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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年他玩的人虽多,规矩却从来没坏过。
感情这事讲求一个你情我愿,没追到手的人他不爱碰,霸王硬上弓没意思,还掉价。他宁愿每天想着单於蜚的身体自渎,也懒得强行把人绑在床上。
“洛少。”
正烦闷着,身后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他回过头,见安玉心正站在离吧台不远的地方。
他在原城的上流圈子里一直维持着风流绅士的“人设”,待人和气温柔,举手投足间风度不凡。
但现下,他正为单於蜚的事心中起火,并不想劳神费力维持“人设”与安玉心谈天说地,亦不知道安玉心为什么特意来找自己,于是眯了眯眼,装出半醉之态,笑盈盈地看着安玉心,却并不说话。
“你,你喝醉了吗?”安玉心问。
“嗯?”他醉眼迷离,连反应都慢了许多。
安玉心无措地皱了皱眉,轻轻抓住他的手臂,“洛少?”
他反感被动的肢体接触,眉心浅浅一蹙,但唇角仍带着无可挑剔的笑。
安玉心连忙将手收回去,后退一步,“我,我帮你去叫许少。”
安玉心一走,他眼神便恢复清明,唇角也压了下去,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着凉薄。
许沐初赶来,“你没事吧?怎么喝果酒也喝醉了。”
他回身看了看,安玉心没在,便说:“没事。”
许沐初狐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确定他没醉,这才离开。
吧台上又只剩他一人了,可安玉心那个岔一打,他再继续喝,便感到索然无味,什么兴致都没有了,心里不停想着——
单於蜚为什么请假?
家里有事儿?
还是故意躲着我?
单於蜚将检验单叠好放在衣服口袋里,从医院出来时松了口气。
医生说眼睛没有大碍,近期出现的酸胀、易疲劳现象都是正常情况,但同时又嘱咐他注意休息,保证睡眠时间,不要太过劳累。
“咱是受过伤的人,不能和正常人一样造,这你得明白。”医生将他送到诊室门口时再次叮嘱。
“嗯。”他点头,“谢谢您。”
太阳西沉,医院外面的路边摊摆起来了,他从被侵占得寸步难行的小道里费力地穿过,被凉风吹得打了个喷嚏。
感冒没有好,但灌了几杯热水后,身体不像上午那般难受了。
他有些后悔请假,一看时间,现在再赶去鉴枢也来不及了。
正在这时,超跑嚣张的引擎声由远及近,他下意识向马路上看去,果然看见了那辆熟悉的跑车。
是洛昙深吗?
他不由自主地眯起眼,想要看清楚驾驶座上的人。
但这太困难了。
双眼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得发痛,生理性眼泪染湿了睫毛。他不得不用力闭上眼,用温暖的掌心轻压在眼皮上以缓解不适。
街口风大,感冒的人不能二次受凉,他站了一会儿,想起今年真得买件厚实的衣服了,便调转脚步,向附近的服装批发市场走去。
原城有很多高档商场,鉴枢酒店就坐落在那些商场所在的商圈集群里,但他从来没有去逛过,一来没有时间,二来没有必要。
服装批发市场乌烟瘴气,砍价声与吆喝声不绝于耳,他不善于和人砍价,但这种地方不砍价就只有一种可能——当冤大头。
所以他挑了很久,才在一家赶着收摊的店里买到了两件老板懒得漫天要价的厚棉衣。
自己一件,爷爷一件。
出门时没有骑车,回家倒了几趟公交,回到摩托厂家属区时已经是九点。
其实也还早,他很少有九点就回家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