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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一声,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清晰的骇人。
“许笙....别走,别动。”
那声音似是低呓又像是安抚,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庄白书好像喝醉了一般,步履艰难而栽斜,却三步并作一步,快速移到了楼梯口。
庄白书右手一直捏着扶杆,刚下到第三个台阶,高大的身躯重心不稳,突然向他的方向栽倒过来。
中间横着一排排坚硬的水泥台阶,这要是摔下去,准得磕得头破血流,许笙瞳孔一缩,迅速前跨一步,拦住那人倾倒而来的身躯。
庄白书的胸膛宽厚,体重也比许笙沉了不是一点半点,如磐石般压了过来,带着重力的冲击,许笙没撑住他,俩人齐齐地向后摔了下去。
许笙的后背重重砸上了地面,疼的他吸了口气,庄白书完全被他护在怀里,却仍低沉地闷-哼一声。
庄白书滚热的体温从上方传过来,却没有一丝酒精的味道,许笙这才发现,他没喝酒,而是发烧了。
庄白书的右边小-腿有些不对劲地粗厚,裤脚掖在了膝盖以上,仔细看好像打了石膏,许笙心里跟着发烫起来,烧的他气息不稳,他不知道庄白书到底发生了什么,腿上这个又是怎么回事。
他抬手摸-到庄白书的额头,发现果然都热的烫手。
许笙焦灼地叫着他的名字:“庄白书……白书?你发烧了?”
庄白书仿佛身躯一震,顺着他的声音而抬起了头,许笙已经适应了光线,他看清那人脸上泛着潮-红,鼻息急促,身上衣着单薄,体温却滚烫一片,也不知道在这儿等了他多久。
庄白书眼睛渐渐聚焦,立刻看清了许笙,随即眸光倏然清明起来,他低喃地叫着他的名字,他勉强地往前凑过来,在黑暗里寻找他的嘴唇,颤抖着贴了过来。
许笙浑身一颤,庄白书的嘴唇也像岩烧般,烫的他不知所措,鼻子里颤动的热息喷上他的脸颊,也像烧起来一般,许笙想推,却忍不住顾忌他的情况,在空隙间,唇齿已经被含得更深。
庄白书终究是烧的厉害,不一会儿意识又不清晰起来,他慢慢闭上眼,鼻尖贴在那人的颈怀里,然后就不动弹了。
许笙如鲠在喉,心里已经慌作了一团,他不知道庄白书这小半年里都发生了什么,又是怎么找到他在北京的住址,他从未见过庄白书这么狼狈痛苦的样子,许笙感觉心都揪在了一起,他只得强忍着这股巨大的悸动,稍稍退后,把人扶着坐了起来。
走廊潮阴,空气都透着一股冷意,许笙弯下腰,搂着那人的腿-根,使尽全力把人背了起来。
他发现不让庄白书打石膏的那条腿磕到墙壁或台阶,光他一个人几乎不可能,思考再三,他决定去敲陈麒的门。
晚上九点多,这个点儿说早不早说晚不晚,许笙刚敲门,里面的萨摩就嗷嗷叫了起来,陈麒出来的时候,发现许笙满脸歉意又很焦急,俩人平时接触不算太多,但几个月的邻居下来,却基本熟稔了。
许笙支支吾吾,明显是慌了,也没法解释情况,就麻烦他帮把人抬回屋。
陈麒也没多问,利落地下楼,扶着人的下半盘,许笙一边空出一只手去拿钥匙,开门,再一齐把人运到床-上。
这么短的距离却把他折腾得满头是汗,许笙去脱他的鞋,把人放平,又给他盖上了一层厚毛毯和被褥。
白绒绒的萨摩一点不认生,随着主人进了许笙的家,前爪趴着床,探寻似的凑过头,闻着庄白书的石膏,又伸舌头舔-了舔。
“多多,你躲开。”陈麒把狗圈了过来。
许笙翻出了家里的退烧药,拿了热水给他扶起来喝进去,那人迷迷糊糊地又躺下去,眼眸不舒服似的紧闭着,睫毛微微地颤,嘴里低喃着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