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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5日,凌晨
◇
12月25日,清晨
渡边彻跑过住宅区的小巷,坐在须贺神社前的台阶上。
吃三明治,喝牛奶时,望着右手边某户人家的阳台,上面摆满了盆栽。
盆栽小巧,看起来很精致,显然平时一直受到悉心照顾。
没过一会儿,那三位晨练的老太婆,用竞走的速度走过来。
“加油,岛国的未来靠你了。”她们脚步不停,对渡边彻说。
“当然!谢谢!”渡边彻扭头对她们挥手致谢。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是从下雨天也看到他在跑步,她们以为渡边彻是运动员。
渡边彻走的时候,须贺神社内,神官正开始清扫着参道上的积雪。
回到出租屋,洗完澡,时间是七点。
距离和清野凛约定的九点还早,渡边彻准备去见一面九条美姬。
去别墅的路上,再看行道树上的灯饰,昨晚浪漫如银河,白天却显得很碍眼。
“你居然起床了?”渡边彻惊讶地看着穿戴整齐的九条美姬。
两人同床这么久,他还从来见过起这么早的九条美姬。
不对,御茶之水临时活动之后的周一,他刻意提前去学校,结果正好遇上身边跟着保镖的九条大小姐。
“你不是七点的票吗?怎么在这里?”没等渡边彻回答,九条美姬又说:“算了,跟我来。”
两人坐上豪华汽车。
“这是去哪?”渡边彻问。
九条美姬喝着咖啡:“总公司。”
渡边彻虽然奇怪为什么要去公司,但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美姬。”他把九条美姬穿裤袜的脚搂在怀里,给她按摩大腿。
九条美姬抬眼,瞅了他一眼。
她把咖啡杯放在中央扶手小桌上,没睡好似的按摩额头,闭目养神说:
“说吧,什么事。”
“那个,昨天晚上......”
渡边彻把清野凛会去岩手县过年的事,尽量用九条美姬不生气的描述,说了一遍。
车内陷入沉默。
机器人·静流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渡边彻。
渡边彻轻轻揉捏九条美姬的美腿,时不时敲打几下。
车驶过,九条美姬突然摊开白皙水嫩的右手:
“把枪给我。”
“美姬?!”
“你给本小姐闭嘴!”
“......”
静流掏出手枪,贴心地打开保险,放在九条美姬手上。
九条美姬收回渡边彻怀里的腿。
她站起来,左膝盖跪在渡边彻两腿间中间的座位上,左手揪住他的领子,右手上的手枪,抵在他的太阳穴。
“一次两次,你真以为本小姐不敢杀你?”
“不,美姬,你听我解释,当时我真的随口一说,是吐槽!”
“吐槽?”九条美姬声音冷冽,“你是不拒绝吗?需要我教你?”
渡边彻的眼前是九条美姬的胸部,他用余光瞄了眼太阳穴上的手枪。
问:是真枪吗?
答:百分之一千
问:有危险吗?
答:不好说
问:有把握夺抢吗?
答: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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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那么,夺枪之后,九条美姬会有怎样的反应?
答:渡边彻想都不敢想!
“美姬,美姬!你听我解释!事情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又要狡辩?呵。”
在渡边彻的理解里,这句满含杀气的话,意思是:有话快说。
“清野她说,过年这种活动,她这样的人不受欢迎,这个时候,作为朋友,她想来我家过年,我能拒绝吗?没有拒绝的道理啊,美姬你说是不是?”
“没有拒绝的道理?那我现在要杀你,你有拒绝的理由吗?”
“有!”
九条美姬嘴角挑起‘看你还能说什么’的笑容。
当然,企图从这笑容中找到温度,还不如指望现在天上飞下来一架高达。
“为了证明我没打算对清野做什么,我主动过来告诉你了!”
“尸体想埋在哪?”
“等等等!我还没说完!”
渡边彻只能使出杀手锏。
“美姬,我是来邀请你跟我一起回去,我想让你见见我父母。”
九条美姬细细地盯着渡边彻,端详了他好几分钟,才推开他。
她一摊手,静流小心翼翼地接住手枪,立马把保险关上。
九条美姬坐回座位,背靠座位,手撑中央扶手,脚自然而然地架着。
“别人夫妻吵架,最多打一架,为什么我们俩,就非要动枪呢?”渡边彻用劫后余生的语气,埋怨道。
九条美姬‘已经便宜你了’似的冷哼了声,闭着眼睛没说话。
静流不知为何,用略带惊讶和佩服的眼神看着渡边彻。
十分钟后,汽车停在公司门前,三人下了车。
九条美姬走在前面,渡边彻和静流跟在她后面。
“小姐,少爷,早上好。”
“小姐,少爷!”
一路上,公司员工纷纷鞠躬打招呼。
坐上电梯,没去顶层的办公室,而是来到会议层。
刚出电梯,一个看起来很精明的中年女人,拿着一堆资料走到九条美姬身边。
“小姐,人已经到齐了。”
九条美姬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来到一间双开门的超大会议室前,静流停住脚步,守在门口。
渡边彻跟着停下来,准备在会议室门口的休息区坐一会儿,给清野凛发短信说明这边的情况。
“你在干什么?”
“嗯?”迎上九条美姬凌厉的眼神,渡边彻试探性地问,“我也进去?”
九条美姬没回答,走进中年女人打开的大门。
渡边彻只好跟着走进去。
路过中年女人时,他轻声道谢。
中年女人朝他低下头行礼。
会议室宛如礼堂般巨大,天花板又高又华丽,地上铺着绣有九条藤的名贵地毯。
会议室中间,摆放了一张足以坐下数十人的长桌,一看就很重的办公椅子同一呈现黑色。
椅子上已经坐满了人,全部西装革履,年纪在中年以上。
此时,他们全部站起来,朝着九条美姬的方向鞠躬。
九条美姬走到上首,在象征着社长的位置上坐下。
在她背后的墙壁,是一副巨大的九条藤雕刻。
“坐吧。”
“是!”
所有人齐刷刷地坐下。
这时,渡边彻才走进来一半。
原本想看那个中年女人怎么坐,结果她一直走他后面。
九条美姬的视线看过来,注意到他脸上犹豫的表情。
她指着靠墙、给没资格上会议桌的人准备的椅子:“搬张凳子,坐我身边来。”
“诶?”渡边彻看了看九条美姬的位置。
她处于上首,而会议桌上,距离她最近的人,最起码也有两米的距离。
他只是女婿而已。
“这不好吧?我坐这边上就行。”
“过来。”九条美姬的语气不容拒绝。
“......好吧。”
没等渡边彻准备搬凳子,会议桌上一个略胖的矮小中年人,快步起身,抢在他之前,帮他搬好椅子。
“是渡边君吧?果然一表人才,来,请坐。”矮小中年人笑容可掬地说。
“......哦,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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