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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自己的头,冲聂冰洋眨眨眼睛,意思说,靠我聪明的头脑啊!聂冰洋故意装作惊讶地说,哎呀,没想到你的记忆力这么好啊,那我以后可不用专门找秘书了!他顿了顿,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他说,既然你要还钱,也可以换另外一种方式啊,等你长大了,大学毕业之后来当我的秘书吧!
古筝在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表示你说的什么我不太明白!聂冰洋哈哈的笑了,他说,小不点,你不知道吧,我可是CEO的人选哦~看古筝一副不相信的表情,聂冰洋继续笑着,很开心的样子。
谁知,古筝想了想,却“说”,我不会当你的秘书,因为我要当个画家!噢?画家?聂冰洋心想,这么长时间怎么没看见你画一幅画呢?呵呵,原来你心里也有个爱好呀!他不以为意的说,好啊,未来的画家女士,你能不能暂时收起你的账本,看得我头疼!说完,还故意抱住头,看着他的样子,古筝眨着眼睛笑了。
上了车,聂冰洋故意对异常兴奋的古筝说,说不定你真是我失散了多年的亲妹妹......果然见古筝睁大了眼睛,他说,咯~你看啊,我们都这么喜欢旅行~你不知道,我几乎游遍了整个亚洲和欧洲,以后打算游遍整个世界~聂冰洋扬着眉说,
我们有一样相同的爱好啊~古筝咯咯地笑了,望着车窗外不断移动的风景有些手舞足蹈。
聂冰洋也能感觉得到古筝心中的雀跃,可是,好遗憾,她只能沉默的笑......于是,聂冰洋想象,古筝说话是什么样子呢?会不会和他那两个妹妹一样,语气中充满不屑和嘲笑?不会,不会,他马上在心里摇了摇头,小筝的声音一定很好听,说不定是那种甜甜的娃娃音,也说不定还有些奶声奶气呢~看她稚气的脸,所以当又有一次,古筝无意间说她已经高中毕业时,他便嘲笑了好半天,明明是个初中生嘛~他觉得她最多也只有15岁~
看着古筝的侧脸,聂冰洋突然有些心疼她的稚气,看她眼神中的忧虑和伤心,应该是万般无奈才做出这个最笨的抉择吧?其实,对一个孩子来说,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便是要独自去面对一些超出自己认知范围的事情。那时的无助和无奈恐怕没有几个人能懂......他郑重地说,小筝,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病!在你离开之前,我也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照顾你,保护你。
古筝蓦地回头,看着聂冰洋认真的神情,回味着他刚才的话,她内心的某个角落被深深震撼了,她不太明白聂冰洋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与他来说,她或许只是个旅途上的过客而已,又或者他把她当做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来照顾,可是,他那些话语却带着温度,渐渐渗透她的全身。
这是多么神奇的事情,在这之前,她以为自己真的没了退路,心情渐渐沮丧、正当绝望之时,这样一个陌生人突然像天神一般出现,带她离开了那个地方,又给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而且,时不时的,似乎是洞察了她内心的所有,所以,他才会说那样的话。古筝多想问,为什么?可是,她却似乎没有问出的勇气,甚至,有时候,她在抵制聂冰洋带给她的那种依靠,她知道,这有多么的愚蠢和奢侈,可是,她同样知道自己一直有些害怕,有些担心。努力克制住眼中的泪光,吸吸有些发酸的鼻子,古筝将目光重新移向车窗外,看着那些一闪而过的景色,她开始想念好多人。
看到古筝瞬间黯淡的神情,聂冰洋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话,于是,他连忙用讨好的语气说,小筝,冰洋哥带了相机哦,等到了景点,给你拍好多漂亮的照片,好不好?这一次,古筝笑着冲他点头,她的笑容很灿烂,眼角弯弯的,里面闪烁着快乐的光华,似乎刚才的泪光不曾出现过。
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又换乘汽车行了近三个多小时,聂冰洋说,哈哈,小筝,我们终于到了!直了直酸痛的腰,古筝跟着聂冰洋下了车。可是,等古筝看清眼前的景色之后,吓了一跳,此时,已经是晚上6点多钟,天色也已经灰暗,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可是,古筝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地方绝对不是聂冰洋口中所谓的“景点”,远处黑乎乎的好像是光秃秃的山,他们正行走在一条崎岖的小路上,路旁偶尔也会有一两棵树,没有灯光,古筝目测出树干只有手指那般粗细。
古筝想问聂冰洋,是不是走错了路,可是,前边传来的几声狗吠让她十分紧张,不觉间跟紧了前面的脚步,再也不敢东张西望。古筝模模糊糊的看到周围零零星星的低矮房屋,从那些房屋的窗口透出的灯光有些遥远,有些朦胧,但是,却奇异的让古筝觉得安心,于是,她安静地跟在聂冰洋身后摸黑往前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聂冰洋突然停了下来,他说,小筝我们到家了!饿了吧?先进去放东西,再找地儿吃饭。古筝听出聂冰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可是,却也有着难掩的激动。她疑惑地想,冰洋哥不是要旅行的吗?而且,好像他之前说过他们全家不是在法国吗?
借着手机微弱的光,聂冰洋在背包里摸索出一串钥匙,古筝这才看清他们正站在一个木门前。开了门,聂冰洋刚要跨进去,却不料,古筝突然惊呼一声,躲在了他身后。他抬头定睛看了看,于是,便看到了一个佝偻的身影,那个人影正在几步之远,没有要过来的意思,也好像不会离开。他清了清嗓子大声地说,八爷爷,是你吗?对面的人影重重的嗯了一声。
古筝听到声音,知道那是位老人,于是,才站直了身子,悄悄探出了头望着那个人影,老人站在那里正吸着烟,烟斗里的火星在黑暗中一明一灭,就像天上的星星,古筝暗暗舒了口气,这才放开了抓着聂冰洋胳膊的手。
停了一会儿,老人突然出声道,是冰娃子回来了?他的吐字不是很清晰,但是,聂冰洋显然是听清了他说的话,他快步走了过去,连脚步也突然变得欢快起来。走过去,扶住老人的肩说,是啊,八爷爷,是我。
咳咳~老人连着咳了好几声,聂冰洋轻轻抚着老人的背,帮他顺气,他的动作极为轻柔。好不容易咳过之后,老人才喘着气说,是来看爱爱来啦?聂冰洋的手在老人的背上一滞,愣了愣,他才感叹着说,是啊,是来看她来了。
古筝站在那里听着一老一少的对话越来越迷糊了,冰洋哥从来没说过要来看望什么人。爱爱?究竟是谁呢?听名字好像是个女孩,会是谁呢?他的亲戚还是?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她睁大了眼睛看着聂冰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