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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部分的学校一样,集才初级中学的大门也开在一个小巷里,这似乎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亦或是学校不愿意把学生交上来的学费,花在聘请更多的门卫上,把大门开在小巷里,安全。夜钧寰家住的离学校较近,散着步上学也不会迟到。现代的上学族上班族把粮食拿在手上边走边吃,有时候是根本来不及吃。古时候行军的路上还可以停下来生火,埋锅煮饭,这上学似乎比打仗还要紧急,。
“诶我说,你这绿豆沙里加了防腐剂。”
夜钧寰站在校门口对面发愣,差点没听见身后文具店里的老板娘说话。
“帅哥,没听见吗,我说你手里的那杯绿豆沙里面加了防腐剂。”
夜钧寰咬着嘴里含着的吸管,才反应过来老板娘说的是自己,“关你什么事”五个大字差点就要从嘴里喷出来,还好书上那些个满口之乎者也的古人及时把嘴堵上,夜钧寰只好重组语言,重新蹦出五个字:
“呃,你怎么知道?”
“这大热天的,要是我们自己家里做的绿豆沙呀,放在冰箱,过个一两晚也得坏,你手上那杯东西没加防腐剂是加了什么?”
夜钧寰心里对自家楼下买来的绿豆沙颇有几分好感,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在胡说八道,无非是想让自己到她店里买东西罢了。人本就是这样奇怪的生物,不会习惯于去寻求真理,谁向他们提供良好的第一印象,他们就觉得谁是好的,谁摧毁了这个印象,他们反倒就要骂起谁来。可惜夜钧寰年龄尚浅,骂人的脏话不懂得几句,憋了半天也只能真的憋出个“屁”来。老板娘和店里正在数钱的老板一起笑出声,也许是第一次听见这么稚嫩的声音骂人。老板挂着笑脸,手指缝间夹着张一百元的钞票,挥舞着,对夜钧寰说:
“他娘的,你小子要买什么就赶快买,学校打铃了都听不见。”
夜钧寰未曾想过,自己初中开学的第一课先学了一句脏话回来,还好打心底里知道这种话不能常挂嘴旁,要是哪天在家里背诵书本时,不留意把这句话重复多遍,定要挨上夜父好几个耳光——其实夜父自己本身便爱说脏话,夜钧寰从小耳濡目染竟没有学成,只能归咎于自己没有说脏话的天赋上。
集才中学分为初中,高中两个两个校区,两个校区连在一起,方才夜钧寰站的地方是高中部的门口。夜钧寰转了一圈,没找到课室在哪。又不肯张口问在路上走着的同学,一只瞎转悠的猫,硬是捡到了死耗子。穿过一道小小的铁门,就是集才中学的初中部。根据墙上贴着的路标指示来看,夜钧寰所在的一班居然在二楼,这一设定立刻将他开学第一天的好心情打消一半。不单只是每天上学要多爬一层楼梯的缘故,夜钧寰觉得把一班安排在二楼这一行为,就像把裤子当作外衣穿在身上一样愚蠢。无奈自己不是外国电影里的超人,可以把未来的课室从二楼搬到一楼。但转念一想,超人在学校里也应当属于老师管,老师最后是属于校长管,这样算下来超人即使力量再大,也和自己一样无计可施。
果不其然,刚走进一班的课室,夜钧寰的另一半好心情也被头顶的排气扇排走了。身处的整个空间安静得就如同三更睡觉,只能听见自己梦里那些人说的话。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更像是把一只鹅赶进鸭圈里面,虽说大家都只长了两只脚,但是怎么也混不习惯。由于开学第一天没有分发校服,班上的同学大多穿着自己的衣服,且多有穿小学的校服来上学的。这几个穿黑色像是轴心国,那一堆穿蓝色的姑且当作同盟国来看——夜钧寰对二战还有些了解,眼睛像英国的雷达扫描完一个三百六十度大圈之后,觉得自己可以和二战里的瑞士相媲美,绝对中立嘛。要是班上的学生都像夜钧寰这样中立,那一般老师最喜欢的安静班级就自然生成了。
“好了同学们,请大家先安静一下。往后就由我来担任大家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我呢叫作卢墨,以前我教过的学生都喜欢叫我卢老,当然你们还是可以叫我卢老师,直呼我原名的话就最好不要了。”
卢老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一个墨字写的十分飘逸,若是像古人一样,写字由上往下,同学们定会以为班主任的名字叫“卢黑土”。夜钧寰向来讨厌老师在上课以外的时间说话,认为这是在侵占大家的合法时间,而且又喜欢在最后加上“我再说两句”之类没有结果的语句,仿佛是贼把一户人家偷的干干净净,走的时候连隔壁邻居家门口挂着的两瓶牛奶也要顺手拿走。接下来即是开学常规的发新书,老师自我介绍,同学自我介绍。夜钧寰与纸质带字的物件分属于电磁的两极,加上“夜”字笔画较多,导致夜钧寰的学号较为靠后,便一头扎进眼前的黄金屋歇息去了。等轮到夜钧寰时,卢老特意吩咐要拿粉笔把名字写在黑板上。这个要求让夜钧寰犯了难,只因其从小练习张旭与怀素的书法,六七年尚未修得正果,只有半桶水。若此时要在大家面前挥毫,被人嘲笑学艺不精不说,难免留下个“伪大师”的称号。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还是转身题下自己的大名,随后丢下粉笔,等待来自台下五十余位批评家的批评。
“这是什么字啊,从来没见过。”
“我看他是把家字写错了。”
“这个字我之前查字典的时候看到过,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台下嘈杂的讨论声至少让夜钧寰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大家都挺赞同自己的书法,否则绝不会越过外表来评价内在,这跟评价一个人是类似的。关于夜钧寰名字的疑问,夜钧寰从小听到大,也就听怪不怪。倒不是现在社会的平均文化识字水平在降低,只不过字这东西,就好比花圃里的那些花,常见的梅花兰花菊花,人们自然是认得。倘若搬出朵石楠花来,人们从来没见过,那自然是认不得的。
“这个字念huán,我们以后会学到,不过大家现在应该先把它记下来。”
卢老的这句话把夜钧寰乐坏了,继早上在学校对面的文具店上完开学第一课之后,全班同学的开学第一课竟是由自己来上,还是以自己的名字为上课的内容。尽管声音是从班主任的喉咙发出,说到底这个名字属于自己,要是邀功,理当多领一份奖赏。夜钧寰就这样边想边笑边走回自己的座位,顺手抄起刚递到自己桌上的一本书看,一打开发现尽是男女器官,身体结构部位之类的图片,赶忙翻到扉页,发现标题是“心理健康”四个字。夜钧寰书固然读得不少,可这等内容怕是比过了滤的空气还新鲜,脑子只能一直默念“非礼勿视”四个字,以此减少眼前这四个字所带来的罪恶感。可看书的眼神直直的,能马上拿来当标尺丈量身高用。《水浒传》里潘金莲说武松口头不似心头,夜钧寰现在可谓是眼头不似心头。
“我的天,看什么呢,那么好看?整个人定住,站在那里的。”
“呃,没什么。”
“真没什么?我看看。”
同桌的男生伸手便来夺夜钧寰手里的书。
“呃,真没什么。”
夜钧寰赶紧把书死死地藏在背后。
“我的天,看一下都不给……你的名字很特别嘛,一般人都不认识那个“寰”字。”
“呃,什么?”
“我也是之前看到过才知道,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查字典的时候,顺便看到的。”
“这样,行……呃,喂,你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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