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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问他:“想死也总得有个理由啊,不可能无端端地寻死的吧?”那民工沉默了一会,挥舞着双手说:“我在这鸟工地做了一年多,流了多少汗,可是一分钱工资都没有领过,是包工头把我的钱吞了!我现在身无分文,老婆也跟别人走了,还活着干什么?不如死掉算啦!你们走开,不要救我,让我死掉算啦!”
“你真傻,居然为了这些事跳楼,不就是一年多工资吗?为了这微不足道的钱去自杀,值得吗?你大可以通过正常途径去追讨欠薪呀!”一个警察试图劝服他。
“哼,正常途径?有用吗?我曾经去过劳动部门投诉,人家说调查调查,一查就一年多了,还没有调查出个结果。我去包工头家里闹,出来不明不白地被人狠揍了一顿,差点被打成了残废,你说,我还能通过什么正常途径?我现在身无分文,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就算不是跳楼死,也得饿死。”那民工情绪又激动起来。
警察一下子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唉,可怜的民工,永远是被压迫的对象。
沉默了一会,警察又开口说:“但是,你仔细想一想,你这样跳下去了,岂不是便宜了那个包工头?他可以少发一个人的工资,可能正在某个角落里捂着嘴笑呢!”
那民工叹了一口气,说:“我就是有点不甘心,为什么要便宜那该死的包工头?如果不是不甘心,我早已经跳下去了。你们不要逼我,把我逼急了,我真的往下跳。”
“其实我们警方已经派人去联系你们包工头,他很快会到来,当面把钱给你送上,你千万要冷静啊。记住,不要便宜了那包工头!”警察安慰他。
“真的?不骗我吧?”民工将信将疑。
“不骗你,找到了包工头,我们警察会马上带他上来见你。”警察作出承诺。民工把双脚收了上来,说:“那我等他上来。”
警察见他有点回心转意,更加耐心地跟他聊天,给他打气,慢慢的,民工的情绪稳定下来。
过了十多分钟,一个矮胖的男人被警察带了上来,民工眼前一亮,愤狠地说:“你终于肯来了。”那胖子脸上一副不情不愿的的表情,说:“黎土生,你演戏给谁看呢?不是答应了下个月给你工资的吗?一点耐心都没有。”
“下个月发工资?这句话你说过很多次了,哪个月你不是这样回答我们的?”民工很气,说,“今天不给钱,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哎呀,我好怕!有种的你跳给我看啊!你们这些把戏骗得了谁?哼,如果不是警察硬要我来,我还真没有兴趣来看你作秀呢!”包工头不屑地说。
“住口!你这人怎么那么冷血?活生生的一条生命啊,你把他当成了什么?”警察也看不过眼,瞪着包工头,说,“告诉你,他如果真跳下去了,你也脱不了干系!”
包工头这才住了口。
“带钱来了么?”警察问他。
“带了,我把家里的钱全部带来了,先给他这么多吧,其他的下个月一定付清。”包工头很不情愿地从口袋里掏出五张钞票,在警察面前晃了晃。
“五百元?”警察简直难以相信。
“对啊,我就只有这么多。”包工头将两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
民工大为失望,说:“我干了一年多,工资差不多两万块,你现在挤牙膏似的就给五百块,打发叫花子啊?我不要!”
包工头又将钱放回口袋,说:“不要拉倒!警察同志,你们都看见了,不是我不想给他钱,是他说不要的,有什么事情都和我无关了。”说完,还得意地笑了一声。
悟空在一边看得清楚,他心想,坏人看得多了,这么冷血的坏人还真不多见,干脆,就让他先尝一尝跳楼的滋味吧。
悟空变成的小蜻蜓飞到包工头身边,提起他的衣领,将他提到半空。
“啊,怎么回事?我怎么自己悬在半空了?救命啊!”包工头大呼救命。
在场的三个警察和民工也大为惊奇,真奇怪,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忽然飘起来了?而且越飘越远,渐渐离开了楼顶,往外飘去。
“救命啊!快拉住我,快。”包工头朝民工喊道。民工静静地看着,一动不动。三个警察想出手,无奈他实在飘得太快,想拉也拉不住。眼看着他那矮胖的身躯飘离了楼顶,然后快速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