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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二更要晚点更了,小天使们别等了,明早起来看吧
第86章恼怒
林言自吩咐了徐队正带人去办差,沈卫也遣了一个得用,行事又沉稳的宿卫领了一队人跟着一同出去。
这些人一去,谢景安顿时觉得自己周边的空气也清新了不少,深深呼吸了两口平缓心情,正欲转身打道回府,眼角余光却瞥见林言手上的棉手套不知什么不见了,正裸着一双手在外头,叫这般冷的天气冻得一双手青紫,谢景安还在上头看到了几个细细小小的口子,露出来的肉殷红殷红的,血迹也没来得及擦,都干涸在了手上,让人看的有些惨不忍睹。
先前谢景安没看到时还不觉得,如今看到了顿时一皱眉,有些不太高兴的道:“林将军这双手是怎么了?本王记着不是让你随本王一起出行前穿戴好了抗寒的衣裳吗?怎地手套不见了,可是没注意掉在了路上?”
林婉做的这手套不比后世,虽大致样子相同,却又厚又肥,寻常戴着没什么,可要忙活起来尤其是搬搬抗抗的活儿,就极其碍事,谢景安只以为他是嫌碍事随手放在了哪里,亦或者给了哪个没有手套的属下戴,可谁知林言竟摇摇头,带着些怜惜往正排队领粥的受灾百姓张望了一眼,才道:“回殿下的话,末将是救出一个只几岁的孩子看他冷的直发抖,又满手冻疮后便将手套脱下来给那孩子戴了,末将有武艺在身,即便是衣衫单薄也不妨事,从前没那手套时一个冬天也安稳的过下来了,殿下无须担心。”
从前是从前,今年能跟从前一样吗?从前一个冬天下的雪加起来都没今年冬天下的雪厚,再者就算有武艺在身又如何?真是没见过这么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儿的。
谢景安几乎叫林言这话气的拿眼睛瞪他,只是到底顾着他的颜面,忍住了只用略微不满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随后脱掉自己戴着的手套扔到他怀里,强硬的道:“戴上,既然在本王麾下办差,就要谨记着本王的忌讳,本王最厌恶你们这些仗着有武艺在身就不拿自个儿当人看的人,武艺高强又怎么了?还不是凡夫俗子?难道能比不会武艺的人多长一个鼻子两只眼不成?这次就算了,若是下次再让本王知晓,就干脆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也别在本王面前转着碍眼了。”
林言没想到不过一件极其普通的事会惹来谢景安这么一通训斥,不由被训得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将手套接着戴在自己手上。
按理说谢景安用这么恼怒的语气训斥他他该惶恐才对,可对着谢景安这幅痛心疾首的模样,林言没有惊慌反而忍不住有些发笑,好在他性子一向沉稳,又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才没能露出丝毫笑意,但一旁的沈卫却没他这么好的定力,尽管再三忍耐,还是忍不住微微翘起唇角,眼睛里也带着些笑意,还有动容。
幸好谢景安斥责了一通并未刻意去注意他们,只看着林言将手套戴好就收了脾气,叮嘱了留下来值守的巡城卫军士几句叫他们好生看着,别出什么乱子,便径直出了门,翻身上马往王府而去。
外面一副兵荒马乱的模样,王府里却被秦总管安排的依旧井井有条,只是来来去去忙活的下人少了不少,从前每走几步都能远远看见向他行礼的人,如今一路走回书房都没看见几个。
秦总管带着来服侍他的下人也不再是从前见惯了的那几个,谢景安在他们的服侍下换过家常的衣裳,一边拿沁了热水的帕子擦了擦脸醒醒神,一边随口问道:“今日怎么是这几个生面孔来服侍,先前的那几个呢?被你指使到哪儿办差去了。”
秦总管还是那副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模样,微微躬身冷静的说:“今日日子特殊,刘主薄那里缺几个得力办差的人手,就派人求到了小人头上,小人也没法子,不敢误了殿下的大事,便将府里还算机灵的人就都送了过去。”
他手下能用的人不多,这倒的确是个难题,他现下摊子扑的还不算大就捉襟见肘的,若是等过阵子他让人制的那些新鲜东西口碑发酵起来,才是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看来是时候想法子招揽些人才了。
谢景安随意的应了一声,将这件事记在心里,吩咐秦总管让膳房准备一套都是硬菜能顶饿的席面,也不穿氅衣,就这么袖着手穿过走廊进了书房。
书房里林言比他动作还快,已然换过衣裳洗漱了一番坐着等他,看到他进来就要起身行礼,谢景安却先一步伸出手将他压坐在椅子上,笑着道:“如今书房里就只有你我二人,就不用拘泥于这个俗礼了,再者你才剿匪归来又跟着本王忙活了这么一天,想来早就累狠了,快好生坐着,待陪着本王用完晚膳,便早些回去歇息,明日再来见本王。”
林言的确如谢景安所说早就疲累的浑身酸软,也是他性格坚毅才一直坚持到现在,如今叫谢景安这么一按,林言也就没再硬挺着,而是从善如流的坐了下来,甚至觉得现下的气氛叫他颇为放松,坐着不像从前似得直着腰身看着就让人觉得累,而是略微斜着靠在了一侧,整个人看着立时就温和了几分,脸上的煞气也看着没那么骇人了。
谢景安自然觉出了他这幅变化,又顺手递了个软枕给他让他坐的更舒服些,拿起桌上的茶盏吃了几口缓解了口渴,才猛的想起来什么,问他道:“今日早上急着让医官为你几个属下治伤,倒没来得及好好问你你北上剿匪一事,现在总算忙完了七八分,乘着膳房晚膳还没准备好,你便与本王说说,那沉沙山到底是怎么个情形,那伙贼匪怎么就能拉起那么大个队伍,还有那个先前来投诚的贼匪头领如何了?你观察了这一路,可看清楚了品性?可堪为本王所用吗?”
谢景安如今也叫手下人才短缺逼到了一定境地,若是有足够的人手供他指派差事,他也不会这么急就想着招揽那个贼匪头领,怎么着也得观察个一年半载再说,可谁叫他既穷且没人呢?虽说他如今手头算是宽松了,可能用的人依然很少,秉持着能捞一个是一个,古人都说英雄不问出处,只要这个贼匪头领当真没有害过人性命,又品性纯良的,招揽到麾下也不是不可。
谢景安心里做着盘算,林言一听他的话就下意识坐直了,拱手就要回答,谢景安却忽的又打断了他,带着几分无奈笑道:“书房里又没外人,林将军不必如此拘谨,忙了一日林将军歇歇也叫本王歇歇,别这么一本正经回禀公务的模样,舒舒服服坐着回话就是,本王不会治你失仪之罪。”
谢景安再三强调,林言总算不再绷着放松了些,重靠回软枕上,让自己坐的舒坦了,林言才带着几分严肃说:“回禀殿下,沉沙山贼匪一事,末将已然在上山剿匪之前就在周边打听了个七八分,那些贼匪果然如那头领所说,是些无恶不作丧尽天良的畜生,他们占山为王十余年,将附近村落祸害的十室九空,为了维持供他们挥霍的银钱,每隔几个月都会派几个人往镇上绑回来几个富商抑或年轻貌美的女眷,明面上是留下书信以钱赎人,实则男子早就让人好生折磨一番撕了票,女子就留下来供他们凌/辱,这十几年过去,叫他们杀害的富商足有百十人,祸害的女眷更是不计其数,末将领着兄弟们将寨子攻下来时,看到了抛在后山的累累白骨,私自挖的刑牢里锁着不少百姓,每人皆是遍体鳞伤,还有的砍去了手臂抑或腿脚,那些人纯粹是以折磨人取乐,完全就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牲畜。”
林言显然叫那些丧心病狂的沉沙山贼匪气的狠了,眼睛通红,胸膛起伏不已,还不受控制的说了好些脏话,端着茶盏吃了一口缓了缓才又续道:“至于那前来招降的贼匪头领,倒是个可用之人,末将观他虽负血海深仇,却并未被仇恨遮了双眼,虽做的也是占山为王拦道劫财的活计,却还有些良心,至少索取钱财只要其中一部分,并不将人逼上绝路,也不曾伤人性命,还会在收了钱财后会沿途将人护送至离的最近的镇子,末将恐他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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