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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纱的女人转过头来看着这个老者,悻悻地说道:“话虽如此,但是太过执着,终究虚妄。想当年,我犯下的错……”
这个叫青丫头的欲言又止,那个老鬼却又不好再问,似乎这其间牵涉着一件无比痛苦的事情。
顿了片刻,围着面纱的女人才又说道:“老鬼,你不觉得这两个孩子太苦了吗?”
那老者叹了口气,望了望天,幽幽叹道:“凡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这俩孩子的磨练,这才刚刚开始,哪里谈得上苦。”
那蒙着面纱的女人接口道:“你又没有爱过,你怎么可能体会得出相爱的人,那诀别之苦?哎,不和你说了,你继续保护好这小子和这丫头吧,我还得和巽风元的风鬼好好策划下,‘原罪净土’的计划马上就开始了。‘与化劫’能否解开,就看我们的了。”
说着,身形又一次溶化在大地深处,消失不见。
老鬼望着莞尔家的草房,深深叹了口气,抬头望了望天,又长长舒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爱过?”
说话间,身影一闪,消失在浓密的树荫之中。
看着东方的鱼肚白,雷落知道今天又是一个大好的晴天,雷落挎了书包,捏着馒头,边吃边往私塾赶去。今天是个好日子,上完今天的课,就该结业准备过年了。一想到这一点,雷落就浑身都是经,自己又可以多陪陪莞尔了。
雷落一口气奔跑到山脚下,天居然还没有大亮,红日还没有翻出眼前的高山。这也是山村的早晨来得特别晚的原因。
既然如此,不如先去山边摘朵花,莞尔最喜欢的花。
雷落所指的山边,便是玄青老师私塾背后的雪山。山冷风烈,却长出一种耐寒的紫莲,在茫茫雪坡间点缀摇曳,就像是白毯上绣出的紫云,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雷落常给莞尔带花,插在莞尔的小花瓶里,可以香上一整天。
攀着山脚微裸的山岩,雷落一步步往山坡上爬去,好在破不甚陡峭,一会功夫,雷落已经爬上去数十米远,一朵怒放的紫莲就在眼前几米处招摇着,随风摆动,翩翩舞蹈。
踏着积雪往上,深一脚,浅一脚,行动已是十分困难。加上坡越来越陡峭,雷落不禁躬了身子,放慢了脚步。
虽是天寒地冻,这一路攀爬过来,竟让雷落出了一身汗。站在紫莲旁,他似乎已经看到莞尔拿着花时,那微笑的脸庞。
雷落蹲在紫莲旁,弯腰去摘那朵莲花,殊不料头顶却传来一阵异常巨大的轰隆声——雪崩了。这一片山坡,终年荒无人烟,数不清的飞禽走兽栖息其间,跳转腾挪间,引发雪崩是常有的事情,就算是一颗果子从枝头掉落,也可能引发连锁反应,只是像这次这么大的雪崩,雷落还是第一次遇到。
眼前的山坡上,一人多高的雪浪就如城墙般滚滚而来,饶是雷落这般胆大的孩子,也被吓得脸色苍白,不知所措。眼看滚滚雪浪就要将雷落卷了去,雷落却傻了一般,就像是狂风恶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可能翻覆于茫茫波涛之内……
就在雪浪及体的瞬间,一个黑色的人影突然就出现在了雷落和雪浪之间,左手一揽,一把把雷落揽了起来。那人影右掌一推,便见掌心突然冒出一道刺目的白炽光华,光华突然间大盛,呈椭圆形将那自身和雷落整个包裹了起来。重愈万钧的雪浪撞击在这个半圆形的光华上,四散飞溅开去,迅速蒸发,待到雪浪过完,空有几点水珠滑落。
雷落还没有回过神来,那黑影却双掌往雷落身上轻轻一拍,一股大力传来,雷落不由自主地往外飘了出去,摔在厚厚的雪堆里,扑腾起漫天的雪花。
那黑影看了雷落一眼,笑了笑,往后一个倒纵出去,几个弹射,便消失在雷落的视线里。就是他,就是这个黑影。雷落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那晚自己从峭壁上摔下去,就是这个黑影救了自己。这次终于看清楚了这黑影的长相,那是雷落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人。村子里绝对没有这样一个人,但是那笑容,却好熟悉,
这黑人已经救了我两次了,他到底是谁?他要干什么?最要紧的是,那黑影手上冒出来的那团白炽的光华,就像一面盾牌一样阻挡了雪崩的白炽光华,竟然像是天上的闪电一般,在嗤嗤闪耀的同时,却又能凝聚不散,这是怎样一种力量?
难道世界之大,真的有传说中的绝世武功?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看来有些事情,要浮出水面了。雷落不禁暗自庆幸,不管怎样,这个身怀绝技的人,对自己没有半分的恶意,总是关键时刻出手相救。
再看雪坡,雪崩后所有裸露的岩石,所有长出来的植物都被严严实实遮盖起来,哪里还有紫莲的影子?哎,看来只有散学后,去田间给莞尔摘些不知名的小花了。
近日的连番遭遇,注定雷落是无法静下来学习的,只要一坐下,脑海里就全是峭壁石缝里的震雷羽箭,山壁上的刻字,以及黑影手掌上白炽的光芒。
这是雷落第一次如此心不在焉。好不容易到了午饭时间,斩玉自然又是去偷看那绿纱衣的轻纱姑娘去了,雷落却被玄青老师叫到了一旁。
私塾外通向雪山的小路上,雷落和玄青老师缓缓前行着。山风过处,稻浪翻涌,此起彼伏,映衬着远处的雪山,加上两个负手前行的人影,端得是一幅绝美的山水画,一首写意的田园诗。
“近来可曾为俗事所烦恼。”玄青老师向来直接,没有多余的话。
“一些事无法理解,一些人看不真切。”雷落的回答,也干脆明了。
玄青老师捋了捋胸前的长髯,望了望远山,淡淡地说道:“无法理解,只是你还懂得太少;看不真切,只是你还隔得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