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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说道“既然如此,我可以授你长生之身,你一应伴在我身侧再不分开,可好?”
岩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如此一来女即将自身通天地修行灵秀与得超脱之术尽数授予岩。而他本就是个好学的,而今更是成日在女的指导下习得了运用长生占卜眼观过去未来之术。只好在那时的女尚年幼,自个儿亦是尚未将那飞天遁地移行幻物之术琢磨通透,自然也不能教予岩。左右不过长伴久安而已,到足够用了。
岂料自那之后,岩于那先天之术形成的虚空幻境之中窥见一族入侵,他与各大部族之首头颅尽数被挑于矛尖儿上示众。
他不知道那些人是从哪里来的,也因着毕竟凡体浊眼看不到在那之后许多诸事。只认得那些异族之人虽与他们相貌相似却又并非相同。他淋淋冷汗站在那环境之外盯着他们瞧了一阵,恍然惊觉那些人竟与女的相貌如此相似。
再往后的故事便没有镌刻入神木娘娘的书业之上了,只知道神木娘娘终究自那里回来,又于混沌之巅遥遥立了数百年才将那些往事一应压做桃花开在膝上,最后剥落随风去到西方之外再不愿见。
她亦不愿多瞧那人间一眼,更将它排在离恨天之外,头上罩一层浊云混沌,再不能得见朗朗清明。
自那时起,人间便被她们称为‘樊笼’。那方天上也多了一轮明月,漫天星子。
仙子们皆道那应是神木娘娘的神通,却只有那株桃花明白,那是神木娘娘丢在那里的两件东西。她不确定自己个儿为什么会向那样的伤心地向往,却仍是感念她与岩在那情浓只时生出那股子茸茸暖意。
仙子们说她蠢物,其实她比谁都明澈。
她瞧见她们纷纷落去那樊笼中见世面,又纷纷回来。只说人间一切如梦幻,当不得真。便是那些个情情爱爱之事也都尽有限的。
人这物件,不过活得百年。理也好情也罢总不过她们这般千年万年累积得来通透,哪有什么值得她们来推敲琢磨的呢?
但她不从以为意,或因她总遥遥立在那西方孽海离恨天外的蛮荒之地,生得本就避世不懂各种玄妙。又听得樊笼之中偶或传来女子哭泣之声,或哀怨缠绵或浓情相思,哪一个不是动人心弦,不是教人向往的?
她如是想着,也便痴傻向那方天宇上晚霞浅浅笑将起来。甫有东面君神府上宝蝉蜕得琉璃之心得仙根,唤‘金蝉’的。那日正自东往西来游玩,便见她如此孤零零立在那方孤石上向他展笑。桃花般裙摆挨朔世之风一吹便招展,端得可爱。
“你是谁,为什么到了这里?”她那时问道,却又旋即俏皮笑起来道“也是,别人来得你怎么来不得。”
自此这般便是他们的缘,只是不似往昔故事中自有另一番挨得天地变色之情事罢了。不过如此一笑而过,她便去向那心心念念的樊笼之中琉璃辗转数世之久。而至这时终不知到底尝到了什么滋味,也不记得那往昔之事。只道是世间千万女子之一,浑浑噩噩瞧不真切什么古往今来奥妙真理如何,只一门心思扑在喜欢之人或事上,极少再望向旁处。
那姐妹仙子之中倘或有个思念的,便也匿去形迹下至人间来瞧她。却不知她到底如何了,只道她而今落在单府,得一个双生。
神木娘娘于离恨天之外闻得她之事,仅落一声叹息道她这世挨过必然也回来了,不必再下去瞧她。
而那金蝉却不知如何也落向那方去,于君神只说他命格如此劫难终究是尚需历练罢了,不必再做详述。只是瞧来他亦放心不下,差了座下弟子往那樊笼之中引他脱身遁琉璃,得通透。
只是这通透于他而言似是福亦是祸患,如此来再往后如何便只好瞧他造化了。
好在那二人具在樊笼之中到也混混沌沌逍遥数年,听不见离恨天外传来阵阵叹息之声。虽也不知是福是祸,到底也不知便不焦。
而今浩劫将至,离恨天外众神均不能再插手这天命注定之事,只挨那君神座下弟子回报,仙根通透之人能做的慈悲均已做了,饶是混沌之人再不顿悟便是天命不可违。
再说不得其他了。
君神遥遥立在那株仙蕊桃花当年所生之地,望那樊笼苍穹仍旧混沌痴迷一片,落息而叹,只道尘世皆混沌,不独他二人如此。
也不知待得什么时候,世人才能脱离那方囚笼不再为他迷住眼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