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影影绰绰看到了一个身影,正在茫然四顾,似乎吓傻了。
那是白沙!
我喊道:“白沙!过来!”
他根本听不见,竟然朝湖边走去了。
我放下食品箱,卸掉气瓶,顶着风沙跑过去:“白沙!你他妈回来!”
他依然听不见,在芦苇中艰难地行走,呼喊着什么。
我这才意识到,他在找微微!
我赶紧转了一圈,3米外就看不清任何东西了,根本看不到微微在哪儿。我冲到他跟前,拽了他一把,喊道:“退到安全地带!”
他大声问我:“你看见微微了吗!”
我说:“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你先退到远处去!”
他不再理我,继续喊起来:“微微!——微微!——”
我只好跟他一起找微微。他沿着湖边朝左走,我沿着湖边朝右走。我一直警惕地看着湖里的水,它只是翻腾,并没有爬上来。
湖里有个黑乎乎的东西浮上来一下,又沉下去了,我确定那不是一个婴孩,婴孩光着身体,那个东西上却裹着衣物。难道微微被水拽下去了?不像,如果那是一具尸体,肯定不是刚刚淹死的,身体已经泡胀了。那么,这具尸体是米穗子还是大物?
他(她)沉下去之后再没有浮上来。
我继续朝前走,突然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一只脚,似乎不想让我走。我使劲朝前移动脚步,终于挣脱了它。低头看,那好像是一些节骨草,说不清多少根,我挣脱它们之后,它们迅速收拢,又藏在了荒草中。
我几步就跳了出去,站在了沙地上。
我陡然感觉到,这些节骨草十分凶险。从它们缠住我的力道看,它们绝非弱不禁风,而是很坚韧,很强大。它们甚至不像植物,更像有思维的生灵,它们想抓住我!
我朝白沙跑过去。
沙尘暴迅速远了,天一点点亮起来,湖水慢慢恢复了平静,只有沿岸的水一下下荡着。那些植物也还渐渐变回了植物的样子。
我没看到白沙,也没看到微微!
我大声呼喊起来:“白沙!——微微!——”
一片芦苇在微微晃动,我跑过去,看见白沙跪在地上,后脑勺对着我。微微躺在芦苇中,身上缠着很多节骨草,她瞪着双眼,眼里充满血丝,嘴唇青紫,舌头半吐着,表情十分痛苦。
植物会杀人!
我们在湖边住了这么久,第一次知道,这里的植物会杀人!
我呆愣了半分钟,轻轻叫了声:“白沙……”
他回头看了看我。他的脸色就像纸一样白,不过他的表情很平静。
我说:“对不起……”
他点点头,说:“跟你没关系,我的事儿。”
我没说话。
他又说:“我的事儿。我克女人,米穗子死了,微微也死了,谁跟我谁死。”
我说:“她已经走了,你节哀。”
白沙说:“你回去吧,我在这儿和她待一会儿。”
我说:“这儿的植物不安全,你注意。”
他竟然笑了笑,说:“它们不会让我和她团聚的,你放心吧。”
我最后看了微微一眼,快步走出那片芦苇丛,跑回了帐篷。
我只知道两种杀人的植物,一种叫日轮花,被人称为“邪恶之花”。它们生长在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的原始森林里,以及广袤的沼泽上,散发着迷人的香气。它的叶子有1米长,花长在一片片叶子上。人们要是不小心碰到它,那些叶子立刻像爪子一样伸过来,把人拽倒,然后紧紧抱住,动弹不得。这时,躲在日轮花上的大蜘蛛就会爬过来,美美地饱餐一顿。蜘蛛吃掉人肉之后,排出的粪便就成了日轮花的肥料。
还有一种树叫奠柏,它们生长在印度尼西亚爪哇岛上,很矮小,被人称为“邪恶之树”。只要有人不小心碰到它的枝条,所有的枝条就会伸过来,像蛇似的把人团团围住,越缠越紧,然后分泌出一种很黏的胶汁,这时候,人就像置身在一个巨大的胃里,很快就会被消化掉。这种树就跟动物一样,只要它们吃饱了,就会很老实,不会再吃人。
这两种植物,一个是为了肥料,一个是为了养分,它们的性质是吃人,那也是某种自然法则。可是,罗布泊的节骨草不一样,它们只是杀人,并不吃人,更像是变态杀人狂。
季风和浆汁儿站在帐篷门口等着我。
我走过去,对她们说:“微微死了。”
季风说:“什么?”
我说:“她被节骨草勒死了。我真不该让她跟我去湖边!”
季风说:“什么叫节骨草?”
我说:“湖边的植物,它们会杀人。”
季风和浆汁儿都沉默了。
过了会儿,季风问:“白沙呢?”
我说:“他和她在一起。”
浆汁儿那双空茫的眼睛里又涌上了泪花:“他太不幸了,最喜欢的人死在了罗布泊,准备结婚的人也死在了罗布泊……他不会跳湖吧?”
我说:“我听着呢。”
这时候,我们隐隐约约听见了车的引擎声,我赶紧跑出去,竟然看见了孟小帅的那辆粉色悍马,它正兴冲冲地朝营地驶过来!
季风和浆汁儿也出来了,浆汁儿问:“谁!”
我呆呆地说:“孟小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