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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啥事儿啊?”
“就齐民述的事情,你想想,是不是得报警好点。”
“报警?”
“对,让警察过来看看,一个大活人就这么烧没了,总的有个说法。”
“民述这事儿吧,都怪他自己不小心,平时就爱贪玩,这人都没了,说什么也没用,我想,还是赶快让他入土为安的好。”
既然赵媛都这么说了,大壮也不好再说什么,他轻轻的吐了口气,把手里一直提着的塑料袋,递给赵媛。塑料袋里面装了一些蔬菜,以及生活必需品。
“赵媛,这个你拿着。”
“这怎么好意思?”
“拿着吧。你自己多注意身体,你的情况,我也知道,在村子里没亲没故的。在以后,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我出去给他们搭把手。”
说完,大壮没敢再看赵媛,他嘴笨,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语,但这些话,足以表达他的心意,他的心思是如此,但他不知道赵媛瞧不瞧得上他。
赵媛愣神,看着大壮转过身去。
李奇浑身是伤,还亲自下厨,做好了饭,端到媳妇儿门前。经过这事儿,他也想了很多。
“小凤,你把门打开,吃点东西吧。”
“你别假惺惺的来这套,李奇,你要是不把事情交代清楚,你就别想安生。”
“你要我说啥啊?”
“咔!”
房间门打开,周凤挺着个大肚子,站在李奇的身边,双手叉腰,死死盯着李奇。
“李奇,这村里都传开了,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你是不是,是不是真的去找那骚娘们儿了?你说啊,我就想要你给我一个交代,你快告诉我!”
“消消气,你消消气。”
“你滚!”
周凤推着李奇的手,直接把李奇端着的饭碗打倒在地上,又把房门关上,很快房内就传出了伤心的哭泣声音。李奇听着,看着地上的碗,不知在想什么。
来电话了。
李奇掏出手机,看到赵媛的号码,他跑出家门,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方才接通。
“我什么也没干,什么也不知道,你别再打给我了。”
气恼说完,李奇挂了电话,回去把地上媳妇儿打倒的饭碗收拾到了厨房。
赵媛门前,大壮和他带来的人,在帮忙搭建灵棚,忙了一头的汗。
赵媛提着水壶,拿着毛巾,站在门口喊大壮。
“都差不多了。”
“辛苦你了。”
“明天,我再去把出殡用的东西买回来。”
“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
“你以后有事儿,尽管开口。”
赵媛把手里的毛巾递给大壮,这是擦汗用的,大壮接过,也就当面擦了擦。
这个间隙,他的嘴角,有着微不可查的上扬!
晚上,周凤的母亲王淑芬在厨房洗碗,听到周凤生气的声音传出,李奇从房门垂头丧气的离开。李奇来到厨房,看了一眼正在洗碗的王淑芬。
“妈,我来洗吧。”
“嗯好。李奇,你明天到县城,把小凤的体检报告取回来吧!”
“好!”
第二天,李奇进了县城,他背着包包,低头走着,路边树叶飘零,他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在马路对面,就看到了黄瑶步伐匆匆的拐进了一家超市。
他带着满腹疑惑,向马路对面赶了过去。
王淑芬在家里给周凤准备了粥。
“小凤,你把这碗粥喝了。”
“李奇呢?他人上哪儿去了?怎么半天没动静啊?”
“我让他到县城去给你取体检报告。”
“他别想糊弄我,我一定要把他的丑事给抖出来。”
“小凤,听妈一句劝,李奇回来了就别骂他了,过两天你就跟他回去,两人好好过日子。”
“我才不呢,他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就呆在我们家不走了。”
周凤站在门口,有阳光洒下来,本来很温暖,但她晒着,心里却不是滋味。
王淑芬走到周凤身边,略一犹豫,目光柔和仁慈的看着周凤。
“你为啥非要问出来呢?”
“有些事儿啊,放在他心里,像石头一样,压他一辈子,他就会一辈子对你好。”
“你要是问出来了,这石头就搬到你心里了。”
“你看看你现在,得为孩子着想。”
听着母亲的这一席话,周凤愈加起伏的情绪,变得镇定了很多,她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视线微垂,看着自己日渐变大的肚子,目中露出了思索。
大壮今天到县城把奔丧用的东西买好,全部装在了面包车上。
临走之际,他迈步进了一家首饰店,很多男子买定情物品的时候,都会进入这样的首饰店,以售卖金银为主,含量低的那种。
大壮买了个金手镯,装好,放在自己兜里。开车踏上了回家的路。
他很开心。
从县城开车到村里,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在半路的时候,大壮遇到了一个跛脚男子,他没有看清楚,只是晃了一下,当他把车开过,跛脚男人招手叫他。
大壮猛地一脚踩了刹车。
通过后视镜,他看到了这个跛脚男人的容颜,他背着一个包包,杵着拐杖,一步一步,飞快的靠近大壮的面包车。
大壮认出了他。
他是齐民述!
赵媛去城里打工的老公!
可是,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嘭。
齐民述丝毫没有介意,坐在了面包车的副驾驶,拉过车门,将自己的拐杖往面包车后面一放,视线扫过,很自然的就看到了那些奔丧用的物品。
“怎么了?大壮,村里又死人了?”
大壮没有说话,目光直直的看着齐民述,如果告诉齐民述,这些东西都是为他准备的,那还不得把齐民述给吓个半死。
“大壮,走啊!”
听到齐民述的话,大壮这才让车辆继续在道上行驶,心里很不安。
齐民述说他困,眯上眼睛之后,就睡着了。
大壮把车停在了闲人坡。
齐民述还在睡觉,显然是昨天晚上太过劳累了。
大壮下车去,把车门轻轻合上。闲人坡这里地势险峻,很多碎石头,大壮从不远处捡起了一个碎石头,看到副驾驶座位上的齐民述,就准备一石头拍下。
过程中,大壮拿出他买的金手镯看了眼。
齐民述是赵媛的老公,他回到村子,大家就会明白,村子里面的那具尸体不是齐民述,至于那是谁,大壮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齐民述回去,他与赵媛之间的距离,就会被无限拉大,现在好不容易和朝朝暮暮想着的人在关系上有进展。
他不想这么失败!
齐民述躺着在打呼噜,看到这一幕,大壮把石头举起,始终没有拍下。
在这一瞬间,大壮想了很多。
嘭。
石头落在了地上。
没有拍下。
齐民述被这个响起的声音惊醒了,他偏头看了眼大壮。
“到哪儿?大壮?”
“闲人坡。”
“你先等等我,我去上个大号。”
齐民述肚子一阵咕噜咕噜的叫,肯定是早上吃的包子有问题,他从车内找了一些卷纸,腿脚一瘸一瘸的走到大壮看不到的地方,脱下裤子,开始痛快。
就在这时。
齐民述的手机响了,他把手机放在裤子兜里面在,他蹲着很不好拿。
于是,他选择半蹲,先把手机摸出来再说。
手机倒是摸了出来,接通后没说两句,他脚下一滑,就从这里摔了下去。
这里确实不用出现在大壮的视线中,但也危险。
大壮在车内把玩买的金手镯,目中露出思索,听到齐民述的惨叫声,他赶忙下车,向齐民述离开的方向赶了过去。
其实大壮很不明白,为什么齐民述要找个那么危险的地方拉屎?!
不过看到齐民述摔下去的惨淡模样,大壮不知是喜是愁,他回到车内,把齐民述遗留在车上的包包,从齐民述摔下去的地方扔了下去。
这一下,齐民述真死了!
大壮在车内冷静了一下,然后开车回村子去了。
李奇从县城回来,敲门之后,周凤给李奇开了门,没有大吼大叫,也没有再闹。
李奇有些疑惑,但他还是很开心的迈步进屋了。
大壮把车开到的时候,把面包车内奔丧的那些物品,交给其他人帮忙拿下。他回到自己的副食店,先坐在座位上冷静了片刻,然后给菩萨点香烧了烧。
刚把香插好,房门就被推开了。
是村长。
如果说大壮是胆战心惊。
村长就是失魂落魄!
“拿包烟,多少钱?”
“十块!”
村长离开后,大壮在位置上坐了下来,目光怔然。
晚上。
大壮去见赵媛的时候,发现灵棚已经搭建好了,他给赵媛买了一些补品和生活用品。
“这是给你的!”
“让你费心了,进来喝杯水吧!”
“不,不用了!”
大壮离开后,赵媛提着很多的补品和生活用品,回到了客厅。
第二天,为齐民述搭建好的灵棚前,中央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齐民述的黑白照片,照片墙放了一些果盘,燃着香,赵媛跪在画像前,磕了几个头。
赵媛六神无主。
她拖着齐民述的黑白照片走出去的时候,大壮告诉赵媛,时间差不多了,该启程把齐民述的棺材带去土葬了。赵媛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站到了队伍前面。
在赵媛身后,有四个人负责在抬棺材,当把棺材抬起来的时候。
队伍中有两个人小声议论。
“棺材怎么变轻了?”
“肉都烧没了,怎么不轻,轻点不好吗?多省劲啊。”
这个时候,赵媛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接通。
“你好,是赵媛吗?”
“我是。”
“我们这里是镇派出所,我们找你是有点事情需要了解一下。麻烦你现在过来一趟,来的时候,带一张齐民述的照片。”
“好!”
挂了电话,大壮凑过来问是什么事情,赵媛没有隐瞒,她现在需要去镇派出所一趟。
“我没有车,大壮你送我一趟吧!”
“好。那这儿咋弄啊?”
“先停一停吧!”
在父老乡亲的视线中,赵媛独自离开了。对父老乡亲来说,赵媛这样的行为,是对死者的不敬,大壮帮忙安抚好现场的情绪,再去找到赵媛。
赵媛换了一身衣服,拿着齐民述的照片。
“我把他们叫回去了,车在外面,你什么时候准备好,我们就出发。”
“走吧!”
大壮和赵媛从房里出来,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在门口的时候,大壮看到他们还在为灵棚的事情在帮忙,他就让赵媛先去车上,自己去帮了一帮。
大壮的车就停在门口,赵媛坐上副驾驶的时候,把安全带系上,她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什么,又把视线望车后面放,在后面的车座下来,看到了拐杖!
齐民述的拐杖!
这一刻,她心里想了很多!
但她始终面色镇定!
不多时,大壮坐到了车上,她没说,他更没有说。就这样,两人去到了镇派出所。
警察行事也是果断,说了几句简单的话后,直接带赵媛去认尸。
齐民述的尸体!
赵媛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是齐民述的尸体。
“在闲人坡底下发现的,闲人坡那里地势险峻,经常有人失足坠崖,死者的财物都在身上,根据尸体的情况判断,死亡时间是昨天。”
“昨天?”
警察把齐民述的遗物拿给赵媛,没有发现身份证,他们是通过手机号码联系的赵媛。接下来,赵媛去办理了一些相关手续,把齐民述的尸体火化了。
最后捧着齐民述的骨灰盒,赵媛和大壮折返回村子。
路上。
齐民述的电话响了。
赵媛接通,开的免提。
“齐民述,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气死我了,你到底还想不想见我?”
赵媛面色坦然,听到这里,她直接把齐民述的手机扔到了车窗外。大壮看到这一幕,本来打算说些什么,但话到嘴头,最终又是不知所言,一路沉默。
车开到赵媛门前的时候,赵媛下车,捧着骨灰盒,大壮也跟着下车,想要帮赵媛拿。
但赵媛只是走到车后面,把门打开,把那根遗留在车内的拐杖拿起来。
她,穿着黑衣黑裤,捧着骨灰盒,拿着拐杖,在大壮的视线中远去。
大壮慌了,他不知道怎么办?
站了一会儿,回去的赵媛把门打开,她叫大壮过去,她拿出了大壮昨天买的金手镯。大壮把它塞在补品盒子里面偷偷送给了赵媛,还是被赵媛快速发现了。
赵媛把包装完好的金手镯,递给了大壮。
“谢谢你!”
大壮犹豫不定的接住,然后他面前的红色大门,就关了,他的视觉中,赵媛的身影,一点点被红色大门掩盖,看不到她,他想说些话,却发不出声音。
伸手想敲门,终究还是没敲下去,最终还是缓缓的转过了身。
下午,赵媛叫了几个人,帮忙把棺材抬到了村委会。一路上,她走在众人前,面无表情,后方是抬棺材的力气工,这一幕看上去,充满了霸道气场。
村委会,刘主任守着。
“赵媛,有什么事儿?”
“村长在吗?”
“这儿呢这儿呢。”
村长从外面步履匆匆的跑了过来,看到又放在了村委会的棺材,他一头雾水。
“赵媛,啥事儿?咱们里面说?”
“不了,村长,我就几句话。今天,镇派出所打电话叫我去认尸。”
“啥?”
“是民述他自己不小心从闲人坡摔下去。这棺材里面装的,还真就不是我们家自立。可能真像你说的,或许是他捡了民述的钱包吧。那,村长,棺材我就给你放这儿了,你再替他找找主家!”
赵媛说完就离开了,刘主任一筹莫展,手足无措。
村长看着棺材,有些失神。
……
……
……
村长在家里面修猪圈,平整的水泥,他是抹了一遍又一遍,仿佛是害怕水泥无端出现一些意料之外的皱褶一般。
白庆国从门口偷偷溜了进来,他的怀里踩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子,袋子里面装了几条烟,他左顾右盼生怕被人发现,走到村长修猪圈的地方,轻轻喊了声。
“村长!”
这一声,差点把村长的魂儿吓掉。
“啥时候进来的?也不敲个门?”
“对不起对不起。我找你有点儿事儿!”
“修猪圈呢,啥事儿?”
白庆国很谨慎的左右看看,又距离村长更近,方才笑眯眯的开口。
“村长,我听说,那棺材里面装的不是齐民述?他们家又给抬回来了?”
说到这里白庆国连喊了几声村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村长很难受。
“有话直说!”
“我想借那个尸体用一用!”
白庆国把藏在怀里的几条烟拿出来,放在猪圈边缘上,看着村长,有种被逼无奈的感觉。
……
几天前,白庆国和媳妇儿在自家门前,收拾着,准备做饭了,突然来了一个胖子和瘦子,他们一看,就明白,这人肯定是城里人,眼睛上还戴着大墨镜。
“这儿是白虎家吗?”
“对!”
“白虎呢?”
“我弟弟进城里打工了。你们是?”
“打工?你弟欠我钱,跑了。”
戴墨镜的胖子从兜里掏出一堆欠条,挨个在白庆国面前展示了一遍,上面都是白虎签下的名字。所有金额加起来,白虎欠钱得有好几万。
“不可能吧?我弟怎么可能欠这么多的钱?”
“你弟赌钱你不知道啊?”
“赌钱?”
胖子把白虎借钱的经过给白庆国说了一遍,他经营了一个麻将铺子,说是麻将铺子,其实暗地里就是一个赌大钱的地方,白虎当天晚上把钱输完了。
好说歹说,才从胖子手里接了一笔钱,接着重返牌局,继续赌。
白虎身段很瘦,一看就给人感觉是充满病态的那种感觉。在打麻将赌博的时候,他的鼻子上面还塞住纸巾,胖子当时还奉劝白虎赢了钱去把病看看。
“没事儿,死不了!”
白虎这样说着,又回到了麻将桌子上。
白虎打了个通天亮,输的一分钱不剩,打着哈欠,离开牌局。
早上路边摊买包子的时候,总喜欢在外面摆放着桌子。而齐民述就坐在外面的桌子上,和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漂亮女子在这里吃早饭,点了一笼包子。
“你说你,有钱了就请我吃这个?”
“这是早饭,不吃这个,你说你想吃啥?”
“嗯…你去给我买个包呗!”
“又买包?这样好了,等我娶了你,什么都是你的,对不对?”
“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你的家人啊?”
“说真的,我家里就几个远房亲戚,没什么可见的。”
齐民述说到这里,抬眸望去,就看到带着帽子的白虎,正朝着自己的方向缓步走过来,面带笑容。他也没有犹豫,三两句就把身边妖艳的女子给支开了。
“好久不见啊,齐哥!”
“白虎。”
“老板,来两笼包子。”
“齐哥,刚才那个女的长得不错,她是你什么人啊?”
“干妹妹。”
“什么干妹妹?我看是小三吧?”
“兄弟,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这一顿算我请的。”
齐民述说着,拿出钱包,喊老板结账。齐民述一个打工的,也不知道钱包里面为什么装这么多的钱,一叠百元大钞把钱包塞的鼓鼓的,白虎看的眼直!
等齐民述离开后不久,白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也离开了座位。
晚上,白虎走出树丛,往家的方向赶。他那边打麻将输了钱,没什么地方去,只有回老家躲债。从树丛之中钻过,没一会儿,就听到陈高远和黄瑶的声音!
不久后,村长和刘主任等人喝了酒,微醺,憋了一泡尿。
他让刘主任和其他人先走,不用管他,他自顾自的去放水去了。
站在树边,一阵痛快。
在这个间隙,村长的视线,在皎洁的月光中穿梭,在不远处,看到了穿着灰色外套的陈高远,大晚上出现在这鬼地方,抱着干的玉米秆,不知在遮盖什么。
遮好了后,陈高远牵着黄瑶,慌慌张张的离开了这里。
村长疑惑,过去把玉米秆掀开,他蹲在地上,伸手过去试探,顿时他腿软了。
白虎死了!
这是尸体!
这时,村长的酒意醒了不少,他在思考对策,没多久便得出结论。
烧荒!
这个时候,不远处的路上,走了一个人,正朝这边眺望,他没看到村长,但村长看到他,知道他是李奇!
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李奇,呆了两秒就快步离开了这里,有点冷啊。
从白虎身上摸到一个打火机,村长在心里指定好了计划!
用玉米秆,把白虎烧死,就伪装成了白虎躲着抽烟,不小心把自己烧死的假象。每天早上刘主任都会早起,出门锻炼,而且村长家门口,是必经之路。
村长决定,在明天早上,呆在家门口等刘主任经过的时候,他就站出来,加入到刘主任,和他一起锻炼,然后把刘主任往现在这个地方牵引。
引导刘主任发现这边还没有燃烧完毕的烟尘,两人过来,发现烧焦的尸体。
然后让刘主任守在这里,村长回去带人来处理烧焦的尸体。
这样就可以万无一失,没有人可以发现,白虎被陈高远杀死的!
计划赶不上变化!
第二天早上。
村长躺在沙发上,黄花过来给他盖毛毯的时候,不小心把他弄醒了。昨天晚上酒喝多了,今天脑袋昏昏沉沉的,他把毛毯一把掀开,看了眼手表。
明显时间耽误了。
他正准备起身,刘主任慌慌忙忙的找了过来。
“村长,你的手机怎么关机了?出大事了,老黄家的闺女,黄瑶死了!”
村长明白,这一切,和自己的计划背道而驰了。
他跟着刘主任,去到了案发现场,是昨天白虎被烧死的地方,但那个烧焦的尸体,被误认成了黄瑶,看到有人挪动现场,刘主任有些气急败坏。
警察还没来看现场呢!
刘主任领着村长把尸体看了一遍后,两人都是捂着口鼻,后退了几步。
“村长,怎么办?要不还是先报警吧!”
“先等等!黄家人呢?谁说这是黄瑶啊?”
“老黄说他女儿昨晚一晚上没有回去,手机还关机了。早上去亲戚家找,路过,才发现的这具尸体。”
此时,刘主任接了个电话。
“村长,黄家人说,是抓到凶手了!”
“凶手?谁啊?”
“李奇!”
“老三,你去趟棺材店,让老杨给收拾一下。”
吩咐完,村长就和刘主任朝村委会赶。
村委会门口,李奇被一伙伙人揪住,跑也跑不掉,他的脸还被打出了伤痕。
“你真下得去手,你这个畜生!”
叫骂间,拳头一个接一个的落在李奇的身上。
“住手!”
村长小跑过来。
“村长,人我们都给抓到了,赶快报警吧!”
“等等等等。咱们这事儿还没搞清楚,不要草率,好不好?”
“这事儿是他干的,没错,大壮都看见了。”
“大壮?”
大壮被拉过来,让他重述一遍昨天晚上的场景。大壮就把自己昨天晚上关副食店看到的说了出来。当时他副食店关门前,看到黄瑶向树林方向走去,然后他关门的时候,看到离开副食店的李奇,也朝着黄瑶离开的方向离开了。
是同一个方向!
“路上就没人,我怎么知道黄瑶去哪儿啊?”
“大壮真看清楚了?”
“反正李奇没有回家,他朝家相反的方向去了!”
黄瑶的父亲站了出来,一口咬定,就是李奇这个畜生干的。昨天在流水席上,黄瑶被气着离开的时候,李奇放狠话,说要黄瑶一命抵一命。
这是父老乡亲都听见看见了。
可以作证!
“那是气话,怎么能当真呢?”
“李奇,你说不是你,谁能够作证。反正你没回家,你去哪儿了?”
“老黄,李奇。黄瑶他爸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把事情说清楚了,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谁能给你作证?”
“村长,你给他讲什么道理?我闺女都成这样了,他就一畜生!”
“老黄先别激动。”
安抚好黄瑶父亲,村长又把视线放到了李奇身上。母子连心,听到黄瑶这样的噩耗,他妈哭得很伤心,涕泪横流,来到了村委会,想要惩罚李奇。
“李奇,你倒是说,昨晚你到底去哪儿了?谁能够给你作证?”
“我真的没干!”
话一出口,迎接李奇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脸上的伤痕,更显凄厉。
受了皮肉苦,李奇最终还是承认了,昨天晚上。
他见赵媛去了!
赵媛被叫来村委会,当她否认昨晚和李奇呆在一起后,又面色冷漠的离开了。
村长这时接到一个电话,是专业做棺材的老杨打过来的。
村长和老黄赶去见老杨。
“村长,老黄。这尸体,不是女生,你们看,这个骨盆这么大,肯定是男的。”
“老黄,这下你可以安心了。你就是太激动了,回去把李奇放了吧!”
“那我家瑶瑶去哪儿了?”
“肯定没事。说不定她只是去哪个同学家玩了,而且现在时间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就算报警,人家也不会受理。快去放人吧。再等等,她或许就回来了。”
“老黄,等等,棺材钱你得给我啊!”
“老杨,这人又不是我家瑶瑶,这棺材,我不要了,你赶紧拿走!”
“可这人都装里面了……”
“这钱我给。”
“村长,这钱,可不能乱出。”
“没事儿,找到主家,我再管他要!”
村长把账款接了,然后他就马不停蹄的赶往白虎哥哥,白庆国的家。
当他赶到这里的时候,白庆国家门口围了很多的父老乡亲,他们都在这里看热闹。
白庆国家中,戴墨镜的胖子和瘦子,从里面出来,他们刚才,好像是把白庆国家给砸了。他们来讨债,找白虎,但白庆国交不出白虎,他们把家翻了个遍。
“我过两天还来!”
撂下这话,戴墨镜的胖子和瘦子就离开了。走出去的时候,乡亲们还礼貌让路。
白庆国和媳妇儿孙芳开始收拾被砸乱了的地方,该捡的捡,该修的修。
村长上前,好心询问。
“这是咋回事儿啊?你们家白虎了?”
听到后面半句,白庆国和孙芳心头一惊,从地上缓缓的站了起来。
“他也欠你钱啊?”
“没有!”
白庆国和孙芳松了口气,继续蹲在地上收拾。
“是这样,今天早上,在村子里面发现了一具尸体,男性!”
“是白虎?”
“不,这倒不一定。尸体都烧的不成样了,我这不是挨户通知一下,谁家少了男丁。”
“要是白虎才好呢!”
“媳妇儿,你瞎说啥呢?”
这时,刘主任慌慌忙忙的从外面跑过来,通知村长一些消息。
“村长,他们查处那具尸体是谁了。”
“是谁啊?”
“齐民述!”
……
晚上,黄花把做好的土豆丝,端到桌子上,盛了两碗饭,村长在打电话。
“老刘,你有齐民述的电话吗?”
“你要干嘛?”
“你别问了,我有用,你有不有?”
“好像没有。他很早以前就到城里打工去了,和村里的人,也没有什么交集。”
“那好,那算了。”
村长挂了电话,坐在座位上,准备吃饭,但看到桌子上那盘烧焦了的不知道是什么菜肴,他就感觉自己的胃不舒服,他匆匆忙忙的跑到洗手间。
当即传出了反胃吐的声音。
烧焦的东西,看着,总是会让他想到某些东西!
等黄花收拾好睡了,村长站在那面挂满奖章的墙壁前,把所有的奖章都取了下来!
就连陈高远偷偷拿走奖章余下的红色盒子,也被村长连带着所有的奖章一起,放在了下面的柜子里。放好的时候,他把手伸出来,碰到了一叠单据。
他捡起单据,随手翻看。
在上面发现了齐民述的手机号码。
当即拨打了过去。
大晚上,齐民述可是个大忙人,正在忙事儿,听到手机响,看到是陌生号码,不仅没有接,还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第二天。
村长和黄花去到了悼念齐民述的灵棚。村长一路上,心事重重的。
赵媛呆在灵棚守着。
悼念完,村长望着面色难看的赵媛,还是选择开口说道。
“赵媛,你就没有想过,再给齐民述打个电话?”
“身份证都在,那还错的了?”
“那也不一定。那要是,齐民述把自己的钱包搞掉了,让这人给捡着,万一要搞错了,那……”
黄花看了看村长,村长没有再言。齐民述已经死了,村长站在灵棚内说这番话,着实有些不敬。
村长退出去,再拿出手机,打齐民述的电话。
黄花则是安慰赵媛,说以后有什么时候,吱一声,能帮的,她都可以帮。
只是一次,村长就把齐民述的电话打通了。
这个时候,齐民述正在闲人坡拉臭臭,听到电话响了……
“喂,谁啊?”
“喂,齐民述。你等等,等等,千万别挂!”
“说话!”
村长小跑着,回到灵棚,把手机递给了赵媛,说这通电话是齐民述打的。
赵媛疑惑着接过电话。
“喂。”
“没声音啊?”
“我试试,喂,喂!”
手机先后经过赵媛,黄花,再回到村长手里,他到外面在联系,无论他怎么说,电话那头都没有回应。他挂了再打,电话倒是能够打通,但始终无人接听。
村长很疑惑。
刚刚都还通着?
他哪里知道,就在电话接通后不久,齐民述就摔下了闲人坡!
路上,刘主任和村长走在一起,村长精神状态极为不好。
“村长,你看这笑话闹得!”
“我是害怕再出错,之前就已经错了一回了,看把李奇给打的。”
“明天出殡。把棺材下葬,然后齐民述回来了,这可就有意思了。”
“这说明咱们工作失职。”
“真要算我们头上,那我们管的也太宽了吧。再出状况,我们就把警察找来。”
刘主任从怀里掏出烟,正准备点燃,村长居然开口要烟。刘主任都深感稀罕,多看了村长几眼,因为村长一直都是只喝酒不抽烟,刘主任很清楚。
没要到烟的村长,去大壮的副食店买烟去了!
晚上的时候,屋内烟雾缭绕,茶几上面的烟灰缸,放了很多的烟头。
村长靠在沙发上,手指上夹着一支燃着的香烟。
“瞎想啥呢?有这功夫,你还不如把猪圈给修一修,你放到哪儿也不管。这事儿,要说起来,还真是邪乎。一口棺材,换了两家人,头一次遇到这事儿。谁遇到也不会好受的。这几天要是没事,你就不要往灵堂跑了,没事儿在家烧烧香,免得沾了一身的晦气。”
若有所思的村长把香烟按灭在茶几上,穿着衣服就出门去了。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找老刘商量点事。”
村长走在路上,一边走,一边朝两边看,他害怕有人看到他。
他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很重要!
从家里,一路来到灵棚,村长都没有遇到人,也没有在附近发现人,一直都很安静。
他在灵棚站了会儿,看着黑色厚重的棺材,不到一分钟,他就把手放在了棺材盖上,使劲把棺材盖子给推开了。尸体已经有尸气传出了,很臭很难闻。
即便如此,村长还是把手伸进了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