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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江公子不爱我……我也对他没有情谊，若是结为连理，也只能是独守空房的悲剧……”晴昭咬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蓦地说出口，“……而且，江公子心仪的人是您，是他亲口告诉晴昭的！”
清律一怔，手中的茶杯差点没有拿稳摔在地上。
采薇在一旁也是一愣，目光来回在晴昭和清律脸上回转，半天回不过神。
“……晴昭不知此话是否有冒犯到您，但这是事实，是江公子对我说的。他说我两人都有各自的心上人，日后成婚或许一时半会难以忘怀曾经，但他会努力……可是，晴昭知道您或许对江公子也有情谊，所以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求您让皇上收回成命吧……”
晴昭说到激动处，竟然腿一软给她跪了下来，再抬首脸上已是泪水阑干。
“临安郡主，注意你的言辞！请你不要乱说话！”采薇忍不住出声打断她，脸上挂着慌乱的表情，暗中偷瞄自己家主人的反应，“公主的心思岂是你能窥探的？若要人帮忙，还敢随便乱扣帽子？”
“采薇姑娘，我没有乱说，我不怀疑我的眼睛和耳朵。”
晴昭转向清律，伸手紧紧握住她的裙摆，再次乞求道：“求您了，若您也不肯帮忙，那晴昭只有以死抗议……”
“……你！”
清律实在没想到她竟然连求死威胁的招数都想到了，或许在来自己这里之前，她也是这样大闹一番却无果，实在没办法才来求自己的吧。
她虽然知道她心悦宋琛，却没想到她竟然肯为之做到这一步，当即叹了口气：“你就这么不想嫁给江公子？甚至不惜以死明志？”
“晴昭只是不愿随波逐流，一辈子的幸福都要让他人指点，若是这样，不如不活。”她一张脸青白无血色，眼神却坚定异常，给人以深深的震撼力。
或许有人会骂这女孩情痴，竟为了爱垂死挣扎，宁愿舍弃生命。但清律知道，若是时代背景不同下，被压迫惯了的女性能够像这样企图打破枷锁，自己追求幸福，像当年的蔡文姬一般，已经是非常难得的反抗了。
况且……
她说江仁初……
清律感觉自己脸色有些发烫，不知为何，尽管只是从他人口中得知这一事，就已经面红耳赤了。虽然之前她从他的种种行为不难猜测出，却始终未曾挑破那层窗户纸，如今真真实实亲耳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心中一股暖意似扎破的汤圆的馅儿般汩汩流了出来。
采薇见她嘴角微挑，只觉得心中的不安即将成型，却有种无法阻止的乏力感。
“是吗……你倒是很勇敢。”
良久，清律才吐出这一句话。
晴昭眼神中渐渐出现光亮，她微微笑起来，其中夹杂着一丝不可思议：“您……您肯帮忙吗？”
清律点点头，将她从地上扶起来，一字一句道：“我会试试看，毕竟像你说的，女子何尝不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