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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个房间特别不搭的是,房内充斥着一股骚臭味,这股臭味来源于角落里关在笼子里的一只灰白道奇兔。
兔子瘫在笼子里,豆子大小的眼睛没什么光彩,食盆里有一泡它的尿和几颗被尿泡软了的兔子屎,兔笼旁放着一袋未开封的兔粮。
扫视了苏小寒的房间后,易清决望向瘫在笼子里的兔子,问苏小寒:“这只兔子怎么这么没精神?你没喂它?”
“昨天还买了新的兔粮想喂它,结果它把我咬了,得惩罚惩罚它,不然下次它还敢。”苏小寒坐在床边,背挺得直,小肩膀微缩。可以看出来,房间里多出两个男人,她很别扭。可说这话时,口气却是平静的。
沉默几秒,易清决没继续询问兔子的事,切入正题:“那天的事情,我想再问得仔细一点。”
易清决问苏小寒话,夏槐在苏小寒的房间内假意无聊地东瞧瞧西瞧瞧。
尹舜提到的桌子,夏槐留意了。他还没那么厉害能一眼看出桌子的高度具体有多少,不过他能感觉到,苏小寒的这张桌子比谭启明的办公桌矮。要是让苏小寒往这里一站,腹部伤印的高度正好能对上桌子的高度,那么疑点就更明显了。
夏槐发现自己此时的心情很奇怪,她既希望苏小寒没被谭启明性侵,又不希望她是个报假案的人。
心理复杂地活动时,他发现了书桌抽板里的日记本。
夏槐身子稍侧,用后背挡住苏小寒的视线。他悄悄地将抽板里的日记本移出来,翻开第一页。只见第一页密密麻麻地写着一个名字——范家骏。翻到下一页,还是范家骏。
第三页不再是“范家骏”了,是“死,去死,快去死。死,去死,快去死”,如此密集地写了二十行。
夏槐瞥了一眼苏小寒那柔弱纤细的身影,不曾想这样的弱小的女孩,心中也会埋藏这么大的戾气。
他不禁思考,苏小寒想让谁去死?谭启明去死?这个叫范家骏的人去死?还是说,写“范家骏”和写“去死”是两种不同的心情?
夏槐摸不透这些字里面的秘密。
易清决还在跟苏小寒谈话,语气貌似越来越犀利,夏槐远远就能察觉到苏小寒愈发不自在。
夏槐想暗示易清决过来看一看这本日记,这时,易清决在停顿片刻后问苏小寒:“你保证你说的这些话,全部是真的?你没有一句假话,对吗?”
一时安静,无人言语。
“你们不相信我?”仿佛从喉咙间硬拉出来的几个字拼凑在一起,苏小寒的声音僵硬,沙哑,声线抖动。目光在易清决和夏槐身上移来移去,眼神愈加挣扎。
夏槐预感事态正在往不好的方向发展,他看见苏小寒颤抖得厉害,右手习惯性地抓着自己的左手手臂,五个长长的指甲狠狠地嵌进皮肤里,用力划下,硬是划破皮肤,划出了五道深深的抓痕,血珠子一下子全部翻滚出来,涌聚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