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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羽偏了偏头:“这是说实话。”
傅瑶抿着嘴唇默不作声。
舒羽拍了拍她的脑袋:“原本我想说的是,这一次你的解题思路是完全正确的,步骤写得也很严谨,看来你已经完全理解了同类题型的解题思路,如果下次你能够再仔细一点,我们离满分就更进了一步。”
傅瑶吐了吐舌头,鸡蛋里面挑骨头的嘟囔:“可我又不想拿满分。”
“不是你不想,是你觉得自己做不到。”舒羽戳穿了她的谎话。
傅瑶轻轻哼了声:“就你能,你做得到。”
“没有。”舒羽提起这个话题脸上竟然流露出一点懊恼,这引起了傅瑶极大的兴趣:“说说看啊!”
“高考的时候148,”舒羽皱了下眉头,“最后道大题答题位置没计算好,有些写不下,跳了个步骤。”
舒羽给自己总结:“轻敌了。”
傅瑶:“……”
傅瑶问他:“所以你们家里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情况不一样,没法比较,”舒羽淡淡的一笔带过,“聊太久,该讲题了。”
傅瑶的课程上完,傅知礼把傅瑶从书房里赶出去,在里面和舒羽聊了很久,大概是在商量这方面的事情。
他们一家原本还想留舒羽吃饭,他晚上教研室还有课题要做,敬谢了。
晚饭时候傅知礼突然问家人:“你们说,妈固执了这么多年,她到底想要什么?”
气氛沉默,猜不透老人家的心思。
临河小区里傅知非刚从跑步机上下来,用毛巾随便擦擦脸往书房里去,泡好了的平水珠茶汤香味浓,他喝了口润嗓,低头在舒望脸上亲了下。
舒望在临帖练字,被他亲了下差点手抖把笔画抖出去,提起笔来抬头白了傅知非一眼。
傅知非觉得他的模样生动极了,捏着他下巴又亲了口。
“别闹了傅老师。”舒望笑起来,把他的手掰开。
傅知非低头看桌上他写的字,随口问:“练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舒望偏开身子给他看,有些沮丧。
傅知非瞧了眼:“撇捺写得不太像。”
舒望临的是文征明的离骚经,是文征明晚年时候的小楷作品,字形独具一格,很是清秀漂亮。
傅知非接过舒望手里的笔,舒望自觉地让出位置来给他,傅知非往砚台上稍微地一沾,润尖提笔:“他的字写得略带扁平,斜捺的起笔很轻,捺的上方线条是平直而下的,没有弧度,捺脚处驻笔出锋,也是微微向内驻笔,下方的弧度才会饱满有线条感。你这里的笔法还是带着瘦金的特色,不改过来自然不像。”
“你的撇捺有些没收住,他的字比徽宗的字要含蓄,一定要放得开收得住。”傅知非一边示范给他看一边说。
停了笔,傅知非原想着递给舒望叫他再写一遍。
舒望“啧”一声对傅知非说:“我想着这是我做的、你用的笔我就分心。”
傅知非笑着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舒望说着也不太好意思,抠着书桌抽屉拉开来又关上,来来回回。
小锦缎盒里装着他们的私印,傅知非这样的小玩意儿多得很,画印、姓名字号印、收藏鉴赏印、斋馆印、书简印,一个个装着,大的小的不同尺寸的,还有对应的印泥,红的蓝的黑的紫的,一团团装在水色裂纹釉的印奁里。
前段时间傅知非定制了对巧色芙蓉石的印章,他和舒望一人一块,芙蓉石白里透红,白的像刚破皮的荔枝,红的娇艳像刚泼上去的山茶花。
傅知非瞧着他的眼神就带了玩味,拉着舒望坐在他身上抬了抬腿,轻声说:“你还想着那事儿呢?”
舒望耳朵一烫,浑身像触电一样缩回手,急忙把抽屉关上:“没有。”
那两方印都沾过鲜红的印泥,之前刚买回来的时候还往舒望身上落过款,这事儿太臊人。
傅知非不再多提,捏着他的手带他写字。
舒望有些心不在焉,傅知非倒是很闲适的:“我知道你怎么写不好字,‘心之忧矣,如匪浣衣’,你就是怕我妈到时候不同意我们的事,会替我为难。”
舒望垂下眼睛来默不作声,傅知非握着他的手写完字,抓笔的姿势松散开,握住他的手轻微地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