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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识这种说辞,是将脏水往陈裕卿的身上泼。
无论张幼珍有没有到吴王那里寻求庇护的心思,只要徐鸣相信了这句话,他的处境就十分危险。
若是张幼珍没有与他汇合,陈裕卿交不出张幼珍来,又该如何解释不是自己私藏?
若是张幼珍真的有投奔陈裕卿之心,那就是逼着他在此时谋反了……但在前几日还做出弃车保帅决定的他,会甘心被张幼珍左右吗?
她必须要做些什么,来挽救这种局面。
于是她不轻不重地将茶盏一放,从座位上站起,驳斥道:“蔡相此言,不觉得太过武断了吗?”
她在脑中飞快回忆着他方才的话语,努力去寻找逻辑上的漏洞:“黄州东西南北皆有城门,每日流动人口繁多,守城兵卒能够有多好的记忆力,可以在蔡相拿出画像盘问时,便立刻回忆出与张幼珍长相相似的行人?还能记得他骑着马,向西北赶路?”
蔡识倒是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笑着说:“确实挺巧,陛下乃是天选之子,自有上苍眷顾。”
周隐这一记盘问,仿佛拳头打到了棉花上。
“而且——”蔡识语音一转,“黄州营中的将士们,也都传遍了这件事呢。”
她冷笑:“万一是有心之人刻意散播谣言,意图陷害吴王呢?”
“好啦!你们吵得朕头疼!”蔡识刚要与她辩论,徐鸣便被聒噪地受不了,揉着太阳穴从座上站起,“朕先去休息一会儿,蔡识,有了消息立刻知会一声。”
蔡相起身作揖,一套动作如同行云流水:“恭送陛下。”
徐燕安扶着徐鸣去走进内室,周隐与蔡识对坐,东厢内尽是沉默。
蔡识首先打破了寂静,他笑着问道:“军师,你养过狸奴吗?”
周隐硬梆梆地回答:“没有。”
“狸奴这种东西,很是有趣,”他将眼睛眯了眯,眼角流露出玩味来,“它捉到猎物之后并不会立刻吞下果腹,反而要欲擒故纵地戏弄一番。现在想来,这大概也能为无聊的生活增添一些色彩,军师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周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那不知蔡相可否听说过椽花凤?”
蔡识挑眉:“哦?听名字应该是鸟雀之物。”
她冷笑一声:“椽花凤喜欢栖于椽树之上,这种树木的顶部果实最多,于是它就拼命地往上筑巢。可是家父曾经嘱咐过我,永远不要做椽花凤这样的人,蔡相知道是为什么吗?”
蔡识只是斜眼瞄着她,也没有回答。
周隐悠悠道:“果实结得越多的地方,到了季节亦会开更多的花。椽树的花朵绒毛繁盛,雏鸟身上容易沾染,稍有不慎就会影响飞行,甚至跌落巢穴。所以说,当觊觎过高之位的时候,也要好好思量一下后果,以免得不偿失。”
她撂下这句话,也不愿意再在这里与他耗下去,起身潦潦草草地行了个礼,拾起方才掉落于地面上的披风,准备告辞离去。
谁料她刚走到门槛处,守在殿外的两名侍卫立刻将手中长矛一错。
金石摩擦声音响起,挡住了她的去路。
周隐瞪着守门人,扬声质问:“蔡相这是什么意思?”
一阵茶瓷碰撞声从东厢传来,蔡识似乎又拿起了搁在手边的杯盏,好整以暇地饮起了茶。
周隐听到他的声音从幽微处传来,像一滴清水骤然落进深潭。
“军师与我一起等消息吧,大概耗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