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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进两方之间的距离。
苏玛俯在马背,一句话被颠簸得支离破碎:“可,可若娜阏氏还在啊……墨桑怎么敢?!”
“别他妈什么若娜阏氏了,只怕她更乐意听你称呼她是若娜朵丽!”
“但是哲勒孤涂呢?”有人问道,“会不会和若娜退婚啊?”
宋明晏闻言脸色煞白。
天真的亮了。
宋明璃在绣一副江南烟雨。丝绢用的是觚北八郡特产的流苏鲛丝,这料子在宫中时积攒成库供她挑择,如今却需要让东州的货商万里长途运来,以等倍的金子来换——穆泰里确实守诺,除了军队,他对宋明璃予取予求。宋明璃从未去过江南,然而亭台水榭,柳叶飞絮就这样如此徐徐在她指尖绽放,仿佛一掀开帐门,她能看见轻舟石桥,而非草原孤烟。
若娜托着腮看她绣了一夜,中途几番欲言又止,终于在宋明璃准备换丝线颜色时握住了她的手:“如何?宁阳公主,考虑好了么?”
宋明璃沉默。
“你的弟弟想必此时已经被祝家送到企州了,你不想和他团聚吗?”若娜察觉到自己掌中宋明璃的手指微微抽动了一下。
“……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知道为什么哲勒是图戎的世子么?”若娜兀自说道,“图戎的继承人本该是夏里的,结果夏里十一岁时跟哲勒去跑马,不幸摔坏了脑袋。”
“穆泰里为这事气得半死,要重罚哲勒,是哲勒当时的金帐武士帕德揽下了所有过错,他被逐出了图戎,敢踏进一步就会被押上绞架。世子痴傻了,当然没法继续当世子,位置就顺延到了哲勒身上,”若娜微微一顿,笑了起来,她长相明艳,笑时便如春花盛开,“你看,哲勒也不是傻子。”
“可你是哲勒的妻子。”
“哲勒的母亲是我父汗的亲妹妹,嫁到图戎后的第八年被穆泰里亲手捅了心脏,之后为了安抚末羯,两部便约定末羯出生的下一位朵丽嫁给图戎的世子。我出生时,哲勒六岁,夏里一岁。”若娜声音低了下去,“我本该嫁给夏里,夏里出事之后,父汗强逼着我对着天地改了婚约。”
宋明璃问道:“你因为这个恨哲勒?”
“没有人不恨哲勒!”若娜抬头直视宋明璃,“你不知道夏里以前是个怎样的人,他骑术很好,我小时候和他跑遍了句芒草场,他怎么可能会坠马?若穆泰里不恨哲勒,他怎么会到今日只有你弟弟那一个护卫?”
“所以你让我去杀了穆泰里?!”宋明璃简直觉得不可理喻,不由得拔高了声音,若娜扑过去一把捂住她的嘴,两人一时不稳向后倒去,宋明璃脚侧的绣筐被踢翻在一旁,蛮族少女俯视宋明璃,斜飞的眼尾高高吊起,一字一顿说道,“穆泰里敢杀妻却不敢罪子,也是懦夫一个。”
宋明璃倒吸一口气挣扎起来,若娜便松开了手,后退两步回到正题继续道:“如果穆泰里死了,按律该是新继位的汗王娶你,我听说你们东州人不兴这个,所以才来问问你。只要你想,我就可以让你离开北漠。”
“杀了穆泰里,继位的还是哲勒。”宋明璃整了整衣领。
“穆泰里没有傻的儿子不止哲勒一个。”若娜低头扫见了那幅绣了一半的江南烟雨,“你们是东州人,就回到你们的地方去。”
帐外此时已经透亮,依稀能听见早起的牧民吆喝起歌谣放马出栏,换防的武士已经交接完毕,大嗓门的摩雷在骂谁把羊粪落到他的毡帐门口。长久沉默之后宋明璃的声音轻如烟缕,像是在自言自语,“哲勒对你很好。”
“但他得死。”
“晏儿真的离开了么?”
“是你们祝家去接的人。”
“……你们要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