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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因少条棉被而失温。他望着凌艾羽极端不满意的俏脸,随手将公寓钥匙她送她的手中“钥匙给你啦,这间房子你爱怎么用就怎么用,我要走了。”
“可是”凌艾羽眼睁睁地看看凌睿晨走到门口,不禁有些奇怪的感觉“你不怕我翻你的东西?”不可能啊,家里最重隐私权的不就是二哥?他最讨厌别人会翻他的东西了,现在一带她到这里来就准备离开,也没警告她不准乱动他的东西,这嗯,一定有问题。
凌睿晨脸上泛出狡诈的笑容“你翻得出来你就翻吧,最好能翻到什么证据,我就服了你。”开玩笑,在她来之前他就已经把这房子所有会泄底的东西全部搬空了,所以他的房子才一副有如空屋的模样。
凌艾羽又四处环顾了下空旷的房子。好吗,二哥不说,她自己不会找啊?她即起即行地开始大肆翻找房子的所有角落,包括连马桶的水箱也不放过,但是除了日常的用具与一堆剧本的散页外,她惟一找得出来的只有几颗蟑螂卵、床底下两三根不长的头发和一堆灰尘。
她抹了抹脸上不小心沾上的灰,在鼻尖嗅了嗅,闻起来像烟灰,可是她记得二哥不抽烟的,而那几根头发大概也是二哥的头发,在屋子里头搜寻好一阵子,她连一点女人的痕迹都找不出来。凌艾羽撇了撇嘴,看来她是翻不出什么证据了。
唉好无聊,这间屋子简直没有人味,乏善可陈嘛。凌艾羽发觉自己开始瞪着墙壁发呆,初次感到这里没有家里那种随时可以听到家人走动的声响,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家人给骗了,待在只有她一个人的房子里,连墙壁好像都朝她压迫而来
啊,不管了!凌艾羽跳了起来,既然搬出来了就搬出来,她远不想在来这里的第一天就开始闹恋家症,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搬出来就要有点骨气,二哥的房里没有东西给她翻,那她可以去翻其他人的垃圾啊,老六说过她的隔壁住了一个三餐只吃猪血糕的人
三餐只吃猪血糕?这样他怎么存活下来的?他的营养一定非常不均匀,有这样的奇葩住在她隔壁,她怎么可从不去拜访呢?最好能敦亲睦邻,使他答应让她翻他的垃圾筒,她才不信有只吃猪血糕就可以存活的人呢!他一定有吃其他的东西,譬如维他命丸之类的。
凌艾羽微笑地打开房门,准备给她的新邻居来个善意的拜访。她循着橡木门的边缘仔仔细细地将门缝瞧过了一遍,由地上木缝的磨痕来看,这个住在她隔壁的人不是很少回家就是很少出门,很可能是在家工作者或是工作非常忙碌的人,也有可能是个常夜不归营的人士。但是由这点她可以很肯定住在这里面的人一定很少,应该是个单身贵族,试想:哪有一个房子里头住了一堆人,可是都不从门进出的呢?
她望着门边的把手,很显然这个人是个左撇子,因为门把较亮的一面和一般右撇子会磨出的光面不同,而且那个人开门的手劲很大,一扇很少进出的门,门把的锁却有些松脱,仿佛跟门把有仇似的。她有点忧虑地半蹙起眉头,完了,看来她的邻居有可能是个脾气很很暴躁的莽汉子,倘若她这一按铃“敦亲睦邻”一番,表明他家的垃圾桶可不可以"借"她翻个几分钟,那个人说不定会拿把菜刀追杀她,直到她自己走投无路跳进太平洋为止。
一想到这里,凌艾羽的手不由自主地僵了一下,开始加速的心跳频频地撞击着她的胸膛,向她警示着危险的红色警讯。她对自己干笑两声,嘿嘿,算了,也不急于现在嘛,反正人又不会跑掉,况且她只是一时兴起想来拜访人家,身上也只带“两串香蕉”说不定那家伙见她没带见面礼,搞不好认为她不知礼数,她又不是呆子,有这种不太保险的前兆最好抽身落跑。
念头一打,凌艾羽马上转身准备离开,未料究竟是心底有些慌张还是怎地,没留意地面上了腊的光面大理石不是她寻常家里的地毯可以比拟的,脚步一滑,她可怜的脑袋就代替了门铃的响声,结结实实地和金属门面吻个正着,发出比门铃还要更加惊人的巨响。
呜好痛!凌艾羽连忙抬起双手按住受到重击的后脑勺,阵阵麻辣的疼痛伴着头晕目眩朝她袭来,哇呜好痛、好痛哦!她怎么这么倒楣啊,人都还没有见到,他家的门就已经代替主人给她来一次下马威!她泪眼蒙胧地死命揉着头上开始发热肿大的包。
就在她准备破口骂门出气之时,那扇教训过她的门居然自动地打开了,凌艾羽揉掉眼中饱含的泪水,视线能瞄到的是一双腿,那双腿上头是件微绉的黑色西装裤,然而下头穿着的却是一双软绵绵的米色室内拖鞋。西装裤加拖鞋?看起来好可笑哦!不过也没人会在自个儿家里穿皮鞋走来走去,不是吗?啊凌艾羽蓦然一惊,她现在管他穿什么鞋子干什么?大魔头出来了啦!
凌艾羽缩起双脚,赶紧做出准备逃走的姿势,结果连跑都还没开始跑,她的领子就被大魔头拎了起来,她才稍微瞄了一眼大魔头的长相,这一瞄,她的呼吸顿时梗在喉头,双眼瞪得差点连眼珠子也掉下来了。
这、这、这是大魔头?简直是撒旦路西华再世嘛!挺直犹如古希腊人的鼻梁,又不会挺得像老外那样突兀,削薄的双唇正紧紧地抿着、古铜色的肌肤、浓密漆黑的剑眉紧蹙着、带点微鬈的黑发不仅比乌鸦还黑,简直泛出深蓝色的光泽。
凌艾羽的下巴不由得掉了下来,她先前观察归纳出来的大老粗跟他是同一个人吗?他根本走出去就会有一堆女人看到他时会心脏病发,死在他的西装裤底下,尤其是他那一双深沉得会令人溺水的银瞳
喂,喂,等等,银瞳?银色的眼睛?啊,先不管那些了,她对他的人没兴趣,重要的是她想问他家的垃圾桶。
“你满十八岁了吗?”低沉充满磁性的嗓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语气说道,男人眉头又蹙得更深了,显然对他在门口抓到的撞门小猫不太满意。
“我、我满二十二了”连他的嗓音都有令人着迷的魅力,这种男人想教人拒绝回答他的询问都不太可能。
男人的眉挑了一下,轻描淡写地反驳“骗人。”话虽然很短,可是却十分地伤人自尊。
“我有身分证可以证明。”凌艾羽毫不犹豫地将面对这个问题时的标准答案说出。要怪就怪她十六岁以后脸就没变过了,害她在大学求学时老被人当成国中生,每每被一堆明明比她还小的小学弟摸着头称赞她好小、好可爱,她就气得想揍死那堆“有眼不识学姊”的王八蛋。她明白自己是长得很可爱没错,可是长得像法国陶瓷娃娃是她的错吗?
他微微地牵动嘴角,修长的身躯向后退了一步,让出一个进门的空间“那就进来吧,我没有很多时间。”
什什么?凌艾羽瞪大了眼。这么容易就请她进门?也不管她是想来做什么事的“你、你请我过去?”太好了!也许这个人不像她所想的那么难说话,这样说来他也许也不会介意她借他家的垃圾桶翻一翻。
他不耐地将头颅略扬,露出他充满男性化的颈项“当然,你临阵退缩了吗?”瞧她在他门前跌倒,还一副想逃的模样,他真怀疑这小妮子是否在准备离开时才会撞到后脑勺。但他可容不得这个看起来很明显不满十八岁的小女人跑掉,今晚长老为他设下的鸿门宴他必须全身而退。
凌艾羽满头露水地从地上站起身来“我有什么好临阵退缩的?你请我进去,我当然就会进去,谢啦!”她迅速地钻进那扇不友善的门,四处瞧着房子里的摆设。她边瞧边点头“嗯,还算满有格调的。”
与二哥同式的格局,但是房子里的摆设就比二哥好多了,起码看起来比较有人味,她望向那组墨绿色的沙发,上头很明显地有着公事包和他脱下来的西装外套,显然她猜错了,这个男人不仅不邋遢,房里干净得不像单身汉,而且他还是个正常作息的上班族。
“谢谢。”他伸手解开衬衫上头的几颗钮扣,无意告诉正在他房子里探头探脑的女人他从事室内设计的工作,他静静地瞅着她。在她长及腰际的自然卷秀发下,她的服装显然和她的身分不搭调,洗旧的t恤和牛仔裤让她感觉像是未成年少女,不过由他多年来的经验得知,眼前这个娇小的女人不若外表看来如孩子般,但她藏在宽大衣袋下纤巧却坚挺的胸线,已然表现她已经是个成熟的女入了。
只是这样外在清纯可人的一个女人,为何会做这种工作?他的确是向电话那方要一个干净的女人没错,但他还不希望自己是她的第一个“恩客”他微微地抽动了一下眉,像是为她感到的不舍而有些讶然。算了,他何必为她想那么多?他不需为她堕入烟尘而觉得有罪恶感,她是一个流莺,而自己是嫖客,两人除了交易外,从此并不会有任何交集。
凌艾羽将眉堆拧在一起,回头发觉到他正凝视着她,她勉强地在他热烈的注视了回给他一个笑容“请问你家的垃圾桶在哪里?”都怪她自己力专心了,人家可能把她当成贼看了,压板不知道她最有兴趣的不是他豪华又齐全的家饰,而是他的垃圾桶。
“什么?”他的眉又拧了起来“你要垃圾桶做什么?”
凌艾羽眼睛一亮“可不可以借我?”正确的说法是“可不可以借我翻一下?”但是她还没笨到直接被人扫地出门去,婉转的说法总能博得别人比较多的好感。
“有垃圾丢到地上就行了,我的菲佣会清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拒绝了她,银眸中微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缓慢无声地走近。
“可是”凌艾羽犹豫着该不该告诉他她只是想翻他的垃圾桶。
突然,他的手环上了她纤细的腰,将她整个人拉进怀里,凌艾羽怔了一下,随即恢复神智地惊呼一声,猛然憧上他妖异诡魅的银瞳“你、你——你干么?”
“我已经给你足够的适应期,现在是该办正事的时候了。”他不由分说地吻上她的唇,果然如他所想像的那样甜美,她身上传来阵阵木墀般馨香,其中杂存着某种他不知名的香气,他不熟悉自己心房因这股香气而猛烈憧击的感觉,那是一种勾引、一种令他无法抗拒的魔魅,诱得他的牙床发出强烈嗜血的剧痛。
“喂、喂。”凌艾羽察觉自己实在愣得有点不像话,可是这个男人怎么没事突然突袭她?她拼命地推着他强壮的臂弯,将脸侧到一边“你——”
他索性吻上她的耳畔,她纤细白皙的颈下散发着令人心迷的浓郁馨气,血液在血管中的强烈脉动与自己如出一辙,朝他袭来的迷炫教他难以自持,他深深地吸进地的发香、她的香气、她的柔软、她吐气若兰所引带的生气首次发觉在数百年来自己会为怀中的这个女人感到无法自抑,他在她的耳边性感地低喃“别挣扎,你不会感到难过的。”
“我现在就很难过。”凌艾羽浑身发出一阵颤抖,他的唇在她的颈边徘徊着,在微热中却有着冰凉的感受,但她的身躯已莫名地发烫,她的腿都快软了。她不是没被吻过,可是、可是,她连自己怀里的这个男人是谁都不知道啊!他不可以这么做,而她也不可以
“啊!”他停下了吻,银瞳已发出全然妖魅的光芒,在他的瞳中多了份血色与金色交杂的虹膜。他不耐地蹙起眉凝望她的反抗,又立刻受不了诱惑地吻上她的双颊“为什么要我住手?你感到害怕?”其实在他内心深处也有一份对她的骇然,他从未如此想强占一个女人,吻着她的感觉似乎不够,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不应该在这一次之后就放过她。她应该成为他的同伴,往后陪着他直到这世上的最后一天。
“住手”凌艾羽觉得自己快晕了,连阻止他的力气都没有,姚依旧想推开他,气息一抽,感觉到他的手已钻进了t恤下头,充满魔力地缓慢抚着她的腰际,引起她的腰不住地紧缩。怎么会这样?她只是来翻垃圾桶的啊!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再不快让她发晕的头脑赶快转转,她就要失身了啦!
他厮磨着她的发际,对她那特有的香气来源仍感到万分不解,但他也无法有多余的时间分心去思考这个问题。那股他不熟悉的香气他虽不熟悉,但在他的印象中他曾经闻过,这是
他就如方才突兀地吻她一般地猛然推开了她,害得凌艾羽连连退了好几步后,重心不稳地跌坐在地上,她惊愕地望向他,而他紧捂着自己的嘴,银瞳中的红光依旧,却闪着冰冷寒酷的黯影。他尝到自己牙床即将涨破的血味,马上捂着自己即将突出的利牙,冷冰冰地拧眉怒瞪凌艾羽“你怎么会是‘处女’?”
难不成真被自己给猜对了,他真是她的第一个“恩客”?原来那股他不熟悉又令他难以抗衡的香气来自于“处女之香”若非自己警觉性高,否则她就会被自己给杀了。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是处女?”凌艾羽的下巴掉到了胸前,脸上赧出酡红的色泽。这么神?难道他比她更厉害,不用去翻垃圾就知道她是处女?他是从哪一点看出来的?她的腰吗?她确定他只模过她的腰而已。
他的眉简直皱成一团“对客人献出你的贞操,值得吗?”哪有这种事?连嫖妓都会找到处女?他可以确定她绝不是上整形外科将处女膜重造过,那样的女人也不会再有处女之香。
“客、客人?”凌艾羽完全被搅迷糊了,等到她喃喃吆过这两个字,她的脑袋才被“客人”两字给狼狈敲醒,她惊愕地扬高了声调“‘客人’?我不是你搞错了!我不是妓女?”她的脸颊烧烫了起来,原来他在等那她来得不是时候嘛!
“我只是要借你的垃圾桶。”
“借垃圾桶?”他真的弄错了,但她跑到十二楼来借垃圾桶?这个谎言也编得太差劲了吧!她家没垃圾桶,路边人行道就没有吗?他抑制着自己仍想扑上去摄取血液的欲望,飞快地走到门边打开门“出去。”
“嗄?”他的态度怎么变得这么快,她仅澄清自己不是妓女而是想借垃圾桶翻一下而已,他何必一副可怕的模样?
“我叫你出去!”他的牙尖己撑破牙床,他必须趁自己理智还能行事之前将她赶走,否则这后果可不是两个人能负担的。
凌艾羽眨了眨眼睛“但是你的垃圾桶”他不让她翻吗?也不想想她为了翻他的垃圾桶差点付出她的贞操耶!不翻到怎么甘心?
“出去!滚!要不然我就杀了你?”他暴吼出声,混杂着浓厚的喘息声,他的额际开始泛出薄汗,天晓得他要花多大的自制,才能让这个完全不知道危险性的女人全身而退。他是说真的,若真不出去,明年的今天就是这个无辜小女人的忌日,他无意杀人,但天生嗜血的本能无法让他如意,此时他只好使出自己几乎为吸血前的动作用眼中残有的那阵夺人心魂的红光催眠她。
“我”凌艾羽还想开口,一瞬间她发觉了他的眼瞳盈满了红光,几乎将原有的银灰取而代之,她的心底打起了巨大的冷颤,命令着她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一个寻常人的眼中会泛出红光?她还没来得及想这个问题,自己的双脚就如被催眠般地自动站了起来,正如他所下的命令又无法抗衡地走出房子。
直到她走出了门,她的部分脑子总算清回了过来,她回头望着已经关上的门扉,想起刚才她似乎在转瞬间心神有些恍惚,这件事令她百思不解,所以她又伸手按了电铃,可是不管她怎么按,那个男人就是不来开门,一直到电铃声戛然停止,她瞪着电铃,心里揣测究竟是被她按坏了还是被那男人拔掉了电线。
凌艾羽抿了抿嘴,伸手去敲门,但敲到她手痛了,那男人似乎打定主意不开门了,她瞅着那扇和它主人一样面目可憎的门,哼,有这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其中一定有问题,尤其是那个有够怪异的男主人!
不管怎么样,反正来日方长,总有一天她要把他的秘密翻出来不可!