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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想干嘛?”肖雨秋问得毫不客气“拉你去医院?”
字里行间都透着防备。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刚才娄恩还千方百计不想和祁连宇见面,现在看到秋姐的反应,反倒条件反射性的为男人说起话来“好歹合作过,我们一起去看也正常。”
看着少年清澈的眉眼,肖雨秋一言难尽地闭上嘴。合作过一次,就要去探病?唬谁呢。
祁连宇出道这么些年,“合作对象”不知有多少,连起来能绕首都一圈;不时这个脱臼那个摔一跤的,也没见祁连宇关心过他们。
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恨铁不成钢的瞥了娄恩一眼,娄恩却不知道女人的揪心。祁连宇单方面下了决定,他也拒绝不了,觉没睡好不说,第二天还不小心起了个大早。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娄恩把头发整理得一丝不苟,又忐忑不安的在站镜子前,确认自己的仪态。
整齐的黑发间,耳朵白嫩嫩的,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意识到什么,他转身找了个帽子戴上。左看右看,确认最容易发红的地方一点儿没露出来,他这才有了些安全感,关门蹬蹬蹬下了楼。
晨光初熹。小花园里一片静谧,娄恩一眼就看到了小轿车。黑乎乎的窗口下,隐隐有人在向他招手。
见他下来,那车开始缓缓往这边滑动。摇下车窗,祁连宇听见少年压低的声音“祁哥,谢谢你来接我。”
男人心情这才好了些。他抬头,正打算招呼人进来坐,就见娄恩左望望右望望,就是不看这边。
祁连宇“……”
“上来。”
淡淡的招呼声听不出喜怒,娄恩低着头颔首,往后座蹿。坐了半晚上飞机,祁连宇竟然还是亲自开车过来的,也不知助理去了哪儿。
“坐前面。”刚拉开车门,就听祁连宇在招呼他。那声音十分平静,隐隐透着无奈“后面堆了果篮,没位置。”
娄恩恰巧完全拉开车门。两个巨大无比的果篮像成精了一样,被堆在后座,一边一个;裹得严严实实不说,竟然还系了安全带。
娄恩“……”
果篮需要这样放吗?
疑惑中,他径直来到前排。副驾驶的位置飘荡着一股清淡的橘子味,像有人担心他晕车,专门处理过一样。
娄恩目不斜视地上了车,机械的系好安全带,就是不看旁边。驾驶座是一道熟悉的身影,隐隐能感到那方传出的热量——像被热量传染,少年越坐身子越直,双眼大睁望向前方,就像他才是司机,必须一心一意的观察路况。
浑身上下都透着两个字僵硬。
偏偏祁连宇还不打算放过他“为什么不看我?”
路况良好,视野宽阔,男人双眼直视前方,仿若不经意般问了句。旁边身影霎时一抖,像被戳到了痛处,声音却还是强掩的冷静“我帮您盯着路。”
祁连宇皱起眉。开着车,他也不方便做什么,直到车停在医院下,两人还是相安无事的状态。
首都私人医院,不敢说医疗设备是最好的,但至少私密性一流。两人从员工专用电梯上到了顶楼住院部,一前一后,中间隔着一小段距离。
祁连宇在前娄恩在后,少年还把头埋得低低的,生怕自己不对劲的心跳被对面人听到。
来之前,娄恩已经给寇文打过招呼,于是守在门外的助理看见二人,便直接打开门。寇文所在的病房一片苍蓝,电视关着,他脚被高高吊起,一脸无聊,竟然还在嚼口香糖。
终于听到动静,他称得上迅猛地转过头。看见祁连宇,寇文明显有些惊讶,但也朝人打了招呼。
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朝娄恩招手“快过来,我都快无聊死了!”
“好点了吗?”娄恩赶紧把果篮放在他床头,祁连宇缓步跟上,将另一个放在地上。看见这么大两个果篮,饶是寇文都愣了一下“我怎么吃啊?”
娄恩也觉得有些夸张,羞赧地挠了挠鼻尖,转移话题“在这里呆久了,你的工作……”
寇文倒是无所谓的模样“嗨,没事,难得休息。之前我已经连续赶了两个月通告了,觉都是在保姆车上睡的,再不休息就没命了——”他伸了个懒腰,看起来真是累极了“……就是不能参与李导的作品,有些遗憾。”
娄恩垂下眼——就连公布名单时,上面写的都是施沅的名字;寇文则彻底失去踪影,的确令人扼腕。
眼见气氛有些低沉,祁连宇却在这时出了声“你是怎么受伤的?”
问这话时,他手按在了少年头顶,泄愤似的揉了两把。娄恩耳尖一烫,躲闪不及,只能乖乖低头任他摸。
“真人秀呗。”寇文的眼神霎时暗了下来,好像想起不好的回忆“骑马的时候马受惊了,硬生生把我摔下来。”
娄恩吓了一跳。从马背上摔下来,命都可能没有,还好寇文运气好——他正想安慰,就听寇文冷冰冰的补充了一句“刚把我送到医院,助理就说在马靴外发现一根针;我一夹马肚,那针正好扎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