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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蕾莎,你想要什么,是东国的美玉,还是西国的翡翠,是南国的珍珠,还是北国的黄金,无论是什么,吾都给你。”休伦国王慷慨地允诺,但是那个美丽的女子却冷面不语。
休伦国王握住了她的手:“莫非你还在生吾的气,吾那时候不知道芙蕾莎是圣女,否则怎么会对拯救了休伦无数百姓的你做那样的事情。”国王本人还是有着极好的皮相的,若是换了别的女人或许还有可能原谅他,但是芙蕾莎绝对不会,她绝对不会原谅凭藉权力强暴她的男人,想都不要想。
她拂开了那个扮作无辜的男人的手,好看的眉目微微挑起:“休伦的王,你若真心感到愧疚就为我建造一座高远的祭坛,用卡萨布兰卡的芬芳环绕它,用支勒深海的紫水晶妆点它,让整个大陆上所有苦难的人们都到那里去,接受我的治愈,聆听来自神的指引。”
休伦国王以为她治疗所有的人都需要用那样淫荡的方式,于是立刻脑补出了一副极为盛大壮观的乱交仪式,更不用提他自己也很想在祭坛上当着万千朝圣的人占有芙蕾莎,以便宣称休伦王国得到了预言中的圣女,得到了神灵的庇佑,是要统领整个大陆,乃至整个世界的正统国家。占有芙蕾莎不只是单纯的爱慕与欲念,还是意义重大的政治策略。
似乎是洞悉了他的想法,芙蕾莎的目光变得更加冰寒刺骨,直到吟游诗人对着她点了点头,她才收敛了些许敌意,看起来似乎只是在耍脾气。
国王走后,朱利安为她偷偷端来了一碗药,是用宫廷里的花朵碾碎製成的,是她告诉他应该去摘哪几种花。他心中有愧,于是试探着问道“这碗药喝下去,芙蕾莎就会好吗?”如果当初他没有苦苦哀求芙蕾莎,而是一头撞死在那些人的刀刃上,她或许就不用遭受那些痛苦。可是他懦弱了,他退缩了,那时候他一心想要活下去,忘记了自己许下的保护芙蕾莎的诺言。
芙蕾莎也不说话,仰头将黑黪黪的药剂一股脑灌了进去,浓郁的苦涩依然在喉咙里久久停驻不散。她的yīn道还记着休伦国王在里面疯狂抽chā的感觉,还记着那个极致淫乱愉悦到巅峰的自己,还记着那自私贪婪的yīn茎在自己的体内射到痉挛的事情……所以即便这药再苦,她也必须喝。
吟游诗人漫步而来,掏出白帕轻拭她的朱唇将残留的药渣抹去,然后吻了吻她的面颊柔声低语:“不要害怕,芙蕾莎,你还有我,我会陪在你身边。”
“没有人害怕。”芙蕾莎从他的体温中挣脱,“我们只需要等待时机。”
……
神佑历1573年,教团对休伦出兵,理由是休伦王国拥奉巫女、亵渎神灵。
僧兵团的总军势共有百万之众,大部分人都经历了前次的宗教战争,无不装备精良战力强盛。如果此战获胜,不但要将休伦王室皆尽处死,就连那个自称圣女的卑贱女人也要被带回圣都接受残酷的拷问与审判。最后,自然是顺理成章的将休伦王国的土地和人民全部纳入教团的统治之中。
领军的,毫无疑问是教团主教尤利西斯二世的儿子,战无不胜杀伐无情的亚历山德·尤利西斯,主教之位的第一继承人,未来的尤利西斯三世。他在队列的最前方策马疾驰,残忍的笑意渐渐浮上嘴角,他已经想好了抓住芙蕾莎之后该怎么做,不知那时候她会怎样苦苦哀求自己呢?
不久之后,休伦王国的边境城市洛托便落入了教团的手中。洛托的男人全被屠杀,女人全被奸污,一时间飞溅的鲜血和凄惨的叫喊源源不绝。
尤利西斯的刀刃没有粘上一滴血,他那一尘不染的军服也没有压在任何一名妇女身上,但是毫无疑问,放任僧兵们施展暴行的他是其中最大的罪人。他已经习惯了贱民们的血泪,唯有这种深沉的痛楚和恐惧才能让更多的人屈服在教团的统治下。这样残忍非道的事情,在人类的历史上不是第一次,更不会是最后一次。他心中刚涌起一丝怜悯与不忍,很快便被父亲源源不绝的教诲所替代:“亚历山德你记着,人是杀人的,并且在杀人中进步。只有把杀戮当成艺术,你才能成为合格的统治者!”
洛托的民居全部被焚毁,没有一间留下。炽烈的火光冲天而上,将滚滚的乌云也映照成诡异的瑰色。他们这一路向休伦王都而去,俘虏只会越来越多,到最后不知是军队扣押俘虏,还是俘虏制约军队,唯有坚壁清野,赶尽杀绝,才不会留下捅向心脏的致命祸患。
尤利西斯望着休伦王都狄达的方向,骤然坠落的雨滴在他的帽檐上击打出好听的声响。
芙蕾莎,你现在在做着什么?不论你在做什么,都逃脱不了被我毁掉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