的话……”
“是、是、是。”
听姬梦盈这么说,吴羽也不得不举手投降。毕竟身为盟主,姬平意事务繁忙,邵雪芊也没那么多空管教女儿;就算自己想方设法把姬梦盈带开,她若心一横跑来想帮忙,隐在暗处反而变数更多,还不如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就算管束不了,至少不会让她单独遇上事情。
“但这回非同小可,我虽有定计,能否制胜还在未定之天。小梦盈答应我,绝不可轻举妄动,碰到事情时必须听我号令,否则我宁可放弃这个计画,行不行?”
“嗯……好吧。”
本还有几分忐忑,毕竟姬梦盈亲眼见识过武裳盈的武功之高,十个自己遇上她也赢不了;吴羽便有准备,但两边武功差距太大,想必吴羽心中不像表面上镇定。自己参与虽说对他多一分助力,却也令他多一分牵挂。
她还决定在最糟状况下只好自己行动,没想到吴羽这么好说话,显然他也怕了自己。目的得遂,她就不多话了。
目的既成,心情也好了起来。带着笑意向吴羽房内望了望,虽看不到韩彩蝶身影,以她功力早感到吴羽房中似有异动。原没有发觉详细,但方才说到云深阁之事时,房里微有声响;除了她之外,还有谁会对云深阁之事这般上心?
姬梦盈虽知这女人此刻躲在吴羽房内不会有什么好事,说不定自己还坏了他们的“好事”,但吴羽既已定计对付武裳盈,身为当事人,韩彩蝶想必也是其中一张大牌。既要联手自然该有沟通,才不会彼此杆格、坏了大事。
“既是如此,韩姑娘便现身吧!”
嘴角浮起甜甜一笑,连酸意都不翼而飞,姬梦盈索性靠得吴羽更近了一些。
“先前他说到当年与……与韩姑娘的事,梦盈早就想与韩姑娘会上一会,瞧瞧他口中天香国色、沉鱼落雁,美得犹如天仙下凡的韩姑娘,究竟是如何人间绝色?”
幽幽一叹,韩彩蝶从梁上落下。她虽知长江后浪推前浪,却没想到除了姬平意这新任盟主外,连姬梦盈都如此精明,自己偃息匿迹竟是瞒不过她。自己当年若有姬梦盈一半聪明,恐怕不会轻易被人暗算;跟这感叹比较之下,姬梦盈与吴羽的亲近更令她上心。倒不是有什么醋好吃,而是吴羽这人明明面上伤痕累累,跟当年的俊雅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除了自己以外竟还有女子与他亲近,丝毫没有半点嫌恶,还是年轻的小姑娘。
不过吃惊的不只是她。见到从房中姗姗出现的韩彩蝶,连同为女子的姬梦盈都不由得目瞪口呆。她与邵雪芊都是武林知名的美女,是以听吴羽言谈中盛赞韩彩蝶美貌时,以为他刻意美化的想法比妒意多,没想到当真眼见这女子竟美得这般,怪不得吴羽会念念不忘。
若光论容貌,她虽比自己和母亲稍胜些却也胜不太多,但格外差距的却是气质。姬梦盈早已知道云深阁的内功除有驻颜之效外,还能由内而外影响气质,祝语涵便是这种美女。但眼前的韩彩蝶除了容貌毫不见老,看起来最多比自己年长两、三岁外,气质与祝语涵又是不同;若说祝语涵是丝毫不沾人间烟火气的下凡仙子,韩彩蝶便是美得五彩斑斓,却又带几分柔弱的花间蝴蝶;飘飘然之间竟似带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妖娆气息,连姬梦盈都觉气息急促了一些。
尤其令人心动的是,韩彩蝶显然已有许久深居简出,白皙如玉的肌肤微带些苍白。但此时此刻颊上却染着一股似有若无的红晕,在月光下,晕润色泽愈来愈明显,美目顾盼之间颇有茫然的柔弱,一点不像练武有成的高手。若让不识身份者看到,还以为她比自己还手无缚鸡之力呢!也不知这是云深阁里的特异内功,还是另有原因?那模样……着实美得令人为之销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